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人搭理我,又过了一会,怪鱼就停止了挣扎,张野上前踹了两脚,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死透了。
这时我们才走上前仔细观察,就见这鱼长的十分凶恶,巨嘴獠牙,两个眼睛足有灯泡那么大,腹部还在缓缓的流淌着血水和黏糊糊的内脏,散发着一股熏人的腥臭。
张野低头看了看,捏着鼻子对大奎说:“好家伙,这鱼长的比你还难看呢。”
大奎却没生气,嘿嘿一笑:“我又不给你当老婆,你管我难不难看呢……”
安萨黎却已经开始用短剑解剖怪鱼,这怪鱼的浑身鳞甲都坚硬无比,不过腹部却是个软肋,而且安萨黎的短剑一点也不比天罡剑差,那怪鱼很快被他分解成了几段,但除了满肚子令人作呕的黏糊状物体之外,也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之处。
“你在找什么?”大奎似乎是受伤了,用手按着额头说,一边低低咒骂道:“他妈的,该死的鱼,什么东西砸的老子生疼。”
安萨黎看了他一眼,便往河岸边看去,似乎在找着什么,我奇怪的也用手电照去,就见从身边到怪鱼的方向,一路洒满了血水,还有许多散碎的怪鱼内脏。
安萨黎忽然蹿了出去,从地上的血水中捡起什么东西,在水中洗了洗之后,便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这一下,我们都看出来了,安萨黎找到的分明是一块黄金,确切的说,这是一个马蹄形的黄金块,看上去分量似乎还不轻。
“对对对,刚才应该就是这东西砸的我。”大奎说着,我们便走了过去,凑在一起观察起来。
“好家伙,这里真是遍地黄金。上面好像还有字。”张野将那黄金块翻了过来,只见这马蹄形的金块背面,隐约显示出四个古文汉字。
“今天……有雨。”大奎点头念道。
“啪”的一声,张野随手一巴掌拍在大奎的脖子后面,翻了个白眼说:“没文化真他妈可怕,白跟潘爷混了这么久,看好了,这几个字是小篆,令止、元光。”
“这些字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不知道,应该是年号一类的吧,我又不研究历史,能认出这几个字,也是因为字形相对简单,而且以前我办假证刻章的时候,貌似还刻过带有这几个字的纹章。”
我顿时无语,敢情这盗墓的还兼职造假,他还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啊。
我看着那古怪的黄金块,刚要开口问话,忽然,轰隆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随后地面便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洞壁上方沙沙的掉落了一地小碎石。
“这是……”我一把抓住身边的大奎,这才勉强站稳。
安萨黎沿着洞壁迅速蹿了出去,声音随后传来:“这里有路,我先进去看看,你们随后再来。”说完,一头钻进了洞壁的阴暗处。
我连忙将金块放进背包,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到了近处才看到,洞壁的暗影处犹如巨人张大的嘴巴,露出了黑漆漆的一条甬道,安萨黎已经消失在甬道的尽头。
“刚才是地震吗?这里会不会塌下来?”我不安的问张野。
“嘿嘿,这是爆破声,我是专门玩这个的,不会听错的,是吧野哥?”大奎得意的接口说道。
“没错,大奎说的对。如果是地震,我们不会先听到声音的。”张野补充说明了一下。
“爆破?那……一定是青蛇他们了。”我觉得这个猜测算是比较合理。
“跟紧了,我先去跟上安萨黎看看,如果有什么意外,马上向地下河撤退。”张野快步追了上去,很快也消失在了甬道尽头。
我和大奎两个又走了几分钟,甬道里逐渐开阔起来,感觉暂时没什么危险,趁着空闲我问大奎:“你失踪这段时间都见过什么人?青蛇他们是如何带你们通过边境的?”
“这我哪知道啊,一路上我和阿生都是在车里,他们基本都不说话,就算偶尔说几句我也听不懂。到了沙漠后,车停了半天,接着又上来两个人,然后就直接去了那个洞口,我就被他们绑上炸弹在前面开路了。”大奎回答的很干脆。
我总觉得大奎这人大大咧咧的,容易忽略一些细节,于是就提醒他:“就这些吗?你再好好想想,他们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者是特别之处?”
“你别说,好像还真有。”大奎略微思考后说:“后来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怪怪的,尤其是说话的声音非常奇特,语速很缓慢,像是在朗诵。他和阿生说过几句话,虽然我没听懂,但是阿生好像是听明白了,然后他就一直跟着这个人。他妈的!还有,炸弹上那个铃铛,也是他给我绑上去的。”
“声音奇怪的人,阿生跟他走,铃铛……”我在想,这个人和那些被铃铛控制的僵尸有什么关联,或者是他们找到了克制僵尸的办法。
前面的地势开始升高,脚下崎岖的小路也逐渐出现了一块块的青石板,这些石板上隐约浮现着古朴的纹路。甬道两边开始变宽,手电光线晃过去,能看到一幅幅古怪的壁画,上面满是奇形怪状的文字,仔细看去却又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文字,倒像是符号,按照排列规律,更像是道士画出的符箓。
众人前行了大约百米后,甬道突然向左急转,与来路形成了一个直角。
转过这个弯道,眼前豁然变得明亮起来,随着渐渐走近,那影影焯焯的光亮,好像是一盏盏闪烁的灯火。
这段距离不远,只有几十米,当我和大奎走出了甬道,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被震撼的张大了嘴巴。
这是一个奇妙的空间,远远望去整个空间犹如一个山谷,中间的高大建筑好像是一座祭坛,下面是一层层错落有致的台阶,台阶形成的环形平台共分为三层,每一层上面都密布着无数雕像,似人物又似怪物,在远处看不清楚。
而这些雕像以及环形平台上的围栏,全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这光源来自于空中。
抬头望去,穹顶之上并非想象中的顽石壁顶,而是如海水般的一片幽兰,一个个星光般灿烂的光点,在穹顶之上闪耀着夺目的光彩。仔细端详,这光芒却是带着波动。整个穹顶在波光闪动中,好似一片汪洋。
这穹顶之下的祭坛占地极广,看似有两个足球场大小,最外围却是水光潋滟。蓦然看去,这祭坛犹如水中孤岛。
我拍了一下大奎的肩膀问他:“看到他们两个没有?前面全是水怎么走?”
大奎却瞪大眼睛,如痴如醉地望着前面说了句:“真漂亮啊。”
我一阵无语,算是白问了。手电照在水面上,反射着层层鳞光,这水好像不是死水,有可能和身后的地下河相连。
我不断用手电在水面上晃动,发现这水面上漂浮着一块块类似于石板的东西,每一块大约都有脸盆大小,从水边一直通往祭坛的方向,间隔一步有余,乍一看像是一道浮桥。
这浮桥的长度足有几十米,对面正有一个人影在向我们招手示意,看样子像是张野。
大奎直接跳上一块浮石,原地蹦了一下,感觉很坚固,又跳了回来,对我说:“没问题,这次你先过,我给你看着,万一再掉水里,我还来得及救你。”
“我呸!乌鸦嘴。”我啐了他一口,随后深吸口气,拔出天罡剑,小心地踏上了浮石。
说:
人呢……咋死气沉沉的,我回来了,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