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流子推着吕牧进到人群里,小桌子边上坐了一圈的人。玩牌九的人包括大送痒手陆白在内,总共有八个人。
周围的人都是傍赌的人,就是跟着一个人一起下注,桌子上的人赢了全收,傍赌的人只收自己的双倍赌资。
吕牧来到小桌子跟前,盲流子跟一个在桌上摸牌的矮小微胖的人打了声招呼。
“盲流子!你怎么跑这边来了?”这人看着盲流子推着的吕牧问道。
“大伟!我是带着吕哥来这里玩的!我可不敢跟你们这些人玩!”盲流子介绍了吕牧。
“吕哥!我叫刘伟,你可以叫我大伟!你到我这边坐一会儿,替我抓两把!”大伟客气的邀请吕牧上来赌两把。
“伟哥!我就是想来看看,长点见识。你玩着,我傍着你!”吕牧准备好好观察一下,他现在还不太懂规则,如果直接下场那用不上两把就得输光了。
盲流子将吕牧的肥皂换成了六根烟,桌子上的筹码就是每个人手里的几根烟。
别看玩的人挺多,真正的输赢却不大。大家就是玩个乐子,一次牌局最多也就能赢个十几根烟。
这一轮牌局吕牧看的仔细,他拿出一根烟,傍在大伟的身上。
吕牧观察着大送痒手陆白的动作,陆白偷眼看了吕牧一下,吕牧感觉他手上黏住了一张牌。在码牌的时候随手将另一张牌凑到一起,这动作非常快速自然,没有半点故意为之的感觉!
八个人的赌桌上,每人发两张牌。这种赌法叫做小牌九!只要拿到两张牌,将牌组合起来直接就见了输赢。
玩这种小牌九局,每一局都非常的快速。场中的人抓牌、看牌、掀牌,赢的人收赌资,输的人准备下一轮。旁边傍赌的人也都是时上时下,百八十根的烟在这帮赌徒手上来回乱转。
吕牧傍赌的大伟这一把抓了一对儿红色八点的牌。大伟哥憋着乐,他故意轻皱着眉头。
“再买一轮,有没有傍的了?不傍就开牌了!”大送痒手陆白说道。
大伟悄悄的给盲流子一个眼神,盲流子凑过来,将两张牌放手心里顺着手指方向往外一摸,他心道:这牌赢了!
盲流子将身上那根快被他揉碎的香烟扔到桌上,又叫吕牧再押点,吕牧将剩下的五根烟掏出三根押在赌桌上。桌上的人和傍赌的人纷纷押完赌资,八个人准备亮牌。
八个人中五个人是杂牌,一个人抓到了天杠牌,就是十二点长牌加一个杂八点,还有个人抓到一个杂五小对儿,只有大伟的手里是一对儿红八点的‘人’对子。
八个人依次翻牌,最后谁的牌都没有大伟手上的‘人’对子大。
大伟乐得眼睛都眯成线了,他对身旁的吕牧和盲流子说道:“吕哥!盲流子你们可真是福星啊!来了就赢钱!”他把吕牧和盲流子的赌本和赢的烟递过来,自己桌子上赢的烟足有五十几根。
吕牧知道这一局是那个大送痒手陆白给他的见面礼!这陆白的手法倒是真厉害呀!
吕牧现在手上有十根烟,他刚刚仔细的观察了那一对儿牌!上下两个面都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前后两个最小的面都有一个相同的印记,如果不是他穿上了毒液战衣拥有超强视力,根本就看不出来!
吕牧发现这一副牌九所有的牌,两个最小的面都有一个相同的印记!如果是两张一样的牌,那么就有四个相同的印记。
码牌的人不管将牌调转什么方向,或是将牌摞起来都会看到牌九最小面的记号。
吕牧很惊讶:“这得是什么眼睛才能看到啊?正常人根本就看不出来的印记!看来赌博中的人跟电影中演的赌神差不多呀!都有超强视力!”
吕牧其实不知道,这些记号只是练习做牌时,不用翻开牌就能知道是什么牌,只有离牌一拳远的距离仔仔细细的看才能看出来!这些记号是四哥给他的徒弟练手用的。
牌九高手从洗牌到码牌,就已经知道了所有牌的位置,根本就不需要给牌九做记号!如果打骰子非常厉害的话,几乎想要什么牌就能得到什么牌!
陆白这些年在这里跟四哥只学会了打骰子和码牌与做牌。监狱就这么一副牌九,每次练手肯定不能总是翻开看看。四哥做这些记号只是为了方便一下徒弟,谁能想到有人能离非常远的距离将这些记号认出来!
