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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男妾的本分(1 / 1)

有点本分,但实在不多!

厢房内的气氛随着裴兰烬的到来而微微僵持住。

在裴兰烬的身后, 还站着一个点头哈腰的龟公,龟公的脸上都堆满了笑意,但细看, 嘴角咧的分外凄苦。

今日开了个张,以为来了俩贵人, 结果先是查了一通商引, 后又来人捉、奸!

未婚妻逛青楼,裴郡守亲自来捉奸!

这可真是——倒霉啊!

沈落枝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似是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会亲自过来,顿时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道:“裴郡守——我, 我只是随着燕寻来瞧一瞧。”

她似乎很怕她的未婚夫因为她点了一个小倌作陪而生气, 她站起来时, 如月华般明媚的面上浮现出了几丝慌乱与不安,隐隐还有一丝羞愧,正是一个大家闺秀与有人逛青楼, 又被未婚夫捉到时该有的样子。

裴兰烬心头里堆积的不安立刻被抚平了。

他怎的能责怪落枝呢?沈落枝天性温良,有礼温婉,从来不踏足这种地方,纵然是来, 也一定是被邢燕寻这种胆大包天的人给带来的。

至于为什么邢燕寻一直把沈落枝往这种不好的地方拐带——裴兰烬懂, 但他不想懂, 他假装不懂。

“落枝。”裴兰烬微微凉下眉眼, 道:“过来。”

裴兰烬说话时, 屋内的人都看向他。

他生的极好, 面容端正, 眉目温润, 一眼瞧去,便是大奉文人的面貌,身形若松柏,眼眸若繁星,周身气度,让耶律枭想起了一个词:山间云鹤。

而此时,那山间云鹤立于门槛外,似乎是不想踏足这片污浊之地,只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向他们。

沈落枝自然快步提起裙子跟了过去。

那柔软如水的裙摆从耶律枭的身边擦过,触感顺滑轻和,在他的后背上轻轻一擦,而耶律枭却像是被抽了一鞭一样,骨肉都在这一刻骤然绷紧。

他恨的想吃人,磨牙吮血,抽筋扒皮,从这小白脸的腿脚开扒,扒的他骨肉尽散!

沈落枝在金乌城漫天火光前刺他的那一刀他现在还记得,凭什么到了裴兰烬这里,她就乖顺成了这般!

沈落枝跑向裴兰烬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邢燕寻靠在椅子上,抬眸看向裴兰烬。

电光火石之间,裴兰烬与邢燕寻对了一眼。

裴兰烬神色冷淡,面色淡然,邢燕寻眉眼挑衅,唇瓣高高挑起,昂着脸,冲裴兰烬挑了挑眉。

裴兰烬瞧见了她,有万般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携他未婚妻来这种地方,邢燕寻能安什么好心?想来是在他这里碰了壁,只能转而来向沈落枝下手。

但他自己也不干净,所以骂不出,只抿着唇,扫了一眼沈落枝,然后硬邦邦的扔下了一句:“邢将军,郡主出身高门,对这种地方不熟悉,还请日后,不要带郡主来此。”

对于大家公子裴兰烬来说,这等话,已经算是很不客气了,隐隐还有些许警告的意味。

沈落枝越发惶惶了,月牙眼中含着担忧,不安的看向自己新交下的友人,似是怕邢燕寻生气。

邢燕寻没生气,只抱着胳膊、交叠翘腿坐着,漫不经心的点头,道:“是,裴大人高风亮节,我等粗俗蛮鲁,自是比不了的。”

沈落枝脸上的表情越发不安,似是想开口缓和气氛,但裴兰烬一转身,竟是一言不发的拉着沈落枝走了!

——

白衣飘逸的男子拉走了蓝衣温婉的姑娘,屋内便只剩下了一个红衣邢燕寻,和两个小倌。

邢燕寻的心情似乎不错,她现在就爱给裴兰烬添堵,裴兰烬不高兴,她便高兴了,本起身想走,但是在走的时候,突然又记起什么,转而扫了一眼她身后的这两个小倌。

这两个小倌...平心而论,长得都一般。

高壮的这个沉默寡言,一直不言语,虽说身板好看,眉骨端正,但脸上有烧伤,大打折扣,另一个一直给她倒酒的这个,圆脸矮鼻,有几分机灵,细看还有点可爱,但也算不得多好看。

不过,今日撞都撞上了,那就正好选他们俩吧。

“龟公——”邢燕寻道:“这俩人,什么身价?”

龟公被问的惊了一瞬,下意识看向耶律枭。

瞧着这位邢将军的意思,像是要给他们俩赎身,耶律枭躲在他这儿,但其实并不能算得上是他的人,若是卖出去了,万一惹事儿怎么办?

“磨蹭什么!”邢燕寻浓眉紧蹙:“要讹我的价是吗?”

