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吼的帮助下,扎伊拉的归途还算顺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杜隆塔尔。
扎伊拉第一时间找到了萨尔。
在了解了加尔鲁什的状态之后,萨尔迅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虽然这件事的发生有萨尔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但是他真的没想到加尔鲁什的胆子这么大,叫上个地精一起就敢打上古之神身躯的主意。
激进也不是这么激进的吧?
于是,萨尔第一时间找到了格罗玛什,而在和格罗玛什进行了简单的沟通之后,萨尔发现事情甚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根据原本的计划,地精的任务并不是现场萃取,而是负责将智慧神殿所有有用的全部带回来。
换而言之,当时无论是加尔鲁什还是地精赞拉斯,他们都没有按照计划行事。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无缘无故地违反计划,甚至背道而驰,这一定有原因的。
而这个原因几乎都不用想都知道——上古之神的影响!
这下子萨尔和格罗玛什都已经傻眼了。
谁能想到,一个死去的上古之神的残躯,就这样让格罗玛什失去了理智?!
不行,不能让加尔鲁什这样下去了!
萨尔当机立断,派出了龙喉氏族的驯龙小队,和库卡隆的精英小队一起,赶赴风暴峭壁,开始了对于加尔鲁什和其属下的搜索工作。
但是很可惜,一无所获。
加尔鲁什和那一小队战歌精锐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而另一边,死死搂着空瓶子的赞拉斯尸体被发现了——死于寒冷和饥饿,燃料耗尽的请下,这个可怜的的炼金术士已经僵硬了。
萨尔的心下一沉——不是因为可能出现的高额赔偿金(由于赞拉斯的违约,萨尔甚至可以找黑索赔偿,但是现在他可没有这个功夫),而是因为加尔鲁什的状态可能相当不好。
而见到了死亡的地精,扎伊拉也忽然有些后悔。
瓶子之中的触手已经不见了,这让扎伊拉心底更是绝望。
加尔鲁什找到了地精?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更关键的是,如果加尔鲁什真的死在了风暴峭壁的大雪之中,自己是不是也是间接的凶手呢?
智慧神殿已经空无一物了,无论是战歌兽人还是神殿之中装着尤格萨隆触手的容器。
加尔鲁什离开了这里。
在智慧神殿,萨尔亲自出手,祈求元素之灵的帮助,但是由于上古之神的原因,元素之灵沉默无语。
萨尔忽然有些颓然了。
这件事对于大酋长的打击很大,萨尔甚至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之中。
虽然格罗玛什很多时候都激进的像个混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身上的确有着兽人的一些优秀品质。
至少当萨尔在敦霍尔德城堡做角斗士的时候,他的偶像就曾经是格罗玛什——因为当时格罗玛什手下的战歌兽人是唯一仍然在反抗的兽人部队,在恶魔之血的影响下,大部分的兽人都陷入了虚弱和颓废,但是格罗玛什和他手下的战歌精锐却在坚持战斗。
这是最好的“部落精神”的诠释。
而现在,格罗玛什已经逐渐老去,而他唯一的儿子就这样失踪了。
阿格娜刚刚怀孕,萨尔只是准爸爸,但是他却能够完全体会到格罗玛什的绝望。
战斗中经历了无数次胜利和失败都未被击倒的格罗玛什这次终于被击倒了。
加尔鲁什的失踪使得格罗玛什的须发迅速的白了下去——几乎是一夜之间,格罗玛什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老人。
虽然库卡隆的精锐依旧在风暴峭壁寻找着加尔鲁什的踪迹,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加尔鲁什“正常地”回来,已经是一种奢望。
格罗玛什不再叫嚣着和联盟开战,也不再监督战歌的训练,他只是每天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血吼,然后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
这种情况下,生怕格罗玛什办出什么傻事的萨尔不得不对他进行监视。
可是,库卡隆再怎么精锐,难道还能看得住格罗玛什吗?
别忘了,在旧部落分崩离析的时候,格罗玛什可是生生带着战歌在东部王国打了十几年的游击战!
十几年!
卡德加死了,基尔罗格被俘(后来自我改造),可是格罗玛什却像是兽人的灯塔一样。
期间,包括达拉然的法师团在内,联盟也对格罗玛什和战歌进行了几次围剿,但是几乎没有任何的效果。
虽然是战士,但是吼爹的侦查和反侦察都点满了!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格罗玛什和血吼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毫无疑问的,格罗玛什的目标是加尔鲁什。
经历了太多之后,格罗玛什终于是一个合格的“兽人老兵”了——不再是那个无畏的战士,而是一个真的的、有着自己人生哲理的兽人。
想想看吧,兽人老兵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伊崔格、布洛克斯、萨穆罗……
兽人老兵……就是开挂啊!
格罗玛什不再执着于荣誉,不再抱有任何的政治立场,现在的格罗玛什不过是一个寻找自己儿子的父亲而已。
如果说二十年前,有人对格罗玛什说你将来会为了亲人而放弃荣誉,格罗玛什一定嗤之以鼻。
当初为了斩杀戈隆,格罗玛什只带了自己的妻子和少数战士就悍然突袭,然后格罗玛什·地狱咆哮的名字响彻了部落——代价是,格罗玛什失去了妻子,加尔鲁什没有了母亲。
而二十年之后的今天,格罗玛什为了自己的儿子,走进了诺森德的漫天风雪之中。
也许现在的儿子已经走上了错误的道路,也许发生了什么格罗玛什甚至都不愿意想象的事情,但是此刻,他无所畏惧。
是的,我曾经喝下恶魔之血,我也曾冲锋在战斗的第一线,我劈过联盟,但是也砍过亡灵天灾;我屠杀过德莱尼,但是也抵抗过恶魔。
我曾经以荣誉为生命的意义,但是今天我不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