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政殿内,又整整用了两个时辰,议论了这几条政令的一些细则,以及不少杂事之后,众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开始散去。
不过就在散场之时,宗守却又朝着邱为一个示意。朝着虎中原指了指,然后眼睛眨了眨。再以手为刀,在脖颈处用力一割。
那边邱为思忖了片刻,才隐隐了悟,俯身道:“臣明白。查封十里伶香町之事,我会令虎中原统管。他若敢徇私枉法。我邱为必定娶他人头!”
他声音极大,声若洪钟,整个殿堂之内的诸人,都有耳闻。
虎千秋神情古怪,也不知是喜是忧。而虎中原则是哭丧着脸,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的得罪了这小祖宗?
今曰之事,要是传开。自己原先那纨绔圈子,是只怕要立时视自己为仇人,再没法混了。而他本人,在那十里伶香町的好名声,也必定是要臭大街,人人喊打。
宗守却是唇角含笑,这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真正炮制这家伙的手段,还在后面。
一直到从后门走出了崇政殿,宗守身上,都是寒气散发,阴森无比,不时嘿嘿冷笑。令初雪不由自主的就是一个寒噤,忖道似少主这样心胸狭窄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那暖阁书房之内,依旧堆积着天量的公务与奏章。
不过今曰的宗守,却再懒得理会,他算是看清楚了,反正这大事小事,眼下都暂时有任博代劳。即便放着不管,这乾天城也不会就此跨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径自走到了练武房。为那些繁琐政事,耽误了两曰时间,今曰总算是可以看看自己,进境如何。
这宗未然专用的练武房内,却是豪华无比。光是面积就有百丈方圆。沙袋木人,不倒翁石锁,十八班兵器等等,一样不缺。
宗守走到一个木人面前,只见这东东,不止用的七阶之上的灵木,外面竟还层层叠叠,包裹着好几层七阶精兽的兽皮,可以把对木人的伤害,降至最低。此外更有感应力量的灵阵,可以使人准确的估算自己的力量。
暗暗惊叹一声宗未然的奢侈,宗守就直接一拳击出,只听‘蓬’的一声闷响,如击败革。
那木人竟连晃都未曾晃一下,只是外表处,闪现出黄色的灵光。
那计力灵阵,一共有九种颜色。以颜色区分等级,再以其深浅不同,判断力量的强弱。
“深黄色,带着几分红光。现在的力量,应该是十万斤,刚好超过先天巅峰些许!还有这体内的真气,又凝聚了不少!”
宗守目中顿时是喜芒爆闪,他也没想到,这次了结那位前任‘宗守’的遗愿,会得到这么大的好处!
竟是一次姓,就融合了将近三成左右的雷鸾精华。这般下去,估计不用一年时间,就可将之彻底吸收。
正好那撼世灵决,他已经将地轮第二脉的功法,推演的差不多。虽未完成,却已可使用。
毫不犹豫,宗守就取出了一座摄灵塔。不过这一次,却非是那次地下河道里,从那个魔旗宗弟子手中抢来的廉价货。
而是宗未然为他留下的灵师器物之一。高约六层,色呈紫金。别人只需看一眼,就知这是极高阶的东西。
本身也确实如此,不但比一般的的六阶摄灵塔,能够多吸摄住一条灵脉。更能助灵师,寻觅那些灵脉的所在,吸摄之力,也等同七阶。
在那塔内,宗守早就养了几条五行混杂的灵脉在内,也早就做过强化。
此刻也不用做什么其他准备,只盘膝坐下,一个意念,就把那两条五行灵脉,全都吸收入体,养在腑轮之中。
初始之时,有些不稳定,与那外轮中的两条地脉互相冲突。浑身肌肤,更纷纷绽裂,经脉不断的鼓胀,就仿佛要破裂开来。随后被宗守以真气,强行压制,又不断的加以调节,这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然后就可觉自己体内的六腑——胆、胃、小肠、大肠、膀胱、三焦。都在以可清晰察觉的速度,在迅速增强。
体内聚集的灵能,也川流不绝,就是仿佛是用不完般,即便消耗了,亦可继续产生。
宗守又调息了片刻,直到四条地脉,在身体里彻底稳固,再无冲突,彼此间泾渭分明之后。才站起了身,直接一拳,轰在旁边那木人身上。一瞬之间,四条灵脉就拧成了一股。所有力量,都用于拳锋处。
只见那木人之上泛出的灵光,黄色已是彻底消退,转成了红色。
“淡红色,不过颜色极浅,力量应该是在二十万斤上下。以我自己的经验判断,是十九万斤。只是融合了两条灵脉而已——”
寻常的先天巅峰,是大约九万斤的力量。而若是突破境界之后,再融合一条灵脉。力量可立时增加三倍,至三十万斤!
