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 没人能听见这四个字不心动,虽然沈初意还没适应代入“梁太太”这个身份。
她的卡里余额只剩几万,一场病就可能用光, 所以从来不敢有多余的消费。
沈初意忽然明白了方曼总挂在嘴上的话, 她也有点开始怀疑梁肆是不是恋爱脑了。
谁会把他的婚前财产公证分给闪婚的妻子?
梁肆挑眉, “乐傻了?”
沈初意点头,这搁谁谁不傻。
梁肆翘了下唇,调笑的语气:“那你以后傻的次数多着呢, 小心变成傻子。”
他本想接一句“你老公”,又感觉这句话太快, 说不定会让她受惊, 还是慢慢来。
沈初意想了想:“如果能坐在金山上,当个无忧无虑的傻子, 很多人都会愿意吧。”
从民政局出来已经快五点半,她也不用回瑞安了,梁肆带她去吃晚饭。
沈初意和方曼提到这件事,方曼果不其然发过来一串感叹号, 以示她的震惊程度。
方曼:【11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掉下来个梁肆。】
方曼:【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 就是说这件事, 梁肆这个人本来离我们太遥远, 太不真实。】
沈初意也觉得不真实。
应该说, 五年前梁肆出现在宁城, 然后租了她家的房子,这件事本身就不真实。
小说里, 女主角总是救了受伤的男主角,然后收回来了一个有钱的大佬, 两个人虐来虐去。
她和这些故事只差了虐身虐心的桥段。
沈初意:【总觉得我像是为了他的钱和他结婚的。】
方曼可不赞成这话,键盘打得飞快:【怎么了,有钱也是他的魅力优点之一。】
闺蜜要成富婆这件事,她不允许任何事阻拦。
方曼:【11我可以去帮你们说服阿姨!!!】
方曼:【呜呜呜。】
沈初意被她说得一笑,惹得梁肆偏过来一眼。
方曼:【梁肆他自己创业,姐姐是公司老总,妈妈去世了,亲爹被姐姐架空了,他很自在。换我是他,找老婆也看我心意了。】
方曼:【好好去吃烛光晚餐吧,我得出洗手间了,终于等到下班了哈哈哈哈哈!】
她装模作样地从洗手间出去,又忍不住发消息:【我以前就觉得少爷大方,每次请你什么,都会顺带给我一份,几年过去,他还是一样大方。】
工作之后,方曼更觉得,遇上这样大方的富家子弟很难,那些甲方又抠又神经。
沈初意:【我记得你上司也很大方。】
方曼:【他?】
一说起上司,方曼确实想起秦世经常请客喝奶茶、零食,每周聚餐他都负责,还会有团建旅游。
当然了,管得也很严,尤其是她经常摸鱼被抓,于是她连打字都不想,直接语音:“他是资本家pua打工人,表面善良,内心恶毒。”
转回工作区域后,迎面碰上当事人。
四目相对。
秦世问:“又摸鱼了?”
方曼理直气壮:“下班了老板,从现在开始,我有权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秦世抬手看了下腕表:“很不幸,还差一分钟你才可以下班。”
方曼:!?
“一分钟也不行啊。”
秦世似笑非笑:“谁叫我是恶毒的资本家。”
方曼:“……”
-
沈初意刚息屏手机,车里响起音乐铃声。
是梁肆的手机。
他在开车,没戴蓝牙耳机,当着她的面按了接通免提。
那头的声音明显是个老爷子,说责怪却也不是:“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
梁肆瞥了眼紧张的沈初意,轻轻一笑:“外公,您怎么知道的?”
“你从民政局出来我就知道了。”沈老爷子哼了声:“我听说那姑娘又白又乖,温温柔柔的,还是宁城人,不错。”
沈初意脚趾都想抠车底。
她在民政局的时候,好像都没和工作人员说什么话,这些话都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梁肆勾着不明显的笑,故意问:“那您知道她的家世了。”
沈初意心神提起。
除去五年前和梁肆姐姐梁今若通话的那次,她从来没和他的家人打过交道,最多从新闻上见到。
她记得,他的外家也姓沈。同一个姓,家境天差地别,连在社会上都永远遇不见。
梁肆家这样的家庭,会对她的家庭不喜欢吗?
十八岁谈恋爱的时候,沈初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就算是陈敏当面说,她也觉得没什么。
沈老爷子斥道:“你小子可别嫌弃人家普通,我们家又不缺钱,你娶个贴心的姑娘才是好的。”
沈初意心尖颤了下,无意识地松了口气。
梁肆余光从她脸上收回,喉咙溢出一声笑:“外公,我没这么想。”
沈老爷子嗯了声:“那就好,现在的年轻人结婚都那么迟,你和你姐姐不一样,你姐和周疏行那小子小时候就定了,你倒好,给你介绍女孩,你都拒绝了。我之前还以为入土了也见不到你结婚……”
末了,他说:“哪天有空,带人家来家里吃饭,我这做外公的也该给见面礼。”
梁肆看向沈初意:“知道了。”
原来梁肆也被催过婚,沈初意惊讶。
老爷子又问:“今晚回不回来吃?”
