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事多忘记预告了,喝朋友喜酒去了,刚闹完洞房赶回来,让大家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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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怎么会有这种领导?”周云一听也傻眼了,要这仅仅是厂里或者公司的决定,以他在单位这么多年的背景帮忙,那还有一些挽回的希望,可现在这事,种种迹象摆明着就是上面人事局派人干的,凭我们的能力想翻天简直是异想天开了。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啊!真去了三分厂将来还有什么出头之日?周云急地撒开脚就在屋里来回走来走去,最后捏紧拳头往桌上狠狠一砸:“小李!索性你什么**团委书记,副主任的全都别干了,直接回来我这做技术员怎么样?待遇!我给你最好的,工资!我拿多少你就拿多少!平时还在这办公室上班,就委屈你些,脑袋上少了个干部帽子,可再怎么着也比你去三分厂做个垃圾破厂长强啊!”
我非常感激周云的好意,也明白他这么做也许有着可能。不过,好马不吃回头草,真要我卸下一切职务,再回去干技术员,知道内情的人倒没什么,可不知道的人又会怎么看呢?而且,我觉得这事也不会这么简单了结,一旦柳玫的父母还要整我,难道要我最后打回原型,直接回车间干流水线工人不成?人要是做到那程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了,人活就争一口气,这么干还不如我走……。”我摇摇头叹道,站起身就往外走。
“小李,你还是考虑考虑,千万不要冲动!”
“谢谢师傅,我……心里有数……。”
周云见我这样,神色黯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伸手帮我打开房门,站着目送着我离开。
安非的公司在商业区,五点半,我准备在她门公司大楼下看见她的倩影从里面走出。她出门后第一眼就瞧见我站在不远处,先是高兴地举手向我挥挥,随后碎步跑了过来。
“等了多久?”她大大方方地挽起我的手,笑着问道。
“刚来。”看见她,我也笑了,同时把今天的烦恼全暂时抛到了一边,两人拉着手一起往对街走去。
安非介绍的那家店的确不错,地方虽然不大,但装修得非常雅致,饭菜也十分可口,为了不破坏她吃饭的好心情,我特意没有先告诉她今天的事,直到等把饭吃得差不多了,我这才点起了一支烟,坐在那里默默的注视着她。
“嘻嘻,傻呼呼地一直瞧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呀?”安非笑问道。
“呵呵……。”我不经意地笑了笑,正盘算着怎么开口和她说那事。
不等我开口,她突然想起了我电话的那句话,主动问道:“对了,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么?什么事?”
“嗯,我……失业了……。”我想了半天,觉得还是直接点比较好。
“失业?嘻嘻,你还真会开玩笑?”安非一听,掩着嘴就直笑。
“没开玩笑,是真的!”我收敛起笑容,认真地说道。
安非瞧着我认真的样,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了,将信将疑地问:“李……李杰,你真不是开玩笑?失业?你?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苦笑一声,第三次取出那份任命书:“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来看看这个,我现在已经和失业没什么区别了……。”
“任命……三分厂……副厂长……?”安非在厂里工作时间不长,又没和上面直接接触过,对于三分厂情况并不熟悉。她看了任命书后更觉得奇怪,因为从表面上看这完全是一份对我有利的东西啊!可我怎么会说出失业的话来呢?
我简单扼要地把三分厂的情况和她解释了一下,就连柳玫和她父母的事也没瞒她,一切从当时我让柳玫帮忙去买生日礼物那天起述说,等抽完第二支烟,安非就什么都明白了。
“怎么可以这样?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安非听完后,不可思议地直问,小脸涨得通红,觉得柳玫的父母太不可理喻了,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简直就是霸道!而且,她现在的想法很简单,觉得既然是个误会,只要说清楚应该可以挽回的,连忙拉起我就要和我一起去柳玫家,要以我女朋友的身份给我作证,表示我和他们女儿并没有任何关系。
“没用的……。”我心里一阵感动,搂着她坐了下来,轻声叹道:“这个办法我已经想过了,可你觉得我们就算去又有什么用呢?先别说她父母会不会信任我们,而且我能肯定对我去三分厂的事,她父母也绝对不会承认是他们干的!”
“可……可这事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明明就是他们干的啊!”安非急着为我分辨。
看着她天真的样,我心中感动,可依旧摇头道:“就算?证据呢?能做到市领导的级别还会亲自抛头露面?到时候拿点官面文章搪塞你,你找什么证据去?再说了,这种事厂里以前不是没有,你想想,当时栾大海在的时候,还有你离开车间的那事……。”
安非刚还以为帮我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我这么一说就像是一盆冷水淋了下来,让她目瞪口呆。看着有些沮丧的我,安非很难过地握着我的手,柔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李杰,你好不容易才努力到现在这样子,一旦真去了三分厂,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还有什么办法?前功尽弃,也是无可奈何啊!”我苦涩地叹了口气。
安非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我,她看得出我心里很难受,也明白这事对我的打击有多么大。她没有办法帮我,只能依偎着我,用那善良眼神鼓励着我,再紧握着我的手,用手中的温暖给我一丝那最后的依靠……。
“谢谢……。”我明白她的内心,轻声地说了一句。
“会好起来的,李杰,别灰心……会好起来的……。”
我点点头,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了,借着拿烟偷偷抹去那少许泪水。
“放心吧,我今天已经想了好久,郁闷过,可也想通了。这三分厂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明天上班我就递交辞职报告,老子不干了!自己辞职,再怎么着也比到时候给人当垃圾扫地出门的好!”
“辞职?可你工作怎么办?找工作不那么容易啊!要不……还是再混几天,等找着工作再辞职吧?”
安非这话一出口我就笑了,这话真是熟悉,因为当初我也是这么对安非说的,看见我的笑容,安非突然也想到了当时在团委的那时候,脸上不由得一红,羞得把脑袋埋进了我怀中。
“我想自己干!自己创业!”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安非顿时一愣,吃惊地问道:“什么!李杰,自己干?你怎么会有这念头?难道你要做个体户?”
“呵呵,做个个体户有什么不好?再说,现在这叫私人企业,而且许多老板都是白手起家的,你在外资应该清楚,自己干也是一条出路。”我笑了笑,又解释道:“安非,我问你。假如柳玫他父母要整我倒底,如果我换了新单位,以他父亲的职位要玩我还不是很容易的事?除非我进你这种独立的外资企业,要不然整个东海没一家企业我能长呆下去。想来想去,还不如自己干,只有这样他才拿我没办法!”
“可她爸爸毕竟是人事局局长啊!要是你自己干的话,他去找工商局来整你怎么办?”
“树挪死,人挪活!”我已经打定了主意,笑了笑,迟疑了一下,犹豫地问道:“安非,假如,我说是假如。如果我要离开东海去别的地方发展,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离开东海?这……这……。”安非顿时犹豫不决起来,我见着她这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明白她现在心里的矛盾,因为我知道她家里的情况,要让她这么放下不管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能安顿好妈妈的话,我会跟你走的!”正当我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的时候,安非神色一定,非常认真地说道。
这时候,我觉得我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有安非这么一个红颜知己,这辈子还有什么可求的呢?我情不自禁把她紧紧搂在怀中,豪情满怀,似乎这世上再也没什么能把我难住和打倒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