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不想让袁太尉说话, 想了想,算了,还是继续看热闹吧。
再生稻就像是免死金牌, 用一张少一张, 还是留着当底牌。
思考过后,袁太尉理所应当的开始看热闹, 反正只要不烧到自己身上都是热闹。
崔家老太爷死的真不是时候, 崔祭酒很是悲伤,真的是痛哭流涕。
崔家也想避世, 躲避战乱和乱世,保存实力在新朝才能一举拿下。
但是现在又不想走了, 主要是其他的世家都安安稳稳, 也没有要走的样子。
本来崔家的老太爷就是用人参药等名贵药材吊着命, 只要稍微断几天, 那真是能够预想到的说走就走。
简直就是比阎王爷催命都厉害, 也幸亏是世家有家底才能给老人吊着命。
灾民涌进时,袁太尉请辞就像是一个预兆, 直接就被文离帝拒绝了。
崔祭酒就有点想多了, 当时就给瘫痪在床的崔家老太爷停了补身的吊命药。
只是停了这么几天,后面再想补救就补救不了了。
局势转变的实在是太快了,灾民和瘟疫就被打消下去了。
至于真实情况,当然是‘国泰民安’, 文离帝吉人自有天相。
具体的事情,好多地方官员不上报,京城的官员们也不追究, 主要表现的就是一个眼瞎。
明明当时看着大宣朝摇摇欲坠,怎么现在好像就在这摇摇欲坠的基础上架了一个木棍, 略微的又能支撑一段时间。
大宣朝竟然还有回光返照,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令人想象不到的发展。
崔祭酒当然不想回老家守孝,但是又不能不上报老太爷的‘喜葬’。
不过内心当中还抱有着一丝丝奢望,袁太尉想离开,文离帝说什么都不让离开,十分强硬的不允许袁家人出京城。
万一……文离帝十分看重自己……
按律法官员都应是孝子,为父母守孝三年。
但也有例外情况,君命在前,如果皇帝下令夺情,崔祭酒完全不用手下三年还可以当官,甚至名声会更加响亮。
毕竟能被皇帝所夺情的官员,都是朝堂当中数一数二的存在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或者是实权者,朝堂根本离不开。
崔祭酒在地上悲伤的喊道:“臣不能再为皇上效劳,自古忠孝难两全……”
本以为这样的哭诉,掏心掏肺的话,能够激起文离帝的‘感激’之情。
“既然崔祭酒如此有孝心,朕就允了,好好的在家守孝,千万别多心,也别多想朝廷的事,好好的在老家待着!”
文离帝简直不要太好说话,官员说请辞就请辞,他无所谓了。
文离帝最讨厌别人动用小心思,在自己身上耍小聪明。
就算是历代君王和官员约定俗成的规定,文离帝该拒绝就拒绝。
袁太尉等人内心:吆喝~玩儿砸了吧~
崔祭酒身子都僵硬了,没办法,只能继续往下演了。
“谢陛下恩典,臣不胜感激。”
崔祭酒咬着牙,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他可不想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出去。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文离帝说了一声,环顾四周,无任何官员说话,甩袖而去。
年纪轻轻的皇帝,大胆的怼了朝廷官员,内心中很是舒爽啊,做了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瑞雪兆丰年,京城的冬天越发的寒冷。
寒冷也是一种灾难,雪也是能冻死很多人的灾难。
粮食,取暖的柴火,取暖的衣服,房子……哪一项出了问题,老百姓都过不去这个年。
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是真苦,每一个寒冷的冬天能够平稳的度过,都算是万分庆幸。
老百姓的苦,当官的人根本不了解,甚至他们都想象不到,到底有多苦。
底层的百姓的日子都比不上普通的仆人,至少普通的仆人能活着。
袁府,根本不用担心取暖问题。
书房点燃着‘银丝碳’,还熏着香,一进屋子都能感觉到热气。
大少爷袁泽兰正在写信,同时让管家准备了年礼,
主要是父亲也不靠谱,只能在心中暗自的劝说自己好事多磨。
就在袁泽兰写信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大少爷,不好了,四少爷闯祸了!闯大祸了!”