“不回了。”梁肆回了句,慢悠悠道:“在和您孙媳去吃饭的路上。”
“臭小子,赶紧去吧。”
“……”
沈初意本来不紧张的,这会儿又紧张了。
好在老爷子可能是年纪大了,把话听成接她去吃饭的路上,什么都没问,也不用打招呼。
前方红绿灯。
梁肆侧过脸,询问:“这周末?”
沈初意点点头:“好。”
路口转过去便到了目的地,是常年占据宁城榜单第一的西餐厅,完美契合方曼说的烛光晚餐。
现在天色还亮,她能看见奢华漂亮的外表,说是餐厅,这建筑设计得与艺术品不相上下。
“到了。”
停车后,沈初意就要下去,手机却掉了下去。
门口的侍应生立刻迎上来,要帮他们打开车门,被梁肆抬手示意退开。
然后他问:“知道这车门怎么开吗?”
沈初意本来觉得自己知道,被他这么一问反而不自信起来——因为听说豪车很多功能,说不定按哪儿就按错了。
反正在梁肆面前承认不知道也没事,她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于是很干脆地摇头。
“看着。”
梁肆沉稳的声音响起:“别动。”
沈初意听话地坐在那儿。
梁肆已经解开他自己的安全带,一手撑在中间,倾身靠近她,抬眼与她对视上。
近在咫尺,沈初意退无可退。
“好了吗?”她连声音都不自觉放轻。
这种求助式的腔调,加上嗓音柔软,声音轻的时候更是绵绵,和撒娇一般,听起来暧昧不清。
梁肆本来只是看她发呆,想逗一下,骤然听她这么问,一刹那的眼底沉了沉。
他目光移到那红唇上,方才就是那里面叫出来这么动人的音,像勾引他一样。
眼一下压,余光里,那被安全带勒住的位置起伏不定,幅度明显,也更诱人。
梁肆忽地偏过头,下颌落在她肩上方,克制住,右手按了下,车门解锁。
“可以了。”
眼前的气息骤然退去,沈初意心跳的速度却还没有放松,脸侧也是刚才烘出来的粉。
“哦,这么开的。”
沈初意眨了下眼,发现他刚才按的位置很明显。
他干嘛不说出来,是故意的吧?
天知道,她刚才都做好梁肆亲她的准备了,结果没有,甚至有点小失望。
沈初意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方曼带的,色色上脑,赶紧摇头,佯装淡定。
不是她色,是他刚才太招人。
她抵挡不住是很正常的事!
沈初意一下子就说服自己了,虽然总觉得自己这想法像“昏君都是因为妖妃的错”。
侍应生们全程从头看到尾,眼睛里写满了“梁总也太会了”,当然面上当什么也没看见。
他们这行的,眼力劲是绝对有的。
-
梁肆直接带沈初意上了顶楼,可以看到宁城的日落,再慢慢到夜景,十分漂亮。
沈初意想起来小五:“小五今天没来呢。”
“它在家里。”
梁肆随手打开手机,递给她。
沈初意下意识接过来,就见镜头那边,小五正坐在那儿,脖子上还系了一个领结。
别说,看着很绅士狗。
她抬头问:“你给它戴的?”
梁肆问:“你觉得它自己能戴吗?”
沈初意莞尔,小五两天没见到她,现在见到还想扑上来,可惜是手机,它只能看着她。
她缺席了它五年,现在很多问题:“小五有找过女朋友吗?”
“没有。”梁肆十分无情:“成年就绝育了。”
“……”
沈初意点头。
餐桌上摆了白蜡烛架,与许多鲜花,去民政局前买的花束被沈初意放在桌角,还挺和谐。
说来也是命运,她第一次吃西餐,是在高考后那个夏令营期间,梁肆带她去吃的,作为她的男朋友,教她怎么用刀叉和餐桌礼仪。
第二次吃,也是和他一起,只不过,这回是作为她的老公,但她已经不用教了。
夜幕低垂时,晚餐将结束。
梁肆忽然开口:“结婚的事,如果阿姨问起,你推到我身上,我会……”
沈初意认真打断他:“我自己可以解决。”
梁肆的眼神在她脸上定住,唇线微扬:“当然是让你解决,但,我们现在是夫妻,要一起面对。”
他语调不高,慢条斯理,温柔尽显。
“不要像以前一样,自己承担,也不告诉我。”
像分手那次一样。
沈初意眼睫扇动,长长的睫毛落下阴影在眼下,被他盯看得有些无措。
类似的话,五年前他是质问出口的。
……
沈初意还记得那也是雨天,她收到宁大录取通知书那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都同情她,连着一周都在下雨。
满怀欣喜打开快递,看到的却是宁城大学四个字,快递员的恭喜她都没听清楚。
如果说填志愿前的争执算争吵,那录取通知书收到后,她和陈敏就算是争吵加倍。
沈初意还以为是送错了,看到上面的名字后,终于明白,是她的志愿被改了。
她当时崩溃到直接打电话到医院里,质问母亲:“您是不是改了我的志愿?我收到了宁大的通知书。”
陈敏很平静:“收到啦?宁大多好啊。”
沈初意不可置信:“你不是说,二选一,我都同意学医了,为什么还要改学校?”
