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寒神色认真,表情也十分凝重。
萧嫣没有想到慕非寒说的竟然是这个。
原来,他忽然间将他的实力暴露在她面前,是要跟她说这一个。
萧嫣抿嘴,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慕非寒继续道:“只要你答应不轻易疏离我,表面上,你想怎么做,我都会配合你。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跟陛下交代了。”
萧嫣默然许久之后,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说完,她垂眸沉默。
其实皇帝这边还是比较好忽悠的,只是,国师那边应该怎么答复,确实是个问题。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国师身为她的师父,比镇南王那东西更像她的父亲。
她总不能骗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看来回去之后,还是要找国师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慕非寒见萧嫣答应,心中喜悦,眉眼间也罕见地带上了笑意。
不过,他很快就对上了萧嫣凝重的表情。
他眉眼之间的笑意也随之消散了。
他沉声问:“你还有什么顾忌吗?”
萧嫣见问,回话道:“我只是想起了关于师父的事情,并非这件事。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
慕非寒只是点点头,倒也没有追问。在他看来,只要不是萧嫣反悔了就可以了。
其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慕非寒想了想,想要问些什么:“你匆匆忙忙离开京城……”
然而,话说到这里之后,他又沉默了。
一开始,他疑惑,萧嫣那么匆忙地离开京城,是要躲他。
但是,之前了解到萧嫣在这里的情况,似乎确实是有任务的。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他不想听到她是为了躲他才离开京城的。
萧嫣扫了一眼慕非寒,大约猜到他在纠结些什么,笑着说:“我匆忙离开京城,一来是确实有任务。二来是我确实在躲人。”
萧嫣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躲我的师父,国师大人。”
慕非寒抿嘴沉默,刚刚萧嫣说想起关于国师大人的事情。
如今看来,是有原因的。
不过,既然萧嫣说这件事以后有机会告诉他,他自然就不会追问。
于是,他问道:“是什么任务?如今进行得如何了?需要我帮忙吗?”
萧嫣微微摇头:“毫无头绪,等我再理一理事情再说。”
她如今也搞不明白她这个任务到底到什么地步了。
本来事情都要搞清楚了,距离完成任务也只有一步之遥。
只可惜,一场火之后,她又变得什么都没有了。
本来以为能在温右安的住处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不曾想那里竟然早已经是天罗地网了。
本来以为,可以从闯温右安住宅的那一男一女得到一些线索,可是那两个人现在根本没有看到。
所以,她现在也不太清楚,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慕非寒看到萧嫣脸上确实带着几分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绪,稍稍点头:“那你好好理一理,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跟我说!”
“谢谢。”萧嫣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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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嫣认真整理了一下整个事情,最终确定如今要做的,是两件事。
首先,要找到在温右安住所见到的那一男一女,或许他们知道温右安的证据放在哪里也不一定。
其次,需要确定温右安是死了,还是依然活着。
黄家依然派人守着温右安的住处,证明他们依然没有在温右安手中拿到想要拿到的东西。
按照常理,没有拿到东西,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弄死温右安才对。
萧嫣确定这两个方向之后,立即离开了慕非寒的山庄,打算回到了客栈之中,见天武卫的人,打算让他们尽快做到这两件事。
然而,萧嫣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出城的时候好好的,如今却回不去了。
城门口的守将正在拿着她的画像,盘查过往的人。
萧嫣藏在一旁,听到了守将交谈,说是州牧亲自下令,将她找出来。
她嘴角微微抽了抽。
本来还想着,趁着黄圣林以为她已死的这一段时间,查一些事情,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想来也是,她在温右安的住处见到了黄少枫,黄少枫回去跟黄圣林提起,肯定就猜到她是谁了。
萧嫣正在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个声音:“你打算怎么做?”
萧嫣吓一跳,转头看到慕非寒正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来了?”萧嫣嘴角微抽,反问了一句。
“看到某人偷偷摸摸离开,所以就跟着过来了。”慕非寒淡淡地道。
萧嫣白了他一眼,开口说:“你跟着就跟着,走路能不能不要跟鬼魅一样,没有任何声音。还有,能不能别随便开口?”
慕非寒听了,稍稍抿嘴,随后认真地开口说:“下次一定主意!”
萧嫣十分无语,还有下次呢?
想着,不再理会他,目光转向门口,在想对策。
慕非寒靠近了她几分,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臂,低声问:“真的吓到了?”
“也还好。”萧嫣回了一句,“你轻功不错啊!”
她确实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有跟过来。
“还行。”慕非寒见她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说道,“我看你还不如光明正大的亮明身份,就说是陛下派你来查案的。黄圣林还敢怠慢吗?”
萧嫣抿嘴:“问题就在,我令牌不在身上。”
慕非寒有些意外,令牌天武卫的令牌分量不轻,一般都是随身携带的。
“我从牢房离开的时候,将它押给了那狱卒,证明我一定会回去的。结果,我回去的时候,牢房都被烧成废墟了。人太多,我也没有去找我的令牌!”萧嫣解释了一句。
没有令牌,若是黄圣林一口咬定她不是萧嫣,她也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
若是证明不了身份,会发生什么,就不清楚了。
慕非寒先是怔了怔,随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萧嫣瞧了他一眼,有些不满。这人笑什么呢?
“倒是很少见你会办这样的糊涂事,竟然还将令牌押出去。”慕非寒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