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之事就这么定下,凉州军阀合兵来犯,确实令他压力山大,可惜还压不垮他。
“文优,三辅郡县风声鹤映,动**不已,其间必有凉州细作煽动,地方士族豪强恐怕也有不少推波助澜者!”刘渊眼中杀意一闪:“孤与你五百甲骑,令关中暗卫配合于你,给孤剿平境内这些蛇鼠之辈。嗯,郗虑此人可用,派给你做副手吧!”
“臣遵命!”李儒明白刘渊的意思,应诺。
“赤弇,你替孤巡视三辅郡县,四塞关卡,黜置地方,简拔人才!”虽然回了须卜赤弇出征请求,但刘渊还是给他派此差事,吩咐道。
“诺!”
“好了!都退下,去准备吧!”
“父王!”所有人告退之后,刘珩留了下来。
刘渊瞄了长子一眼,问道:“你有何事?”
刘珩身躯挺拔,面上露出些踌躇,而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单膝下跪请缨道:“西边有事,儿臣请命随军出征,卫戍关中,为父王出一份力!”
这几个儿子,似乎都变得有主见了嘛,入长安后,是一个个都来请命,想要干点实事。刘珝与刘琤去地方了,刘珩看来是想从军立功了!
刘珩面带恳切,俯视着其俊朗的面庞,上含坚毅。刘渊轻声道:“孤允了!孤封你为行军司马,带着你的卫队,跟乌华黎西进吧!”
“谢父王!”刘珩兴奋叩拜。
“随军作战,当知军纪森严,入得大军,便是一将校。乌华黎为大军统帅,需谨记令行禁止!却敌诸将,包括你王叔,都是沙场宿将,和他们好好学学!”刘渊叮嘱道。
“儿臣省得!”
兵贵神速,凉州贼军就在扶风之侧,威胁近在咫尺。乌华黎等将迅速奉王令调度兵马,两万步骑快速西进而去。
出了个小插曲,有几名东羌头领不远领军西去作战。他们被乌华黎伙同南来,只有在初入长安之时,开心抢掠夺了些财货。
但随着刘渊大军到来后,一切都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了,被强迁到城外大营不说,四周环绕着夏军重兵。一直被约束着,端是寝食不安。
不久前首领们便一齐向刘渊告辞,想要北归,回部落。被刘渊“好言”相劝,留了下来。这干羌卒,都是东羌诸族中的精壮之士,是部落的中坚力量。
对东羌,刘渊早有吞并之心,这些年乌华黎在东羌部落中,大力施加夏国的影响力,已有成效。而这上万羌人,集中到了关中,刘渊正好将之彻底吞并。至于剩下的东羌部落,消化起来,困难也不大。
不愿西行的部落首领,乌华黎强势镇压斩杀。忧剩下首领,心中不服,为防作战之中出现乱子,乌华黎上表,将众首领留于长安城中,而并其部众,将东羌士兵正式纳入夏军编制。
乌华黎这个提议,刘渊考虑片刻便同意了,此前倒是他考虑不全。上万的羌人,不是他手中玩偶,指哪打哪儿,纵使强压,此时尚安,若在前线,一个处理不好是会出大问题的。
所有东羌首领,不管甘不甘愿,尽数被留在长安城中,俱封为关内侯,赏府院银财奴仆。至于羌卒,则从长安驻军中抽调军官去统领,彻底并之。
急速行军,乌华黎几将,自长安出发,沿渭水西向奔行三日,至陈仓。此时的陈仓只有张济统领两千兵马,惴惴不安。马腾等人已然兵寇汧县,阖县官吏不战而降。幸好,夏军动作够快,至少陈仓还在手中,否则陈仓一失陷,凉州军可无后顾之忧地向扶风腹地挺进。
领军入城,占据城防,休整大军。北边的马、韩联军,目标正是陈仓。几人商量过后,从冀县出发,想要先抢占扶风门户,只是夏军来援的速度出乎其意料。
援军已至,他们也不着急了,在汧县待了一日,方继续南进叩关。乌华黎受刘渊令,稳守陈仓,在陈仓城外,多造营垒,不与出战。另遣吕布、檀柘二人各领骑军,在外牵制。
陈仓一线,双方很快僵持了下来。长安的刘渊,则亲自安排大军粮草调度事宜,虽然待在后方,他对前线可是紧张得很。若不是此时他不好离开长安,他必亲征。
西边的战报不断传来,实际也没什么特殊情况,乌华黎将马、韩等人挡住了。没有激烈的大战,没有多少残酷的厮杀,凉州贼军受阻于陈仓。天气愈见寒冷,贼军也没发力,至少今岁,怕是不会想与夏军死战。
……
前线的每一张战报,刘渊都仔细阅读,虽然大都雷同,不过也令渊安心了些。今岁即将过去,来年华夏又将掀开新的篇章。
这个时候,益州的刘焉悄悄派人北来,使者赵韪入长安求见。
“益州从事赵韪,拜见夏王!”在宣室殿上,赵韪心生感慨,这煌煌殿宇,前汉帝王们理政之所,竟为胡虏所占据。思及此来的目的,不敢将心中的蔑视表现出来,沉声行礼道。
“刘焉派你前来何事?”刘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赵韪。
“回夏王!我主年事已高,思三位公子身处长安,在夏王手中,命在下准备厚礼,欲换回三位公子?”赵韪赶紧答复。
刘焉此前派了不少细作入长安,探听三子消息,想要寻机施救。可惜长安城中,夏军防范甚严,尤其刘范、刘诞二人此前阴谋作乱对付夏军,被当作重犯与刘璋一并被看押在监狱中,找不到机会。
刘焉任州牧时,只携三子刘瑁南下,已然逝世。这个时候,身边无一个儿子,孙一辈又年岁甚小,刘焉有些着急了。
恰逢刘渊与袁绍易天子的事,传到其耳中。给刘焉提了个醒,迅速派赵韪出使,想要易回几个儿子。
刘渊闻其来意,也是两眼一亮,这么多年以来,益州虽有动乱,但比起中原、河北、司凉来,安宁地多。尤其刘焉到任,此人虽然野心勃勃,一直有不臣之心,但确是个有才之人,手腕也不差,牢牢掌控益州大局。
益州天府之国,默默发展了这么久,积聚的钱粮应该不少。天下诸州,除了荆州之外,只怕未有一地能与之相比。
刘渊当时就意动了,不过心思一转,很平静地看着赵韪:“刘范几兄弟,对孤颇不友善,前翻竟然阴谋作乱,孤正欲处置他们。”
还未等刘渊说完,赵韪在下便道:“夏王,我主准备了金两千,银五千,另有蜀锦千匹,美女十人,其余珍宝二十箱,特替几位公子向夏王赔罪。还望夏王,能高抬一手!”
“东西还真不少啊!”刘渊轻笑一声,盯着赵韪,看得其极不自在:“东西在何处?”
“回夏王,正在长安城外!”
“刘焉就不怕孤强行扣下,而逐你出关?”
“这……”刘渊这么一句,令赵韪有些无所适从。这胡虏,不会真干出这种事来吧,赵韪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