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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不要吓我！”
江小雅“呼”地从地上爬起，前前后后检查徐锐的身体：“你有没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她的声音，已经带出哭腔。
虽然她今天才开始学习武术，知之不多，小说、电视总还是看过。
高手散功，后果严重，甚至会身死魂销。
江小雅的举动，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
“怎么了？”
“小雅，出了什么事？”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
“徐锐说，他的功力在消失。”江小雅哭出声。
“徐先生，真的假的？”钟浩天脸色大变。
“你在开玩笑吧？”秦斓不相信。
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徐锐摇摇头：“真的。”
怪不得，刚才那么危险，功夫最高的徐锐却一直不出手。
所有人都感到事态严重。
“这儿，你的脖子受伤了。”江小雅扯开徐锐的衣领，指着白皙的皮肤说道。
众人的目光，全被吸引过去。
徐锐的脖颈处，有一处香烟头大小的血点。
皮肤已破掉，露出通红的肌肉，在一片白皙中特别显眼。
奇怪的是，刚咬开的伤口，却没有一点血渗出。
范教授和蒋胜男也围过来，看到伤口，他大惊失色。
“这是被红眼蝙蝠咬的！”
看到他的神态，众人心中一紧。
“有毒？”秦斓急切地问。
“那倒没有。”范教授答道。
众人的心，略为安稳。
“但是，被红眼蝙蝠咬到，无法医治，最后都会像中了化骨绵掌一般，尸骨无存。”范教授补充道。
这么说来，虽然无毒，却比有毒更毒一万倍。
“怎么可能？”没有人相信这个诡异的说法。
毕竟化骨绵掌，只是小说中杜撰的武功。
“你说被红眼蝙蝠咬到，必然会尸骨无存。但是，刚才在隧洞中，豹子的血肉被吃光后，我明明听到骨架落地的声音。”
裴百万反驳道。
“对，我也听到了。”
“我也听到。”
多人站出作证。
“那是因为时间太短，时间一长，就会完全消失。”
范教授笃定地说：“你们想，那条隧洞有野兽，又有红眼蝙蝠。正常说，应该满地尸骨才对。为什么，里面一根白骨都没有？”
经他一说，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
黑欢不信地说：“我去把豹骨拿来，看它能不能真的化成虚无。”
“我跟你一起去。”裴百万起身跟上。
二个人一起，可以互相作个见证。
虽然，众人都不愿意相信这个说法。
但是，徐锐的功力一点点散去，确实诡异。而且，范教授的说法，逻辑上，基本可以自洽。
“范教授，怎样才能治愈？”江小雅急切地问。
“被红眼蝙蝠咬到，目前无法医治。”蒋胜男遗憾地摇摇头。
秦斓心情也很不好，语气中夹带几分愠怒：“科技越来越发达，癌症都能治，被蝙蝠咬到怎么反而变成不治之症？”
遇到这种事，心情差可以理解，蒋胜男并没有怪秦斓。
范教授倒是说：“古书记载，用红眼蝠王的尿液，可以解除症状。”
“我们回山洞，去抓蝠王。”钟浩天脸上浮起一丝希望。
“不，不，”范教授摆摆手，说，“红眼蝠王，是不是真存在还是两说。”
他介绍道：千百年来，人类捣毁无数红眼蝙蝠群，从来没有见到过蝠王。
“就算红眼蝠王真的存在，它也一定不与蝠群生活在一起。”
范教授继续说：“古书说，有一种长着翅膀的猫，可以找到红眼蝠王。”
“长着翅膀的猫？”秦斓不可思议地说，“说得是猫头鹰吧？”
“我想也是，应该是古人对猫头鹰的别称。”范教授点点头。
蒋胜男接着说：“遗憾的是，人们用各种不同的猫头鹰尝试，仍然一无所获。”
或许，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红眼蝠王。
所有人心中都如此想。
黑欢的速度很快，这会儿工夫，已经带着裴百万从山洞返回。
他二手空空，脸色比去时更加阴沉。
“怎么样，骨头还在吧？”秦斓仍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裴百万叹一口气，摇摇头。乾坤听书网.
豹子的骨头消失了！
范教授说得都是真的！
那么，徐锐被红眼蝙蝠咬伤，已经无可医治，必然会化成虚无，连尸骨都留不下。
众人心头沉重起来。
“这个......多长时间会发作？”江小雅泪眼婆娑地问。
“不好说，看个人抵抗能力吧。”
蒋胜男同情地看一眼徐锐，说：“三天左右吧。”
说完，她背起背包，转身离开。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再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犹豫片刻，范教授对徐锐道：“要不......你跟我们走吧，到禁区深处碰一下运气。其他人，打道回府，没必要去涉险。”
“不，我也要去。”江小雅态度非常坚决。
裴百万等人，也都表态：要陪徐锐一起去。
范教授冷笑一声：“无生禁区，千百年来，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你们觉得自己比别人特殊吗？”
说完，他不再理这群人，带着美女助手转身向大山深入走去。
众人心情沉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徐锐。
反倒是徐锐比较看得开。
“原来想，我的本领足以保证大家安全。没想到，我倒变成最弱一个。”
他笑着说：“钟浩天，你带他们从十里山关口回去吧。”
“不，我要陪你进禁区。”江小雅抱住徐锐的胳膊说。
“我也不回去。”秦斓道。
其他人也一再表态，一起去禁区深处，碰碰范教授所说的“运气”。
“好，既然都不回去，就休息一晚，天亮再赶路。”徐锐吩咐道。
只要进得山来，就没必要急于一时。
在这种神秘的山区，先走，未必就先到；先到，也未必就先得。
众人打开背包，开始搭帐篷。
看着消失在远处的考古二人组，徐锐嘴角升起一丝笑意：“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不大工夫，几顶帐篷搭起来。
“小雅，咱俩睡一起吧。”秦斓邀请前。
江小雅脸一红，摇摇头，拉起徐锐钻进她搭的帐篷中。
连夜狂奔几十公里，又与红眼蝙蝠大战一场，所有人都非常疲劳。
宿营地很快陷入寂静。
江小雅握着徐锐的手，一直无法入眠。
曾经他们每夜都这样拉着手入睡，直到她闹分居后，再也没有同屋睡过。
她感觉，心好像被挖空，不知是什么滋味。
先前她失去了意中人。
现在的徐锐，只拥有她意中人的灵魂。
因为不完整，所以她无法接受。
如今，现在的徐锐也将不存于世。
将要失去时，她才发现，原来她还是很依恋他。
胡思乱想很久，江小雅终于睡过去。
然而，还没有睡沉，她便再次惊醒过来。
“徐锐，不要走！”
多日不做的噩梦，再次袭扰她的睡眠。
“小雅，相信我。我不会有事，我要照顾你一辈子。”徐锐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嗯。”江小雅攥紧宽大的手掌，轻声应道。
她静静地躺着，确定徐锐睡过去后，轻轻抽出手掌，走出帐篷。
坐到不远处的一块山石上，江小雅看着将要落山的圆月，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她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
不管是现在的徐锐，不是曾经的徐锐，都是她喜欢的。
然而，明白这一点，却意味着，她将与他彻底分离。
......
突然，二道黑影从圆月上划过，朝着江小雅飞来。
前面一道身影，像一只鸟，扇动着翅膀。
后面追赶的，像一架滑翔的飞机。
“嗞啦——”
飞机射出一道电流，击中前面的“飞鸟”。
“飞鸟”一阵晃动，一头向江小雅栽下来。
江小雅伸出手，一把接住。
竟然是一只猫咪！
会飞的、真实的猫咪。
不是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