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诃德自从来到费伦世界之后,很少见到下雪,当然因为他大多数的时间都呆在了不列颠,在他看来也许是不列颠附近的那座火山影响了天气之类的,反正不列颠是很少下雪的,但是来到夏亚之后,尤其是这个冬天,雪,确是下了很多次了。
清早,堂吉诃德走出了帐篷一看,外面竟然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在早上的阳光的照射下,有些亮的刺眼,堂吉诃德是打算继续改造自家的马车的,不过,他在看到这天空中依稀飘着的白雪之后,忽然灵光一闪,顿时之前困扰他的那个减震的问题就这么被解决了。
“呼~”以堂吉诃德为圆心,他的四周产生一阵好似龙卷风一样的气旋,只不过这气旋是逆向的,也就是往外吹,而后随着气旋的扩大,堂吉诃德特意开垦出来的这一小片空地里的雪就被这股气旋吹的干干净净,角落里的那十几匹马似乎也受到了某些惊吓,当然因为眼睛被蒙着,所以只是嘶鸣了几声,就安静了下来,但是这个动静还是让警觉的冒险团成员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结果正好看堂吉诃德使用了一个巨大的魔法结界笼罩了这片丛林,天上的雪花落到了结界上之后自动的就被排到了两侧
“好强大的法师,”这个团队里唯一的一名法师拉克丝不由的赞叹道,当然,她只是在心里羡慕一下,常年浪迹大陆,她还是知道,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环之法师的强大不是自己这个中阶法师能够评判得了的,两者之间的距离太过于遥远。
堂吉诃德微微对着那名人类同行点了点头,转身来到了昨天他制造零件的地方,坐在了那个木墩上,继续开始了自作。
堂吉诃德之前忙活了一天,是因为他的思维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那就是他一直以为想要减震唯一的方法就是给车安装减震器,也就是那个像弹簧一样的东西,不过今天早上的这场雪让他莫名的想起了地球上后世那个科幻片里的车辆,可以悬浮在空中,在地球上,通过纯粹的物理方式达到让车稳定的悬浮,那还是一项不成熟的技术,唯一成功运用的也就是有轨的磁悬浮列车。
但是这一切对于在费伦世界的堂吉诃德来说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要有足够的基础元素,让一整辆马车包括马飘起来都没问题,反正这些知识储备都是现成的,当然,秉着低调处事的堂吉诃德并不想做出一辆没有轱辘的马车,那样并不符合他的初衷,他只是想简单的改造一下,让马车底盘与轱辘与马车的车厢分开,简单的说,就是让马车的车厢飘在底盘上面,当然这是大概的猜想,具体的还要涉及到如何固定这与马车没有接触的车厢,等一系列的问题——
“法师先生,这是我们从达斯州带来的特产,风干肉,您要尝尝吗?”那名可爱的半精灵女孩端着一盘看上去很干净的风干肉走到了堂吉诃德的旁边.
堂吉诃德耸了耸肩,“很抱歉,我现在似乎没有多余的双手去吃,不过还是谢谢你,不介意的话,你放在旁边的那个木墩上就好了.”
“嗯,”半精灵女孩把肉干放在了一旁之后,又回到了堂吉诃德的身旁,一脸好奇的看着地上那一堆似乎与马车毫无相干的金属零件,弱弱的问了一句,“法师先生,我可以知道,您正在做什么吗?”
堂吉诃德轻轻的把手里的零件放在了地上,转过头看着这名年轻的半精灵,他发现好像大多数半精灵的长相都很类似,当然也许是他见过的半精灵太少,对于半精灵有脸盲症,“在夏亚很少看到半精灵,你不怕被抓起来当奴隶卖掉?”
“啊?”这个小半精灵一愣,事实上她并不是吃饱了撑得过来跟堂吉诃德套近乎的,因为她们那独特的体质,半精灵对于很多东西都格外的敏感,这其中也包括一个人的情绪,她是这个冒险团的一份子,所以她很有必要去弄清楚,这个法师是一个什么样姓格的人,很多法师平常都很正常,但是如果不小心触碰了某些不该触碰的底线,那么,后果就可能很严重,所以她想尝试着借用自己可爱而无害的面容,通过交流了解一下这名法师,但是却被堂吉诃德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弄懵了。
“只要我不单独的离开冒险团,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你在冒险团里是负责什么的?看你不像骑士,也不像法师.”
“我是治疗师,大家受伤了都是我治疗的.”
