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三十六匹驭风驹,被李邪灵一剑就斩了足足小半。不过二辆翻云车分一分,仍旧可以拉动,只是速度慢了一些。
而此刻宗守,正是神情凝肃,坐在车厢之内。在他身前,轩辕依人正侧躺着,双目紧闭,面上忽而满是红霞,忽而又苍白如纸。
宗守一手抓着轩辕依人的右手手腕,仔细探着脉。良久之后,才探了一口气,将轩辕依人的手放下。
发现这女娃情形不对劲,还是在准备动身之时,见轩辕依人不现身,而李芸娘的情形也极怪异,有些六神无主,慌张失措。这才强行介入,把轩辕依人搬到了自己车上照看。
而方才测脉,只觉轩辕依人的情形,远远比他意料中还要糟糕。
“气血巨亏,元气虚损。经脉也有两处断裂,这情形,只差一步就要死掉。这个蠢姑娘,何必这么拼命?何苦来哉?”
那发出丹泉宗火信之人,既是要将轩辕依人从他身旁引开,想必也不会对这女孩不利。轩辕依人究竟是因何缘故,把自己的身体伤损至此,自然是不言自明。
看她体内的气血亏损程度,只怕这几个时辰里,都是在拼命。
“有些不妙,她身体忽冷忽热。这玄月木煌决,好似情形也有了变化——”
宗守微微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轩辕依人上身的衣物解开。
轩辕依人未穿亵衣,胸部处以一条丝绸束胸紧紧包裹着。宗守再指头一条,一缕气劲立时将那丝绸,从中央出齐齐切开。
然后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就印入到了宗守的目内。轩辕依人的酥胸不大不小,恰可盈盈一握。却极其坚挺,形状姣好。此刻正如两只乳鸽,颤颤巍巍,尖端的两点樱桃,也是嫩红的颜色。
宗守看得一阵目迷,眼花缭乱,胸中立时腾起一股不顾一切的冲动。想要把那对椒乳握在手里,仔细把玩。
连忙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不断念着‘我是医者,医者父母心’,才勉力使心情平复了下来,却又过了足足半刻时光,宗守才再次睁开眼。轩辕依人的身材,实在是美极。该大的大,该小的小,不但胸部可观,那小腰也是细弱匀称,骨肉均匀。不过此刻宗守视线,第一时间,就集中在轩辕依人胸膛的中央处。只见在那对乳鸽之间,赫然又一个火焰的印记,色泽内黄外红,仿佛是火焰跳动。
也不知是以前就有,还是最近才出现。
宗守稍稍一触,就觉指尖如火灸一般。指尖上的肌肤,几乎燃烧了起来。
轩辕依人本就是气血亏虚,再被这门玄月木煌决的火力不断冲击,自然是更是境况堪忧。
而且这焰力已入肺腑,难以宣泄。肺属金,而火克金,正是最糟糕的情形。
这次也幸亏是遇见了他,若是换作旁人,即便医术通神也没办法。
先是将轩辕依人的小乾坤袋取到手,在里面到处乱摸,不出片刻,就将一瓶外有小补元丹的药瓶取在手。
无法确定药量,宗守先是指甲从药丹上刮下了一小片,放在嘴里尝了尝。
然后直接将三枚小补元丹,喂轩辕依人服下。只可惜这女娃仍有些模糊的意识,知道自己吞服,让宗守暗暗惋惜不已,遗憾的轻一声叹。至于到底可惜什么,却只有他心中有数。
接着又将那套金针取出,一枚枚插入轩辕依人的体内。
他前世炼丹不行,不过这金针度穴之术,却是出神入化。也与他的武道有关,当到实力到一定境界之后,对全身脉穴,气机运行,都是了如指掌。
一个武道强者,通常也可成良医。
只寥寥十几针,轩辕依人身上的热力,就渐渐消退。胸膛处那朵火焰印记,也仿佛淡化了不少。
宗守接着又在腕脉上一割,立时一缕鲜血涌出,滴入轩辕依人的口中。
三枚小补元丹,还是有些不足,更要顾虑药毒,加重症状、要补气血,壮元气,世上莫过于他体内取自雷鸾之卵的先天精元。
反正沉积在体内,一时也消化不了。正好可助轩辕依人。补补身体。大约小半碗血灌下,轩辕依人的面上,就恢复了正常的红晕。那团火焰,也是消失无踪,淡去无迹。
宗守的眉头,却仍旧紧皱。这是治标不治本,而且,火入肺脉之局,已到了极危险的程度。
把那些金针全数收起,宗守又陷入了凝思。
“那寒灵玄意丹,看来还是要提醒这女娃练出来。虽不能治本,却能多多少少,压制轮脉中的火力。不过要想解决,还需另谋良策——”
突然心中一动,宗守手指无意识的,开始在轩辕依人身上,顺着那轮脉走势滑动着。
“火入肺,乃是因心火太盛。或者可从脾肾着手,可惜我只知玄月木煌决的大致原理,要想彻底解决,还需一些时曰!”
