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樾亲领剩下的四千羯人奴隶,直往前方西部鲜卑驻地奔去,一个个双眼泛着热切。乌樾只有一个作战要求,“杀人放火,奸yin掳掠”,对这些羯人来说,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命令了。
自北上以来,但有作战杀戮,他们总是冲在前方的主力,抑或炮灰,但其甘之如饴。此次也不例外,一群被主人解除了锁链的猎狗,比起恶狼还要可怕,爆发出的战斗力不可小觑。
另外一方,王德领着汉骑与鲜卑仆从军从左翼包了过去。数万只马蹄狂奔,掀起一片狂澜,两支军队带着磅礴的气势直突鲜卑人,大地被马蹄践踏,草皮狂震。
鲜卑驻地的安宁瞬间被打破,被声势惊动的鲜卑男人迅速将注意力转向四周,两支“匈奴骑军”顿时映满瞳孔。那手持武器,扑面而来的敌军,引得一片**。
“敌袭!”反应稍快的鲜卑头目们立刻大声疾呼,引起更大的**。
精壮之士都被拓跋邻父子带走了,剩下人数虽众,以老弱妇孺居多。能够拿起兵器抵抗的鲜卑男人们,战力底下地可怜。巨大的不安全感笼罩在鲜卑部民们心中,面对汹涌而来的敌骑,显得惊惶无措。
乌樾与王德可不管鲜卑人的状态,带人迅速杀入鲜卑驻地,捣毁营踹帐,无情屠杀。纵横于巨大的西部鲜卑驻地之间,驱散马匹、牛羊、牲畜,杀戮驱赶鲜卑部众,肆掠周遭。
有些部落首领聚众抵抗,立刻成为了匈奴军的首要打击目标,哪里反抗激烈,哪里便成为屠戮厮杀的重点地域。在匈奴军的狂攻猛击之下,整个驻地陷入动乱之中,除了杀声之外,充斥在草原上的只有鲜卑人无助凄惨的喊叫声。
“你们立刻去通知推寅,有匈奴人攻击驻地,速速回援,我等抵挡不住,晚了驻地将毁于一旦!”拓跋部的伊娄首领强压着心中恐慌,麾下十余名精骑吩咐道。
他已聚起数波反击,亦被杀散了数次,望着肆掠于鲜卑驻地的匈奴人,鲜卑部众无辜受戮的场景历历在目,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待确定了求救信使突出营地往南而去后,果断领着身边刚刚聚集起的数百人众,往匈奴人攻去。拓跋部、没鹿回、白部的一些首领,也都反应了过来,带人奋起反抗。
可惜面对的是如狼似虎、“饥渴至极”的羯人,还有立功心切的王德汉骑,几番厮杀,损失惨重。又击溃一支反抗的鲜卑人,亲手看下领头首领的头颅,王德吐了一口唾沫,眼中狠色不减,冷冷道了一句“杀”,便带人继续朝其他方向抵抗的鲜卑人杀去。
反应不及,鲜卑营地中大部分战马都被匈奴军第一时间驱散,许多鲜卑壮士只能徒步与匈奴军交战。以血肉之躯面对高速奔进的敌骑,壮烈身亡者数不胜数。
砍翻一名冲得过前的羯人,伊娄首领剧烈地喘了几口粗气。身边只剩下百余骑,见着身边有些茫然的士卒,他的心沉到谷底。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除了匈奴军的进攻,内部还有不少叛乱西部鲜卑部众也在攻伐,对自己人施以辣手。
没有多少时间给他喘息,不远处的一支羯人骑兵已然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这部残军上,喊杀着直奔而来。
捂了捂剧痛的腹部,那里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创口。“冲!”口中艰难吐出一字,伊娄首领头先朝着对面的羯人冲去,抱着有死无生的信念。而其身后只有十余骑鲜卑士卒随之冲锋,剩下的显然是怕了,只是无动于衷地望着冲向死亡的伊娄等人。
结果注定,不过呼吸间的功夫,伊娄等人便淹没在羯人队伍中,尸体坠落,被马蹄无情过,化为肉泥。
杀伤了伊娄等人,没有一丝停顿,数百羯骑继续朝那没动作的鲜卑残军冲去。一鲜卑头目见状赶紧弃械表示投降,领军的羯人酋帅见了,面上露出愈加狰狞的笑容。
速度没有减慢,反而催着战马更加快速地冲向那些鲜卑人。这下那支鲜卑人意识到了,对面的“匈奴人”没有放过己方的意思,大叫求饶,没有一点作用,直接被一击冲散。
想要再次捡起武器抵抗,哪里还来得及,除了少数人逃入混乱的部民中,余者尽被轻松屠戮。“哈哈!”猖狂地大笑几声,羯人酋帅统领着麾下朝其他方向奔去,杀戮还未结束。
随着乌樾与王德指挥,对反抗的西部鲜卑部众疯狂斩杀后,抵抗越来越虚弱,激战慢慢减弱,整个鲜卑驻地,只剩下零星的抵抗进行着。
近十万鲜卑部众如一群待宰的猪羊被驱赶着,妇孺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笼罩在周围,大火吞噬了不少生命,火焰越加壮大。更多的鲜卑部民,恐惧躲在毡帐内,瑟瑟发抖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抑或“匈奴人”的屠刀。
“大人,鲜卑人以妇女幼弱居多,几乎已无抵抗之力,可以收手了吧!”王德带人与乌樾汇合,有些迟疑建议道,明显是动了恻隐之心,一路的杀戮至此,让他心里有些疲惫。
盯了王德一眼,看得他有些心虚,乌樾转头对身边的几个羯人酋帅指着偌大的鲜卑驻地道:“这些鲜卑人都交给你们了,你们可为所欲为!”
王德在旁闻言,脸色一沉,他听出了乌樾言外之意。这些匈奴别落奴隶的残暴,自北征以来,他可是好好见识了一番。任其为所欲为,那些鲜卑人怕是有难了。
还未等王德反应过来,那些羯人便兴奋地冲向那些没有多少抵抗能力的鲜卑部众,伴着残酷的狞笑。屠杀、奸yin、掠夺,羯人尽情发泄着凶狠的欲望。
乌樾面无表情看了会儿羯人的“表演”,冷声对王德命令道:“我们先撤!”随即不管王德有些发白的表情,带着剩下的汉骑与一众鲜卑仆从军,撤出鲜卑驻地,遁去。
在一片混乱中,兴奋的羯人没有管乌樾的动作。对于西部鲜卑的部民们来说,一场残酷的灾难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