龟公赶忙躬身道:“不敢不敢,这俩人的身价也就二百两,您要,再给您打个八折,凑个吉利。”

邢燕寻道:“将这二人卖身契给我,去邢家拿钱。”

龟公自然点头称是——谁人不知,这纳木城都是由邢家军看守的!就算是这邢家人不给钱,龟公都得认命。

于是,邢燕寻一挥手,道:“走吧。”

圆脸小倌立马喜滋滋的站起来了,他都快乐的找不到北了!颠儿颠儿的跟着邢燕寻走,倒是一旁的耶律枭,慢悠悠的站起身,慢圆脸小倌和邢燕寻一步,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与龟公对了一下眼。

龟公知道他身份有异,但因之前贪图银钱,现在一切木已成舟,他一个龟公也说不了什么,只得悄悄比划了一个手势。

这手势的意思是“别漏短”。

日后耶律枭纵是要在纳木城闹事,也千万记得掩盖身份,不要让邢家军掀翻了他的青楼,他这青楼做起生意来可红火着呢,万一因为一个耶律枭而倒了,那可就来不及了。

耶律枭回了个“明白”的手势。

金蛮人一贯讲信用,说到的事都会做到,他既然依托于这龟公,藏身在纳木城里,那就绝不会给这龟公惹事,就算要惹事,也会换一个身份再惹。

龟公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耶律枭此时已经出了那厢房,跟上了前方的邢燕寻与圆脸小倌。

邢燕寻出了青楼后,也不怕他们俩逃跑,捏着他们俩卖身契,让他们俩在马下跟着,她自己上马,带着他们俩就往沈落枝的郡主府走。

耶律枭的目光不断扫过街巷,思索这个邢燕寻为何突然赎出他二人,难不成是他身份有异的事被邢燕寻瞧出来了么?

但若是瞧出来了,邢燕寻应当直接拔刀杀他——金蛮人,出现在这座城里就该死。

若是没瞧出来,又为何赎呢?

而这时,一旁的小倌凑过来与耶律枭说话,他道:“我叫袁西,你叫什么?”

耶律枭冷冷扫了他一眼。

与耶律枭不同,这个袁西是真的小倌,他脸上的表情很好懂,满是洋溢着的喜悦,被赎出来,伺候贵人,总好过当个男妓。

妓子的日子难过,男妓的日子更难过,能被赎出来,真是大幸。

耶律枭并不理睬他,他也不在意,只继续说道:“我方才听到了,你叫齐律,齐律兄,我与你说,咱们俩是交上好运了,我瞧你这样子也不大会讨好人,日后你听我的,我教你一手**,定能得贵人芳心。”

耶律枭微微眯起眼眸,没说话,只转而看向四周。

他们已经走到了巷口了。

纳木城的街巷条条街街一眼望去,都能从头望到底,家家户户门檐屋瓦,唯有一府最恢弘漂亮,用的都是青瓦。

他认得这里,这儿是沈落枝的郡主府,他来过,就在昨晚,他就在这房檐之上,看着沈落枝与那裴兰烬亲亲我我。

没想到一转头,他竟然顶着另外一张脸,被送到此处来了。

这时候,邢燕寻已经勒马了。

邢燕寻这个人想一出就做一出,干什么全凭心意,领着俩人到了郡主府大门口,直接和门口的守卫道:“你们家郡主呢?”

守卫认得邢燕寻,赶忙行礼道:“回邢将军的话,郡主与邢将军出门后,便一直未归。”

邢燕寻点头道:“既如此,这二人你先收下,待到郡主回来,告知与她,便说,这是我送于她的厚礼,让她小心对待,若是她不收下,我会生气的。”

守卫一脸懵的接过了两张卖身契。

邢燕寻则转过头来,盯着这两个小倌瞧了两眼,道:“好生伺候郡主殿下,若是郡主把你们赶出来,我就把你们俩手脚都剁了。”

说完,邢燕寻转而骑上马,心情愉悦的走了。

沈落枝喜不喜欢这俩小倌不重要,她就是单纯把人送过来,恶心一把裴兰烬。

裴兰烬不是不让沈落枝去青楼吗?她就将人买来送过来。

至于为什么是买这两个小倌——因为伺候她们的就是这两个嘛!他们俩的底细邢燕寻也不在乎,反正她就是来恶心人的,恶心完一把,转身就走。

邢燕寻说走就走,风一样掠过,她走了之后,耶律枭与袁西两人便立在了门口,那守门的守卫也没见过这阵仗,一时琢磨不出该不该放进去,一双眼不断在两人身上扫过。

守卫主要还是看耶律枭。

那圆脸小倌没什么好看的,瘦瘦弱弱一个,一拳就能被打死,这高个的漠北汉子就不同了,他这身板往门口一站,带来的压迫格外骇人。

耶律枭出来时又把那铁面具戴上了——他的□□做的虽然真,但是耐不住日光晒,一直晒的话,不会随着人的肤色而产生变化,某种角度看过去就会发现是假的,所以他一直带着面具遮光,对外可以说是用以遮盖伤疤。