“治疗师?”堂吉诃德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很多冒险团里都有这样的人,有的是野生的生命女神的信仰者,因为信仰纯洁所以被女神赐予了可以使用部分神术的能力,有的则是像地球的医生一样,懂得一些外科医术,当然,也有两者兼顾的,“我除了是一名法师,也是一名炼金术师,事实上我正在改造我家的马车,让它变得更舒适,当然有机会的话,也欢迎你来坐坐”
“怎么样?赛丽雅,有什么收获吗?”冒险团里的众人因为堂吉诃德的诡异要求,也算是有了时间休息,四个人围在一起玩着某种卡片游戏,有些类似地球的扑克,不过做工上要粗糙的多,看到那个半精灵回到了帐篷里,最关心这个问题的摩根轻轻的举起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刚才的话.
赛丽雅坐到了拉克丝的怀里,拿起笔刷刷的写到,“很和蔼的法师,说话都很温和,我故意问了他好多问题,他似乎都没有不耐烦,不过,他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私事,比如我问了问那位金发姐姐是谁,他的话就明显的变少了.”
“大地之盾,”彼得丢出了一张画着盾牌的卡牌,然后也在纸上写了起来,“相信我,没有人喜欢废话太多的人,赛丽雅也许是长得可爱,所以那名法师没有介意,我们还是一样,没有必要的废话就少说。”
“莱昂,该你了,要不要,不要我就继续出了.”
“哦,”跟着众人坐在一起的莱昂似乎有些发呆,随手抽出了一张牌丢在了桌子上.
“该死的!”跟莱昂一伙的摩根愤怒的叫了几声,“你会不会玩,该死的大地之盾你竟然出幻影之舞”
“哈,”拉克丝按住了桌子上的牌,“牌落地,则死,不能改喽”
莱昂也跟着笑了几声,“没关系,这把算我的,刚才眼花了.”重新洗牌了之后,莱昂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跟摩根与另外两个人热火朝天的战了起来,不过从他的眼神中倒是可以看出,之前他发呆所思考的问题似乎是找到了答案。
莱昂虽然不怎么信仰极乐净土,但是他对于“极乐往生文献”,就是那个修行法门的名称,却有着一些独到的见解,就比如此刻他似乎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有净土的指引,这个男人与自己有缘,但是思考了许久之后,他却打算放弃这所谓的机缘,原因很简单,这跟他所悟不合——
当大多数的冒险者不断地往天穆镇聚集的时候,却有着一些人恰恰相反,那就是在无尽荒原生活了一年多的修伊.海尔的那些负责播撒某种炼金药剂的手下们,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爱丝特,不过天穆镇向来人来人往,所以也不会有人在意谁离开了,谁来了的问题.
背着行囊,爱丝特站在叹息之墙上回头看了看那片她生活了一年多的荒野,几乎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的回忆,对她来说是一场噩梦也不为过,修伊交代的任务完成,她自然不会再留在那该死的荒野里,至于新的命令,如果有的话他自然会来找自己.
“哗~”天幕镇内,一间很普通的旅馆里,爱丝特租了一间客房,此时她正在清洗着自己那满是灰常的身躯,温热的水流与并不是十分暖和的浴室产生了物理反应,让整个浴室里蒸汽弥漫,看着镜子中模模糊糊的自己,爱丝特整个人也跟着有些迷茫,任务结束之后,她竟然感觉到一些空虚。
似乎整个人就失去了目标,最开始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是在不列颠想要逃跑的时候,现在这种感觉就再一次的出现了,爱丝特曾经说过,她加入任何一个势力,都只是活下去而已,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了,自己依然还要活着
当然,这个问题,她注定不会得到答案,因为这是哲学家们思考了无数载都未曾想明白的问题,她又如何能够知道答案,再说了,为什么而活这样的问题,一千个人就会有一千个不同的理解,爱丝特也知道这只是一个死胡同的问题,也就懒得去想了.
不过,拿起浴巾擦拭着身体的爱丝特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自己这个双面叛徒在暂时姓的获得了自由之后,能去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她甚至有一种想法,倒不如回到荒野之中,比起与人类打交道,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世界,当然她很清楚这不可能,任务结束了之后,修伊不会在给她提供那个可以隐匿气息的卷轴,没有了那个东西,想要长期生活在无尽荒原简直就是做梦,再说了,马上无尽荒原就要爆发兽潮,那时候还留在那里,那可真就是找死了.
依旧是带着面具穿着黑色铠甲的修伊.凯尔,正坐在她客房的书桌旁,对于这个神出鬼没不喜欢敲门的混蛋,爱丝特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她还是发现,似乎许久未见,这个好人好像胖了一些。
“真是不巧,”修伊.凯尔耸了耸肩,“我以为你会学乖,洗完澡会先穿好衣服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