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
江游瞪她一眼，离开此地。
这里是巡夜司的下属分支警署司。
警署司顾名思义，处理的大部分都是常人之间的民事或刑事案件。
涉及超凡相关，根据情况有时需要将事件上交巡夜司。
因为大周如今环境，大部分事件都与超凡因素有关。
所以警署司存在感并不强，经常面对些家不长里不短的事情。
“大概就是这些。”许柠微笑道，“您要是对此感兴趣，可以申请介入。”
“一些一二阶超凡者实力不强，能力特殊，他们往往会将事件伪造成普通人作案，给警署司造成较大办案难度。”
“通常巡夜司会派出巡夜人下至警署司辅助办案，有您大驾光临，他们一定很欢迎。”
“快算了。”江游蛋疼的直撮牙花子。
热血蘸酱频道一下子换成刑侦办案？
跨度属实离谱。
“我有个问题，可以问吗？”许柠忽而开口。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呃……”
“你问。”江游微叹。
“江战将您一直在高强度的猎杀异种，不会感觉到疲惫，厌倦吗？”
江游愣了一瞬，不曾想她会问到这个问题。
思索片刻，他开口道，“疲惫，怎么会疲惫呢。你亲眼见过不同血种之间，粉红血肉触手挥舞，不同性质的血液凝聚，以及它们奇特的血肉纹理吗？”
“？”许柠眼角一跳。
“你触摸过不同骨种之间，软硬不一的骨铠，以及掰碎时，听到它们产生咔哒、咔嚓、咯啦、ber、咔咔、嘎嘣、嘎达……这些不同的声响吗。”
“？？？”许柠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大。
“你有见过凌晨三点半，发情期异种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然后在马路牙子上，建筑边，总之是到处蹭来蹭去，然后散发的荷尔蒙气息……”
“哦不，我其实也不知道异种有没有荷尔蒙这种物质。反正它们会一只只挤在大街上，然后开始交配。那种画面你能想象吗……你感兴趣的话，我给你看看先前拍的照片。”
“谢谢江战将，不……不用了。”许柠欲言又止。
她怎能想到，自己一句简单询问，能引得江战将给自己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所以怎么会疲惫厌倦呢。”
江游老气横秋，“有机会带你到陷落区长长见识。”
“阿这……嫂子会介意的。”
“我开玩笑的。”江游差点呛着。
“江战将您的确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许柠捂嘴轻笑。
“那是。”
二人闲聊着，他终于认命，“回办公室，帮我筛选下任务，我看看接下来有多忙碌。”
“不必担心。”许柠说道。
“怎么？其实没有那么多任务？”
“不是，我是说我已经帮您筛选完毕了。”
“谢谢奥。”
兴致冲冲的离开，板着张脸回来。
打开电脑，《巡夜司征兵动员发言稿》映入眼中。
本想打开看看里面具体内容，他忽然注意到后面某些文档发言稿，文件名后缀有特殊备注：
《巡夜司年中总结会议（自己总结，半脱稿）》
《预备役战将年中汇总评选会议（自己总结，半脱稿）》
《……》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能放过我。
江游险些痛苦面具。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按照巡夜司计划，有意将方向阳打造成为全体超凡者标杆形象。
不管个人形象，战绩履历，还是品性性格来说，他都担得起这个位置。
谁能想到江游异军突起，以更为夸张的速度突破着。
这下更是如巡夜司的意。
一个十几岁年轻，一个三十岁。
二人完全涵盖了“未来的超凡者”“黄金时期的超凡者”。
灾变环境下，精神领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如果能主动选择的话，不知多少人想要“成为江游”。
他这般咸鱼，总归是不利于塑造形象。
也算是……成名的烦恼？
江游大致翻了翻文档，嘴里喃喃念叨。
“江战将，您是在数今年的档期表吗？”许柠问道。
“是啊。”
“我帮您罗列出来了。”
许柠翻开文件夹，“今年巡夜司内部会议共有四场，其中两场较为重要。大学及学府级会议共八场，建议不要厚此薄彼……”
“大大小小，需要发言的会议加起来共计二十一场，这是巡夜司考虑到您还需要忙其他事项，所以没有设置太多。”
这还不多？
江游呼吸一滞，仿佛已经看到了绝望的未来。
许柠莞尔，继而道，“江战将您在全面征兵会议上的发言振奋人心，而后前往陷落区，很长时间没有露面。”
“民众们非常期待能够再次听到您的讲话，见到您出现在荧幕上。”
好家伙。
这点江游还真不清楚。
不过想想，便能够理解其中缘由。
“我知道了，就这样。”
他长叹，突然想到些什么，“我说，这奇奇怪怪的造星方式，你们该不会还要贩卖周边什么的？”
许柠沉默。
“？？？”江游心头一惊，“真有啊？签名照，签名海报？”
“那不至于。”许柠否认道，“巡夜司计划订制您和方向阳，以及其他种类的徽章，算是一种精神象征。”
江游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自己的槽点。
在外人看来，确实很合适，也很符合这个时代的政策。
放在他个人身上，他颇有一种：我什么时候成为这种存在了……的不真实感。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江游认命。
“江战将请讲，几个问题都可以的。”许柠点头。
江游指着文件上的后缀名“你看这里需要‘自己总结’的发言稿，要我自己写是？”
“是的。”许柠心中莫名有种预感。
按照她对江战将的了解，不出意外的话……
“咳，所以身为我的好助理，能不能由你代劳？”
“这……这不合适江战将。”许柠苦笑。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上学时候，什么‘聆听叶司主发言有感’‘第XX届全大周巡夜人会议-观后感’”
江游摊手道，“这些东西大家不都是从网上找差不多的资料，整理糅合后交上去，你不会真的自己看，自己写。”
“是啊，我都是全程观看后，自己写的。”许柠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沉默片刻，江游道，“那正好，你把我的事迹看完，帮我写一份。”
“江、蘸、酱。”许柠声音拉长。
“好了，出去，我江战将要开始处理公务了，许柠同志，我很看好你的个人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