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绕的有些远,蹋顿带人玩命狂奔,靠近丘力居时,乌桓中军已经再次被侍卫军凿穿,被犁了两遍,乌桓中军几近崩溃。
“给我上!”咬咬牙,蹋顿高呼一声,与乌延领着五千生力军迎向速度有所迟“”缓的侍卫军。
然侍卫军军士们的拼杀热情才方燃起,虽然之前冲锋两场,可战刀依旧锋利。乌桓人的战力,已经足够了解,见蹋顿那五千骑的动静,毫不避让,径直冲将上去。
与乌桓中军一样,蹋顿的五千骑根本挡不住侍卫军的冲击,两军交错而过,乌桓人死伤惨重。见到蹋顿那边的结局,不远处的苏仆延骇然,领军避过,不敢与侍卫军交战了。
一直奔上之前占据的山坡之上,调转阵势,让将士休整片刻。一个来回冲锋,激战三场,也有些疲惫,不少人都有些气喘。
向南望去,乌桓大军正处兵荒马乱,所有兵力重新集结在一起,丘力居派人大力弹压,约束混乱的兵卒,紧张地望着刘渊这边。
于山坡之上休整了许久,侍卫军将士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刘渊直视前方,问道:“都休息好了吗!能随我再战一场否?”
“战!”没有异声,周边的将士齐声回道。
抓紧马缰,刘渊轻呵一声:“攻!”便领军冲下。
而这个时候,乌桓军阵才刚刚恢复稳定,被凿穿两次,伤亡的士卒并不算太多,可怕的是士气的打击。望着高速驰来的侍卫军,乌桓士卒都不由得露出些畏惧的表情。
丘力居早没了之前的张狂,面色凝重,侍卫军的两次冲击,已经彻底将他的自信击碎。侍卫军攻来,这个时候,他有些骑虎难下了。
进攻,先前已经证明,完全不是对手,根本抵挡不住对方的冲击。至于撤退,匈奴人若是趁势追击,那这支乌桓突骑只怕就完蛋了。
“大人,还是撤吧,这支匈奴军太强大了!”苏仆延见着面容拧成一团的丘力居,忍不住大声劝道。
“闭嘴!”丘力居恶狠狠盯了苏仆延一眼:“现在撤还来得及吗?”
怒斥苏仆延的同时,心中却也有些发虚了。周边将士的状况,丘力居也了然,再战无益。刘渊可不会管丘力居的纠结,领着侍卫军高速奔进。
“撤!撤!快撤!”犹豫许久,敌军越来越近,丘力居终于做下决定。命令下达后,也是快速地调转马头,向南逃去。
避战逃亡,乌桓军的反应要快许多,虽然免不了一些混乱,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跟着各自首领大人南逃而去。
刘渊这边,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乌桓人离去。既然敢北来捋虎须,就要做好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
一直向南追击了五十多里,刘渊放才收兵止阵,而随丘力居逃归的乌桓将士不过半数。
“收拢俘虏,回弹汗山!”刘渊对将士淡淡命令道。
万俟槿有些疑惑问道:“大单于,就这么放过乌桓人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冷哼一声,刘渊望向南边的烟尘:“弹汗山,鲜卑才是我们的目标,等征服了鲜卑,迟早有一日,本单于会找乌桓人算算这一账!”
听得匈奴人已经北撤之后,狼奔豕突的乌桓人方才松懈下来。丘力居惊魂方定,一身狼狈之像,望着身边的残军败将,心中戚然。
损失大了,不知逃散的乌桓勇士,能有多少归来。丘力居此时,当真后悔了。
......
刘渊与乌桓军激战之时,弹汗山已经彻底被匈奴人踩在脚下,单于步度根也已受缚。新建起一座俘虏大营,受俘鲜卑将士被收缴武器看在其中。所有的鲜卑部众都被控制起来,各个险要隘口也被占据。
须卜赤弇牢牢把控住局势,遵循刘渊的命令,没有多加杀戮。羯人犯了“老毛病”,直接被其强势镇压。鲜卑人面对匈奴大军的铁刀,也只得瑟缩于各自帐中,等待着臣服新的主人。
刘渊领军重返弹汗山时,局势已然彻底稳定下来,一路见着严密的防守,对须卜赤弇的安排很是满意。
天已经黯淡下来,处置好乌桓俘虏,刘渊在须卜赤弇等将领的带领下直趋鲜卑单于帐。
随行的匈奴贵族将领们都一脸兴奋,弹汗山覆灭,匈奴大业可期。已经可以宣布,匈奴重新成为草原霸主。
刘渊注意到了,轲比能心情似是有些不好,停下脚步,声无情绪问道:“轲比能,我大军覆灭弹汗山,你是否心有怨怼?”
听刘渊这么一说,轲比能神色一慌,赶紧回禀道:“臣不敢!臣自效忠大单于后,就是匈奴人了。大单于征服弹汗山,臣高兴还来不及了!”
“既如此,给我笑一个,不要哭丧着个脸。你看诸位,哪个不是喜笑颜开!”刘渊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
轲比能立刻变了副表情,嘴唇咧开,几乎笑出声音来。
悄悄地,刘渊还是向须卜赤弇问出了原由。轲比能如此,只因生擒步度根之功被人截了胡。
先前交战步入尾声时,轲比能盯着步度根追,耗费了大部精力,击散步度根亲卫。
但盯着步度根的可不知他一人,被亲卫拖住之时,眼睁睁地见着步度根被突然窜出的一支军队俘虏。
领军者乃原拓跋部首领达奚伶。几年前达奚伶为万俟槿所俘,西部鲜卑被吞并后,也就顺势降了匈奴。
此次随军出征,也没料到自己有这运气,擒了步度根。轲比能那边自是不服,直接带人与之相争,达奚伶也是寸步不让,两方差点兵戎相见。
还是贺兰当阜带人止住双方,报与须卜赤弇,功劳被其判给了达奚伶。轲比能心中不服,不敢与须卜赤弇叫板,但与达奚伶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听完叙述,刘渊若有所思,但不置可否,并未出言。
思绪收回,步入鲜卑单于帐中。比起当初的匈奴王帐,这可要大得多,足可容纳百人,装饰也足够华丽。
接过鲜卑的单于权杖,坐上王座,接受一众贵族的参拜。攻占弹汗山,征服鲜卑,坐上鲜卑王座,刘渊一尝夙愿,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