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父亲的狗粮，周谨川从小吃到大，早就已经免疫了，反倒是他爹地，这么多年了每次还是会害羞脸红。
脸蛋红红的样子像颗熟透了的水蜜桃，看起来格外鲜嫩可口。
周谨川看着他爹地笑，然后俯身扶起被他爹地推坐到地上的爸爸坐到了周栩言旁边。
“没瘦，我最近减肥呢，爸，你又给爹地做什么好吃的呢？我也想吃。”
“想吃没有，不提前打招呼谁知道你要回来，大清早的突然回来干什么？傅家那臭小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听到陆星野问傅君泽，周谨川的鼻子骤然一酸，眼眶也不争气的有些热，但为了不让两位父亲担心，只能强忍着情绪强颜欢笑。
“我回家为什么要带他啊！爸，我特地没吃早餐回来的，就是想吃你亲手做的，我好饿，你先去给我弄吃的好不好？”
陆星野盯着周谨川看了一会，起身叹了口气，“小馋猫，下次再不打招呼回来你就饿着吧，行了，我去给你做，你先跟你爹地说会话。”
陆星野一步三回头，看着周谨川微微蹙眉，儿子的状态不对，尤其是那双明显哭过不久的红肿眼眶，和刚才他问傅君泽时的闪躲眼神，都在告诉他儿子突然回来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知子莫若父，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宝贝儿子，一举一动都难逃陆星野的眼睛。
但周谨川不说，陆星野也没直接问。
既然儿子说饿了，那就等吃饭完再问，索性今天周末，他有的是时间搞清楚。
陆星野离开后，周谨川又扑进了周栩言的怀里，抱着他半躺在沙发上撒娇：“爹地，你好香啊！刚洗完澡吗？”
“嗯，早上起来刚洗过。”
伸手揉着周谨川的头发，周栩言低头看着他。
“你这几天跟君泽相处的怎么样了，新婚是不是很甜蜜，二人世界过的都忘了爹地了吧！”
周谨川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了周栩言的肚子上。
“没有，爹地，咱先不说他了好不好，我...我早上起来的有些早，这会有点困了，你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好不好。”
周谨川的声音闷闷的，周栩言觉得奇怪，但周谨川把脸藏得严严实实，他又实在看不到儿子的表情，只能疑惑道：“困了回房去睡，你的房间爹地每天都有收拾的，你去睡，我去帮你爸弄早餐。”
“嗯...不要，我就眯一会，一会就好，我想抱着你睡。”
周谨川摇头，努力克制着情绪，可即便如此，周栩言还是从他明显又变得沙哑的嗓音里听出了问题。
“那你睡吧，爹地不说话打扰你了。”
周栩言也觉察出了儿子的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伸手摸过手机，偷偷给陆承洲发了条微信过去。
“安安突然回家了，状态有些不太对，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给陆承洲发完消息，周栩言又找到了傅君泽的微信，犹豫了一小会后又给傅君泽也发了条消息。
“君泽，你跟安安吵架了吗？”
分别给两人发了消息，周栩言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突然热热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忐忑。
难道真跟傅君泽吵架了？
陆星野弄好早餐出来的时候，周栩言正盯着趴在他怀里装睡的周谨川发呆，眼眶红红的满脸担心。
陆星野上前，先是拍了拍周栩言肩膀一笑，然后轻拍了下周谨川小声道：“安安别睡了，早餐弄好了可以吃了。”
周谨川没有动弹，陆星野跟周栩言面面相觑了一会继续道：“乖，先起来吃早餐了，吃完再继续睡。”
周谨川慢慢起身，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一双红彤彤的眼眶一看就偷偷哭过。
“我居然真的睡着了，爹地，抱着你睡真的好舒服啊！”
周谨川假装揉眼睛，周栩言盯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衣，整个腹部已经被周谨川的眼泪浸透了。
周谨川俨然也看到了，转了转眼珠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道：“不好意思啊爹地，我好像又流口水了，哎呀，爸爸的厨艺是又有进步了吗，闻着好香啊！”
周谨川说着转身，背过周栩言和陆星野又偷偷抹了把眼泪，然后率先走到了餐桌前，随便从桌子上抓了块吃的就往嘴里塞。
周谨川有些讨厌现在的自己，他明明做好准备回来的，却还是没能忍住情绪，不想让家人为他担心，但似乎又失败了。
这下，陆星野跟周栩言不用问，也看出问题了，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慢慢走到了餐桌前。
“慢点吃，不够了爸再给你做。”
陆星野神情变得心疼又严肃，忍着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冲动，看着周谨川心疼不已。
周栩言眼眶倏得变红，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陆承洲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看着站在餐桌前的两位父亲和周谨川莫名紧张了起来。
“爸，爹地，安安！”
周谨川回头，嘴角上还沾着食物酱汁，看到陆承洲先是一笑，然后哽着声音叫了声：“哥！你怎么也回来了？”
陆承洲慢慢走了过来，伸手帮周谨川捻掉了嘴角酱汁，“爹地给我发消息我就回来了，没事了，你回来就好，先吃饭吧，一会吃完我们慢慢说。”
“嗯，我知道了。”
周谨川点头，被陆承洲按到了凳子上，须臾，陆承洲又将周栩言也拉到了凳子跟前安抚道：“爹地 ，先吃饭吧，没事的，别担心，你这样我爸该心疼了，一会你想知道什么，我们什么都告诉你。”
这顿早餐，是陆家有史以来吃的最难受的一顿早餐，除了周谨川，其他人一口也吃不下，周栩言全程盯着周谨川，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
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儿子这样过，这模样，一看就是在外面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周谨川这边刚吃完饭擦完嘴，陆星野就开口了，明显是已经等不及了。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陆星野的表情严肃，周谨川看着他有些紧张，好半天之后很小声的叫了声：“爸，爹地，我...我今天回来，确实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你们...你们听了别生气，也别太许激动好不好？”
陆星野盯着周谨川，沉默了一会道：“你先说什么事？我听了再决定。”
周谨川有些害怕，突然就有些不敢开口了，他了解他爸的脾性，冲动和真生气起来堪比核弹爆炸，跟他哥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像是能看透周谨川的心思，周栩言伸出手来攥住了周谨川的手。
“宝贝别怕，有爹地在，不会让你爸乱来的，你说吧！我看着他。”
扭头看着周栩言，周谨川刚才堪堪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回握住周栩言的手嗯了一声后，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了他跟傅君泽的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