因着戴着面具,所以越发显得不善。

守卫迟疑着,想让这二人在一旁站着,等着沈落枝回来,耶律枭自是不会开口,他对纳木城,对大奉人都不大了解,还处于一个谨慎的状态,倒是一旁的袁西一抬下颌,开口道:“你这守卫,没听到邢将军的话吗?我们二人是转送给郡主填房的,日后便是侧室主子,还不将我们请进去?”

那守卫被镇住了。

他听闻过给男子送妾的,倒是头一次听闻给女子送男妾的,一时间有些踌躇,这贵人们,玩儿的都这般花吗?

迟疑间,守卫便听那袁西又道:“若不放我们进去,怠慢了我们,郡主可是要罚你们的!”

守卫怕了。

他听说过女人吹枕头风,那威力可不小,瞧着这二位应该也挺能吹风,他便派人去请了流云。

流云、弯月、摘星、听风,是沈落枝剩下的心腹,听风去整日监察裴兰烬了,摘星去裴兰烬郡守府筛女人去了,郡主府里只剩下流云与弯月两人,流云统管全府,弯月伺候沈落枝。

至于郡主府里的其他人,都是刚买回来的新人,由流云日夜教调,所以这二位的存在,便被告知给了流云。

流云穿着一身丫鬟穿的青色短襟,梳着两个丫鬟鬓发,到了朱色铜环的郡主府门口,打量了两眼耶律枭与袁西,又接过卖身契瞧了片刻。

流云面上镇定,但心里也忐忑,她也没见过这阵仗——堂而皇之的给未婚姑娘送两个小倌,这是西疆的风俗么?

流云早已见识过西疆的凶悍与粗鲁,知道此处的礼法不能以京城、不能以江南之礼而推断,一时有些惴惴。

她不懂,但按着常理来说,送上门的人不能拒,更何况那位邢将军又是这西疆的地头蛇,流云便拍板了,她道:“先进来,我给你们二人安置个厢房住下,到底何去何从,得等我们郡主回来安置。”

耶律枭依旧不说话,他垂着眉眼,站的笔直而沉默,而袁西便显得呱噪多了,他要水沐浴,要熏香,要新衣,要茶叶,要一把琴。

“我要为郡主弹琴的。”袁西道。

流云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江南,瞧瞧,这后宅争宠的姨娘味儿何其浓郁!这才是她熟悉的战场啊!

这便回到了流云的老本行上了,她一时间竟在这小倌身上找到了几分亲切感,就连那小倌一脸斤斤计较的嘴脸都显得可爱起来了,她一一允诺,然后将他们二人安置到了同一个院里住,耶律枭和袁西的厢房是面对面的。

厢房里倒是什么都有,床铺,桌子,窗户,梳妆镜,净房,床榻上的锦缎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摸上去顺滑柔软。

耶律枭在这厢房内转了一通,不可避免的记起了他为沈落枝打造的那座木屋。

他当时倾尽全力打造出来的木屋,拙劣到连一个小倌所住的房子都比不过,沈落枝不喜爱他,似乎也很正常。

她本来就有更好的东西,为何要卑躬屈膝,去向另一个人求来呢?

耶律枭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腰侧。

里面还藏着那把刀。

耶律枭不想承认,但他清楚,他如果是沈落枝,他也不会爱上耶律枭。

他因此而感到烦躁。

沈落枝一辈子都不会爱上耶律枭!

就算是他把沈落枝重新抢回去,沈落枝也不会爱他。

她爱她的未婚夫,她甚至愿意为她的未婚夫去接纳别的女人,但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甚至,沈落枝也不会再骗他,一切伪装都撕碎之后,他把沈落枝从新婚夜里抢过来,沈落枝也只会更恨他。

耶律枭越发冷怒。

正在耶律枭坐在厢房内生气的时候,突觉一阵脚步声靠近,他冷眼看过去,便瞧见那袁西站在厢房门外,探头探脑的看他。

袁西已沐浴过了,穿了一身新衣裳,那衣裳是孔雀明蓝与翠绿所织成的云锦,还透着一点紫,日光一晒,这衣裳就莹莹的泛着泠光,是袁西穿过最好的衣裳。

袁西有个大大的梦想,他想顿顿都吃好吃的,现在,他离这个梦想十分近。

只要他能留在郡主府,他就能天天吃好吃的。

郡主府的衣裳都贵,袁西穿的分外珍惜,为了留住这好日子,他决定联合他的帮手——所以他来找齐律。

他来的时候,齐律就坐在厢房内,门户大开,他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薄薄的日光透过窗柩落下来,在地上映出了一个四方格子,齐律的手臂放在桌上,能看见其下跳动的青筋与鼓起的肌肉轮廓。

