“是谁?”冷月咬着牙,双目赤红。
白如霜呜咽着将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师父,师父我可怎么办啊。”
冷月瞳孔蓦地放大,不可置信地望着怀中的女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你是不是......”
冷月话未说完,因为她忽然想到了当日自己身上出现的症状。
“师父,一定是殷素素,一定是她!她会武,也有师父,说不定就有那种查不出来的药粉,害的我们......害的我们这么苦!”白如霜痛哭出声,牙齿死死咬着唇瓣,印下一圈圈的血痕。
冷月蓦地攥紧拳头,心中恨意翻涌。
好一个小丫头,竟敢算计她还有霜儿,今日她们所受之苦,来日她一定百倍奉还!
“我这就去找殷恒!一个人是巧合,可不止一人呢,这不就是他女儿犯下的罪吗!”冷月扶着冷月,双眸溢满了泪水,“跟师父去找他,找他要个公道!”
白如霜不由得抓紧衣服地前襟,满脸恨意地说道:“可,可他和殷素素的娘都和离了,他还能管得了那个殷素素吗?”
“他是父亲,父亲教训女儿天经地义。这事我一定要他给我个交代,否则......”冷月紧紧地咬着牙齿,眼里的杀意犹如实质,“否则我便自己动手。”
“可,师父,望,望阁还在这里。”白如霜害怕地压低了声音,神情紧张地扫了眼屏风外,就怕楼望阁忽然回来。
“他是,疯了吗?”冷月皱眉,压低声音问道。
白如霜摇了摇头,她不觉得楼望阁是疯了,楼望阁只是太爱她了,有些魔怔而已。但是也正是因此,她现在要什么,他都会同意。
“你......”冷月欲言又止,而后闭了闭眼,干脆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现下这二人对我十分愧疚,我已经让五皇子替我调出来当年白家的案子,只要翻案,事情就还能重回正轨。”白如霜不禁垂眸深思,该如何利用他们的愧疚,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你怎么打算的?”冷月不禁咬唇问道。
“师父,五皇子是皇室中最优秀的皇子,若不是母家势微,其他皇子根本争不过他。”白如霜冷静地分析道。
“你,你是想......你不要萧景昀了?”冷月诧异问道。
白如霜心中又是一痛,但是很快便缓了过来,坚决道:“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若是跟着五皇子,我甚至有可能坐上更高的位置,还能为白家翻案。”
“那,楼望阁呢,你怎么打算的?”冷月不禁凑近问道。
白如霜抿了抿唇,不禁将头瞥向一旁,“他眼见着我与五皇子欢好还硬要了我,还爱我,舍不得我。所以就算我以后在五皇子的身边,他也离不开我。”
古往今来,有权有势的女子养几个面首怎么了,更何况楼望阁爱她,背后的势力更是强大。
掌握了楼望阁,就等于掌握了江湖上,朝廷上各种见不得光的消息。有了这些消息,她害怕什么。
不管是殷素素,还是萧景昀,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让她们付出代价。
“师父,别管我了,利用殷恒对你的愧疚之心,让他抬你进门做正妻。”白如霜抓着冷月的手说道。
冷月一怔,继而扭过头去,面露不忍。
“她毁了两个人,怎么可能让她顺利逃脱!”白如霜咬着牙,“师父你自己去将这件事告诉殷恒,殷恒教训她是一件事,你入殷府的门也很重要,否则我怕那冯家......”
冷月闭了闭眼,心中恨意滔天。
要论年轻,肯定殷恒更加年轻也更加好看,但是论势力,殷恒活上八辈子都赶不上冯家,更何况冯家还出了个贵妃,荣宠正盛,连府里的儿子牵扯舞弊案,自己都能全身而退。
但是去了冯家,那就是任由那母老虎拿捏,她才不会如此蠢。
她既然要做大事,便只能不拘小节。
霜儿的想法给了她思路,或许她也可以如此,而且殷家夫人对她的身份更有利,所以她要选殷恒。
“我先找人替你梳洗,你......”冷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眼前的现状无能为力,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自己经历过,自然知道,这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揭过的伤痕。
“师父,你现在就去殷家,至于霜儿,霜儿既然已经想通,便什么都不怕了。”白如霜死死抓着被褥,只要拥有权力,那就拥有一切,到时候就算是萧景昀,也得乖乖回到她手里。
冷月挺直了脊背,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为师这就去殷府,绝对不让她逃过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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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府,书房。
萧景昀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翘着腿,双手交握至于胸前,眸光轻抬,望着那书桌后面色大变的殷恒,微弯了弯嘴角。
“殷大人应该都听明白了。”萧景昀道。
殷恒恍惚间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世子,你为何要如此?”
“不是我要如此,是我爹娘要如此。”萧景昀说着,缓缓放下腿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殷恒,“冷月挟恩图报,又拿安罂花妄图控制军队,此乃死罪!给她一点教训,让她吃点苦头,也让她收回自己的爪子,否则下一次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那又为何是冯大人?”殷恒微微垂眸,眼里恨意一闪而过。
“凑巧罢了,而且那四周她能看得上眼的也就只有冯家了,难不成要失身贩夫走卒?”萧景昀冷笑了声,忽又补充道:“要真是贩夫走卒,她早已悲愤自杀了,所以运气还算是好的。”
“萧世子,有什么话可以当面说清楚,为何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法?”殷恒有些悲痛地质问道。
萧景昀望着殷恒通红的眼,悠悠道:“有用就行,何必在乎是不是下三滥。我连白如霜都设计了,而且她跟五皇子一度欢好,早已将我抛诸脑后。”
“什么!”殷恒瞪大了眼睛,“萧世子,你何必如此,你气她离开你,便用这种方法......”
“五皇子没中药。”萧景昀一笑,“殷大人,你明白我要说什么。”
殷恒面色一白,什么意思?五皇子是有意要夺走霜儿的清白?
“等会儿冷月应该会过来跟你哭诉,将所有事情放在阿蛮身上,企图蒙混过关吗,顺便还能让你教训女儿,从前妻那儿要回一部分嫁妆,还能嫁给你做正妻。”
萧景昀嘲讽地说罢,望着殷恒似笑非笑。
“其实我也无所谓你要怎么做,只是我娘让我过来一趟,让你看清楚冷月的真面目罢了。但你若是不信,坚持如此,那也无所谓了。只是我娘说,陷害无辜之人,肯定是没有证据的,一旦被阿蛮翻案,你的仕途就到头了。”
萧景昀微笑着说完,随手将自己喝过的茶杯一扫掉落,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殷恒面如土色,颤巍巍地摔坐在了椅子上,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