老袁管家着急忙慌的赶来,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是此事实在是太羞耻了。
袁泽兰看着信纸上一滴墨,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张纸算是白费了。
“老四又怎么了?”袁泽兰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大事,如此大惊小怪。
“哎吆,大少爷你是不知道四少爷出去好多天都没回家,原来在满香楼里呆了半个月的时间,现在被满香楼的老鸨派人来要银子了……
不仅大张旗鼓的要银子,四少爷更是因为……现在都去了医馆,简直就像是色鬼上了身似的”
老袁管家一脸悲愤的说道,袁家的名声啊,被毁的不轻啊。
老袁管家对于袁家的感情很重,见不得有侮辱袁家的人。
袁泽兰无语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掐着鼻子去给老四擦屁股。
他现在都想一脚蹬死四庶子袁辰,真是不长进的东西。
只能让老管家拿着银票,去满香楼赎人,还要去医馆里将人带回来。
袁泽兰真是烦死了,他爹怎么就不多生几个好点儿的兄弟。
老四袁辰一直不服气,一直在待遇方面想要跟老二袁泽竹相提并论。
‘真是不知好歹,分不清自己的档次,不聪明的人都不配活着,赶紧送走送走,通通送走!’
袁泽兰烦死老四袁辰了,没做过什么好事一直瞎蹦。
等夜晚,袁太尉回家之后,本来开开心心看别人家的热闹,没想到有一天吃瓜吃到自己家。
果然做人不要太猖狂,人在做,天在看,直接报应到自己家。
袁太尉生气了,吩咐老袁管家:“将孽畜,赶到祠堂,先跪上三天三夜,不许有人给他吃喝!”
“什么时候脑子里的水空干净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老袁管家想想那双眼发黑,身体都被掏空的四少爷袁辰,跪上三天三夜还不让吃喝,这是要治死他的样子。
“四少爷身体抱恙……”老袁管家不得不提醒道。
“那就让他死,死不了的话,幽州边疆,老三能活他也能活!”
袁太尉很生气的说道,他不允许有人忤逆他的决定。
老袁管家赶紧点头,下去办事儿了。
等四少爷袁辰清醒过后,已经躺在了阴冷的祠堂,又冷又饿却不敢言语,因为照看他的人已经将情况并报给了袁太尉。
“父亲大人饶了我吧,我真的错了,我可不想去边疆啊,那里有野人,还时常有匈奴侵犯……”
袁辰是真哭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似乎很有悔改之意。
却无人敢开祠堂之门,一切都要等袁太尉不生气了。
三日之后,四庶子袁辰已经奄奄一息了,随后就被藏进马车里,被人护送着去更加寒冷的东北了。
人的性命说脆弱很脆弱,说顽强也很顽强。
四庶子袁辰愣是挺到了东北,甚至伤势也养好了。
从此就安稳下来了,也没有写信,吵着闹着要回京城。
袁太尉等知道放走一个猪队友,到底有多坑爹时,袁家已遭受大劫。
南郡府,大元县是非常的热闹,越临近过年越热闹。
大元县的一些小村子,还有村民们都能感受到不同的气息。
大元县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的商队。
四个家族派出去的商队,陆陆续续的返回,一个商队都满载而归。
本来老牌的三大家族方家、万家、南家,虽说经商却是小打小闹,并没有完全抛弃耕读之路。
金家是专业的经商世家,代代相传的经商的‘秘诀’。
首先先是带着盐票,拿这银子换了大批一大批的咸盐。
沿路卖盐,实在是太没有低级了。
做生意就应该不空车,南货北卖唉,北货南卖,这才是赚钱之道。
因为永远是低收高出,利润翻倍,这才能够让商队能够存活。
这一路上山高路远,可能会遇到非常多的危险,赶路难,只是其中的一方面。
所以一个强大的商队,一个成熟的进货之路都是商队老人心中的秘密。
这也是红袖管事为何要蹭‘别人家商路’的原因。
主要就是自己开辟新的商路太难了,不知有没有危险,但是蹭别人家成熟的商路,只要记下来路就可以了。