吕牧一边学习牌九的玩法,一边记录着每张牌的记号,他又在大伟这边傍赌了两回,一赢一输。
这两回都是大伟这边抓到两张记号一样的牌,一把他抓到个两‘板凳’,却输给了旁边的‘双鹅’。另一把他抓到‘杂九’对子,其他人都没有对子,吕牧这把傍赌赢了十根烟。
到放风时间结束的时候,吕牧赢了十五根烟,加上他的六根本钱,一共二十一根烟。
吕牧用这二十一根烟把自己的肥皂换回来,往回换的价格涨了两根烟,不过吕牧也没在意。他又换了条牙膏,还剩下四根烟吕牧揣好,准备明天继续赌。
第二天,吕牧继续开赌。两个放风时间,吕牧先赢后输,把自己的肥皂和牙膏都输出去了!就剩下两根烟!
输的最厉害那一把,吕牧看到一个对子,他当时几乎将烟全部都押上了,结果他输给两张不一样的牌!至尊宝!一个六点和一个三点。他当时看到那陆白轻微的嗤笑,吕牧只有一个想法:十赌九骗啊!
又过了两天,吕牧终于和这帮赌棍们打成了一片。他现在已经全都明白牌九的规则了,而且已经能够基本上把牌九里面的大牌的记号都记住了。
他现在的身上是二十六根烟,他把烟换成一块肥皂和两条牙刷,再拿着自己剩下的六根烟继续赌。
陆白现在很郁闷,这个坐轮椅的吕哥这两天换走他们这边一条毛巾和三条牙膏了。今天又换了肥皂和两根牙刷,这么玩下去再过几天他这里的赌货都得被这轮椅哥给换走!
轮椅哥是这帮赌棍给吕牧起的外号,轮椅哥玩牌九从来不上场抓牌!只是在外面傍赌。
而且轮椅哥每次傍赌都出对子,没有对子就不傍。就连在旁边看热闹的盲流子都看出吕牧赢牌的规律了!
吕牧也是没办法,他现在还不能全记住所有的记号对应的牌。他也只能押两张一样牌的局。
大送痒手陆白这几局也是尽量很少做对子的牌,这轮椅哥也不知道是怎么看的?每次他给别人做对子的时候,都能被吕牧押中,虽然押的不多,可也架不住他老赢啊!
陆白现在都不敢做对子了,他现在做的都是杂牌和散牌,这导致这帮赌棍们游戏体验极差!
小牌九的一局非常快,往往两三分钟就是一局。吕牧已经有**局没有傍赌了,陆白故意不做出对子,他也明白陆白是针对他。不过他现在已经能认出‘天’和‘地’的记号了,还有那些个杂八杂九的牌了!
“只要你出‘天王,天杠,或是地王,地杠之类的牌,我还能赢!”吕牧心道。
果然如吕牧想的那样,陆白给他身边的张赌徒一个‘地王’牌。所有人发完牌,吕牧第一时间将六根烟全都押上这张赌徒身上。周围跟着傍赌的看见吕牧出手,也是第一时间押在张赌徒身上。
发牌的陆白那叫一个气呀!我这也不是对子,轮椅哥你怎么就押了?还押中了!周围这帮兄弟呀,咱们这就是个娱乐局,你们怎么能见便宜就上呢?
张赌徒一看这架势,嘴上说道:“轮椅哥出手,这把妥妥的了!”
他把两张牌掀开,“哎?不是对子!是地王!也不小了!”
其他人的牌最大的是一个天九,吕牧收回十二根烟,对周围一抱拳道:“承让!承让!陆哥,我还能不能换点东西了?”
“没有了!就你这种赌法,我哪还有东西给你啊!”陆白没好气的说道。
吕牧这只赢不输的赌法也是真真的就能玩这几天了,再玩估计是没人能带他了。这里又不是赌场,能让他随便赢,就算是赌场,那也得找一帮子人狠狠地教训教训吕牧这样的人。这纯粹就是砸场子啊!
盲流子推着吕牧往外面走,走到四哥下棋的地方时,四哥在旁边叫住了盲流子。
“小伙子眼力不错嘛!我这牌上的彩一般人可看不见啊!”四哥微笑着说道。
吕牧打量着四哥,他直接说道:“四哥!我想找包整打听点儿事情!东西不够才到您这里来淘点宝的!”
“这样啊!小松!给轮椅哥拿两盒钟华!”四哥对和他下棋的人说道。
叫小松的人上后面找到两盒没有开封的钟华烟递给吕牧。
“可惜了!要是你手上没有伤,那就是我这一门最好的苗子了!”四哥叹道。
“这样吧!你要是看的起四哥我,你每天来我这里待上一会儿,我这身上也算有点儿本事!走之前看你能不能留下来点儿?”
吕牧有些犹豫,这怎么就像是被收徒弟了?不过看到四哥给他的两盒钟华烟,他说道:“等我找包整问完我的事情,我就跟四哥您学学您这门手艺!”
“好好!不过你可得快点,我再有两个礼拜就出去了!”四哥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