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芙第二天醒来, 看着身上的痕迹,气得咬牙切齿。
狗东西!
她一定要锤爆狗男人的狗头。
可恶!
她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看到客厅中等她吃饭的谢延昭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臭男人。”
谢延昭眼中闪过无辜, 看得阮明芙恨不得抓花他的脸。
淦!
好气。
“该吃早饭了, ”谢延昭也知道自己昨晚有些过火,他轻咳一声, “吃完再气。”
听听听听。
这说的是人话吗?
阮明芙更气了,恨不得跳起来踢他两脚。
“你下次要是再这样,以后不许上我的床。”
她声音带着些使用过度的嘶哑,不复先前的清亮。
谢延昭眼中闪过心虚, 摸摸她的头道:“别气了, 今早有你喜欢的肉包子。”
果然, 阮明芙眼睛一亮。
“你去食堂了?”
军区食堂才有包子, 还有面条馒头。那边种类丰富,偶尔还能看到炒粉炒面。
闻着空气中散发出来的香味, 阮明芙也顾不上生气。
“快吃。”
谢延昭早就预料到阮明芙醒来会生气, 特意去食堂装了包子,就是为了让她消气。
饭盒中的包子还带着热气,阮明芙伸手拿了一个, 却被烫了一下。
谢延昭一把握住她的手,拿过来一看。
“疼不疼?”
漂亮纤细的指尖被烫红, 带起一瞬的疼痛。
谢延昭蹙着眉头。
“下回还敢不敢再直接动手拿了?”
幸好只是烫了一下, 不严重。若是烫伤起了水泡,那就麻烦了。
阮明芙扬起精致漂亮的下巴, 冷哼一声。
“我还生你气呢。”
搁这儿教训谁呢?
谢延昭抿了抿唇, 最后伸手将了筷子递了过去,“用筷子。”
“哦~”
部队食堂做的肉包真的香。
里面的用的猪肉也很好, 而不是后世脖子肉。在这里,吃肉包子得靠抢。晚来一会儿,就没了。
肉馅虽然很香,但她不吃肥肉。
哪怕肥瘦相间都不行。
阮明芙只吃了包子皮,肉馅全塞给谢延昭解决。
“对了,你有没有破烂的军装?”
谢延昭很快便反应过来。
她这是打算给阮父阮母寄点东西。
“我找其他战友问问,”他沉声道:“就寄军装?要不要再寄点钱过去。”
阮明芙摇头。
东西还好,钱就算到了他们手里也没法儿花出去,还不如寄点实惠的。
谢延昭想了想,“我在那边有位战友,关系还不错,可以托他暂时照顾岳父岳母。”
“你怎么哪里都有战友?”
阮明芙是真的好奇。
狗男人是不是战友遍地。
胖局长是战友,现在还是。
可转念一想,可不就是这样。
后世不是还有一句话: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
“别想了,”谢延昭问了一句,“四件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再多去找几个人。”
阮明芙想了想,“就四件吧。”
那边是边疆,昼夜温差比这里还大。白天穿短袖,晚上就得盖棉被。拿四件过去,两人还能换着穿。
吃完饭,谢延昭就出去办事了。
阮明芙坐在客厅,拿出昨天的小裙子正打算改改,却听胡宛宁在门外叫她。
“弟妹,去摘蘑菇去不去?”
她左手牵着小胖子,右手还提着一个小篮子。见她看过来,还兴奋地朝她招手。
昨夜下了一整的夜,今天天气都凉爽许多。
阮明芙探身,“嫂子,哪里有蘑菇?”
她以前无聊的时候,就会看别人摘蘑菇。那些博主也是厉害,一找一个准。看到他们最后收获满满的篮子,阮明芙满足不已。
阮明芙早就想体验摘菌子的快乐,却一直没有实现。
现在机会来了她怎么能错过。
也不需要胡宛宁多说,阮明芙同样拿了一个小篮子兴奋地跑了过来。
谁知,胡宛宁看着她这个模样却皱起了眉头。
“不行,”她接着开口道:“弟妹,你得换件衣服,山里下了雨,蚊子正是多的时候。”
山里蚊子可比一般的蚊子毒多了。
一盯上去,就是一颗大包,最关键的是奇痒无比。
擦什么药都不好使。
阮明芙朝胡宛宁看过去。
却见她整个都包得严严实实,一旁的小胖子同样如此。
“嫂子,我现在就去换衣服。”
阮明芙很快便换了一件她上工时穿的长衫长裤。
“嫂子,咱们可以去了吧。”
“走。”
天阴沉沉的,还吹着微风。
阮明芙与胡宛宁走在路上,恰巧也碰到了结伴而来的林嫂子跟王嫂子。
她们双眼一亮,“你们也上山?”
