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市,游湖,直到太阳要落山了,李易和陆璃才回返。
“这两日,我就会放出消息,楚国想和大乾结秦晋之好,愿以江山为聘,迎娶陆氏嫡女。”
“璃儿,我这诚意可足?”李易头枕在陆璃腿上,翻了个身看她。
陆璃目光从书卷上移开,笑瞧李易,“以江山为聘?楚帝还真是大气,楚国那边,怕是会起争议。”
“我是为他们着想,就楚国现在的情况,不抱大乾的大腿,饭都不定吃得饱。”李易把玩陆璃腰间的香囊。
“为了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我堂堂帝王,不惜入赘,他们有什么好不满的。”
“娘子,我背井离乡,不惜跋涉千里吃软饭,你可不能负我啊。”李易眸子湿漉漉的看着陆璃,要多纯净有多纯净。
陆璃书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下,微抬起眸,端起一分威严,“那得看你会不会取悦人了。”
“为夫肯定把娘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李易眼神带着暧昧,意味深长。
“脑子里没个正经。”陆璃捏了捏李易的脸。
“灯芯都挑五回了,再看下去该伤眼了,我这便伺候娘子就寝。”李易翻坐起,一副贴心人的语气。
“你就折腾我。”陆璃轻嗔,手环住李易的脖子,由着他抱自己上榻。
一夜大战,一直到天光大亮,陆璃才睁开眼。
“是不是很晚了?”见李易也没起,陆璃窝进他怀里轻语。
“晚就晚了,咱们又不是正经的学子。”李易抚了抚陆璃的秀发,满眼柔情,“早饭想吃什么?”
“鸡丝粥,再来个汤包。”陆璃话说完,眼睛轻闭,又睡了过去。
李易轻笑,在陆璃额头上吻了吻,他下了床。
学堂里,一早等候的儒生,见书童捧着卷轴走过来,都激动了,蔡远之更是问起了桂坊订桌的情况。
“也不知胡周和江易,哪个垫底。”一儒生开口道。
立马有人接话,“这还用说,肯定是江易啊,那胡周,我瞧着有几分文气。”
“可别看表象了,江易刚开始那副心无旁骛的姿态,你忘了?”
“也是。”
参与讨论的人越来越多,都觉得陆璃和李易是一样的货色,好学什么的,都是装的,真正的笔墨,没多少。
“近期发生了太多事,陆羽又在陈郡,我破题的时候,心思很分散,始终无法集中,此次,怕难进前十。”
蔡远之身旁的儒生看书童要挂卷轴,叹声道。
“谭兄,一次小考而已,对自己的要求别放的太高了,还是想想一会点什么酒,咱们这么多人,应该能让江易片缕不剩。”蔡远之眯着眼,已经开始激动了。
周边的儒生,都跟着兴奋起来,江易那厮,不狠狠的宰他,简直对不起他那张脸!
卷轴一展开,所有人脸上的笑凝住了,他们瞪大了眼,互相对视后,纷纷揉眼睛。
不得了!大白天的出现幻觉了!
居然把榜首看成了胡周!
“我大概还在梦里……”好大一会,一儒生低喃,打破现场的静寂。
“应该是……”
“榜首怎么可能是胡周呢。”蔡远之指着卷轴,朝众人挤出笑。
“先生老眼昏花了,毕竟年纪也不小了……”
“咦,榜尾没错啊。”
“刘仓也没错。”
儒生们你一句,我一句,现场声音逐渐杂乱。
管博紧紧凝着胡周的名字,他没和众人探讨,而是直接去了陆庾那。
“先生正在补觉,你们的答卷就在那,有什么疑问的,自己去瞧。”
书童引管博等人进来后,指着桌子上厚厚的纸张,开口道。
管博点了点头,见书童让开位置,他迈步上前,陆璃的答卷就在最上面,免去了他翻找的时间。
看管博眼珠子盯着答卷不动,其余几人把脑袋伸了过去。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他们默默走出陆庾的书房。
不管是见解,还是主张,亦或是用词,胡周都远在他们之上。
他在榜首,没有任何争议。
状元之才,这是管博一行人此刻心里的念头。
“怎么样?是不是先生老眼昏花了?”见管博等人回来,蔡远之迎上去。
“凑钱,好在就三个人,刘仓还是个量浅的,应该花不了几个钱。”一儒生幽幽道。
蔡远之傻眼了,这什么意思?胡周还真有大才?
不是,说好的物以类聚呢?
“你们真没看错?”蔡远之不甘心的再次求证。
管博嘴巴动了动,神情凝肃,“你们也去看看。”
众人难掩诧异,胡周是写了什么?能让管博露出如此神色。
一众儒生当即涌入陆庾的住处。
当他们出来时,每个人脸上都很平静,这么个才识超群的人,是怎么跟江易玩在一处的!
难怪先生敢放那样的话。
前十?先生还真是给他们脸。
就算是管博,也纯纯被吊着打。
“凑钱。”蔡远之心如死灰的吐字,他已经能想到江易会有多得瑟。
“今晚还是……”有人呐呐询问。
“肯定今晚,你要不早点把他请了,等着他每天拿这事得意?”
“还想买方砚台呢。”
儒生们纷纷掏出了自己的钱袋,他们家境都不错,但桂坊,是真的贵!
一个人还真承担不下来。
“江兄!”
一群人里,最高兴的,当数刘仓,看完榜,他兴冲冲的直奔李易的小院。
“江兄,咱们赢了!”
人未到,但声已经远远传播了出去,可见刘仓心里的欢喜。
他被划分到李易那一块,陆璃居榜首,对他来说,是个扬眉吐气的事。
天天仗着学识在他面前傲,打脸了!
“什么赢了?”
李易叫住刘仓,让他收收声,陆璃是醒了,但肯定不喜过于吵闹的声音。
“榜单已经张贴了出来,胡兄在榜首!”刘仓兴奋道。
“江兄,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她不在榜首才奇怪。”李易语气随意。
“你在什么名次?”李易随口问了句。
“咱两没变。”提到自己的名次,刘仓惆怅了起来,“听说,这次耕种的地,不止一块。”
“江兄……”刘仓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易。
李易嘴角抽了抽,“别太指望我,自身难保。”
李易不用猜都知道,这是陆庾在“疼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