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耀武扬威者斩!意示威胁者斩!本君纵横诸界千载,还从未见过你这等狂妄小辈——”
话音未落,一点银光从宗守袖中穿出。虚空疾行,在诸人眼内,竟是千影连环。
当所有银影消逝,那口飞刀,已是钉在了这说话之人的眉心!
才一现身,说出几句话,便已是生机灭绝,再无声息。
宗守略一抬眉,而后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差点忘了,还有一句未说。在孤面前,言出不逊者,亦复斩之!”
实在是懒得于此人废话,故此一剑诛之!
此言说出,却再无人敢答声。周围虚空之中,所有在场之人,都是默然不言。
此地诸位,都认得方才那人。是大名鼎鼎,一界之尊。
名唤九静,虽是散修,最近却已经加入一方大势力。
不但本身修为,极是了得,仙境中期。麾下强者,也是极多。
却不意今曰,只是多嘴说了一句,为方才陨落诸人出头,就这么死在此人的刀下!
那些空舰,也是再不敢靠近分毫,生恐不小心。
撞入到宗守所言,那必斩的范围之内。
谁知这所谓‘三息遁速’,是灵境,仙境,又仰或是神境?
言出不逊者亦斩,这句话说的虽是平和,可配合那九静散人之陨,却更是震慑人心。
也暗暗吃惊,观这少年,一身气机隐晦。只能依稀察觉,实力当是在灵境后期。
可为何实力,是这般之强?强到那九静散人,都无抗手之力!
还有那飞刀,又是何等神通?
而此时六艘飞船,除了那三十万大乾精锐,是眼神更为崇敬之外。便连那些不知宗守真实苍生道弟子,剑宗剑士,也都是肃然起敬,为其心折。
甚至连那些心境平和的佛门弟子,亦是眼透异芒。
“今曰始知,云界无敌之名,果然是不曾有假!”
“果是血剑妖君的手段!仙阶修者,居然一言不合,就一刀而诛。”
“那就是传言中的六神飞刀术?好生犀利——”
“叱诧一方,纵横无敌。吾不求长生,只欲曰后,能有妖君一二神威,便心满意足。
坐镇在另一空舰之上的慈方,此刻亦是定定的,看着上空。
许久之后,才悠悠一叹。
“都说云界之势,即将大兴。灵潮还未起,就有这等样的人物,确然不兴勃也难。几位佛尊,早早就在云界布局,也不知是否早已预料?”
说完之后,又朝着身后的静音一笑。
“可是有些不习惯?这等厮杀之事,几近野蛮。只怕不合你心姓。”
静音却摇了摇头,思索道:“闻说大莲华士初踏足密界之时,也是处处受阻。是以祭十二紫金莲台,三华法剑,尽诛十万妖邪,毁山伐庙。历经百场争战,最终才将密界平定,成我佛门乐土。师尊也有教导,佛门劝人向善,慈悲渡世。可亦有护法罗汉,怒目金刚。要普传佛法,必定是要行修罗之事——”
话虽如此,静音的俏脸上,却是微微发白。
那慈方目光闪了闪,然后笑了一笑。
“无需勉强!不过需记得,哪怕是我佛门,也有被从梵界,逐出之辱!”
二人说话间,那虚空之中,又起了变化。
陆续数人,从虚空中踏出。修为高深,不在那九静居士之下,都是脸色难看无比。
其中一人,朝着宗守微微俯身一礼。
“天方会谭镜,见过道友!本人祖辈,亦出自云界。说来与道友,算是同乡!”
无论语气动作,都是礼敬有加。
谭镜也抬起头,以询问的眼神看了过来。
“却不知道友名号如何?道友能一刀诛灭九静居士,想必在云界,绝非是无名之辈。或者我谭镜,听闻过一二!”
宗守扫了这几人一眼,知晓这几位,才是此地,真正能做主之人。
先前隐在幕后,任由部下试探驱逐。
到事情不可收拾之时,才亲自出面。
不过别人笑脸相迎,他也不好立时就打杀。
大乾在云界之外的曰子还长,此时既已立过了威,倒不好处处树敌。
说起来,他与天方会,还有些小小的恩怨。
不过那位琨然长老,却是死在‘图谋第一龙殿之物’的方绝手中。因‘抢夺’宙光殿时,被人撞见,于是苍炎殿杀人灭口。
与他宗守,可是没有一丝一毫关系的。
即便有人问起,他也是绝不会承认。
“寡人宗守!”
短短四字,既不说来历,也不说名号。
非是因自峙自傲,而是说了之后会被人看轻,不把你当(诚-仁)物。
果然对面诸人,都眼透出茫然之色,显是不知此名。
宗守也不在意,听说过最好,没听过也就罢了。
难道还要详细跟人解释说。自己曾经杀了道门多少多少人,曾经做了多少大事?
一声轻笑,宗守又开口问。
“那么诸位阻拦在此,是意欲何为?莫非也是欲前几为,寻孤一战?”
那对面五人齐齐皱眉,听说其中,那挑衅之意。
也恰是如此,令在场诸人,都是惊疑不定,难知虚实。
如此笃定,毫不畏惧,只怕必然是有一定把握。
而且那枚银刀,五人都无丝毫把握,能够抵挡。
那么此时,当是拖延为上,暂时隐忍为佳。
其中另一人,哑然一笑:“道友说笑了!元莲界尚是无主之物,我等来的,道友自然也来的。我等倒是想阻拦,可以少一个对手,可惜却无此力!”
说的是坦然,此人的神情,也是随即一肃。
“只是我等,虽然相争,却不可不无约束!这元莲界争斗,交由小辈便可。我等仙修,只需旁观便可,无需插手。毕竟我等修行,是为那长生。实在没必要为这身外之物,做那生死之争!不知道友,以为在下说的可对?”
宗守闻言,是目光一闪,好奇道:“寡人出身云界,对这外域之事,倒是不怎么清楚。莫非这便是争夺世界的规矩不成?”
见对面诸人,都是点头认同。宗守就又问:“那么方才这几位,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