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终于松了口,把痛苦哀嚎的男人扔在花坛里,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孟清时身边。
半小时后,两人一狗在派出所里。
谢瑾成被带去打狂犬疫苗和包扎伤口了,姜思茵捧着警察大哥倒的茶,有点心神不宁。
虽然富贵扑过去的时候她心里挺爽的,不过发展到如此境地,她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万一谢瑾成说什么都不愿意和解,那岂不是给孟清时添了很大麻烦?
可反观另一个人,像没事儿似的在那逗狗玩。
为了避免狗再伤人,警察把它用绳子栓在椅子上,起初它不愿意,嗷嗷叫,被孟清时安抚下来。
孟清时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富贵。
“漱漱口。”他摸了摸狗头,嗓音带着点戏谑,“什么人都乱咬,也不怕得病。”
姜思茵:“……”
在气氛严肃的派出所里,她憋不住笑了出声。
因为有那一人一狗在,时间也不算那么难熬。
直到谢瑾成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谢母,那个尖酸刻薄的阔太太打一进门就用鼻孔看姜思茵,嘴里碎碎念着:“就说你差点娶了个丧门星,还好你妈我精明,咱家没让她给害了。”
富贵听得懂似的,冲她一阵凶神恶煞的猛吠。
孟清时摸了几下狗头,它才忿忿不平住了嘴,嘴里还不停发出压抑的呜声,如果不是被拴着,恐怕已经冲过去了。
谢瑾成和他妈同等货色,或许骗得过人,却骗不过狗。
警察清了清嗓子,问孟清时和姜思茵:“你们两个的家长呢?”
姜思茵有一瞬间的局促,但很快被孟清时接过话茬:“我父亲刚下手术,在路上。”
警察见姜思茵似乎有难言之隐,再者她也没犯事,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谢母还要继续碎碎念,警察一句“肃静”,才终于住了嘴,一直等到孟父过来。
比起谢母一身醒目的名牌,空气里都散发着人民币的气息,孟父整个人要低调很多,但还是无法压住朴素的衣着之下并不朴素的气场。
一直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老民警见了他,礼貌地笑着迎上来:“孟院,怎么是您啊?”
“听说我儿子的狗犯了事,过来看看。”孟父瞥了被孟清时摸头的富贵一眼。
“有话快说吧,我院里还有事。”孟父坐到调解室一侧,瞥了眼谢家母子,“你们什么诉求?是要赔钱还是怎么着?”
谢母坐在对面,无比神气地昂着下巴,嗓音尖锐:“不仅要赔钱,还得跟我儿子道歉,医药费你们也得全包。我儿子可是上市公司总裁,一分钟能挣好几万,你们算算你们耽误的时间,全都得赔给我们。”
孟父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看向自家儿子和旁边的小姑娘:“你们俩什么意见?”
姜思茵抢先开了口:“不能怪孟医生和富贵,是他先对我意图不轨,富贵是为了保护我才咬人的。楼门口有监控,你们可以看。”
谢母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这别人家的狗,凭什么保护你啊?你跟这男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我看就是主人唆使狗行凶,一路货色,自己一身骚还污蔑我儿子,呸——”
“请你注意言辞,我们有录音,对方可以告你诽谤。”老民警神情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对旁边的手下道,“小区监控弄到了吗?把视频发我。”
没过多久,他手机收到了监控视频。
视频上谢瑾成对姜思茵所做的一切都清清楚楚,谢瑾成一看就慌了,连忙辩解道:“警察叔叔,她是我前女友,我俩以前感情很好的,这……这样很正常吧?”
老民警干了几十年了,眼睛也不瞎:“正常?那她为什么要推你?就算是夫妻,违背对方意愿也是耍流氓。”
谢瑾成抿了抿唇,求助地看向他妈。谢母刚说完姜思茵,却被儿子的流氓行径当场打脸,一时间表情有些难看。
“不过视频我看了,要说是正当防卫也很牵强。”老民警望向孟父,叹了一声,“这里谢先生已经被推开了,并且倒在草地里,骚扰行为结束,严格意义上已经不算是正当防卫。”
孟清时勾了勾唇,手指无声地在桌上点着:“但我的狗认为这个人依旧很危险,这个没办法客观判断,您也看到了,我没有唆使我的狗,它是自己冲过去的。”
谢母尖着嗓子哼了一声:“别强词夺理了,你就是故意行凶,我们不同意和解,不仅要他们赔钱道歉,还得拘留!”
孟父清了清嗓子,倾身向前,表情认真地望向老民警:“那骚扰的事怎么说?”
谢瑾成连忙张口:“我没有——”
“齐警官,这姑娘跟我儿子是邻居,也是我孙女的家庭教师,我可以跟你打包票,是个人品端正的好姑娘,你可得判得公正点儿,别让小姑娘受委屈,白被人欺负了。”孟父语气是商量的语气,目光却锐利而矍铄。
“明白。”齐警官望向谢家母子,解释道,“现在的情况是,谢先生对姜小姐存在性骚扰行为,证据确凿,如果对方坚持的话,可以判处15日以下拘留。”
“不行!”谢母一下子毛炸了起来,“我儿子可是上市公司总裁!不能被拘留!每天几个亿的交易,他拘留了公司运转不下去,你赔钱吗?”
“这里是派出所,请冷静,我正在为你们调解。”齐警官有些烦躁地瞥她一眼,“对于你指控的故意伤害行为,证据不足,且存在争议,如果你们坚持可以找法院打官司,但我建议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双方和解,毕竟你儿子是上市公司总裁,性骚扰的新闻,多少会对公司有影响。”
谢瑾成接手的公司如今正是风雨飘摇之际,禁不起一点打击,连让集团拨给资金的要求,董事会都通不过,否则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姜思茵头上。
而姜思茵,不希望这件事闹大,让孟清时和他父亲因为自己受牵连,于是率先点点头:“如果对方不追究孟医生和富贵,我同意和解。”
谢母翻了个白眼,盯着她问:“你保证不会把事情发到网上,影响瑾成的公司?”
