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等着味道稍微散开了点才重新提起手电筒朝里面走去。
可他还没走上两步，古贺富里就从后面跟过来了。
“白君，我也一起进去看看。”古贺富里总觉得让白凡一个人进这种地方实在过意不去，毕竟白凡大部分是为了他才跟着一起胡闹的，再怎么说自己都不能在这种地方怂了。
他想的倒是挺简单，可冒出头一看房间里面的景象，他又有些缩了缩头。
“没什么好怕的，白君，走。”
“好。”
白凡多看了一眼他打哆嗦的双腿，嘴巴扯了扯，还是决定当做没看到比较好，毕竟古贺富里也是个男生，需要点面子。
白凡在前面开头，率先踩上了已经碳化腐朽的玄关，他的动作挺小心翼翼的，可还是一脚把玄关给踩出一个大窟窿，不过白凡也不在意，咔咔地往前面走着。
这本来就是一间不算太大的公寓房间，玄关一边是已经烂掉的浴室门，用手电筒的光线朝里面照去，发现融化了一半成块状的镜子在手电筒的灯光下闪烁着斑驳诡异的光彩来。
他干脆就直接走进了浴室。
浴室大部分都是用瓷砖铺就而成的，经过当年的大火烘烤过后变得格外易碎，只是踩上去就散开了几块儿，还发出咔擦咔擦的响声。
里面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碎了好多块黑乎乎的浴缸块，被烧断熏黑的莲蓬头。
“白、白君，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古贺富里话音打着颤，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面盯着他，诡异的寒意在脖颈处，好似冰凉的手抚摸着他的脖子。
“...没什么。”白凡哑然无语.
古贺富里这种胆子竟然还敢跟上来？
白凡觉得好笑之余又有些许感动，毕竟对方这么害怕都要坚持跟着自己来，也是怕自己出事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想来他在外面也经历了一阵时间纠结思索了？
“往里面看。”
白凡提着手电筒绕出去走进客厅。
“白君！！！！”
就在这时，在白凡身后的古贺富里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他看见客厅中间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就好像，就好像——
一头人头半挂在空中！
“...别慌。”
白凡在鼻子前扇了扇灰，提起手电筒朝身前的客厅照去。
客厅里面除了厚厚的积灰什么都没有，大部分的东西都被烧毁了，重重的积灰只是走两步就会腾起，有些让人难以呼吸。
头顶上的破烂电风扇悬下来一大截，半吊在白凡面前。
如果从刚才的403室门口那条缝隙勉强往里面看的话，的确有一种挂在半空中的人头的感觉。
“原来只是破烂的电风扇...”
古贺富里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下来了，刚才那个瞬间他就有夺门而逃的冲动了，可看见前面站着的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慌乱神色的白凡，他又忍住了自己跑出去的想法。
“去里面再看看。”
白凡伸手想拉一拉窗户的栓口，可只是动一动脆弱的窗户就直接被他整个取了下来。
这实在太脆弱了，白凡只好收回手，向右边的房间之中走去。
这里是客厅，右边是一个大卧室一个小卧室。
小卧室的门半坍倒在地上，半边木门全部都被烧成了炭，白凡与古贺富里也没进去，就只是捏着手电筒往里面照去。
里面除了一些最近死掉的老鼠尸体以及鸟类尸体外，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至于大卧室——
“谣传那就是室主人杀死妻子与情夫的地方，经常有人来到403室前，听见诡异的响声。”古贺富里声音小小的，他实在是有些想快点出去了。
“那就去看。”白凡也懒得在这里弄一点什么心理活动了，干脆直接走上前去二话不说伸脚踹开了主卧室的门。
嘭！！！
直接震下来了一层灰，白凡扇灰的同时拿起手电筒。
被烧断三条床腿的木床，各种横倒在地上的柜子，乱七八糟的烂布。
刚才白凡那一脚下去，有什么东西也哗啦哗啦滑落下来了，听起来有些诡异渗人。
除此之外，他们俩的确听见了‘嘶嘶嘶’的凄厉之声。
咕嘟。
古贺富里咽了咽口水，他的目光四处扫视着，生怕哪里窜出来一只怨灵把他就给抓走了。
“白、白君，要不然我们还是走。”
“为什么要走？”白凡好笑地走进这一间让人闻风丧胆的房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位爬去。
他的身手十分敏捷，嘴里叼着个手电筒就直接爬上了乱七八糟堆放着的柜子之上。
看着这样的白凡，古贺富里站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看着白凡爬上去。
他的心脏都快伴随着那诡异的声音给揪紧了。
好久之后他的声音才传过来。
“发出声音的地方是排气孔，好像是很久没用过里面塞了什么东西，风穿过的时候就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白凡随手将烂布揉成一团，将排气孔给直接堵上。
那毛骨悚然的声音才消失。
403室的诸多谣言只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什么上吊绳一类的，都只是那些只看见一点东西就到处造谣炫耀的人传播的谣言而已。
哪怕这里的确死了人，那也只能说明这里死了人而已，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
白凡捏住鼻子。
“至于其他诡异的声音，应该是这房间里面老鼠翻动时候的声音，不过说实话，这里面味道的确不怎么好，我们还是快出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面走。
“.....嗯。”古贺富里对白凡是真的服气了。
这个人感觉就像是铁打的一样，一般人见到一两个诡异场景再联想到这里的怪谈估计都要被吓到走不动路了，结果到白凡这里就不同，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些，甚至还爬上去自己一探去看。
“白君，你怎么一点都不怕的？”古贺富里摸到白凡身后，满脸好奇地问道。
“......”白凡。
白凡多看了一眼古贺富里，有些想笑，可最后他想了想，还是用最符合中国的方式拍了拍古贺富里的肩膀。
“社会主义没有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