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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松含笑看着两人,“原来是南方的司徒家,外八门的杂耍,也敢称绝技”。
司徒霞冷冷道:“虚伪的老狗,枉你还是德高望重的老江湖,趁人之危,以多欺少,就不怕坏了东北柳家的信誉”。
柳如松微微抿笑,“你们都死了,谁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着,举起手在空中招了招,身后三十几个人开始朝这边走过来。
这些人都是柳家的精英,最深厚的底牌,最差的也是搬山境中期巅峰。
仅仅三十几个人,竟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面对浩浩荡荡而来的气势,反而激起了楚炮的豪气,大喝一声,“擒贼先擒王”!
楚炮发力狂奔,七八米的距离,眨眼就到。
与此同时,司徒霞手里的两柄薄如蝉翼飞刀破空而出,一刀封喉,一刀插、裆。
柳如松弹指拨开封喉的飞刀,侧身轻松闪过裆、部的飞刀。
多年的配合,两人相当有默契,飞刀闪过,楚炮的一拳也打在了柳如松胸口。
柳如松的身体只是微微晃了晃,苍老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痛苦神色。
楚炮很是震惊,虽然他才刚踏入搬山境后期不久,但那也是搬山境后期,多少外家武道一辈子也踏入不了的境界,竟然完全无法撼动对方。
不待他收拳回撤,柳如松已经一拳打向他的头颅,他可以想象到,要是这一拳被打中,不死也只会剩下半条命。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破空声响起,两点寒光直射柳如松双眼。
柳如松立马回臂格挡。
当当两声,两把飞刀没能插入他的手臂,反弹落入雪地之中。从柳如松被割开的衣袖缝隙中,隐隐能看到被划破的皮肤。
楚炮心头又是一震司徒霞的飞刀并非普通飞刀,而是经过特殊处理,锋利无比,竟然只能划破对方的皮肤,难道这老头儿是传说中的金刚境。
虽然震惊,但是他没有胆怯,反正横竖是一死,死前能与传说中的境界一战,对于一个武道修习者来说,也算是可遇不可求。
楚炮不退反进,趁着对方格挡飞刀的间隙,踢腿上踹,使出最大的力量踢向柳如松的裆部。
柳如松抬腿挡住,楚炮只感觉像踢到钢板上一样,疼痛无比。
破空声连连传来,飞刀从两柄变为三柄、四柄、五柄、、刀刀精准狠快,刀刀都奔着柳如松眼睛、喉咙、裆部、腰眼等脆弱的地方而去。竟也逼得柳如松无法对楚炮下死手。
两个回合交手,后面三十几个人已经赶到近前,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
他们都知道老人的脾气,打架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杀人的时候喜欢冲在最前面。
反正是瓮中之鳖,手到擒来,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柳如松不会有任何危险。
十六柄飞刀齐射,有快有慢,有前有后,点点寒光如飞星划破长空,从不同角度飞射向柳如松。快的直奔要害,慢的预判柳如松躲避之后要害的所在位置。
这一手天女散花,极其考验眼力、手力、心力,计算上稍稍一个小失误就算不上完美。
司徒霞的这一次施展,是有生以来最完美的一次,任你闪避再高明、速度再快,都不可能躲过所有的致命伤害。
楚炮也是第一次看见司徒霞施展,内心也是相当的震撼,全力一拳打向柳如松。
但是下一秒,他就发现失算了。
因为柳如松压根儿就没有躲避,只见他抬腿踢飞裆、部而来的飞刀,同时两只手臂交叉护脸当中射向脸部的飞刀,至于躯干其它部位,任由飞刀射中。
当当几声脆响,一部分飞刀反弹落地,一部分飞刀插在柳如松的大衣上摇摇晃晃。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所谓的高明技巧,都是花拳绣腿。
楚炮的拳头没有停止,趁着柳如松视线被挡的间隙,一拳打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柳如松的脑袋只是微微后仰了一下,身体一步未退。
紧接着,随着一只拳头打来,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压迫全身。
楚炮勉力抬起双臂护住头部。
刹那间,一股巨力犹如高速运行的火车撞上。
随着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响起,楚炮整个人身体离地倒飞出去,砰的一声砸落在司徒霞身旁。
司徒霞死死的护在陆山民身前,她的双手微微的颤抖,连续几十柄飞刀的射出,她的手腕已经用力过度。
但是,她的双手中仍然紧握两柄飞刀,眼神坚毅的瞪着柳如松。
柳如松身体一抖,插在身上的飞刀全部扑簌落地,然后背着手一步一步的朝着司徒霞走去。
“虽然是杂耍,但在世俗中也算得上高明,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从此以后为柳家做事,怎么样”?