卖盐实在是太轻松赚钱的一条路了,就没有比盐更受欢迎的商品。
抬多高的价格都有人买,甚至有人买了就是为了囤着,反正盐又放不坏。
这导致商队的盐刚到手还没走到目的地呢,就卖的差不多,赚钱真是太轻松了。
五个商队的带头人,那都是家族最信任的人,想想平时卖货的艰难都掬一把泪。
世人说商人奸诈,也说的没错,就算是长期送货的店铺都有可能故意的压价,不仅压价商队的货,卖出去的时候还要提高价格,赚当地老百姓一笔。
像南郡府真的有好东西,只不过卖不上价,或者是卖上价了,也只能在很少的上等圈子流行。
最主要的是人们就不相信南郡府能有什么好东西,在所有人的心中南郡府就是个穷乡僻壤。
商队带头人是最有感触,每次卖货这么简单?
尤其是金家的带队人简直想要痛哭流涕了,金家为了能够卖好货,都磨练出了一副好性子。
就是迎面不打笑脸人,对人说话客客气气的以和为贵,以和生财。
这也就是很多人看金家不顺眼的原因,世人就觉得太没骨气了,这就是商人卑躬屈膝。
但是有一些商人呢,对贵人卑躬屈膝只求卖货,面对老百姓又可以肆意的欺诈,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这就是为什么非常多的读书人贬低商人的原因。
而金家发现这次出来卖盐,享受不一样的待遇,又将得到的银子换成了北方的特产。
而袁家商队则是买了大量的铁,据说是要制作农具。当然也不是全部买了铁,还要买其他的商品。
商队突然的外出,又在年前赶回大元县,带回来了的很多其他地方特产。
比如来自江南的各种丝绸,颜色亮丽,还有来自北方的瓷器,柔软如脂,其他地方的好东西真的是太多了。
大元县,县城很小,有钱人也不多。
但是南郡府就算再穷也是府城,总有那么一批富裕的人。
过年了,就连最穷的老百姓家里,都要狠下心来去割二斤肉。
稍微有点余钱的老百姓,那真是做新衣,做新鞋,过年吃的祭祖的食物可不能差呀!
大元县只是在南郡府出名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货,让南郡府商人看来看货买货。
有点余钱的老百姓们也纷纷掏钱去买点那稀罕的货物。
尤其是在布铺,还兼卖着各种绣线,乌泱乌泱的涌进一群中年女人。
“我家大女儿刺绣可厉害,给我来两把颜色最足的绣线!”
“听说有来自北方的丝绸,还有江南的丝绸拿出来让我们瞅瞅什么样子,好看的话,我们家夫人都要了……”
“店小二……”
一声一声的呼唤,店铺里的店小二都要忙得昏头转向了。
甚至连掌柜的都忍不住走出来帮忙卖货。
像布铺这样情况,实在是数不胜数了,三大家族和金家已经喜笑颜开。
只要能带着大家一起赚银子,就没有任何的矛盾。
甚至还一起商量着过年前给袁三少爷送一些珍贵的年礼,以后再有这好事,可别忘记大家。
快过年了,也算是进入了冬季,南方也不是一直不冷。
而是进入了冬季之后,南方的冷跟北方的冷是两种概念。
南方是属于湿冷阴冷,感觉整个人都要发霉了,长蘑菇了。
而北方的冷是纯粹的干冷,风吹到,脸上如同刀割,大雪纷飞掩盖了房屋和人。
无论是哪种冷,对于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冷。
袁斌每天在阴暗的房间待着,感觉整个人都要变得阴暗无比。
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贵啊,我的大玻璃窗啊~大落地窗啊~
袁斌好痛苦,到底该怎么烧玻璃?就算是用最贵的窗纸,呼叫窗户,屋子里一点都不亮堂。
也不能白天黑夜都点蜡烛,因为实在是太浪费钱了。
在屋子里点碳点火盆,有一点亮光还能驱赶屋子里的湿气,没事儿的时候还能埋一些栗子烤着来吃。
就是需要开着窗户,就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给熏死了。
不过也有好处,在炭火上放上小铁架子烤烤柑橘,再放上小茶壶。
袁斌是真会享受,现在还有点后悔,他都已经想到了建四合院,为什么没有想到再砌个火炕或火墙呢?
