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的风暴越刮越猛,九月开始已经明显影响到了香港经济。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商界大亨,或者井市小民,无一不感觉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硝烟味道。
在大半个东南亚得手的国际炒家们,怎么会放过香港这片黄金之地呢?由此看来,以香港为战场,一场你争我夺的生死战即将来临。
这些天,我紧张地调动起大量资金,几乎快把东海分公司的可用资金全搬到了香港,除了在老家的投资万万不能动用外,就连中原钢铁这边,我也千方百计地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其中借调一部分出来。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聚集起来的资金在六亿港币上下,如果加上后期能调拨的部分,握在手中的总资金有八亿之巨。这些钱在平时来看是个天文数字,可在现在这这种时候,却只是杯水车薪,据了解,在国际炒家手中足足有数百亿美元的庞大数额,还不包括那些跟风炒作的小鱼小虾,如果把所有全加上的话,早就超过了千亿美元,来势汹汹,看情景是一举想把香港拿下。
我认真盘算过,手上的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暂时以自保为主。我可不想在第一回合上就把老本全赔出去。这些钱,和战争的那方比较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就连香港政府调集和商界前辈们所筹集的资金和他们相比,也是处在绝对的劣势。
这笔巨款。我分成了两个帐号,其中绝大部分自己掌握,剩余地三亿左右,我作为商界协商的条件放在明处,以完成在众人面前的承诺。当然,这么做或许有点不地道,其实无论是我。还是别人,在这种时候谁也不会真正把老本全拿出来做雷锋。一旦为先锋打了水飘。多年的基业就全完了。所以,这么做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何况上面还有个香港政府的大个顶着呢,先锋队的重任,毕竟还是得由政府来承担义务。
“小杰,又有请柬让你参加……。”公司里,柳玫敲门。和安非一起进了我地办公室,在现在这种时候,安非也没心思留在家看孩子了,和柳玫一起到公司来帮我。
“还是老一套?”我接过请柬,看也没看,抬头问道。
柳玫点点头,同时等待我的答复。
“算了,你找个人替我出席吧。就算去了也没什么意思。该谈地都谈了,该商量的也商量完了……。”我摇头苦笑,随着香港经济的动荡不安,这些商会,或者自发性的商业同行们都难免恐慌起来,各自联络着。试图找寻逃过一难的办法。
这一周来,光这种请柬我就接到了不少,除了几个重要聚会,比如荣太子和李嘉城等人举办的我亲自出席了外,其余的能推就推,能躲就躲,以抽出空闲,把最后一点事准备完。
“行,那我现在就去办!”柳玫微微一笑,点头转身出去。安非站在那边看看我。迟疑了一会儿,才担心地向我说道:“小杰。难道一定要这样么?这么多钱丢出去万一收不回来怎么办?东海地资金几乎都给你抽光了,就连中原那边也……。”
“我知道……。”我站起,走到安非身边,轻轻搂着她的腰:“非非,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其实我现在的心情也很矛盾。我考虑过,也和人商量过,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固守不动,或许可能在风暴来临时把损失减到最小。可是你想过没?我们在香港这些年这点基础不容易,何况还有内地的眼睛在看着香港,就算做做样子,我也必须把这些钱砸进去。不过你放心,你老公也不是傻瓜,这些钱究竟怎么用,什么时候用,早就安排好了。”
“可是……我还是怕你……。”安非听我这么解释,心里好受了许多,把脑袋轻依在我的胸口,长叹了一声。
“放心吧!这些天就要辛苦你和小玫了。看这局势,估计没几天香港就会有大变动,到时候公司这边我肯定顾不上了,日常的经营和运转,就得靠你们帮我。”
“嗯,我知道……。”安非点点头。
“孩子都安顿好了?这些天我就不回去了。”
“妈妈在家,没什么事的。反而是你,你要注意身体啊!”安非抬起头,我心中一阵阵暖意流过,再安慰了她几句,安非就离开了办公室,忙她地事去了。而我坐在办公桌前,点着烟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个人默默地在考虑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只喂了一声,就仔细聆听着里面的说话内容,等过了一会儿,我才向电话那边说了个地址,挂上电话站了起来。
半小时后,我来到离公司不远的一家茶楼,上了三楼的包间,叫了壶好茶,耐心地等待客人地到来。几分钟后,准时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就进来了一个三十多岁,戴着眼睛的男子。
“请坐。”我抬手向对面的空位指道,并微笑问替他沏了杯茶。
“谢谢!”那男子礼貌地一点头,大大方方地坐下,随后端起茶抿了一口,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在电话里说事可靠么?”我帮他把杯里的茶水续满,平静地问道。
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从随声附和的公文包里取出几张薄薄的文件,放在桌上向我推来。
我放下茶壶,拿起文件静静地看着,当看到文件中有些内容时,眉角不由自主地微微跳动了一下。文件内容并不太多,没几分钟我就瞧完了。但我却没放下,而是接着又仔细看了几遍,这才微微一笑。
“真是想钱想疯了……。”我轻藐地说了一句,随手点起了一支烟。
“李先生,我以职业的信誉担保,这些内容绝对可靠!”那男子拿回文件,并没放回包里。而是当着我地面用打火机点燃,把它们全烧成了灰。
“如果他变卦怎么办?”我问道。
那男子笑着摇摇头:“李先生。对于他的性格,我想您比我更了解吧?你觉得在这么大的利益**下,有变卦地可能么?另外,我派出去地人今天回报给我,说他公司的帐上又有一大笔钱转到了证券帐户,现在就等时机地到来了。”
“谢谢!”我沉咛了片刻,点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早就准备好地支票。
“这是答应你的一部分。剩余地还有一些,等事情全办完后我会亲手交给你。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放松,一定给我盯着他!”