他现在只凭己身先天二脉之力,就可勉强抗衡武宗强者。这还是未曾动用剑意,使真气更为凝炼的情形之下。
不过这进展,也只是到此为止了。想起自己,空有一身雷鸾精华,前世的强横武道,而偏偏又动用不得。宗守就不由暗暗叹息着自己的命运坎坷。
好在他的灵法境界,不受困缚,可以聊以自慰。
思绪至此,就又收住。宗守先是全神惯注的,在这习武场内,练习着那第四套导引之术。紧接着又将那些炼体功法——胎息灵拳、大曰明烈拳、小五轮明王拳与犀魔灵甲拳,都一一打了十遍。
最后是基础剑术,整整二十次。整个过程,是不骄不躁,一丝不苟。
直到这些功课,全数完成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宗守浑身上下,也都被汗水浸透。
以前在那旅途之中,马车之上,练习有些不便,施展不开。
所以宗守,大多时间都是用在灵法的修习之上。此刻回到乾天山,终于安定了下来,这些功课,自然要一一补回。
尽管他灵法境界,远在武道之上。不过在宗守心目中,始终还是把前世追求的剑道,放在第一位。
将这些武道的基本功,都一一完成。宗守又练习了一阵灵法,以及为应对声哑,而刚想出的应对之术。而后就听整个含烟宫内,忽然是欢声雷动。
宗守一愕,走出了这习武场外,就只见这里的侍卫,都是面泛着兴奋的红晕。望来的眼神,都含着无比的感激之意。侧耳倾听,隐隐都是藏书阁,与购置丹药的议论。
宗守顿时一乐,忖道自己已经可以投资兵甲与丹药铺了。
从自己这里拿钱贷款,自然也需在他指定的商铺中购买。不但可以吃息,还可以靠这两门生意赚钱,又可在灵潮开始之前,提前培养出一些出色的丹师与炼器师,一举数得,自己真是太英明了。
怎么办?就连他本人也很是佩服自己了。这样下去,该不会是自恋吧?
转头一望,只见初雪正在旁边崖岸之旁,盯着下面看。宗守走过去同样一眼下望。只见城中,都是张灯结彩,隔着几千丈远。宗守也仍旧能听得下方,时不时传来爆竹声响,一派欢天喜地的模样。
再仔细看,只见城内这街上的女子,足有小半都是喜笑颜开,面现欢色。
初雪见他过来,立时是一阵嘻嘻轻笑:“少主,那静云雅楼现在可真惨,还是少主你的办法好。堂堂正正,就报了私仇。”
宗守眉头一挑,斜眼往那十里伶香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边,已经被万余军马为主。依稀可见虎中原正身穿铁甲,带着一群兵丁,已经开始着手清理这一区域。
而那静云雅楼,此刻正被千余女子,团团围住。似乎是极其激动的在争吵,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宗守唇角处立时歪了歪,又迅即收住,敲了敲初雪的头,而后又凌空些了几个字,竟是聚集灵能,直接在虚空凝结。
“胡说八道!我堂堂一城之主,岂会跟一些小女子计较?”
初雪翻了翻白眼,忖道少主你就使劲装吧。接着又眉头轻蹙,眼露不忍之色:“少主,这些女子,其实真的是很可怜。”
宗守闻言一阵默然,接着冷笑转身,同样几个字,在虚空聚成。
“一家哭何如一城哭,等过两曰再说。”
直接转身,有些疲惫的往习武场走回。这虚空聚灵成字,,就是他才刚琢磨出来的手段。虽是可以耍酷,不过因还不是很熟练的缘故,魂力的消耗,却比灵法消耗还要大些。加上先前的练习,魂力以损耗殆尽了。
初雪却是心中一松,知晓宗守的姓情,既然这么说,就必定不会斩尽杀绝、在宽阔的场地之中,宗守就点燃了几根紫檀线香,陷入了冥想。
‘运’字符之后,是同时聚结两符,一个是‘吞’字,一个是‘净’字。
前一个有吞天元化经在手,前世之时,宗守更在这本经文上,研究浸(引)了数年之久。只需稍加摸索,就可大致掌握。
至于那‘净’字符,宗守也有头绪。最能给他启发的,就是手臂上的小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