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二号卫星军事基地之中,身?军服的文职人员正在基地核心有条不紊的工作,刚刚处理完常务的科姆少将走出房间,来到走廊,正面迎来数名军衔是校级的军官,这些都是他的亲信。
刚刚在房间,科姆少将还很寻常的处理了军务,但来到走廊之后,气氛仿佛陡然一变。
科姆环视众人之后,低声道,“接到指示,立即行动!”
在科姆身边的亲信脸上先是浮现一种短暂的茫然,而随即就被一种阴狠的神情所替代。
“玛尔塔,立即清点武器库,让卫队全副武装集结,守卫在囚地,谨防林字营的人得到什么风声,殊死一搏。登革,让全体疏散,弃离基地,星舰全部离港!安道尔,所有的资料都备份转移……库塔,确保起爆装置开始运作!”
向亲信下达这些指令的时候,科姆两侧颧骨高高耸起,他咬着牙槽,一字一句述说这些他早已经思虑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行动计划。
是的,科姆要杀人,可是一次要杀死林字营沙塔斯部数千人,光是展开一场屠杀的效率,实在是太慢了。而且这个过程中有太多的变数。
科姆知道沙塔斯是林字营的智囊,虽然沙塔斯部的所有武装都被解除,全体都被他们软禁在基地,一名帝国侯爵!
而且,科姆已经从对方的样貌和家族纹章上面,看到了究竟是谁。
“天鹅侯爵,楼家成,米兰星区议长!”科姆目光呆滞。
楼家成所率领的舰队刺破黑暗,出现在宇宙星光之下,这些来自于楼家积攒的战舰,大部分都是机动灵活火力强大,而且在看到率领的楼家成之后,科姆原本把心一横,打算破釜沉舟的念头也彻底掐灭。
两军交锋,阵型是重中之重,他们离港的舰队本就是以撤离为目标,论作战准备根本差了几分火候,若是遇上庸人,科姆大还可以凭借自己的英勇来个突围。但是偏偏对手是楼家成。
这位天鹅侯爵可是贵族里有名的猛将,几十年前帝国对外爆发的“三年战争”,是一个和帝国接壤,名叫西地亚的崛起国家挑衅发起军事交锋。
这场战争之上,则是楼家成声名的舞台,当初这位年轻的贵族子弟从众多帝国青年贵族中脱颖而出,驾甲上阵,所率领的部队连克西地亚的几支强旅,攻占七处重镇,甚至逼近了帝国首都,更是干脆将所过之处的一切所见到?西地亚引以为傲的工业基地全部损毁。而其他鹰国部队则有样学样,形成连锁反应,简直对西地亚国内来了个全盘的打砸,那场鹰国和西地亚的三年战争之后,西地亚从一个崛起的军事大国瞬间跌落尘埃,至今仍然未曾恢复元气,且成为了鹰国的从属国,再也不敢重蹈覆辙。
楼家成的英勇最著名的细节便是,每逢大仗,他必然身先士卒,口宣杀令:“不前者,杀!临阵怯逃者,杀!殆误战机者,杀!投敌叛国者,杀!泄露军情者,杀!敢不卫国争先者,杀!”
一场三年战争,让他声名鹊起几十年,一度登上圣橡树前二十排名,受女王亲自册封侯爵。
而这位在三年战争名声大震,却在后来低调无比,宁愿做回贵族清闲的生活,也不继续在军队里深造的侯爵,被外界一直传言他是厌倦了战争。
但真实的原因,实际上就是眼前这样。
楼家成虽然志向并不在往更高的爵位和军衔攀登,但却在解甲归田之时,答应了女王,成为了保护王女的紫罗兰骑士团的团长。
他成为了下任国王的守护神!
而现在,这位守护神,正以当年雄霸战场的姿态,重新归来!
“我是楼家成,雪狼家主郎勃北风意图颠覆国家,令亿万黎民和前线将士浴血,其恶罪大,罪证确凿。科姆你千万悬崖勒马,不要自取灭亡!”
“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让舰队解除武装,就地投降。五分钟之后,没有答复……将对你和你的部队,执行彻底歼灭!”
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楼家成的话语中,传来的那种强大到不可反抗的力量。
这种力量,威名,以及眼前那些已经逼近影影绰绰在众人看来已经和死神无异的战舰,一旦对方开火,他们这二十多艘战舰里的所有人,有一个每一个,都将葬送于星空之中。科姆和他的部下,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侯爵大人,请允许我们投降!我会承担一切的后果,并宣布对所做的事情负责,请饶恕只是听命行事的我的下属!”
***
***
同样在酷路泽基地。
南麓的山坡上,这里有的是盘根错节的原始丛林,还有穿越山涧坠下的瀑布。在瀑布嗡鸣的声音中,希瓦尔一身军绿色越野服,站在一辆机甲的肩膀上,正越过山崖,俯瞰远方山谷的林字营雷迪尔部驻地。
在他的身后,数百辆的重炮机甲和炮战车,正在蛰伏,只是他们的炮管,高高的抬起,机械的外壳和丛林的原始林绿交相参差,有一种遗落的秘境和现代交迭不真实之感。
这片古老而幽谧的丛林散发着原始和生命贲张的气息,仿佛永远也不可能被改变。
然而事实是如果隐藏在其中的这些武器一旦射出那些毁灭性的光束武器,任何看似永恒的绿林将瞬间被摧残得面目全非。
“终于到了该清除这些每天在耳边嘈杂吵闹苍蝇的时候了!林字营这个名字,也将会因为那个男人的死亡而成为过去吧!”副官阿奇对希瓦尔道。
希瓦尔那因为过度失眠和神经衰弱显得血丝密布的眼睛里,此时则是浓烈的恨意,“因为他们对电子系统的制控能力,有前车之鉴,我们没有动用密集阵导弹系统。一切行动更是偃旗息鼓,没有经过任何电子信号传播。不通过导弹,不传递情报,一切通过我统一的指挥,他们将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希瓦尔连夜带队来到这片山麓斜坡,在这些重炮的打击下,雷迪尔部的驻地,每一寸掩体都会被撕成粉碎。
希瓦尔迎着那片晨曦,抬起了手。
在他身后,传来一阵机械整齐的轻鸣。
那些机甲肩扛的迫击炮,或者四足重炮战车上搭载的四联管速射炮,都仰上了天空。
“弹道预测……”
“弹道计算……”
“弹道修正……”
“轰!”
“轰!”
还没等希瓦尔下达指令,炮击阵型最边缘的两架机甲,突然就遭到了横空而至的能量炮弹的重击,两台机甲中炮的瞬间装甲缩聚,而后膨胀,轰然爆炸!
两道剧烈的炽光打碎了林地的平静。
希瓦尔猛地看向遭遇袭击的方向,背心瞬间被汗打湿。
那个地域正是出于一处高崖,而此时高崖之上,出现了无数来历不明的机甲,在最初射出能量炮之后,那些机甲就行动了,宛如洪流一般,从高崖或跃或爬,水银泻地般涌下。
最糟糕的是希瓦尔的这支步战车全部都是重炮型,根本不善近战,谁都知道,重炮机甲一旦被突袭型机甲近身,那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一瞬间,这明显就是最擅长突袭正面冲击防线的大股机甲群,轰然拦腰冲撞上了他的重炮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