陈敏说:“你的心已经野了,让你去B大,去京市,你还会回来吗?你夏令营那段时间和谁在一起,我都不用问。”
“我真不知道,我是您的女儿,还是你掌控的工具?”
沈初意的质问在她眼里,像是小孩无理取闹。
她头一次离家出走,连沈老太太都没拦住,去了方曼家里,然后又住进了宾馆里。
因为陈敏能找到方曼家。
沈初意连住宾馆的钱都是方曼赞助的,因为她的奖学金和压岁钱都在陈敏那儿,曾经的理由都是“妈妈帮你收着”。
她的离家出走最后人尽皆知。
因为陈敏女士给很多人都打电话询问,最后问到同学那里,沈初意的手机一而再再而三接到电话。
也就是同一天,梁肆得知了这件事。
他在飞来宁城的飞机上,短短两小时的航程,沈初意却被陈敏找到,陈敏近乎两天没休息,见到她当天就病倒了。
医院里她的同事们责怪:“意意怎么突然不懂事了,你妈妈这两天急坏了。”
沈初意轻声说:“是妈妈先说话不算话的。”
“你妈妈能害你吗?”
平时笑眯眯的叔叔阿姨们都说:“你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带大,你当她经常加班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让你衣食无忧,你太任性了。”
“你离家出走,她都急死了,休息不好,吃也吃不下去,这两天都瘦了,你倒好。”
“意意,你是叛逆期吗,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也就是在那天,沈初意在电话里通知梁肆分手。
梁肆刚到宁城。
他一路淋了雨,明明意气风发,却比当初初见时来到宁城那天的样子还要狼狈。
“沈初意,我有知情权的。”
“你有把我当你男朋友,一起面对么?”
已经过去了五年,沈初意依旧记得那一晚,以及她被陈敏找回家时,忍不住偷偷回头,看到梁肆独自立在雨中的街道上。
他的身世还没查清楚的时候,梁肆也能做到平静,浑不在意,一切游刃有余。
那晚的梁肆,终究没能成功让他的女孩回心转意。
“发什么呆?”
梁肆敲了敲瓷盘。
沈初意回过神,抬起眼,直视他那双漂亮的眼,温温地笑说:“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话让梁肆弯唇。
沈初意又想起来他刚才的举动:“你不是说不可以敲吗?”
梁肆不疾不徐道:“私下里,怎么舒服怎么来,那些礼仪都可以甩在脑后。”
“况且,我是为了唤醒走神的妻子。”
沈初意不免耳热。
-
从餐厅出去时,已经接近八点。
转过第一个路口时,梁肆忽然问:“想不想去看看小五?”
“现在?”沈初意转头,看到男人目视前方,好似只是一个最普通的问题。
“嗯。”
“……去吧。”
最终是冲动占据上风。
沈初意知道晚上不该去男人家里,可现在梁肆不是别的男人,他们今天结婚了。
就算不结婚,他也很安全。
为了避免被陈敏打电话询问,她发微信过去:【我今晚回家迟。】
陈敏:【加班啊?】
沈初意:【嗯。】
以前上学的时候,陈敏会追问她去哪儿,要去干什么,是必须要回答的问题。
但现在,她问了,沈初意偶尔也不会回答,避开这个不谈,当一句例行询问。
大约是晚餐那会儿和梁肆说得明白,沈初意现在自在许多,问:“你现在住在哪儿?”
“你不知道吗?”
“网上说了好多,我怎么知道。”
梁肆侧目,挑着眉,“所以你也会看关于我的新闻?”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劲,沈初意当然听得明白,当没听明白:“我有时候不看,手机也会推送。”
梁肆漫不经心道:“看来以后得对狗仔好点。”
“……”
豪车就这样地驶入市中心,却是僻静地区,沈初意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自己进了景区园林。
她小时候春游和同学们去园林里逛过,亭台楼阁,假山池塘,古色古香。
这种园林是宁城最知名的风格,世界闻名,同样的,这种风格只要沾了点边,房子都会价格高昂。
偏偏,眼前这个园林是真实的。
新闻上有很多地点,唯独这个地方没有出现过。
梁肆转入车库里,周围全是豪车,五颜六色,看得沈初意仿佛进入电视剧里。
他忽然耐人寻味地开口:“我记得你好像有一点点路痴?”
