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逃班去了逸夫医院手术室的时候,欧阳翘着兰花指捻着西北很少见的银杏果,虽然苦涩了一点,价格贵了一点,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因为对面的李博士这个时候已经有点急迫了。
这种事情要是在没点理想的人身上,欧阳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
但,人家李博士是有理想的啊,读书读了可以说小半辈子。要是能甘心去大学当个普通老师,他今天也不会来,心里总是有点期盼的。
如果当初不认识张凡,他也不会急躁,现在他真的急躁了。
他看着对面的老太太,越看越觉得急躁,明明不是不是富态的贵妇,非要别扭的弄个兰花指,越发的让李博士焦急了。
“我说实话,我对茶素和张院长是有点兴趣,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太现实,所以抱歉啊!”
说着话,李博士站起来就要走。
“急啥!怎么没一点点耐心呢。”欧阳坐正了,脸色也摆正了,这一下,气质出来了。
别看三角眼,别看长的也一般,但吊起三角眼,眼神里带着一股能把李博士剥开的眼光,一下让李博士站不起来了。
收放自如,老太太气势收放自如。
而且对于欧阳来说,拿捏个人太简单,别说李博士现在还算是学生不是学者,就算是个学者都没用,拿捏人,老太太把当了半辈子领导的人都拿捏的上气不接下气,逗弄个学生娃娃,太简单了。
想想前任书记现任局长,在欧阳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这是为什么?欧阳是老虎?这里面是有道理,有原因的。
老大难,老大难,老大出面就不难。
“你在胰腺上有研究,可是你导师不看好,你想想,你要是现在进了一个大学能不能带头搞你看好的胰腺?”
“这个,这个……”
“行了,你也别不好意思。出类拔萃有时候往往也代表着不被认可,我从几个方面给你说说我们茶素的优点和缺点,你自己考虑。”欧阳夸了一句后,开始了。
欧阳看了看李博士。接着说道:“别看逸夫医院比茶素医院大了好几倍,首先有些设备和仪器未必有我们的好。
你要是进了这样的医院,设备和仪器就能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的去使用?不可能的,你没有教授职称前想都不要想,估计排队都没你的份。
但是去了茶素,你可以!
再说说科研经费,就说逸夫医院,一年的科研经费几个亿,可一般的博士的能分到多少,你一个刚毕业的博士能成立自己的科研小组吗?不能!
但,茶素可以,不要觉得我们茶素医院在西北偏北,小地方。我们现在就有好几亿在账面上发霉呢。
国外人来我们医院看病,这些钱虽然不能发给医生护士们当资金,但如果我们搞科研,绝对不会有上级来指手画脚,因为这个钱是我们自己的,不是上级下拨的。
只要你愿意研究,我就愿意给你投资!
再说说实力,逸夫这种医院的的确确不是我们茶素医院能比的,但我们也不是没有底气,肝脏肿瘤中心已经和丸子国合作了,烧伤科已经和中庸合作了,普外已经和青鸟魔都的医院合作了。
你说我们茶素差吗,不差,它现在就如初升的骄阳一样。现在正是你出成绩的年龄,过个几年上了岁数,什么都晚了!
茶素和你是良配。
再说环境,我们茶素冬暖夏凉,出门就是原始森林,抬头就是蓝天雪山,你呼吸着大城市做梦都呼吸不到的富含氧离子的空气,吃着天然无污染的食物,喝着半小时内挤出来的牛奶。
这是什么生活,这是连贵族都羡慕的生活。为什么有一些顶级学者会去环境优美的地方,不就是为了这点事吗?
优点说完了,给你说说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远,远离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但这些对于做研究的人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缺点啊。
你想想,你又不当官,也不想开公司,医院又不需要上级下拨的经费,远离这些中心安心做研究,没有干扰也就远离了勾心斗角,其实这都不是缺点,这是茶素最大的优点。”
李博士都傻了!欧阳寥寥几句话,瞬间就给他勾勒了一副环境优美,资金充沛,技术专业的一个桃源圣地。
欧阳这些话要是给本科生说,本科生一句话就能打死欧阳:“有大型商超?有商业圈吗?”
但对于一心想出成绩的李博士来说,诱惑太大了。
原本躁动的心,这个时候更加的不安了。
“可,可……”
“你是想说教育和医疗是?”欧阳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给你说,医疗,咱就是搞医疗的,不要说华国的院士了,只要我们想请,世界上的什么专家请不来?
在说教育,就说西湖省,你孩子将来学习好也未必能上中庸和水木,因为竞争大啊。这里叫什么,这里叫高考的地狱。
如果你去了茶素,按照你夫妻两的基因和学习习惯,考个中庸和水木,都不叫事。再说了,现在交通这么发达,飞机几个小时,去哪都方便。
趁着年轻,出了成绩,什么都会有的,如果不趁着年轻,你就算呆在各种中心的城市里,不照样还是默默无闻吗?”
李博士心都乱了,就如小鹿一样,砰砰砰!看着欧阳三角眼也不那么难看了。
“让我牵头?科研的不确定性很大的,未必……”
李博士有点不太自信。
“我这个人就喜欢年轻人,就喜欢让年轻人承担一些重担。因为你们才是未来。”
“这是大事,我回去还要和家人商量一下。”
“行,别着急,回去慢慢和家里人说,但是也不能太晚,哎,过几天,我们还要和李存厚教授去世界各地做个巡回手术,他的异体皮肤移植就是在我们茶素研究。我想让一些年轻人都出去看看!”
好似不经意的欧阳说了一句,李博士的手都抖了一下。同样都姓李,可自己和人家能比吗?李博士的心彻底乱了!
而且世界巡回,听着好像不要太牛逼了!
在逸夫医院的手术室里,张凡和老唐准备要上手术了。
这几年有特别有意思的话题,说幼儿园的小孩问老师,老师既然不让喝自来水,为什么可以吃用自来水洗过的苹果呢。
老师怎么回答的不知道,其实这就是标准的一个计量问题。农药的残留度和自来水中细菌数量的问题。
这也可以回答,好些人说我家爷爷经常吃醉虾,活到了九十九,为啥我才二十来岁就吃出一肚子的寄生虫了,而且还从鼻子里面喷出来了呢?
其实这就是个例和计量的问题。
你爷爷吃的频率到底有多高,吃的量到底有多大不知道,但你觉得吃的比你爷爷的单次量大。
常规的华支睾吸虫病,一般都是内科治疗,一般用一点氯喹啊、六氯对家二甲苯之类的药物,看看这些药物名字,都能让人觉得这玩意不好惹。
氯喹是干嘛的,早年间是治疗疟疾的,后来用于治疗红斑狼疮的,可以想象一下,这玩意得有多凶,它的毒副作用比它的治疗效果都多。
如果内科治疗无效,以前的时候一般先来经十二指肠镜取虫,这个可比做肛肠镜难受多了。肠镜了不起医生在肠道里面多换个方位,多看看肠道粘膜取个活检啥的。
而取虫,直接就如同医生拿着一个棍子在肛肠处甩来甩去,如同生手司机遇上急转弯了一样,做完以后,肠子都怕了,肛肠红肿的如同它直接吃了一口朝天椒一样。
一旦出现并发胆管感染,想都不用想,直接手术。
“我做胆囊,你做肝脏?”师哥老唐对着张凡说道。
“行!”张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