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嫣并不知道两人的争执,但是,逐月所说的确实跟她想的一样。
她如果只是想要解决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直接让逐月传信去给师兄,让他们不用来了,就好了。
可是,她并不是只想解决这件事而已。
她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去做一些事情。
若是她什么都不做,又怎么对得起这些人费尽心思做这么多事情呢?
只不过,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特别是……
萧嫣目光落在慕非寒身上。
他眼睛紧闭,脸色苍白,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那如玉的容颜。
相反的,这个模样的慕非寒,带上了唯美的破碎感,让她根本舍不得移开眼睛,心中也忍不住微微发疼。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随后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她低声开口说:“真的很想守着你,让你醒过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我!可是,我很清楚,你醒过来之后,肯定不会让我去做这件事的。所以,我只能不辞而别了!”
萧嫣说完,伸出手,掐了掐慕非寒的绝美的脸颊,温声说:“醒来之后,估计又该生气了!”
萧嫣说完,拿起一旁的笔,画了一幅画,藏在了他枕头下。
这时候,有侍女来报,说容清笛来访。
萧嫣立即让人将容清笛请了过来。
容清笛走进来之后,直接将手中的药箱塞给萧嫣,开口说:“你这些药引子可真不常见,太医院那群老头子找到怀疑人生,才勉强找齐了!”
萧嫣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若是那么容易,我干嘛让你帮找啊?”
容清笛听了这话,点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说完,才走过去看慕非寒,见他脸色不太好,有些紧张地问道:“我皇兄没事?”
萧嫣笑了笑,说:“放心,只要他将解药吃下,等解药将体内的毒素清理完成,就能醒过来了!”
容清笛听了这话,连忙问道:“大概需要多少天?”
萧嫣想了想,才开口说:“快则三天,慢则五天。总之,五六天时间,你就可以见到站起来的他了!”
容清笛听了这话,十分高兴。
“若是当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这几天我父皇老是问我堂兄如何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还有王叔也是一直问,我都不敢跟他们说实话,我只是告诉他们,堂兄暂时离开京城了!”容清笛开口说。
萧嫣笑了笑,开口说:“很快你就可以告诉他们,你堂兄没事了!不过,接下来这几天,可能要麻烦你坐镇这里了!你若是有时间,就尽量留在这里,帮我守着他。”
容清笛有些惊讶:“你让我来守着堂兄?那你呢?你要去哪?”
萧嫣柔声回话:“我出去一趟,去接我师兄他们!”
容清笛有些不解:“他们难道不认识路吗?还需要你去接?要不我让我父皇派使臣去接他们算了!”
萧嫣听了,摆摆手:“我收到消息,说西澜有人要对我师兄图谋不轨,所以,我还是亲自走一趟!”
容清笛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已经有……”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萧嫣说过,不要跟任何人说解药的事情,所以顿住了。
片刻之后,她才接着说:“若是有危险,让你师兄不要来不就好了吗?”
萧嫣笑着说:“那我想要见我师兄们不行吗?”
容清笛:……
以后是没有机会见到了吗?非要这样子?
不过,容清笛知道,萧嫣并不是任性的人。
她这样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既然萧嫣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她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就去。你放心,这里就交给我。等你回来,保证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慕非寒。”
萧嫣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那就多谢公主了!”
“你还多些是不是?信不信我打哭你!”容清笛听了,直接举起了手,就要打向萧嫣。
萧嫣连忙闪身避开,随后站在远处,朝着容清笛笑。
容清笛也知道自己不是萧嫣的对手,撇撇嘴说:“懒得理你了,我先回去了!顺便跟父皇商量一下你说的事情。”
萧嫣点点头,随后说:“关于解药的事情,记得……”
“守口如瓶,谁也不说,就算是亲爹问,也不透露一个字!”容清笛打断了萧嫣的话,说完之后,白了萧嫣一眼。
这人当她是什么人了?她答应的事情,怎么会做不到呢?
萧嫣微微一笑,随后脸色凝重了几分:“并不是不信你,而是这件事太重要,忍不住多说了一遍。”
容清笛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我觉得很不安?你就不能跟我多说一些,让我安心一点?”
萧嫣听了这话,开口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毕竟,我还需要你帮助的!”
容清笛稍稍抿嘴,许久之后,才开口说:“我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来到门口处,举起手挥了挥,才开门走了出去。
萧嫣笑了笑,随后去查看被自己放在一旁的药箱子。
那药箱子是木头雕刻而成,精致完美,浑然一体。
将外盖子掀开,只见里边有横四竖四,总共十六个分格子。每个格子配了单独的盖子,盖子上面,写着药材的名称。
萧嫣逐一掀开,检查过之后,确认无误,才抓了药,在窗台边上架起药炉子,开始熬。
这时候,找来慕非寒的医者走了进来,看到萧嫣在窗户边上熬药,不解地问:“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要给世子熬药吗?”
萧嫣带点点头,随后说:“今晚你不用过来了,我守着他就行!”
那医者十分不解:“姑娘你不用休息吗?”
萧嫣扫了一眼那药炉子,开口说:“这药是需要熬足四个时辰的,我在这盯着。你就去休息!”
这药引子太重要,其他人熬她肯定不放心。
与其将它交给其他人,一直想着念着,还不如自己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