真是太不合理了,袁斌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不需要全部都砌,只需要砌火墙就可以,简简单单烧上一把,整个屋子都干爽。
对,没错,自己有钱又有人为什么不让自己小日子过得好一些呢?
袁斌想了想,直接开口:“把楼管家,有事要说。”
“回主公,楼管家,这几日不在家中前去南郡府以及大元县。”
王彘认认真真的回答,脸上越来越严肃,也越来越面瘫。
袁斌沉默了一下,确实他看见楼管家,头上的头发都掉了不少了,算这点小事不叫他了。
“那就把……红袖叫来!这事交给她,她也能办。”
袁斌十分自得的想着,果然提拔起来一个能干事的人,就是能够让自己放松。
“回主公,红袖管事正带着人去查账了,过年前要跟四个家族项目对接,也不在家中。”
王彘继续回答,整个府里就没闲人,王彘一个小少年都要顶起来,当大人使唤。
“那王村长不会也有事儿吧?”
袁斌难以置信的问道,没人了,没人干活。
“不愧是主公,猜的真对,再生稻全面都熟,王村长正带着村民们收割稻谷,同时又要收第二茬的税收。”
王彘的语气都十分开心,开心过后立刻板正了脸,要装作很严肃的样子。
他可不能成为一个嬉皮笑脸不稳重的人,他要成为一个可以让主公器重的人。
“…………”袁斌的沉默那么大,再想找个主事的就发现好难啊。
“主公,你有什么事就交给我吧,楼管家和红袖管事都已经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主公!”
王彘也不是那么瘦弱,吃饱喝足的休养,让他的身高长高,而且经过习武之后饭量更大,身体更结实。
王彘是发自内心的想为主公解忧,也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好。
“那行吧,你去找泥瓦匠,然后给宅子砌火墙,应该北方的工匠都能想到墙中间留有缝隙……”
袁斌交代完什么是火墙,什么是火炕,他只会说,也没做过,具体的怎么做他是真不知道。
该怎么做那只能让工匠自己去琢磨了。
王彘点点头,内心已经在快速的将主公所提的要求过了一遍。
“我可以离开吗?您身边没有人照顾可以吗?现在庄子里可没闲人,要不把两个小公子叫过来吧。”
“行吧,我正好看看两个侄子。”
袁斌发现挺无聊,也没啥娱乐,逗孩子都变成了乐趣。
书香带着两个丫鬟抱来了大公子和二公子,毕竟是主公的房间,真的要比公子的房间舒适。
“数父……果果……”
大公子袁杰希已经可以开始说话了,用小胖手指着柑橘,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啊啊…”
二公子袁杰书也开始张口,已经能够站起身,但是行走还不太顺利。
“小朋友是不可以吃的,只有大人可以吃!”