“对啊,”胡宛宁牵着小胖子,“老是呆在屋里,人都要傻了。趁着天气好,出来转转。”
王嫂子手里提了个篮子,“我也是,看山上有什么好东西,晚上也能添个菜。咦,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她微微俯身,逗着小胖子。
“叫婶婶,”王嫂子手里拿出一朵鲜艳的野花,见小胖子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叫婶婶,叫婶婶我就给你。”
就在众人以为小胖子还会沉默以对后。
他突然来了一句,“婶婶。”
王嫂子高声应了一句,将手里的花递给小胖子。
她朝胡宛宁看了一眼。
好似在说‘看吧,我厉害吧’。
胡宛宁能说什么呢。
她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就是这个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小胖子拿着花,观察了一会。这才迈着小短腿,将手里的花朝阮明芙递了过去。
“姐姐,花花。”
阮明芙惊讶地看着小胖子,“给我的?”
“姐姐,”小胖子伸手将花放在阮明芙的手里,黑葡萄般的双眼亮晶晶的,“花花,漂亮。”
王嫂子看着这一幕,笑得前仰后俯。
“宛宁,你这儿子未来肯定是个花心大萝卜,”她接着开口道:“这么小就知道姐姐漂亮了?”
“那让姐姐生个妹妹,将来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阮明芙脸色微窘。
她不理解,这话题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催生上了。
“宛宁,你这个婆婆觉得怎么样?”
“那敢情好,”胡宛宁听了这话,也笑了,“我正缺个闺女呢。”
听了这话,几人一起笑了起来。
两人小队就这么变成了四人。
上着山,迎面又遇到一个人。她年龄大,看着足有五六十。她看到胡宛宁几人,非常热情地打招呼,最后将视线落到了阮明芙的身上。
“这就是谢团长的新媳妇吧,长得真标致。”
阮明芙也不知道她是谁,只能笑着点头算是回应。
“这是黄连长的老娘,你叫她蔡婶子就行。”
胡宛宁将声音压得极低,给阮明芙介绍。
“我就喜欢标致的姑娘,”蔡婶子满是沟壑的脸笑得十分慈祥,“谢团长他媳妇,哪天来大娘家里坐坐。”
对方太热情,阮明芙有些受不了。
她硬着头皮,“……一定,一定。”
胡宛宁看着蔡大娘手里装得鼓鼓囊囊的篮子,只是上面盖着草,让人看不清底下的东西。
“大娘,今儿收获不少吧。”
“哪有哩,雨才刚下,菌子哪有这么快钻出来,”蔡大娘拉开上面铺的草,“这是我碰到的一颗野桃子树,来,你们一人拿几个。”
这些桃个头偏小,青白相间,只能屁股尖儿带点红,透露出熟的信息。
阮明芙一看,便知道不好吃。
“不行不行,”胡宛宁哪知道自己随口几句,蔡大娘就要给桃子,赶紧摆手道:“大娘,你留着自己吃。”
蔡大娘家并不富裕,家里孩子一堆。
自家人吃都还少了。
她要是拿了,那成什么样子了。
“几个野桃子,又不值钱,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胡宛宁摆手,“大娘,我真的不能要。”
林王两个嫂子也来劝,这才打消蔡大娘的热情。只是她还是给了,小胖子与阮明芙一人一个。
就一个,若是推拒,别人还以为她看不起人呢。
阮明芙只得道谢, “谢谢大娘。”
“甭客气,想吃就来大娘家拿。”
送走热情的蔡大娘,阮明芙几人皆松了一口气。
“蔡大娘就是这么热情,”胡宛宁看阮明芙的模样,笑了,“等你习惯就好了。”
林嫂子也开口,“蔡大娘在家属院口碑不错,比她隔壁的刘婶子可好多了。”
“对了,你要是遇以刘婶子,尽量离她远点。”
有瓜?