司徒霞心脏怦砰狂跳,嘴唇因牙关紧咬而渗出了鲜血。
“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放过他。只要你放过他,别说为柳家做事,就是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可以”。
柳如松笑眯眯的说道:“这小子的桃花运还真不赖,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女人愿意为他而死”。
两人相距仅有四五米,司徒霞一手反握刀柄,一手调转刀柄,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正当她做好搏命准备的时候,柳如松脸色猛然巨变,就像是看见了一头恐怖的野兽一样,快速后跃出去十几米。
不远处的鹤发童颜老头儿一个健步跨出十几米来到柳如松身旁,神色高度警惕。
其他三十几个人也迅速向前,站在柳如松和鹤发老人身后,个个如临大敌。
他们的目光无一不是看向司徒霞身后。
司徒霞感到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缓缓转过头去,看见陆山民正站在她的身后,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你看,我没骗你吧,我真的很厉害,只要我往这里一战,这些老狗小狗都害怕得瑟瑟发抖”。
楚炮这个时候也挣扎着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山民,这个半条命的年轻人还真是惊死人不偿命啊。
司徒霞双眼闪着泪花,“陆先生、、你、、”。
陆山民对她微微笑了笑,抬脚往前走出两步,站在了她和楚炮身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表情的漠然。
“柳如松是吧,我确实伤得很重”。
柳如松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脑海里翻江倒海。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恢复到了有一战之力?如果是虚张声势,这次要是错过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最关键的是现在放他一马,他以后会放过柳家吗?如果是真恢复到有一战之力,自己带来的人能留下他吗?也许留得下!也许留不下!要是留得下还好,要是留不下,那后果不堪设想。
陆山民缓缓道:“敢不敢赌一赌”?
柳如松胸膛剧烈起伏,再也没有了之前游刃有余的高手风范。
陆山民叹了口气,淡淡道:“这样吧,我帮你分析分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现在带着你的人滚蛋,我只要柳依依、柳正其,还有柳依依的弟弟柳泽阳三条命”。
陆山民再次上前走出一步,缓缓道:“当然,你也可以赌一把,赌今天能否干掉我。赌赢了,你赢下三条命。赌输了,不好意思,不但你今天带来的所有柳家底蕴要死,你们柳家的整个嫡系主脉都得死,而且我保证,你们柳家将彻底从东北除名”。
楚炮在身后看着陆山民的后背,听到陆山民这些话,莫名的热血沸腾,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对柳家的老家主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从对方的表情来看,他不是在说大话,他是真有能力做到。
司徒霞更是无比仰望敬若神明,他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虽然明知道两人之间不可能,但内心深处仍然是波涛汹涌澎湃不已,深深为自己能喜欢上这个男人而自豪。
空气安静而压抑,严寒的天气,柳如松的额头竟然渗出细密的汗珠。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开口说道:“我可以把儿子的命交给你,但依依和泽阳不行,如果你答应,我立马带人离开”。
司徒霞和楚炮心头狂跳,他们希望陆山民马上答应。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陆山民拒绝了。
“柳老家主,我是在给你做选择题,不是跟你讨价还价”。
鹤发童颜的老人冷声道:“陆山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必咄咄逼人”。
陆山民看向老人,淡淡道:“王德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纳兰家的人,听说你一直是纳兰子建的死忠,如果纳兰子建是我的话,你猜他会给人留一线吗”?
王德念眉头微皱,“子建公子不再之后,东北纳兰家老宅支持他的人都加入了柳家,现在的柳家并不是你以前所认识的柳家,所以,我劝你不要咄咄逼人,真要闹到鱼死网破的话,你未必有胜算”。
陆山民呵呵一笑,看向柳如松,“你也这么觉得”?
柳如松咬了咬牙,“儿子和孙女的命都给你,但正其不行,他是柳家嫡孙,如果连他也不在了,柳家其余后辈将会为了权力争夺,柳家也就散了,这我接受不了”。
楚炮这个时候上前一步,轻声劝道:“陆先生,见好就收吧”。
陆山民没有理会,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劝告一般,对着柳如松冷冷道:“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你们柳家还是消失得干干净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