袁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并且发出阿木阿木的声音。
就是馋小朋友,看他们流哈喇子,要哭不哭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笑了。
“……坏!……”
二公子袁杰书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憋出一个坏字来了。
袁斌看着被包成小红包一样的肉团子,长得确实是及父母的优点于一身,且有一些女相。
男生女相是好相貌,好看的人在哪里都受待见。
“哟哟哟,小二你还会说话呢~小叔叔就得教导你,小朋友不听话就会被大人吃掉的~”
袁斌一边发出恐怖的声音,一边抱住了小二,白胖脸蛋被揉捏,怪蜀黍就喜欢这白胖的小朋友。
大公子袁杰希已经悄无声息地往后倒,往后爬,太恐怖了,这个坏叔叔又开始了。
“救救……哥哥……”二公子袁杰书真的是逃不过叔叔的五指山,看着哥哥毫无义气的逃跑。
袁斌发出嚯嚯嚯的笑:“叫吧,你们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的~呵呵呵,可爱的小朋友就是要被吃掉的~”
书香已经见怪不怪,这样的场景时常发生,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每次都是两个小公子,艰难万险,逃出升天之时又落入魔掌,两个小公子所遭遇的所有磨难全部都来自主公。
怎么说呢,只要小公子他们识相的赶紧哇哇的哭,哭烦了,主公立刻就不会再招惹他们了。
然后等小公子不哭了,主公又回来继续招惹,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果然没有等到书香数到100个数,两个小公子已经开始哇哇哭了。
袁斌哈哈的大笑,看着两个被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小侄子,突然间感觉自己很有养猪的能力。
整个袁庄,除了主子三人,其他人都身兼数职,热火朝天的干活。
在袁斌的允许下,红袖管事不仅在大元县购买了房子,还买了一个铺子。
也不为了赚钱,主要就是打看消息比较方便,长时间生活在庄子里,消息都不灵通了。
红袖管事训练出一批熟练的女账房,就是为了查账方便。
作为主公的得力干将,红袖管事的身边也有负责保护的侍卫。
这些天在大元县也出现了一个奇迹,昂首挺胸的女子走在前面,手拿银制小算盘。
身边跟随的却是三大家族中的管家,而且这管家们还点头哈腰,能够看出来非常的尊重红袖管事。
大元县的老百姓们看到这样的画面,也是觉得太震惊了。
尤其是一些女孩子还没有认命,眼神里冒光呢。
“娘,你看看这是谁呀?这么气派……我也能这么气派吗?”
招娣羡慕的问道,她跟随着奶奶娘亲进城,本来就是来见见世面,没想到看到了大场面。
“你不要瞎想,你看抛头露面的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吗,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干活……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再是风光到时候嫁出去,不还是……”
招娣的奶奶张嘴就是污蔑,嘴里没个好话,还打压着自己家的孙女。
招娣不喜欢听奶奶的这种话,她看出来人家可比自己奶奶活得滋润多了。
眼睛又没瞎,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奶奶在糊弄自己。
奶奶就是一个乡下的老村妇,肯定什么都不懂。
看店的小二都忍不住打个岔:“人家可是世家管事,还用的成亲,人家都已经自梳头,这辈子为主家奋斗。
红袖管事特别能干,那比男的强多了,就是又好看又能干就遭人妒忌。”
“还能不成亲吗?”招娣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赶紧询问店小二。
“不成亲这怎么行,不成亲怎么生儿育女,谁给养老!可别在这里瞎说了啊,在这里糊弄我们乡下人。”
招娣的奶奶声音特别尖锐,好像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从当媳妇儿熬成了当婆婆,她不能容忍其他的女人过得比她幸福。
“老太婆买东西你就说话,别冲我瞎嚷嚷,人家还怕养老,人家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个小丫鬟伺候着呢。
你跟人家是一样的事吗?人家聪明识字又会算账,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店小二也不是个一般人,没点关系,谁能在铺子里当小二。
因为知道的稍微多一点,才知道自己的孤陋寡闻。
“不买就不买,招娣走了,你还不想成亲呢,你不成亲哪来的钱给你哥哥弟弟成亲!”