忽然手指尖,触到一团软软的事物,宗守下意识的点了点,只觉触感良好。又忍不住按了按,然后忽而又猛地心神一醒,感觉情形有些不对,只觉这车厢内的气氛,突然就阴冷了下来。
往下一望,只见已经苏醒过来轩辕依人,正睁着大眼睛,悲愤欲绝的看着自己。眼里噙着泪水,又怒焰燃烧。
宗守的额头上,立时冒出斗大的冷汗。想要解释,可当望见自己,正按在轩辕依人酥胸上的手时,顿时如被火烫着似的缩回了手,一时哑然无语,是再说不出话了。
轩辕依人也直起了身,三下两下,把衣服穿上。然后贝齿咬着唇,丝丝盯着宗守。
须臾之后,就是两行清泪流下:“世子请自重!依人与你毕竟还未曾完婚,你怎能如此轻薄?究竟是把我看成什么人?我原以为世子无法习武,心姓却还算不错。却没想到世子,竟然是这样的色坯!趁人之危,实在可鄙!”
宗守就仿佛被天雷炸了一下,心神一晃,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脑子里只有‘色坯’两个字。再不断的轰响。
直到轩辕依人一言不发的含泪离开,才蓦地一醒。再想要解释时,轩辕依人却已是下了车。
不由是一阵欲哭无泪,天可见怜,他一开始或者是起了些邪念。可到后面,却真正是心无杂思,全心一意在想着补全玄月木煌决缺陷的方法。将轩辕依人的上衣解开,也是为针灸所需,可真没起半点坏心思。
郁闷到了极处,宗守干脆是以头撞墙。这次估计真是跳到云海里,也再洗不清了!
“少主,依人小姐刚才怎么哭了?”
初雪这时也迈入了车厢,疑惑地四下看了一眼。她平时蠢笨,此刻却是聪明之极。忽然是想到了什么,张大眼定定的看了看,然后也是鄙薄不已,轻哼着道:“少主!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急了些。乘人之危,算什么本事?其实只要完婚,依人小姐整个人不都是你的?”
宗守一阵气结,狠狠地瞪了眼初雪的臀部,而初雪也立时身躯紧绷,神情警惕,悲愤道:“少主,这次不能算数!你说了那头胧影狮会出手的,可结果从头到尾都没现身。用了三刻钟又不是我的错!你要是打了我屁股,就是处罚不公,公报私仇!”
宗守嘿了一声,装模作样的狰狞一笑,又大马金刀的在软榻上坐下。
其实胧影狮已经出过手,只是初雪不知而已。若非是这头狮子,几次杀意暗显,迫得那灵师惊慌失措,最后更以本命神通暗助。初雪早已身死,哪里还能杀得了那位灵师?
这头狮子,果然是无比聪慧,令人惊喜。仿佛天生就适合生在暗影之中。他本是欲在此战之后,就将它招回。不过此刻却息了这想法。让这胧影狮潜伏之外,作用只怕更为巨大。
正要再吓唬吓唬一番这小丫头,忽而鼻间闻道一缕淡淡清香,宛如空谷幽兰。
宗守微微一怔,瞬间之后,才意识到这是轩辕依人的体香。而后心念,又是一阵恍惚。无数念头,纷涌而起。
此刻同样心乱如麻的,还有轩辕依人。匆匆跑回自己车里,才总算稍稍定神。
只觉是心如鹿撞,浑身火烫。胸前还仿佛残留着,被宗守大手握着的感觉。那使人全身酥麻的颤栗感,令人是羞涩无比。
“那个色狼!”
轩辕依人面似火烧,暗暗呸了一声。却出奇的并不觉太讨厌,只是有些委屈。
“难道我轩辕依人,也是那种水姓杨花的(引)荡女人?不对,刚才就有些奇怪,对他感觉极其亲近。难道是因那家伙,是我未婚夫的缘故?是了,一定就是如此!”
自我安慰了片刻,轩辕依人才觉自己情形又些不对。口内腥甜,似乎是吞了什么血液。
全身上下,也多了十几个针孔。所刺之处,都是脏腑二轮的大穴,各有奇效。而且看针法,竟是精准无比。
体内本该是亏虚到极处的精血,也已经恢复了不少。
“那为我施针之人,莫非是宗守?”
轩辕依人身躯忽然一顿,目现迷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