阮明芙眨着漂亮的双眼,看着林嫂子。
“刘婶子爱占便宜,看到谁都想上去沾一沾,”林嫂子声音压低,又接着开口道:“蔡婶子这样的人都被气哭过好几回。”
好家伙!
阮明芙皱起眉头,“家属院不管的吗?”
蔡婶子看着热情和善,刚刚还给她吃桃呢。这样好脾性的人都能被气哭,那个刘婶子功力深厚。
“管,怎么不管,”林嫂子接着说,“领导媳妇上门说了她两回,滚刀肉,死活也不改。那边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
刘婶子人是讨人厌,又没有犯法。
最多口头教育,哪里能把人给关进去。
“那她儿子呢?”
“嗐,更不行,”王嫂子摆了摆手,接过林嫂子的话茬子,“她儿子对她言听计从,老婆不要也得要老娘。”
啥意思?
有更大的瓜?
阮明芙竖起了耳朵。
“老太婆对别人都这样,对媳妇更不用说。”
林嫂子摇了摇头,表情一言难尽。
“压根不拿媳妇当人,晚做一会儿饭都要挨她一顿打。”
那媳妇也是个软的,不知道反抗。领导媳妇过来劝,她还喷人家多管闲事,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想的。
自己骨瘦如柴,刘老婆子胖得跟只大肥猪似的。
自己立不起来,别人也没办法。
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军嫂们的乳腺,也是乳腺。
“别提这一家了,”王嫂子一脸晦气,“反正你记住,看到一个白胖白胖的老太太,就离她远远的。”
看王嫂子的模样,怕是在刘婶子手里吃过亏。
阮明芙一向奉信听人劝,吃饱饭。
“知道了。”
四人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到了上山的地上,胡宛宁正想上去,却被林嫂子拉了一把。
“大家都是从这里上去,哪儿还有东西让人捡,”林嫂子指着旁边道:“我知道一条小路,你们跟我过来。”
估计地皮都被人犁了一遍,她们再走这条路只能捡草根。
王嫂子头一回听说,“林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呢。”
“那当然了。”
林嫂子半点没有犹豫,便领了这话。
这条路也是她偶然间发现的。
春天上山挖野菜,走这条路总能挖到满满一大篮子。
这时虽然管得严格。
但只要不是打山里的动物,挖挖野菜捡捡菌子什么的,部队是允许的。
毕竟家属院的人没地没粮,全家靠着一个人的津贴过日子,紧巴巴的总也要改善一下生活。
这条道可偏僻多了。
周围还有荆条伸出来,一不小心便会刮烂身上的衣服。幸好林嫂子带了把刀,有她开路到是方便许多。
再走一会儿,便有水流声传过来。
几人钻过一片窄小的灌木丛,前路这才开朗。
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正艳,空气中竟然隐约还能闻到花香。再走不远,便是松树林。阮明芙踩在松软的松针上,鼻间还有松树独特的香味。
林嫂子拿着根树枝扒拉了一会儿,脸上带着失望。
“不行,这些菌子都没长大呢。”
最大的都还没有她手指头那么大,林嫂子都懒得摘。
胡宛宁看紧小胖子,手里拿着一根枝条拍打周围的地面。
脚底下的松针那么厚,要是有蛇藏在里面,就不好了。
“昨天才刚下雨,最快也要等个两天。”
林嫂子转过身,“说和也是,就是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下雨。”
若是没有雨下,刚长出来的菌子也得被晒死。
“走吧,”早在蔡婶子说了没菌子时,胡宛宁便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会儿倒是没有多少失落,“来都来了,咱们转转,说不定能碰到什么好东西。”
难得上来一次,就这么回去多可惜。
林嫂子环顾四周,“咦?她们人呢?”
胡宛宁这才发现,王嫂子与阮明芙不见了。她四周望了望,“咱们去找找?”
