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群众不领情
午饭姚凯的要求下，并没有喝多少酒。雪山县的领导之中。县委书记是紧靠龙建国的人，县长波才，以前是张西北一手提拔到这个位子上的，现，随着张西北被省纪委带走，一番审讯下来，肯定是要进入公诉程序。这样一来，波才如没有了根的浮萍一样。
同时，张西北遗留南山市的这一系人马，包括宣传部长温丽香和常委副市长格桑才仁都认为张西北出事，是龙建国中间搞的鬼。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认为，姚凯是他们可以投靠的对象。
刚才吃饭的时候，波才语气之中，隐含着投靠自己的意思，姚凯也是来着不拒，一直以来，姚凯也发现了自己升官的一个弊端，基本上都升得太快了。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如火箭一般的升到现的位置。没有一个地方有长期工作的经验，这是一个巨大的弊端。自己下面，没有一群追随者和支持者。这也是刘家敢动自己的一个原因。
如果琼湖的时候，自己要是有一群强大的支持者，刘家动自己，也要考虑考虑社会是否会发生动乱。
所以，波才向自己表达这个意思之后，姚凯显得很是高兴，全场，并没有喝什么酒的姚凯，是和波才满满的干了一杯，这份特殊待遇，让旁边的刘定坤都显得有些嫉妒。也看得很清楚，波才是靠上姚市长了。
宴会之后，姚凯却是已经微笑着站了起来：“呵呵，饭也吃完了。感谢雪山县同志们的盛情款待。波才县长，等下，你陪我到雪山县的高原牧场走一走。实地考察一下高原草地的环境。听一听牧民们自己有什么想法和意见。”
波才很是高兴的道：“是，姚市长。这边请。”
对于这样的事情，刘定坤根本就说不出什么，姚凯是市长，波才是县长，本来就是政府这一系统的人。相互之间的工作往来，这很正常。
雪山县的高原牧场分布很广。雪山县，一共十三个乡镇，其中两个乡镇临近雪山，是属于山区地带，其他十一个乡镇，除去雪山县县城横跨了两个乡镇以外，其他九个乡镇都是属于高原牧场的范围。
因为雪山县的高原牧场，所以，整个雪山县，牧业十分的发达。坐车子上，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草原，远处是高山峻岭。很是有一种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感觉。
草原上，四处可以看见不少的牧民，旁边还可以看见羊群边上巡逻着的藏獒。
这几年藏獒这一个世界古老的犬种，也逐渐已经炒作起来了。一头纯种的藏獒，低一两百万，高几百万都是有这个可能。
车子雪山县八敢乡乡政府停了下来。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的乡政府领导已经等候了路边上。市里的领导下来视察，这让八敢乡的领导也显得紧张起来。
一下车，感受着雪山草原的风光，何军却是旁边感慨道：“姚市长，这么绮丽的雪域风光，这么美好的自然环境旅游资源，没有开发出来真是有些可惜了。我看，先去找一下这边的老药农问一问，听听他们的想法吧。”
乡政府干部的带领下，姚凯等人，深入到了草原之中，八敢乡的乡长，是一个朴实的藏汉混血汉子，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随母亲的汉姓姓柳。
走姚凯等人的前面，就如同是这草原上一个普通的农民一样，一个房子面前，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道：“姚市长，各位领导，前面就是我们八敢乡有名的药农格桑老人的家了。每年，虫草收获的季节，他都能够从草原上挖到多的虫草，对于虫草的习性，可以说我们八敢乡，没有人能够比得上。”
很简单的藏族风格的房子，或许是犹豫格桑老人有一手挖虫草的本事，房子显得比周围的邻居要富裕许多。门口，还安装了太阳能的设备和卫星电视接收装置。
“格桑大叔，家么？市里和县里的领导来看您来了。”距离房子还有几十米的时候，柳乡长大声的喊了起来。
这时候，姚凯才发现，房子旁边，两头藏獒竟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姚凯一行人，眼神之中带着警惕，大有一不留神，就要冲上来的感觉。
一个身穿传统藏民服装的老人，八十几岁的年纪。却显得精神十分矍铄的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这一群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可语气却显得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柳乡长，有什么事情么？”