招娣的奶奶觉得自己能拿捏住孙女,整个人都显得耀武扬威。
好像炫耀般的看着店小二,似乎在说看吧,就算你口若悬花,那又怎样?孙女还不是得听我的摆布。
红袖管事可不知道自己不清楚的情况下,已经招惹了不少的麻烦。
这都不重要,就算有再多的恶念,这辈子可能都碰不上面的存在。
三大家族也非常的有诚意,至少账目没有任何的偏差。
走完最后一家金家,红袖管事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有辜负主公的厚望,盐票的利益最大化。
而世家拥有银子之后,第一个做法就是买入大量的田地,买田地永远不吃亏。
做下人的永远要替主子考虑在前面,红袖就已经开始围绕着袁庄,找寻合适的田地。
而且田地也不局限于一个地方,可以在南郡府,也可以在其他府城。
袁庄,此处静悄悄。
村民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干活,哪怕田地已经非常的湿冷,但是丰收的喜悦压倒一切不适应。
收割稻谷,有经验的老农随手一捻,就发现第二茬的稻谷并不是特别的饱满,粮食的产量不会太高。
王村长千叮嘱万嘱咐:“谁要是到处敢乱说,到时候被主公知道,直接割了舌头发卖出去!”
“被卖出去的奶妈的两户人家,可都已经死掉了,有谁还想找事儿就别怪我无情了。”
王村长的一番警告,就像是一个大棒槌直接砸到了村民们的头上,把他们的骄傲的情绪全部都打散了。
因为确实是看到了两家人,死都死不了,活着比死都难受。
袁庄的‘再生稻’很快就隐蔽下来了,可能其他村庄也是再生稻,只不过太勤劳了,所以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再次收割稻谷,老百姓就感觉像是地上捡粮食一样,窃窃自喜,不告诉他人。
大家悄咪咪的发财,可不能告诉其他人。
第二茬的稻谷并不适合当种子,因为也没有经过晾晒,没有好的办法储蓄,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的吃掉以防止发芽。
又一批粮食入库,不仅糊住了老百姓的心口,也让袁家的粮食更充裕了。
过年前,所有的事情也都告一段落。
该种的果树也在果农的指导下,全部都种上了。
该收的粮食也都已经收好,关键是经过红袖的操作,其他人的光芒都被掩盖了。
红袖管事不仅挣了大批的银两,并且提出来将这些银两购买附近村庄的田地。
因为她觉得再生稻的秘密,要彻底的抓住在手中,只有将周围全部都买下来,才能够令人放心。
“就按你说的吧,京城怎么还不来信呢?”袁斌都挺发愁的发问。
袁斌是有心将这件事公布 ,他脑子比较简单,只是在想‘老百姓都能吃饱饭’而已。
但是好像其他人都不这么想,老百姓吃不吃不到饱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自己的利益拿到手。
主家的事儿谁都不知道,识相的都闭口不言。
不过袁斌却还另有一个烦心事,干活的人不少,但是能管人的人很少。
袁斌所操心的事也是楼管家操心的事,楼管家必修年纪大了,真的是力不从心。
尤其是主公的家底是真的越来越大,谁能想象到短短的时间内,主公竟然能够成为大元县的领头人,现在他说话绝对比县令说话更要管用。
只不过也是需要人才管理,要不然就是太废人了。
‘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真不把人当‘人’呀!
有的主子不把人当人,是随意的杖毙。而袁斌也不多让,他是把人当牲口用。
楼管家和红袖都有同样的想法:主公太信任,也不是件好事,主要是太累了!
“主公,你有没有感觉,是不是缺人呢?”
楼管家已经学会了直接发问,而不是揣摩心思。
“确实缺人,哎…人才在什么时候,都特别的吃香呀!”
袁斌的内心,其实是将自己当成了老板,下属就是打工者,现代的老板果然也是‘周扒皮’。
不过要想马儿跑的快,粮草必须充足。
袁斌已经让王彘准备丰厚的‘年终奖’,为的就是让所有人明年继续努力。
院子里的一举一动,楼管家和红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不过两个人装糊涂。
毕竟主子想给大家惊喜,大家都得开心。
主仆三人异口同声的说:“要不……”
“招人!”袁斌其实更想说‘招聘’。
“买人!!”楼管家和红袖异口同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