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名为碧瑶的魔门少女看似气愤要走,但一朵小花却是于无声处绽放,片片花瓣直奔法相周身要害。
张小凡见到法相后,神经明显松懈了下来,这时他竟来不及阻拦:“师兄,小…”额,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便被张小凡给咽到了肚子里:那五处刁钻的花瓣,方落到法相的身上,就化为了片片涟漪,消失不见!
“你怎么不躲?”
法相笑一笑:“碧瑶女施主,你只是见陆雪琪师妹一面,为何要痛下杀手?”到现在,张小凡才晓得,原来绿衣少女的目标竟然是陆雪琪师姐。
“师妹,好一个亲切的师妹。”碧瑶耍起小性子来,可真是无所顾忌。
曾经,法相在山海苑见到的美丽妇人,终于从黑暗中走出。在这位幽姨的身后,还有身着黄衣的五名随从。
法相十分坦然:“不知是鬼王宗哪位前辈当面?”
妇人的眼神没有太多的讶色,反而是分外的理所当然:“法相,鬼王言你是天下一等一的人才,果然不假。”
鬼王宗,能够被法相师兄称之为前辈的人物,张小凡只觉得喉咙发干,忍不住吞咽了几口唾沫。
碧瑶似乎很开心看到张小凡此刻的样子:“呆小子,怕了。”
法相师兄在前,师姐在后,张小凡怎么允许自己害怕:“妖女,我张小凡才不怕你。”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碧瑶捂着肚子,差点没笑晕过去:“呆瓜,你就是…这样把名字随便告给别人的么?”
被少女如此取笑,张小凡的脸刷拉一下红了。
淅沥沥水声流转,然而在场之人却是齐齐变了颜色,陆雪琪也顾不得调息下去了,兀的睁开眼睛向身后观望:这滴血洞无情海的波涛,似乎突然汹涌了起来。一个巨浪高高翻起,狂风带着一股难言的腥味扑在所有人的面颊,修为差一些的几乎都站不稳脚步。
被称为幽姨的女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疾呼道∶“碧瑶,快退!”
碧瑶退的果断,而靠着水边最近的陆雪琪却已然是避之不及,一朵金莲自上而下将陆雪琪包裹在内,而张小凡却没有这种待遇。
法相开口自带有一种难言的豪气:“张小凡,你的护体真气被狗吃了么?”从未想到法相师兄会这般言语,张小凡半晌才回神:是啊,大浪扑来,自己竟然就傻傻被冰凉浸润。
“前辈,两位师弟、师妹不懂事儿,还望您担待一下。”
美妇人似乎是猜到了法相的决意:“放心,我不会与他们一般计较。”
“金钵!”平平淡淡吐出两个字,却带有不容人拒绝的威仪。
碧瑶咬着牙,很不舒服的一扔:“臭和尚,给你!”
一片漆黑的海上,已经亮起了两盏闪着幽绿色光芒的巨大明灯,其中,透着让人心寒的冷冷凶意。而这两盏巨大,还在飞快的靠近…那分明是一条无比巨大的黑色巨蛇,它在此界有一个霸道的名字,黑水玄蛇!
凶物临近,法相的话却隐隐流露一丝喜意、甚至是渴望:“不要动哦,乱动可是会死的哦。”
灌注了法相近一半佛力,内里更有普方二十年的苦功封印,如今一朝引动,最前方的法相手里就好像握着一个金色的太阳。
黑水玄蛇的头颅高高抬起,仅露出一个脑袋与小半蛇身就已经有三十米高大,一双狰狞的竖瞳盯着金光,遥远不知处的尾尖拍打着水面。显然,这金钵的威势,连这近乎无敌的通灵神物都不敢小看。
金钵一闪即逝,重重敲打在黑水玄蛇的脑袋。陆雪琪看的真切,巨蛇的脑海似乎鼓鼓囊囊起来一个小山包,甚至有隐隐的血迹。这等奇耻大辱,黑水玄蛇岂能罢休,法相的身子早化为一道金光离去,而玄蛇更是看都不看掉落的金钵一眼,电射而出。
麻烦就此解决了么?
黑水玄蛇太大了,也太通灵了,就在它离去的霎那。那三百米的蛇身显现出它翻江倒海的威力。海浪狂涌,最致命的蛇尾更是带着澎拜的距离横扫此处。
生死就在一线间,张小凡亡命而逃。然而,依旧被巨力的余波扫到,活像一个破布麻袋,张小凡身不由己飞向了无边的黑暗。
没有发现师姐,张小凡眼角的最后余稍竟是看到了那位绿衣少女。她的运气很不好,竟然是直面玄蛇的巨尾,护体白光外加黑纱女人的援助,让她扛住了致命的一击,然而其人依旧被余力冲击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黑水玄蛇的肉身强的不可思议,蛇尾的一扫之力就已恐怖如此。张小凡,只是被蛇尾余波触及,身体竟然动弹不得,只能在空中一直向后飞去。
“嘭!”于绝壁撞实后,张小凡沿着山崖无力地滑落。沿途的山石让他的骨骼欲裂,直到一根救命老树的出现,他鼓起了最后的力气…
法相吸引了黑水玄蛇绝大多数的火力,如果有人目睹一切绝对会惊掉下巴。一个僧人腾挪跳跃,犹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准确无误的穿梭在黑暗的大地。而在他的身后,是一条长达三百余丈的绝世凶物。
若论起绝对速度,即便是进入非人体魄的法相也比不上身后的畜生。法相先行一步,但实则一人、一兽已经趋于一线。黑水玄蛇天赋异禀在行进之时,蛇头还在不断对法相吐着腥气,这可是好东西。只要被冻结一次,法相就可以宣告葬身蛇腹。
一连数十次的吐息,法相往往于间不容发之际躲闪。黑水玄蛇不是没有脑子的,它不再做无用功,反而是选择加速彻底超越凡人的蚂蚁。
好的,它现在终于成功了,三百米的蛇躯体,前半段已经堵死了法相的前路;至于后路嘛,不断蜷缩而回的蛇尾,似乎也没打算给法相准备后路。
“好速度、好力量、好心智。”一连三句夸赞,法相却是仍不见半点死心,只因一颗明晃晃的轮回珠已然出现在法相的胸前,照亮了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