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万胜宫举行,晚上七点正式开始。
按照龙人族传统习惯,皇帝应该坐在高高主位,客方坐在他左侧下首。
高正阳地位太高,皇帝可不敢大模大样高坐主位。但这里毕竟是龙人族皇宫,也不能让高正阳坐主位。
为此,皇帝特意下令拆掉主位,重做了两个并列主位。并让高正阳坐在左侧主位,以示尊贵。
凤轻翎、敖贞、高小七等随行人员,沿着高正阳左手方向依次向下排开。龙人族众多高官依序坐在皇帝右手下方,和人族一方对坐。
金碧辉煌的大殿,空间异常开阔。双方距离拉的也比较开,空间上就表现出一种疏离感。显得极其官方正式。各种礼仪也颇为繁琐。
高正阳虽然不喜欢这些礼仪,入乡随俗,也穿了一身白色礼服。
礼服样式近似军装,只是胸口有修饰的金色绶带,肩膀上也有修饰的九龙金色纹章。包括衣角也有金色龙纹。
礼服样式简洁,设计感却非常强,细节精致。
高正阳在气质上返璞归真,没有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锋芒和霸气。穿上量身定做的华美礼服,到是尽显高贵优雅。
黄真远远打量着高正阳,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特殊。怎么看都像个普通的贵族青年。
她忍不住对身旁黄岭嘀咕:“他看起来真是平平无奇。”
黄岭深深看了黄真,用平平无奇来形容高正阳,黄真大概是第一个。
作为十三级强者,黄岭才明白这其中的难度。
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强者能把力量控制到如此精微神妙的层次。关键高正阳并非刻意控制,而是力量自然圆融,不露一丝锋芒。
“是他层次太高了,高到你看不懂。”
黄岭认真的说:“这话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会惹人笑话。再说,让大人听到了也不好。”
黄真不以为意的说:“所有人都在讨论他,他就是都能听到,难道会仔细去听。那他要多无聊,我可不相信。”
关于高正阳的一切语言行为,都会引发高正阳的关注。这让黄真觉得很不现实。
高正阳到了他们国家,全国上下都会议论高正阳。龙人族领土面积比人族小不了多少,在册的人口是七万亿。
广阔的空间,大量的人口,就算是天网都无法实时监控每个人。何况是高正阳。
黄真虽然只有十一级,对十三级力量却很了解。作为新生代,她也更喜欢依靠灵脑来分析数据。
按照现在理论派的说法,不论什么等级的强者,只要有相应数据,就有办法克制。
远古时代是众生愚昧,也没有成熟力量体系,底层力量再多,也难以和顶级强者对抗。
现在的法术发展迅速,十三级力量虽强,面对集中无数智慧资源的现代法术体系,也算不上什么。
现代对于力量的深入解析,也去掉了那些神化夸张的东西,还原了力量本质。
这些现代先进思维,还是从人族那里传过来的。经过几百年的传播,现在已经成了主流观点。
高层当然都是老家伙,但中低层却都年轻人。而且每几十年就还一代人。
新鲜的想法,新鲜的观点,更容易被年轻人接受。而且,经过几百年的实践,也证明了这种观点的正确性。
十三阶的强者,在预设的战场内和现代军队战斗,绝对占不到便宜。
事实上,这股现代的先进思潮也席卷了人界各个种族。
因循守旧的种族,都在这股力量改革浪潮中覆灭。只有那些主动改革力量,接受全新理论,尽力适应调整的种族,才能存活下来。
黄真认为,人族这几百年所以能稳稳坐住人界盟主的位置,就是因为人族始终掌握着最先进的力量,有着最先进理论。
尤其是天网,把信息传输的效率提升到了极致。依靠天网为根基,才有了高效先进强大的力量体系。
至于高正阳个人力量,黄真觉得到不值得太重视。当然,人族能如此先进,引领整个人界向前进步,这也是高正阳的功劳。
至少,高正阳对大方向上做出了判断指导。就算不是他主导,他也居功至伟。
黄真到是佩服高正阳是眼光和格局。只是在她看来,没必要神化高正阳,更没必要神化他的力量。
高正阳,归根结底也是一个生命个体。
所以显得特别强大,就是因为他足够神秘,没有任何相关数据流传出来。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强,又到底擅长什么。