沈初意说:“就一点点。”
梁肆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所以在这儿,要听我的,不然你要是想出去,指不定会迷路。”
沈初意:“……”
这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言情小说里永远逃不出霸总别墅的女主角。
她嗔视他,这是吓唬吧。
梁肆欣欣然接受这眼神。
佣人早已等在门口,见到沈初意时,满眼震惊,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十分识趣。
管家则很快反应过来:“太太。”
沈初意被叫得有点不自在,下意识靠近梁肆。
这是她在这儿唯一认识的人。
梁肆低首,声音很轻:“这种房子太大,所以一般都有管家,你可以叫她李婶,平时什么事问他就行。”
沈初意乖巧地称呼了一句李婶。
李婶笑眯眯的,什么也没多说,知道他们吃过了之后就点点头,去准备消食水果了。
进了屋里,梁肆便肆无忌惮地松着领带。
自从他成年后,这个园子就到了他的名下,他定居宁城后基本都住在这里,偶尔去外公家住一段时间。
一个人住偌大的地方,自然寂静,好在这种风格的客厅卧室本身不会很空旷。
大多数人都会中式装修,梁肆的摆设倒没什么固定的风格,里头还放着机器人,格格不入。
沈初意把花插在了客厅桌上的一个空花瓶里,其实她怀疑这花瓶是古董,但没有证据。
刚插好回头,就看见小五溜达着过来。
还戴着领结的它热情地围着沈初意打转,沈初意怕它把花瓶撞倒,连忙走到另一边。
“好久不见哪。”她笑说。
小五抬头,给她看领结,可惜它不能开口,否则这会儿也要学鹦鹉说上两句“百年好合”。
沈初意问:“难受吗?”
小五听不懂,尾巴摇不停。
沈初意抬头,看向倚在桌边的男人,“可以摘了吗?”
梁肆的领带已解,只余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口松松垮垮,竟有几分风流味儿。
她一时看呆。
他居高临下,懒洋洋地说:“你是它妈,问我做什么。”
沈初意给小五解了领结,拿在手里晃,小五以为她是要和自己玩,爪子在地上摩擦。
她磨不过,陪它玩了会儿。
梁肆闲散地看着。
直到沈初意终于累了,李婶送上来果盘,她坐下来,一边吃一边打开微信,方曼发来好几条未读消息。
一听说梁肆家有管家,她很激动。
方曼:【还有管家啊,哇,管家有说“我第一次见少爷对一个女生这么上心”吗?】
被她这么一问,沈初意觉得自己要是再看到李婶,可能会当面忍不住笑场。
她回复:【少看点网络小说。】
方曼:【我以为每个管家都会说这些话的。】
她发过来一段视频。
是她经常玩的游戏界面录屏,封面背景是画出来的豪华别墅,标着“管家”二字的人物立绘下有台词。
沈初意没忍住点了播放。
“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当初他只有一点儿大,现在如此卓尔不群。”
视频外放声音环绕在周围的时候,沈初意因为过于震惊音量过大,而手忙脚乱。
余光里还能看到梁肆撂来目光。
第二句台词已经继续。
“多少年了,我终于看到少爷带女生回家了,第一次见少爷笑得这么开心。”
“……”
沈初意直接按灭手机。
空气里有一阵的安静,随后是小五“汪”了一声,它刚才听的故事怎么没了。
这几句话过于符合今晚的身份和场景,就连人物也契合,不得不让梁肆多想。
梁肆深深看她一眼,顿了下,问:“你平时喜欢这种?”
他沉吟:“李婶倒可以配合。”
“……”
这一句比刚才还尴尬。
而且他的意思,难道是配合这视频,来一段演出?
沈初意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可怕极了,连忙解释:“不是,是方曼玩的游戏视频,我就是点开看一下……不用配合。”
梁肆揉了揉小五的脑袋,起身:“真的?”
沈初意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
梁肆故意说:“其实挺简单的,李婶应该很乐意配合,满足梁太太的一点小喜好。”
沈初意:“……”
见他大有实施的想法,她只能开口:“我不乐意。”
这总行了吧。
梁肆懒声笑了。
这才是她该学会的拒绝方式。
有时候,小五都比她会拒绝,小五不爱吃的,那是一口也不尝,逼它都没用。
梁肆心中轻叹。
沈初意也后知后觉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抿了抿唇,他总是用他的方式教她,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良久,她才站起来,“时间不早了。”
他嗯了声。
在沈初意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梁肆倏地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新婚夜独守空房。”
他问:“是不是全世界就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