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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浩天心中一震,庆幸他不是徐锐的仇家。
表面看,徐锐并不嚣张跋扈,甚至是锋芒内敛。
一旦有人惹到他,却从不心慈手软。
今夜,他这是摆明要让巨蟒大开杀戒。
对它不加丝毫控制,可以想象,今晚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年轻时,纵横南都黑道,钟浩天自认是心狠手辣的典型。
跟徐锐一比,他自叹弗如。
即使心中再感慨,这些也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
钟浩天向往量出五十步,划出一条白色的石灰线,并立上一块牌子。
“越线者,死!”
做完这一切,他身子一闪,隐身黑暗之中。
黄色大蟒干掉三名蒙面人后,悠然地回到门前。
门前的那块巨石,颜色如鹅蛋白,形似抽象的一龙一凤。
大蟒好像特别喜欢这块石头。
长长的蛇身盘绕着巨石,硕大的头颅伏在石头上,一幅很惬意的样子。
既然人家划下警戒线,潜伏在暗处的人,没有必要再隐藏行踪,纷纷从藏身之处走出。
反正大家都黑纱蒙面,心照不宣。
警戒线前,聚拢的人越来越多,月亮升起后,达到二百多人。
陆陆续续,仍有人不断赶来。
围拢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人跨过警戒线。
黄色大蟒的凶残,令所有人心寒。
月亮挂上正南方,夜近子时。
依然没有一人越过警戒线。
大蟒晃晃脑袋,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
它张开骇人的大嘴,蛇信摆动,卷出凤鸣古琴,轻轻放到巨石顶端。
凤鸣琴。
诱饵!
大蟒居然抛出诱饵,作起钩翁。
没有人不知道,这是大蟒摆出的局。
没有人不知道,凤鸣琴是局中的诱饵。
然而,没有人不两眼冒光,闪烁着贪婪。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古老的谚语,颠扑不破。
黄色大蟒,已经没人敢打主意。
凤鸣琴自是不同。
它只是一把琴,没杀伤力,不会伤人。
来的人,都是贼心不死,心怀侥幸。
第一个人踏入警戒线。
第二个。
第三个。
......
大蟒盘在巨石上,兴致恹恹,毫无攻击的意思。
甚至眯起眼睛,仿佛在蔑视这群没胆的猎物。
众人放下心,一步一步靠近鹅白色巨石。
巨石前,三十米远。
所有武者停下脚步。
这个距离,以他们的轻功,一个飞掠就可跨越、折回。
再近,就进入大蟒的攻击范围。
所有目光,都在大蟒和凤鸣琴之间,贪婪地扫来扫去。
终于,有人抑止不住诱惑,采取行动。
三名蒙面人,稍稍靠近巨石。
二人四手相握,搭起弹射架。
另一名瘦小的蒙面人,纵身跃起,双脚踏上去。
三人同时发力。
瘦小蒙面人如同出膛炮弹,射向巨石顶端。
目标——凤鸣琴。
三人的计划是:凭借超快速度,趁大蟒来不及反应摘下琴,并在巨石上借力返回。
瘦小蒙面人身轻如燕,快似闪电,转瞬间跨过三十米距离。
他心中一喜,伸手抓向凤鸣琴。
大蟒突然睁开双眼,头颅未动,蛇尾从石后绕出,划着弧度卷过来。
蒙面人瘦小的身躯,如同遭到重锤猛击,“嘭”地一声撞到巨石之上。
大蟒尾身绕紧,把他固定到石头表面,只露出脑袋和大腿以下部分。
还没来得及张口求救,蛇身猛然勒紧。小说娃.xiaoshuowa.
“噗呲!”
瘦小蒙面人的身躯被勒成三截,头颅和双腿跌落下去。
鹅白色的石头上,血肉模糊,如同抹上一层草莓酱。
“老三!”
另外二名蒙面人大呼一声,冲向巨石。
只跑过十几米,就停下脚步。
晚了。
冲上去,也只是白白送上自己性命。
大蟒终于睁开眼睛,开了杀戒。
所有人一阵紧张,纷纷后撤。
然而,大蟒仍然只是盘在巨石上,并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
众人放下心,重回到三十米距离处。
人群中有人冷笑一声:“愚蠢!用血肉之躯,跟畜牲拼。”
五名蒙面人走到前沿,掏出一把巨大的飞虎爪。
“住手!”
有人出口阻止:“钢爪会损坏凤鸣琴。”
来这里的人,都是为这张琴而来。
如果被损坏,后面的人得到,也是一张废琴。
“放心,这不是钢爪,材质是橡胶,而且力道柔和,不会损琴半分。”持飞虎爪的蒙面人解释道。
既然如此,不再有人反对。
相反,所有人都希望,飞虎爪能把琴叼出来。
在大蟒守护下,谁也不敢上前抢夺。
如果能有人拿出来,大家才有抢夺到手的可能。
“嗡嗡,嗡——”
巨大的飞虎爪,在空中抡了几圈,“嗖”的一声冲着凤鸣琴飞去。
所有人目露期待,个个蓄势待发。
只要凤鸣琴被抓出,立即飞身抢夺。
飞虎爪抓到琴身前一瞬,大蟒尾巴再次甩过来。
它绕住飞虎爪,并顺势一顿。
扔出飞虎爪的蒙面人,来不及松手,被巨大力道一扯,不由自主地飞向大蟒。
“救我!啊——”
蒙面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四肢挥舞着,却丝毫改变不了飞行轨迹。
黄色大虹,张开血红大嘴,迎向飞来的猎物。
呼叫声瞬间变得极为细微,蒙面人直接飞进蟒蛇腹中。
现场陷入死一般沉寂。
然而,人性的贪婪,让人们如同扑火飞娥,不断进行着各种尝试。
生命,一条条被收割;鲜血,一次次染遍巨石。
......
凌晨,天将亮未亮时。
巨石前空无一人。
盘绕的黄色大蟒,也不见踪影。
花坛周围,一层厚厚的干涸血迹,一直延伸到下水道入口。
可以想见,几小时前,这些血迹曾经汩汩流淌。
令钟浩天奇怪的是,溅染无数鲜血的巨石,竟然依旧一片鹅白。
巨石的根基处,也并没有血渍流出。
溅到石头上的血肉,好像被吸收掉一般。
亮丽的鹅白色泽,好像比昨天更光鲜明润。
在钟浩天身后,三辆清扫、几十名手脚麻利的保洁员一齐出动。
现场井然有序,声响极小。
不大工夫,周围百米范围内,焕然一新。
仿佛,昨天夜里,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睡梦中,徐锐翻个身,轻声梦呓道。
“庸人自扰。”
声音虽轻,江小雅还是被惊醒。
她悄悄抽回被握住的小手。
徐锐伸手再抓过去,被江小雅红着脸拍掉。
“媳妇,醒啦?”
崭新一天的第一声问候。
目送娇美身影前去洗漱,徐锐靠在床头,看向窗外。
好像能透过厚厚的窗帘,看到昨夜门前的争斗似的。
“偷、抢之后,应该是骗了吧。”他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