两人一边走一边找人,在走出松林不远处的一条河沟上看到两人的身影。
这条河沟挺浅,但水非常清澈。
林嫂子老远就看到她们。
一个在岸上不知道捡什么东西,一个挽起裤腿站在水里,伸手在底下摸着什么。
河里的王嫂子看到她们,还朝着两人挥手。
“快过来,这里有好东西。”
“你们在捡什么宝贝?”林嫂子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浑身绿色,鼻涕虫似的东西,她双眼一亮,“还真是好东西。”
胡宛宁牵着小胖子的手走在最后,“原来是地雷公啊。”
这是一种雨后才会有的东西。
长得像紫菜,却比紫菜味道好些,拿来不管是炒鸡蛋还是炖汤都是一绝。
“嫂子,快来捡。”
阮明芙朝胡宛宁招招手。
这一片草地,全都长着地雷公。许是没人采过,个头还不小。
阮明芙才采了一会儿,便在篮子底铺了厚厚的一层。可抬头一看,她连一小块地儿都没采完。
采不完,根本采不完。
她们也没打算将这片地雷公全部带走。
这玩意儿洗起来要命。
还有毒,偶尔吃一回尝尝鲜就行了。
三人采了一篮半的地雷公,而在河里摸石螺的王嫂子也走了上来。
“你们看,个头大不大?”
篮子被通体漆黑,却透亮干净的石螺装得满满当当。
阮明芙探头看过去。
这些石螺个头确实不小,每只都她的食指大。石螺本来就小,能有长成这个模样不错了。
“嗬,确实不错。”
王嫂子脸上带着得意,“我们当家的,就爱吃这个味儿。”
回想后世火爆的夜宵三宝,阮明芙也认同地点头。
于是,几个人菌子没有采到,到是摸了半篮子的石螺与地雷公便下山了。
说来了是巧,回去时太阳竟然露了脸。
温度一下子高了起来。
“糟糕,没菌子捡了,”
菌子虽然小,等等好歹能长。接下来要是一直出太阳,就只能上山捡菌干了。
林嫂子别提有多遗憾了。
“不用急,”阮明芙看着自己捡的东西,别提有多满足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又有雨呢。”
听了这话,胡宛宁却是笑了起来。
“林姐,别人你可以不住,但一定要信她的,”她接着开口,“昨天白天跟我说下雨,晚上就下了那么大一场。”
昨晚的雨那才叫一个大。
炸雷的时候,更像在耳边炸开,各家窗户上的玻璃也在嗡嗡作响。
吵醒家属院不少人。
哪怕是在半夜,大家也都有印象。
林嫂子惊奇地看着她,“真的假的?”
“凑巧而已,”阮明芙微窘,赶紧开口,“哪有嫂子说得这么神奇。”
胡宛宁到是笑了,“走吧,也该回去了。”
林王两位嫂子不顺路,走到一半便散了。
“……就可以了,”
胡宛宁拉着阮明芙,接她怎么处理石螺。见阮明芙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笑道:“其实处理石螺说简单了简单,你只要叫个人就行。”
处理石螺还要叫人?
阮明芙满脸疑惑,“什么人?”
却见胡宛宁脸上带着坏笑,“当然是老谢啊。”
“你有什么搞不定的事直接叫他。”
阮明芙:“……”
“嫂子,你取笑我。”
“哪有,”嘴上虽然否定,但胡宛宁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家老谢对你的那个热乎劲儿,我看了都牙疼。”
阮明芙眼底闪过羞涩。
“别不好意思啊,”胡宛宁笑道:“这可是好事。”
两人走着走着,就走到胡宛宁家门口。
阮明芙正想告别,却听见胡宛宁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她,“弟妹……你炖的那个汤、汤是怎么做的,能告诉我吗?”