这个人看起来虽然凶,但是呢,却是个锯嘴葫芦,在他们楼里从来不开口与人争执的,瞧着生的那般,也不怎的好看,想来也不懂什么男女之事、后宅之争,看起来就是个好拿捏的。

袁西琢磨了半天后,进门了。

他慢悠悠的提着衣摆走进来,与齐律对了一个视线。

齐律看他的眼神很冷淡,但他不在乎,他有信心说服齐律,他道:“齐律,你也瞧见了,入了郡主府,你我就是郡主的人了,我们唯有获得郡主的喜好,才能活的好。”

耶律枭盯着他看了半晌,问道:“你想与我联手?”

齐律一拍大腿,道:“没错,你今日也瞧见了,那郡主瞧着是个性子软糯的,若是能拿捏住她,日后你我定然能过上好日子的。”

沈落枝,性子软糯。

这七个字连起来就是个笑话。

耶律枭藏在双层面具下的嘴角嘲讽的勾起,道:“如何拿捏她?”

他倒是能捏死她,至于拿捏她,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沈落枝一百斤的人,九十斤的反骨,三斤的桀骜,七斤的心眼,若是有希望,她便能低眉折腰暗待时机,但是如果没有一点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寻死,宁死也不让自己受辱。

“拿捏一个女子,还能如何拿捏,自是让她喜爱你我!”袁西露出了一脸“你没见识过女人你自然不懂”的表情,道:“女人么,都是心软的,只要你足够可怜,足够乖顺,她便会给你一点怜悯,有了一点怜悯,你便能要到更多。”

怜悯?

耶律枭心里一动,他问道:“那又该如何做呢?”

袁西又是一拍大腿,道:“便要时时刻刻围着她转,与她**心迹,言明此生非她不可,没了她便活不下去,只要你我姿态做的足够,她自会对你我多一丝怜爱的。”

耶律枭心头一紧。

这话是真耳熟啊,沈落枝好似就这么骗过他。

“你听我的。”袁西又道:“今晚郡主必定会先见你我,一见了郡主,你我便弹奏舞曲,让郡主瞧一瞧你我的本事。”

“当真?我这般做,她会喜爱我?”耶律枭怀疑地看着他面前的小倌,问道:“你们大奉,便是

丽嘉

如此勾引女子的?”

“这叫什么话!”袁西急了,道:“什么叫勾引?这叫情趣,这叫自保的手段!我们总得想法子叫郡主喜爱我们吧?否则在这郡主府里吃什么穿什么?你难道真想再回到小倌馆里去吗?我可告诉你,这儿是个好地方,你若是不听我的话,被赶出去了,我可不会管你的!”

耶律枭沉默的捏着自己腰侧的刀。

他可耻的有一点心动。

他太想知道,被沈落枝怜爱,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他是耶律枭的时候,沈落枝欺骗他,刺杀他,但他现在是齐律,沈落枝会不会爱他一点呢?

什么样的爱都行,他想要一点。

“既如此,便试试吧。”耶律枭道:“你我今晚,如何勾引她?”

“这什么话!”袁西一拍桌子,白嫩圆圆的脸都涨红了,他道:“我讲过了,这不叫勾引!我们是郡主的男妾,伺候郡主是我们的本分!”

他是有点本分的在身上的!虽然不多。

耶律枭又点头,道:“那你我,今夜如何尽本分?”

袁西得意的昂起下颌,道:“你只管看我的吧,今夜,我们将郡主留下,只要能侍寝一次,此事便是成了。”

“侍寝。”耶律枭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念了一遍,记起来了大奉的那些礼节,后,道:“当真能成吗?”

袁西勾起了唇角。

“这便要看你我的本事了,纵然是爬不去那张床,也要留在房中,郡主现下还未成婚,我们算是房中人,比那郡守来的还早呢,说不准日后还能压他一头。”

袁西伸出手,摊开,当着耶律枭的面儿缓缓攥成拳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道:“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提起那位郡守,耶律枭微微眯起了眼,半晌后,缓缓点头,道了一声:“好。”

在沈落枝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后宅。

而且,她的后宅已经紧锣密鼓的安排起来,只等她入瓮了。

——

沈落枝自被裴兰烬从青楼里扯出来之后,便被裴兰烬带到了一处茶馆里。

西疆的茶馆不似京城一般精美,但好歹有隔间,有粗木板凳,有一碗热茶,是个能安静谈事的地方。

裴兰烬一坐下,便与沈落枝道:“落枝,那邢将军举止放浪,你莫要与她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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