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请柬放入怀中收好,方铮摸着下巴做着发财大梦,这时潘府大门隐约传来吵闹声,方铮心中一喜,长平终于要出来了。
急忙下了楼,鬼鬼祟祟蹭到潘府门前,却见长平威风凛凛的双手叉腰,后面跟着她手下的二百娘子军,潘府一干家丁下人远远的跟在她们身后,神色惊惧的望着这群貌似娇小的娘子军们,如同白天见了鬼似的。
众娘子军神清气爽,一副刚刚发泄完剩余精力后的舒爽表情,气定神闲的跟在长平后面,互相交流着刚才施暴的心得与细节,并就具体的动作要领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与研究……
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丁被潘府的下人们一脚踹了出来,点头哈腰的送客,就差没来一句“欢迎下次光临。”
方铮苦笑了一下,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看来此话也不全对,至少得看对象。很显然,长平头顶上的公主光环让她占了大便宜,权势熏天的潘尚书家中护院众多,高手如云,方铮不信区区两百个娘子军就能轻易**平。多半还是忌惮长平的公主名头,再加上当家主事的潘尚书不在家,下人们怕打了公主惹祸上身,不敢稍有抵抗,只好任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只是不知待会儿潘尚书回家,看到满府的凄凉景象,会有怎样一番雷霆大怒了。长平这惹祸丫头估计也轻松不了,皇上一定会重重惩罚。
板着俏脸英姿飒爽的长平一见到方铮便马上换了表情,甜甜的笑着朝方铮跑过来,像只蝴蝶般蹁跹。
“你怎么来啦?”长平笑颜如花,她似乎没觉得自己在惹祸,——带兵攻打当朝一品尚书府,啧啧,瞧这份胆色。
方铮笑道:“老婆在干坏事,老公当然得站在外面给她望风啦。”
长平嘟着嘴道:“我哪里干坏事了?这事儿都是姓潘的一家子惹出来的,我当然得上门跟他们理论理论。”
方铮指着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呻吟的潘府护院,好笑的道:“你管这种方式叫‘理论’?”
长平四下瞅了一眼,也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他们不跟我讲理,我就只好不跟他们讲理了,等到他们被我打得想跟我讲理时,我忽然又不太想跟他们讲理了……”
瞧瞧,我找了多好一老婆呀。能用委屈的语气讲出侵略者行径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个?
方铮高兴的夸赞道:“……回去看你父皇怎么收拾你。”
长平满不在乎的撇撇嘴,然后高兴的邀功道:“我们费尽力气终于在里面找到了潘陶……”
“然后呢?”方铮心一提,长平该不会像建宁公主对待吴应熊那样,一刀把那小子给阉了吧?
长平笑得很得意:“我们把那小子暴打了一顿,然后我就问他,你老爹要给你找一个我这样的老婆,你敢要吗?”
没阉了他就好,方铮一颗心放下了,忍不住笑道:“他怎么说?”
长平笑得花枝乱颤,软若无力的倚在方铮身上,喘息着道:“那小子吓坏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恶心死了,边哭还边说:‘我愿自尽’……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方铮也哈哈大笑,潘尚书向皇上求亲,肯定是出于他自己的某种政治目的,可他那熊儿子潘陶招谁惹谁了?无缘无故挨顿打,真够冤的……
方铮看了看天色,忽然脸色一变,急道:“快快快,咱们赶紧闪人,一会儿潘尚书回来看见咱们站在他家门口,还不得被气死?”
长平也是一惊,赶紧附和:“对对对,咱们快走。”
一行人在潘府家丁下人们毕恭毕敬的目送下扬长而去,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一地伤员……
回宫的路上。
方铮担心道:“你回去得做好心理准备啊,这事儿潘尚书肯定会连夜进宫告状,你父皇会狠狠罚你的,搞不好会打你屁股,我明日进宫帮你求求情,兴许会好一点。”
长平一皱鼻子:“不用,父皇才舍不得打我呢,顶多罚我不准出宫,反正我嫁你之前就已经被禁足了,无所谓。”
合着这丫头是想好了后果才出来惹事儿的,我这老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嘛,她这是摸准了皇上的脉啊。皇宫里养出来的人,哪有真正傻的?
依依不舍的告别后,方铮独自回了府。
他现在的心情很好,长平今日这一出大闹潘府后,估计潘尚书已经绝了向皇上求亲的心思,从一开始潘尚书便在这场闹剧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虽不知他存着何种目的出来搅局,但他可能没料到自己与长平居然会配合得如此默契,而且长平不按牌理出牌,也狠狠给了他当头一棒。
这场闹剧,也该谢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