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明媚如色彩富裕的绸缎, 温度与生机驱散了寒冬的凌厉,这是一个令人充满期待向往的季节,在人们描述的开端总是极尽美好。
也有人诞生于这个季节却也不喜欢这个季节,他望向的光怪陆离里是腐朽尘埃, 喜爱中夹杂着欲, 欢呼牵挂着别人的名字。
“妈妈, 我会死吗?”
“一个月到了, 可以进行骨髓移植,弟弟会救你的命。”
“弟弟好小一个,好可爱, 看起来比我还要可爱,妈妈有了弟弟之后,会不喜欢我了吗?”
“不会, 妈妈永远最喜欢你了。”
“哈哈哈好!我也最喜欢妈妈了!”
保姆怀中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褪去了刚出生时的皱巴,闭着眼也让人觉得粉嫩可爱。
这样一个粉妆玉琢的孩子, 应当收获爱与宠溺,起初也是有人爱他的。可是当另一个可怜的孩子哭闹, 健康就成了一种罪过。
“他的名字就叫池迟吧,来得太迟,小霁差点就挺不到了。”
“我可怜的小霁啊……”
父母怜悯池霁的体弱,年长者看重长孙的身份,作为男孩的池迟一开始也曾受到关注,在池霁一次次的抢夺中,他成了家里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池霁反而成了最关心他的人。
准确来说, 池霁是家中唯一一个既体谅父亲, 又心疼母亲,还照顾的弟弟的那一个‘好人’。
“池迟,爸爸妈妈都不愿意管你,甚至连你的生日都不回来,只有哥哥陪在你身边,是不是最爱哥哥了?”
年幼的池迟其实并不笨,但是对人类感情的认知并不全面,有人陪着就是好的,咿呀学语地赞同。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懂的也越来越多,比所谓因为池霁而不离婚的父母还要通透。
男孩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摆弄着哥哥玩不明白而抛弃的乐高,对父母的争吵视若无睹。
他略一抬眼,就望见池霁嘴角轻蔑又陶醉的笑容。
池迟不懂,低下头继续拼跑车。
池霁看向逐渐边缘化的池迟,走到他的跟前,双手捧起池迟的小脸,逼迫他与自己对视,“小池迟都懂,说说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干?”
他的手缓慢下移,掐住池迟的脖子,仿佛池迟不回答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就要掐死池迟。
池迟整张脸皱巴巴的,尤其眉峰蹙得极紧,慢吞吞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他的目光平静,一副透过表象看本质的模样,对池霁的威胁没有任何屈服的意向。
这是他目前唯一会的脏话,还是在父母吵架中学到的。
池霁愣了下,随即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池迟的脸,池迟嫌恶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可惜姿势和年龄让他心中想发挥的力气发挥不出来。
“离我远点。”
池霁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神情病态又偏执,“那只能等你长大了,池迟,现在你还离不开池家。”
总有一天会的。
从那天起,池霁的话就为池迟打开了一条值得奋斗的路,他不知道前方是否有曙光,只是凭本能地逃离这无间地狱。
于是后来的每一天,池迟都为离开池家这个目标努力着。
池迟是池霁心机生涯的一大败笔,
他想要团花锦簇,所有的花只为他一人盛开,在所有想法如期而至时,池迟的行径如脱缰野马,所有的厌恶情绪都表现得毫无遮掩。
随着时间流逝,池霁看着池迟逃脱深渊,脱离自己的掌控,心中的占有欲愈发强烈。
在他再一次惹怒池迟挨打后,父母毅然决然地让池迟离开家。
他看见池迟露出胜利的笑容,那是十几年来,池迟在他面前笑得最好看的一次。
从那之后完全失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两儿子就本垒打了(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