其实她老早就想问了,但一直不好意思。
那天,胡宛宁以为许诸借酒耍疯,忍无可忍地将他踹下床。事后,两人一合计,这才发现是汤的效果。
原以为效果这么好,是透支未来。
可许诸身体的感觉却骗不了。
比起之前无精打采的模样,他现在精力充沛。头脑清明,干活的效率也高了。最关键的是……两夫妻之间和谐不少。
好几天了,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胡宛宁想着这汤的效果这么好,便想朝阮明芙取取经……
回想之前那场乌龙,阮明芙也有些窘。
“那个啊,我回去就抄单子给你。”
其实比起阮明芙,谢延昭才是真正的社死。经许诸这个大嘴巴一宣传,不少人都知道他肾虚的‘事实’。好些人,都在背地里笑死他呢。
也就谢延昭现在休假,要不然高低得许诸点颜色瞧瞧。
“谢谢弟妹,”胡宛宁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这是对方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东西。
胡宛宁牵着小胖子的手,“儿子,跟姐姐说再见。”
“姐姐,再见。”
小胖子就是看脸,他跟别人说话可没这么利索。
阮明芙朝小胖子挥了挥手。
一回家,就看到谢延昭在院子里抱着几件军大衣在晾。
“换回来了?”
谢延昭将这四件破旧的衣服挂上去,这才看到阮明芙手里的东西,顺势接过。
他沉声道:“上山去了?”
“嗯,”阮明芙应了一声,谢延昭的眉头还没皱起来,却听她接着开口道:“好多人呢,几个嫂子都在。”
谢延昭闻言,话都喉咙口也皆咽了回去。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淡声道:“下次进山,记得叫我。”
“怎么了?”阮明芙仔细一想,“山上不安全?”
谢延昭轻应了一声。
“现在还好,等到了冬天。山里没什么东西可吃的时候,野猪就会下山。”
其实除了野猪,还有不少猛兽。
但谢延昭怕吓到阮明芙,没有说得太仔细。
可哪怕只是野猪,都让阮明芙惊出一身冷汗。
她是见过野猪的照片。
一点也没有家猪清秀,长得又黑又丑,猪连还有两根大獠牙。被拱一下,整个人都得穿破。况且每一只都有好几百斤,像阮明芙这样的,遇到就死定了。
阮大小姐不仅娇气,还惜命。
听了这话,下次自然不敢再下山。
谢延昭沉声道:“你不用担心,每年部队都会组织队伍去打猎。”
每到这时,家属院每家每户都有分到几斤猪肉,能过个好年。
“那你打过野猪吗?”
阮明芙好奇。
不过看狗男人的模样,应该是参与过的。
果然,便见谢延昭轻轻应了一声。不过他似乎对这件事热情不高,看着篮子里面的东西便道:“你喜欢吃这些?”
阮明芙上辈子一直都是乖宝宝,别说捡了,她吃都没吃过。
都不知道味道,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充其量好奇罢了。
篮子还在滴水,谢延昭也不打算从门口进去,而是绕过整座屋子,来到后院。
“这东西你要怎么处理?”
阮明芙满眼好奇地看着篮子里面的东西。
她虽然听胡宛宁说过,怎么处理才好吃。但阮明芙几乎是一耳过,半点不留心。眼见谢延昭拿了个脸盆将两样东西分开,她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你想怎么吃?”
阮明芙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还能怎么吃?炒鸡蛋。
确认过眼神,是没吃过苦的人。
阮明芙伸手拨了拨石螺,嘴甜得跟蜜似的。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谢延昭多精明的人,怎么会被她这种小技两骗到。可事实上,他确实是被阮明芙骗到……不对,准备的来说应该是甘愿跳坑。
“行了,把厨房别外一个盆拿过来。”
石螺得养养才能吃,但地雷公今天晚上就能尝个鲜。
谢延昭高大的身躯蹲坐在一旁,慢慢将里面的杂草泥土洗干净。
他这个模样要是被手下的兵看到了,估计眼珠子都得瞪出来。
这特么还是虎着一张脸的活阎王嘛。
啧啧,可真幻灭。
阮明芙倒也没偷懒,她跟着谢延昭一起动手。只是手泡在水里都泡皱了,也没洗也多少地雷公。
“它怎么这么难洗?”
这么多沟沟壑壑,捡了杂草还是冲干净里面的泥沙。到最后,水都洗黑了,只洗出一盘的地雷公出来。
阮明芙恶狠狠磨牙。
这玩意儿要是不好吃,敢明儿她就拿铲子全铲了。
可恶!