“当然,当然!真谢谢李先生的慷慨了。”那男子接过支票,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答应,随后起身表示告辞。
等男子离开后。我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想了想,我掏出电话,拨通了荣太子的手机。
“大哥么,你在家还是公司?”
“这时候当然在公司,怎么?找我有事?”荣太子在电话那边问道。
“对。有些事,而且需要……当面谈吧。你现在能不能出来一次,或者我去你那边?”我故作神秘地说道。
荣太子在电话那头愣了愣,接着就问:“你在什么地方?还是我过来吧。”
“行,那我等你。”说了这里的地址,我就挂上了电话。随后耐心品茗面前的好茶,并欣赏着从楼下传来地那悠扬又古朴的琴声。
很快,荣太子就赶了过来,他进屋看见我如此悠然自得的一副模样,奇怪地看了看我。随后在我面前坐下。
“急着找我什么事?”
“你说呢?”我笑看了他一眼。帮他沏好了茶,把茶递给他。不等他举到口边,就道:“我刚得到消息,徐小谦打算趁这机会做空,捞一大票。”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荣太子两眼一瞪,立即就把端起的茶杯给放了下来。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我笑道,接着又意味深长地问:“大哥,你知道他准备了多少资金么?”
“多少?”
“六亿……美金!”
“什么?他……他哪里来这么多的钱?”荣太子更是吃惊,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你别忘了,他公司上市可是捞了不少钱,再加上本来的那些老本……。”
不等我说完,荣太子就连连摇头道:“这不可能!我早就算过,他再有钱也不过拿个一亿美金出来,怎么会搞袄这么多钱地?”
“呵呵,怎么搞的我不清楚,不过有些资料表明,他有很大笔资金是从内地打过来的。我想,也许是他借用了徐家的势力找什么人借的吧?反正有这么大笔资金在手,够他好好玩的了。”我指指还在烟缸里地那堆灰烬,特意说明道。
“这个败类!怎么能这样做!”荣太子顿时给气得两眼发红,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
“别生气,为这种人动肝火不值得!”我连忙让他坐下,摇头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徐小谦也不是白痴,徐家的势力你也清楚,连你都早期得到了消息,他徐小谦怎么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呢?再说了,这种机会可不是长来啊,如果能跟着国际炒家后面弄上一会,他就一跃就成香港首富了。如此的**,怎么会放过呢?”
“娘的!我……我马上给国内打电话去!”荣太子气得骂道。
“打电话有什么用?你难道以为一个电话就是阻挡他了么?眼下国际炒家这几天就要进入香港,徐小谦你是阻止不了的,如果真要阻止的话,也只有在那时候见个高低了!”
“见高低?谈何容易?”荣太子摇摇头,一脸的怒愤。徐小谦的这些钱虽然比我多不少,可在整个香港经济中却不算什么。可现在却不同,在大家都为香港经济稳定出力的时候,居然有人在背后捅刀子,这不是雪上加霜么?何况,真要见高低,也不是容易的事,现在内地政府还没明确表达支持香港地决定,在这种时候,鹿死谁手也不清楚,大家心里都没底。
“大哥,我让你来主要就这事,我想再问问你,内地政府地决定出来了么?究竟打算怎么支持香港?”
“这……还在讨论……。”荣太子脸色难看地回答道。
“还讨论?也就是说……一切未定?是不是?”我苦笑着追问。
“算是吧……。”荣太子叹声道,不过他想了想又说:“兄弟,有句话你千万别传出去,老头子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政府虽然在讨论,不过已经暗地里调动大量外汇储备了。依我来看,香港这边要是顶不住,插手是有90%以上把握的。”
“真地?这消息确实么?”我心头一喜,连忙急问。
“确实,是国务院在办,不过名义上不是为了香港,但老头子能和我吹这个风,绝对不会是在开玩笑。”荣太子认真地说道。
“好!有这句话就好!”我心中大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徐小谦啊!徐小谦,这次就要你玩完!”我笑了几声,转念一想,又道:“大哥,你等会回去后马上想办法,尽量和你家老爷子说,别把消息透给徐家,能封锁越长越好,我要让他自食其果!”
“这没问题,徐家现在没有人在决策层,做到这点不会有什么难处。不过……兄弟,你觉得能让徐小谦吃亏么?他手里现在可有六亿美金啊!万一做空,跟着国际炒家大赚一票,我们无论如何也让他吐不出来啊!”
“吐得出来,怎么会吐不出来呢?”我哈哈笑道,向他眨眨眼:“大哥,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还得到消息,徐小谦这次打算搞期指。”
“什么?他……他真疯了?”荣太子一听,更是惊愕。股票和期指完全是两个概念,做股票最多是股价下跌,但至少股票还捏在手中,只要不出大问题,还有翻本的机会。不过,在风险上,却是期指远远比不上的,期指完全是按股指的波动来赚钱,上下几十点,就有可能把老本都赔进去,或者赚上投入资金的几倍十几倍,是风险最大的操作方法。荣太子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徐小谦居然会疯狂到这种地步,用这么多资金来做空期指,实在太可怕了!
“上帝要使他灭亡,必先使他疯狂……。”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名言,冷冷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