黄真从现代力量体系的观点来看,人界没有十四阶力量,所有力量都被限制的是十三阶。
这是人界法则的限制,也是生命个体的限制。
这也很正常,力量不可能无止境增长。
黄真的这些观点,在顶层算是少数派。大多数人都不赞成她的观点。
顶层强者并不是顽固不化,他们也学习现代力量体系,也承认现代力量体系更先进。但是,他们都认为现代力量体系还不完善,还有许多问题。
譬如,现代力量体系的理论派们,狂妄的认为一切都可以纳入现在体系。这本身就有巨大的问题。
因为现代体系对于力量的解析,还没有触及本质。更没能解析法则本质。
说起来,也只能算是个半成品。
就像高正阳,明显就有着超乎现代体系的力量。用现代体系去解析没问题,但不能因此就狂妄的认为高正阳不过如此。
黄岭就是这一派观点的支持者。不过他们这一派也有问题,就是没有明确的理论。
有很多东西,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和现代严谨有序的体系相比,就显得胡搅蛮缠,完全是一种玄学。
黄真就是不喜欢堂姐这种玄学思路,完全不讲道理。她摆摆手说:“你不要神化他,这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复杂。”
她说着又叹口气,一脸同情的对黄岭说:“这也不怪你,主要是你太老了。”
黄真才三十岁,她应该是这座大殿里最年轻的人。像黄岭这种几百岁人,在她眼中就是僵化个
黄岭摇头,她口才远不及黄真,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辩解。但她就是觉得黄真太年轻,想问题太简单。
只凭一个现代理论,就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未免有点太狂妄了,而且无知。
黄真也觉得黄岭无趣,笑嘻嘻转移话题:“那个凤轻翎真是绝色,我都不敢多看。你看那群男人,更是连看的不敢看,生怕出丑失礼。”
黄岭不由瞄了眼凤轻翎,那女人穿了件简单白裙,应该是为了和高正阳搭配。大殿中女子都华服盛装,可和凤轻翎一比,就显得粗俗肤浅,不值一提。
作为女人,黄岭虽然并不太在乎自己颜值。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以颜色侍人。但看到凤轻翎的样子,还是本能的自惭形秽。
偏偏这女人魅力超强,所有人都特别喜欢她敬慕她。
黄真也在那感叹,“能拥有这样的女人,高正阳真是幸福。”
“你别提名字。”
黄岭有点着急,当着高正阳的面提他名字,这是找事啊。
她小心的打量了一眼主位上的高正阳,发现他似乎并没在意,也没看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但她目光一转,却发现坐在高正阳下首的高小七站了起来。
这个穿着武道服、梳着丸子头的女孩,一直都不怎么说话,显得非常安静。她也不是拘谨,一举一动都从容自然,只是骨子里透出一股宁静平和的气息。
黄岭知道高小七是高正阳的弟子,但她存在感很低。只是名字听起来很底层很俗气,到和她的气质很不匹配。
这种矛盾,让每个知道她名字的人,都不免有点诧异。
名字和气质严重不符,这也是所有人对她的印象。
黄岭很好奇,一直安静不语的高小七站起来要做什么。
高小七站起来高正阳和皇帝黄源分别拱了下手,她对皇帝黄源说:“陛下,久闻贵国武风昌盛。我天生嗜武,既然来到贵国,想领教一下贵国武功的精妙。不知有哪位强者能指教……”
高小七言辞还算客气,只是在晚宴当中,直接对皇帝说要挑战龙人族强者,这个举动本身就非常冒昧,甚至可以说是失礼。
皇帝黄源不动声色看了眼高正阳,他有点搞不清高正阳是什么意思。虽然白天说好了要进行武道交流,可这么挑战也太直接了。更有点挑衅的意味。
高正阳笑吟吟的说:“小徒就是直性子,陛下勿怪。”
他又说:“不过我们武者,也不需要那么多规矩。以武会友,这也更能让我们加深了解。”
黄源点点头,高正阳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