等这道菜上来时,阮明芙真香了。
这也太好吃了。
她要多吃几口!
……
阮明芙刚将准备好的东西给阮父阮母寄出去,还在信中告诉了她结婚的事,只希望他俩儿不要太惊讶才好。
谢延昭这个毛头女婿也写了一封信。
只是这人神神秘秘,还不让她看。
哼!
不看就不看,她早晚会知道。
阮明芙刚走进部队,便被人给叫住了。
“嫂子,有你的电话。”
还是上回那个同志。
阮明芙走了过去,电话已经拨好了。她拿起话筒,便听对面传来顾意霖那咋咋乎乎的声音。
她就知道是她。
“我给你寄的东西收到没有?”
顾意霖说得极快,像是生怕阮明芙听清似的。
“……你来考我耳力吗?”
电话那头的顾意霖冷哼一声,一脸别扭,声音却带着傲娇,“我是说,我寄的东西你收到没有?”
“你还给我寄东西了?”
阮明芙是真惊讶。
她都随军了,塑料闺蜜还给她寄东西。
顾意霖还挺热情。
这个想法若是被当事人听到,怕是全身的毛都要炸了。
“什么?!”
顾意霖不敢相信,尖叫出声。
“你竟然没有收到!”
她可是当天下午就寄出去了,一点都不带耽搁的。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到了才对。
该死的快递,怎么那么慢!
这还让她怎么去嘲笑塑料闺蜜。
可恶!
早知道,她还不如带着走呢,至少不会丢。
花了她一百多块钱呢。
顾意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钱花出去,达到嘲讽塑料闺蜜的效果,她当然觉得花得值。
可它丢了……
她竟然丢了!
阮明芙想了想,“应该是还没送过来吧,我待会儿去部队那边问问。”
塑料闺蜜给她寄的东西,她倒是有些好奇。
电话那头的顾意霖闻言,面露满意,声音却依旧带着淡淡的倨傲,“找不到也没事,反正也没花几个钱。”
听见了吗?
她是在骂阮明芙不值钱。
顾意霖觉得自己真聪明,竟然能说出这么绝佳讽刺的话。
阴明芙闻言,很是风轻云淡地回了一句,“哦,那就听你的。找不到,我就不找了。”
对面的顾意霖:“……”
不是。
她是这个意思吗?
塑料闺蜜的脑子是不是除了男人,就没别的东西了?
理解能力怎么能差到这个份上!
顾意霖想骂她,却找不到词,把自己脸都给憋红了。
良久,这才瓮声瓮气地开口道:“……其实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恶!
好讨厌的塑料的闺蜜,她竟然低头了。
妈的,就是生气。
“对了,”阮明芙想了想,接着开口道:“你不是说要来部队?我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想过来随时都可以。”
顾意霖:“……”
糟糕!
好心动。
部队那边啥都缺,估计最不缺的就是阳刚之气……
想到这儿,她擦了擦嘴边。
虽是一脸期待,但仗着阮明芙看不到,顾意霖的声音要多高傲就有多高傲。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来了一次吧,”她接着开口道:“对了,你是不是见过陆琰兄弟俩了?”
自上次陆炀给她完钱,阮明芙便没见过这两兄弟。这会儿听到陆琰的名字,还愣了一下。
她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她将自己在军区遇到兄弟俩,后来干的事一说。
“好!干得漂亮,”顾意霖拍手称快,“我早就看陆琰那个小王八蛋不顺眼了,打得好。一家子王八蛋,这种人搁我面前都得踹两脚才解气……”
“你家男人呢,怎么不帮着你揍?”
“陆炀看着人模狗样,比他弟弟强了不是一星半点。怎么他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还娶你,跟施恩似的,是不是往后说什么话,还让你跪着谢恩呐?”
顾意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最后总结,她这个塑料闺蜜心真软。
才只要了一千块!
姓陆的全家都有工作,一千块钱两个月就赚回来了。这钱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挠痒而已。
若是换了她高低得狮子大开口,让这群王八蛋知道知道厉害。
阮明芙木着一张脸,“说正事,怎么好端端的提到这两兄弟?”
别跟她提起姓陆的,晦气!
“对哦,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顾意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陆家人在海城造你的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