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装着事,刘渊近日来,甚是烦躁。该是感受到外敌将动的压力了,等待别人出招的日子实在不怎么好熬,以刘渊的性子,从不喜欢被动挨打,一度有先下手为强,下令幽州北铁骑大规模南下的心思终是被他忍住了。
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除了亲近之人外,他人自然不知晓刘渊的状态。不过帝宫里边,稍微有点心的人都能发现,最近皇帝陛下唤嫔妃侍寝的次数多了,去章台的频率也高了。
芙蓉帐下,锦绣榻上,一度春宵。与兰妧经过一场激烈的盘肠大战,刘渊直接瘫倒在榻上,流了一身汗,长长地呼吸几口气,闭上眼睛,体味着方才的**。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虎狼之年的兰妧,刘渊是真有点敷不住了,尤其其于床事方面的主动逢迎,令刘渊实在不支。
“老了!朕有些力不从心了!”右手垫在脑后,刘渊叹了口气。
“陛下操劳于军国大事,最近是身体太过疲乏了!”兰妧一个翻身,伏在刘渊身上,脸上带着浓浓的春潮:“只要多加调养,定然又是龙精虎猛的!”
说着轻吻一下刘渊面颊,玉指在刘渊胸膛上滑动几下,挠得刘渊心里痒痒的。这个女人,虽是尤物,发起浪来,让刘渊是又喜又惧啊。
“朕,也觉得自己挺辛苦的!”左手很自然地在兰妧身上摸索着,刘渊的表情却略显平淡,身体的疲惫,令他困意十足。
兰妧撑起身子,美妙之处在空气中晃**,可惜刘渊闭着眼睛,看不到,不过能感受到轻微而又厚实的撞击声。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被刘渊一把搂着,按在怀里:“朕累了,昏昏欲睡,有话明日再说!”
趴在刘渊怀里,兰妧自然睡不着,她想和刘渊说说后宫之事,可是刘渊已然快速地入睡了。抬眼望着刘渊倦容,睡着了依旧紧皱着眉头,不由有些心疼,伸手在刘渊银丝最多的两鬓摸了摸,用力地贴紧他的身体,伴他入睡。
丑时时分,被兰妧从睡梦中唤醒,难得睡个好觉,受此搅扰,刘渊不禁心生怒意。
“陛下,是张让有要事相报!”兰妧柔声道。
抬眼向外,在昏黄的宫灯照射处,该是张让那毕恭毕敬的身影。
“何事?”刘渊冷声问道。
“回陛下,丘林将军传来消息,三日前,袁绍下令大举西进法我大夏。六万大军已然西向太行,向并州进军!前沿赵军,已经对我太行关寨发起攻击!”张让压着嗓子,快速道来,刘渊却是听清楚了。
原本还有些萎顿的精神顿时一清,困意消失无踪,表情严肃,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嘴里呢喃道:“终于来了!”
在兰妧的服侍下更衣,一面对外吩咐道:“让丘林厥于宣室等候,朕要听详情!”
“另外,立刻传召,命兰稚、须卜赤弇、仆固怀荌、乌樾、刘仇、李儒、贾诩入宫!”刘渊命令道。
“诺!”
......
曹操、刘表相继动兵的消息亦很快传来,早有所料,早有准备,刘渊反倒未见有多慌张。不过赵军动兵上十万,魏军六万,楚军三万,这些可都是诸国精锐,差不多二十万的人马一齐攻来,纵使不慌,但这也确让刘渊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与诸臣商议,结果无他,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基本的定策乃北攻南守,并州、太行、函谷至武关一线以守为主,而调漠南之兵南攻河北。这联军是袁绍牵头,也是进攻性最强,带给刘渊威胁最大的一方,那就着重打击袁绍。
须卜赤弇已然先行去上党,统筹并州夏军,应对赵军进攻。而刘渊自领中军,欲往函谷。
长安城东,灞桥之侧,东行的大军已然准备妥当,侍卫、禁卫二军被抽调一空,与北来的蓝田大军汇合在一起,三万余精锐,是关中夏军的核心力量。
经此一调,长安迎来刘渊入主之后最空虚的时期,关中的其他兵马,刘渊不敢轻动,后方的稳定,比起前线的战事更重要,也更让刘渊忧心,不敢掉以轻心。
“怀荌,此次朕不带你东征,是要用你领兵与朕镇守长安,弹压三辅。你是跟随朕二十多年的老将了,朕能深信托付以腹心之重者,也唯你与寥寥几了!”城前,刘渊低声道。
若是早年的仆固怀荌,必会吵着嚷着要领军对敌作战,但这么多年下来,早飞当初的一勇之夫,在漠中当了数年都督,更是成长不小。
也知大局之重,对刘渊郑重应道:“请陛下放心,臣必保长安无失!”
“劳大人拖着病体为朕稳定后方,朕实不忍啊!”另外一边,兰稚拄着拐杖,站在送行队伍之前,刘渊亲自对其拜道。
摇了摇头,兰稚反而畅声笑道:“老臣这身子骨,还能为陛下效力,虽死无憾!”
“你二人,当好生协助兰老大人,安抚长安!”盯着刘珝与刘琤,刘渊严肃道。低调的郑王刘琤终于露了个面,刘珩随军东行,于军前效力,他们两兄弟,自要于后方建功。
“诺!”二人对刘渊恭敬一礼:“祝父皇旗开得胜,一举击败敌军!”
“出发!”亲自跨上御马,大手一挥,三万多威武之师,越过灞桥,向东而去。
刘渊此去,实乃应付曹魏之军,在曹操大军未至河雒之时,仅以曹仁,是无法对关西造成太大威胁的,短时间内,刘渊倒不是很急。
实可虑者,乃并州那边。自袁绍下令西征始,势力原本于太行一线犬牙交错的夏赵两方,就已经开始交战了。
就之前得来的战报,太行赵将蒋义渠,统兵西进,其人治军有方,不下作战有力,已拔了夏寨数座,侵逼上党,为后续的袁绍主力大军,开路搭桥,打前站。
出兵的命令早已发往弹汗山,飞鹰与六百里加急并行。五万铁骑,南下幽冀,刘渊对万俟槿与柯能二人,报以不小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