姜思茵如今的名气不是当初了,多少让人有些忌惮。
她再次点点头,目光很笃定:“我保证。”
“行,那我们就不追究了,放你一马。”谢母拉着谢瑾成起来,“走了,真是的,晦气死了,浪费我这么长时间。”
齐警官把文件夹推过去:“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谢母不情不愿地签了字,拉着一瘸一拐的儿子走出派出所。
孟父医院有事,便没管两个孩子,解决完就上车离开了。
这里离家不远,姜思茵和孟清时牵着富贵往小区里走,孟清时似乎对结果不太满意,表情虽然和平时没什么差别,淡淡的,晕着温柔的光,脸上却不见什么笑容。
傍晚的火烧云缀在天空上,像晕染的油画一样美,城市褪去白天的繁忙,人间烟火逐渐浓重了。
路边的烧烤开了摊,姜思茵闻着那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起来。
发现她不由自主地往那边回头,孟清时这才笑了笑,问:“想吃?”
“……有点,我好久没吃烧烤了。”姜思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望着烧烤摊的目光别提多亮。
孟清时走过去,拉开一把椅子,“那就吃吧。”
姜思茵看着他为自己拉开的椅子,愣了愣:“你也要吃吗?”
孟清时眉梢微动:“不欢迎我一起吃?”
“不是的。”姜思茵连忙解释道,“我以为你们医生都很懂养生,所以不喜欢这种路边摊,不健康。”
“哪那么多规矩。”孟清时拿了张纸巾擦桌子,唇角噙着笑,“懂是懂,但我们吃的未必比你们讲究,忙起来有什么吃什么,有时候夜里下班,就剩烧烤,没得选。”
“哦。”姜思茵点点头,像是知道了什么大新闻一样惊喜,“那今天我请你吧。”
孟清时把纸巾扔到垃圾桶,惊讶地抬眸,对上小姑娘笑意粲然的眼睛。
姜思茵看着他,似乎心情很好:“就当谢谢你今天帮我啦,还要给富贵点几根火腿肠。”
被她真诚的谢意击中心底,孟清时眼里的光却凝了凝:“谢什么,那家伙也没受到惩罚。”
“谁说没有?被我们富贵咬得那么惨。”姜思茵一脸认真道,“他腿上的伤得好久才能恢复呢,还要打好多针,疼死了,这么算起来我还是赚的。”
想起谢瑾成腿上的惨状,姜思茵心里就痛快,可当她猝不及防抬起头,看见孟清时的眼神,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她眼皮忍不住抖了一下:“你……怎么了?”
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平日里温润如水的桃花眼变得像探不到底的深渊,幽暗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吞噬。
“不能这么算。”
姜思茵听见他声音,也像隔着层膜,不太真切:“……什么?”
忽然,一抹温柔的力道覆盖在头顶,是男人抬起的手,从头顶到后脑勺一路穿梭进柔软的发丝,和他低沉的嗓音一样传达着叹息和安抚:“我说,不能这么算。”
微微凉意紧贴着头皮,男人手指间的力道让她禁不住往前倾了一些,离他更近了。近到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能清楚嗅到他身上浅淡的木质香,仿佛被一阵风裹挟着,吹进她心底。
作者有话说:
和编辑商定下章入V啦!零点更新V章~希望宝宝们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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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黎栀刚回国,家里就给她安排了个未婚夫,谢家大少爷谢予琛。
听说人长得是芝兰玉树,如谪仙下凡,只不过年纪轻轻,居然跟一个老道士云游四海。
今年夏天他正好回来,履行两人之间的婚约。
谢家和黎家素有生意往来,为了不影响长辈之间的关系,黎栀找谢予琛商量和平解除婚约,却惨遭拒绝。
男人顶着一张星月皆为之黯然的脸,语气漠然高深:“父母之命,理当遵从。”
黎栀:“……”
这是哪个山洞爬出来的山顶洞人?
呜呜呜这婚她退定了!
听说道士都喜欢长发飘飘的矜持仙女,黎栀每次和他见面都打扮得艳俗性感,抛媚眼献殷勤,屡屡差点将人扑倒。
谢予琛仙风道骨,超脱物外,黎栀出门五百万跑车代步,一身奢侈高定,珠宝首饰不要钱似的往身上挂,让他陪自己出席拍卖会,当着他的面拍下价值三亿的宝石项链。
谢予琛起初坐怀不乱,绅士气度,后来果真也冷淡了她。
黎栀可怜巴巴地对父母说:“我和谢大少爷性格不合,三观不合,他好像很讨厌我,不然还是算了吧。”
隔天晚上,刚回到自己公寓,一周未见的谢予琛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
男人眼底浓黑如墨,像无底深渊:“为什么要退婚?”
黎栀被他看得晃神,心跳也失了韵律。
风尘仆仆的男人从兜里拿出一个黑丝绒盒子,里面躺着她心心念念的那枚粉钻。
昨晚她才得到消息,有个中国人在巴黎用六亿美金拍下了它。
“不是说送你这个就能结婚?”谢予琛望着她,嗓音低哑。
黎栀动摇了,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好像也不错。
况且以他温厚老实的性格,应该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然而婚后,她才知道什么叫识人不清瞎了眼。
温厚老实?
仙风道骨?
黎栀无比哀怨地揉着一天比一天酸痛的腰。
他怕是个假道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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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切黑狼系霸总X黑切白纯情大小姐。
双处双初甜宠文,男主暗恋女主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