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时候,这里是米国西部淘金热的中心地区,大多数教材中称之为“西进运动”,从此开发西部和人口迁移联系起来,扩张了美国的经济开发、交通和工商业发展。早期华人劳工来到米国后,多居住于此,将这里称之为“金山”。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发现金矿后,为了与被称作“新金山”的墨尔本做出区别,而改称圣弗朗西斯科为“旧金山”。
米国西部的发展史,其实可以看成华夏劳工的血泪史,如果没有辛勤的华人劳工,米国绝对不会有四通八达的铁道。华人劳工待遇低,工作强度大,要知道在19世纪50、60年代,纽约到旧金山的铁路没有打通,一般要乘船到巴拿马绕道,花费半年以上的时间。在异乡,华人异常艰苦,冒着生命危险在内华达山上挖出15条隧道,上万名华人劳工的辛勤付出,换来的是一部带有歧视性的“排华法案”。华人靠劳动生存,但是却没有使用学校和医院等公共资源的权利!没有投票权、不能购买土地、不允许入籍!
甚至,这是米国唯一一部针对特定族群的法案!
这是何等荒谬!这是应许之地的子民制定出来的一部恶法。
加州还出台了一系列违宪法规,目的只有一个:针对华人!许多媒体抹黑华人抢走了他们的工作,导致白人失业,甚至警察也以各种目的逮捕守法的华人,只为榨取他们为数不多的钱财。
在越来越多的华人移民到来之后,歧视华人的暴力行为也不断的发生,海外洪门的成立,其实是华人抱团取暖,互相支援的结果。
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旧金山已经成为了米国华人最为集中的地方。在旧金山,华人占了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二以上,走在唐人街上,你甚至会有在国内的感觉。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在此扎根百年的洪门,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华人自己的利益而发声。华夏人可以说是历史上最为勤劳肯干的民族了,但是善良换不来权利,直到48年,这里还禁止华人和白人通婚。
但是这又如何呢?
华人自有他们传承千年的韧性在,在哪里都会不停的证明自己。
叶河图、栓子、狗剩三个人任务算是暂且完成,于是去交差了,让陈青帝带着苏布冬在旧金山先转一转。
陈青帝带着苏布冬先去了一处酒馆:“苏兄弟,来了之后我先带你拜拜洪门大佬的码头。”
“这是谁的产业?”苏布冬看着窗外的中式酒馆问。
“这是姜爷的产业。”
“姜爷?”
“姜爷在门中辈分不低,是门中长老。今天咱们来一个是拜码头,另外一个是请他写门贴。”
“写你的门帖?”苏布冬问道。
门帖,又称门生帖,是拜在谁门下的一份书面证明,就是以谁为宗。比如过去科考考生自称主考门生,主考官便是座主,以此确定源流同门。一科之内,便是同年,可以确定彼此之间的关系,互相照应。苏布冬之前递的拜师帖,亦可视为门贴。
“不是啊,是写你的门贴。”陈青帝说道。
“我的门贴?”苏布冬奇道:“这个姜爷能替十三位大爷之一写门贴?那我算是拜在谁门下?”
“姜爷说他想当你的举主,所以自告奋勇替你写门贴,至于拜在谁门下,要你来之后再商议。”陈青帝打开车门,请苏布冬下车。
“是萧二爷安排的吗?”苏布冬脚迈出一只,随口一问。
“不清楚。”陈青帝说道。
谁知道苏布冬脑子转了一圈,也不下车。“姜爷这改日再登门拜访吧,先带我去找萧二爷。”
“怎么了?”陈青帝奇道。
“听我的,赶紧走。”苏布冬也不做过多解释,无奈,陈青帝只好又回到车上,让司机开车离开。
一个中年人本来已经走到门前,准备迎客了,谁知眼睁睁的看这车扬长而去。
“不知抬举的东西!”中年人冷哼一声。
“爸,这苏布冬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一个年轻人在老者身后问道。
“察觉什么?我不信这苏布冬拎的这么清楚,他才来没多久,就能知道我们内部的微妙关系。也没有谁多嘴会跟他讲这个,这陈青帝也是一点用没有,你是怎么跟他说的?是不是露了什么马脚?”
“没有啊,就是跟他说来咱们这儿拜拜码头,请您写个门贴。”
“这苏布冬年轻了些,以为不进来便不会得罪我了吗?从我门口经过,却不下车,这就是对我的不尊重!这事没完!”姜爷恨声道。
这时,他店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姜爷接起了电话:“七爷……”
“事情怎么样了?”电话那头问道。
“他没进来。”姜爷汗水渗出额头。
“没进来?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十拿九稳吗?”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有些不善。
“这小子到了店前面,没有下车,直接走了。”姜爷恨声道:“所有的后手都不好使出来了。”
“这小子倒是滑溜,怕是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罢了,这样一来,你算是被记了一笔,萧书言那老东西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想想到时候怎么替自己开脱吧。”
“七爷,你不能不管我啊。”一听会被萧二爷记一笔,姜爷怕了。
“你又死不了,最多掉层皮罢了。这事怪你做的太露痕迹,把事做蠢了,就掉层皮长长记性,别以为那些小伎俩没人看得穿。世上聪明人多得是,不只你一个。”那头挂了电话。
“马蛋苏布冬,他到底是怎么察觉到的?”
“苏兄弟,为什么走?”陈青帝还蒙在鼓里。
“这事你犯了忌讳。”苏布冬也不多说:“去了萧二爷那,赶紧认错,千万别辩解,知道吗?”苏布冬内心也是忐忑,好么,刚下飞机就险些着道。
这门生帖不是那么好记好写的,全亏当时李云轩替他写拜师帖的时候,告诉了他关于门贴讲究。名不正,言不顺,他跟这姜爷非亲非故,别人凭什么一上来就要替你写门生帖?
所以苏布冬内心转了几个弯,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还是去找萧书言问个明白。
车开了三十分钟,到了萧书言的住处,在唐人街闹市的后面,有一块招牌“又一村”,坐电梯登上顶楼,便是萧书言的住处。
门口十来个弟子驻守,问过苏布冬和陈青帝身份,对过暗号,这才去禀报。
过了一会,两人在四个年轻人的包围下见到了萧书言。
萧书言让那四个年轻人离开。
“哟,这不是苏大厉害吗?”萧书言坐着轮椅正在喝茶,看到苏布冬,笑说道。
“不厉害,刚落地就差点着道。”苏布冬笑说道。
“二爷,我错了。”陈青帝这才有些咂摸过味来,跟萧二爷认错道。
“哟,陈好汉又有什么错了?我这老骨头有些糊涂了。”萧书言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苏布冬知道这事十有这老头全都知道。
陈青帝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萧书言汇报了。萧书言没有多说什么,“姜长老想当引师举主,博取点名声,这人谁还没有点七情六欲啊,行了,这事就这么过去,我问你,苏大厉害,你想找谁当你的举主?”
“我想找陈八两。”苏布冬入洪门,是陈八两找到的他,所以这家伙当举主算是名正言顺。
“八两写的唐楷虽然挫了点,但是好在人没啥问题。”萧书言没说好或不好。
陈青帝回味着觉得这二爷是不是在说姜爷人有问题?冷汗一下子直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