辖区内的群众，如同是防贼一样的防着干部，柳乡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讪笑着道：“格桑大叔，这是我们市里的市长姚凯，姚市长。县上的波才县长，这次，市里领导过来，是给我们雪山县，给我们八敢乡带来大项目来了。”
让姚凯没有想到的是，格桑大叔作为这里的村长，听到大项目，并没有任何高兴的样子。相反，还显得十分抗拒，眼神从姚凯等人身上扫视而过。半晌之后，瓮声瓮气的道：“远到是客。都进来坐吧。”
姚凯有些好奇，跟随着格桑大叔走进他的房子之后，姚凯随即笑着问道：“格桑大叔，怎么我看你听到大项目的时候，反而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怎么？难道你不想我们乡亲们都致富，都能够脱离贫困么？”
格桑大叔看了姚凯一眼，知道这人是所有领导里面大的官，心中一动，或许，说动了这个领导，县里和乡上就不会乱搞什么项目了，随即叹气道：“姚市长，你不知道啊。发家致富，我做梦都想啊，这些年，我这么大的岁数了，可每年都还要带着村子里的年轻人去挖虫草。我为的是什么。我为的就是能够把我这一身手艺给传下去。让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能够靠这个发家致富。可是，项目我们真的是做怕了。”
群众竟然不领情，不但不领情，相反还有一些抵触的情绪，姚凯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如果这样的话，项目想要强行开展起来，是不怎么可能的，这里民风彪悍。真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来，政府；老百姓眼里，还真不算什么。
旁边，波才和柳乡长的脸色都显得有些尴尬，格桑大叔，丝毫没有给县里和乡上领导留面子的打算，继续道：“姚市长，你是不知道啊。以前早的时候，乡上搞了一个什么油桃项目。整个雪山县的牧场都推翻了。全部改种了油桃，那一年，我们苦啊。有些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后，油桃项目也不了了之。后来，又搞了一个什么牦牛项目。项目倒是好项目。可是，乡上和县里都没有明确的指导。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牧民，都要自找销路。这项目后也是搁浅了。我们搞项目已经搞怕了。就这么过。我们的生活还勉强算是可以。这项目，不是给我们送钱来的，这是问我们要钱啊。”
格桑的话，让姚凯很是感慨。这种事情，不但是雪山有，全国各地，一些贫困地区，乃至是一些富裕地区的领导，没有经过详细的市场调查，仓促乱上马项目的事情，并不少见。
有的，是领导专门敛财的一种手段，多的，都是好心做坏事。到后，不但项目没有搞成。相反还劳民伤财。
旁边，柳乡长有些着急：“格桑大叔，你乱说什么呢？这次和以前可不一样，这次，是市里牵头的，有大老板过来投资，几个亿呢。专门我们这里开展虫草人工种植的项目。”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是虫草种植项目，格桑大叔，腾的一下，从毯子上站了起来，连带着看向姚凯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
半晌之后，格桑大叔，总算是没有当场发飙。可语气已经有些不客气了：“姚市长，你是市里的大领导。我也知道，你们是想为我们老百姓好。可是，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虫草是怎么来的？”
不等姚凯回答，格桑大叔，继续道：“我老汉活了八十几岁了。从小就看着虫草怎么出来，怎么生长。每年的五月到七月。我都要收获不少的虫草。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虫草还可以人工大规模去培植的。这个项目。我们村子不参加。”
姚凯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因为格桑老汉的话而生气。被政府害多了。有这样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何军是经过了科学认证的，虫草生长，为关键的一步，蝙蝠蛾卵和虫草菌孢子如何结合的难关，已经算是初步的攻克了。实验室的试验效果。药效上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差别。这就是姚凯力主要推广的原因。
可是，让姚凯感到意外的是，接下来又走访了其他几个乡镇和村子，无一例外，所有人听到要人工养殖虫草的时候。都不领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