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眉头一锁,深深的看了中年道人一眼,接着展颜“自然可以。
不过,道友不会是单为找我下棋而来吧?”中年道人收拾桌上棋子的动作稍稍一顿,抬起头笑意盈盈的问道:“为何这么问!闲来无事,我来看看老朋友都不行么?”“看看老朋友吗?自无不可!说起来,自从那日之后,你也已经有两千余载,没有再踏足此地了吧——”慨叹一声,剑修着收起了脸上的缅怀之色,双目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你这次孤身前来,就不怕我要了你的性命?”“怕!怎会不怕?”中年道人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不过,仔细想了想,我还是来了。
今日你要留下我的性命不难,不过你的这块基业,却也休想能保得住。
你我现在争斗,只不过是便宜了别人而已。
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很明白才是。”
剑修者却不屑的哂然一笑:“我若要杀你,又岂会顾忌这些许代价?说吧,这次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以你的为人,若不是遇上为难之事,是绝不会千里迢迢的跑来找我。”
“知我者到底还是莫若道友。”
将最后一颗白棋丢入了棋钵内,中年道人拍了拍手道:“我想知道,你对姜笑依此子到底是怎么看的?”“姜笑依吗?我对此子的看法,和你刚才所说差不多。
布局谋略,临机应变,尽皆不让与你。
而其他如道法上的天赋,以及在阵道机械这些奇巧之物上的成就,都不在你当年之下。
可惜的是生得太晚,无法形成气候。
否则的话,此子很可能是你我二人的劲敌。”
剑修者话到此处时,忽然心中一动,若有所思的看向中年男子:“你这么问,难道是想要除掉他?”“确实!”中年道人目光凝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对此子的评价都差不多。
但我现在对那小家伙的看法。
却和你稍有不同。
你认为他可能成为我们地劲敌,但我却认为这是必然。
而且,我想此子,很可能已经成为我们最大的威胁。”
“这样啊~~”剑修者皱起了眉道:“道友觉得那小家伙有威胁,那就尽管出手除去他便是,又何用来问我?若是为了你我间的千年之约而来,那就免了!恕我直言,那孩子天赋再好。
现在也还不过是一个小孩而已,羽翼未成。
以你的手段,即使不用全力,当也不至于奈何不了他。”
“若是我那些弟子手下们能办得到。
自然不会来相烦于你。”
中年道人却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
这次我不但是为了你我间的约定而来,而且还想请道友与我联手。”
“联手?”即使以剑修者的涵养修为,此时也不由愕然失语,心中的惊讶更是难以名状。
这三千载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的郑重其事。
那个不到十七岁地小男孩,就真的值得他如此重视?“看道友的表情,我想你一定是不以为然了!”见对面的人那闻言之后,就一脸怔然地望着自己,中年道人再次苦笑着摇头,脸上露出几许自嘲之色、“确实!你我联手。
就只为了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孩?道友你就不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吗?”回过神,剑修者似笑非笑地道:“你我上次联手,还是在三千年前。
那次是为了黑狱墟这个雄踞三国的黑狱门。
难道你以为那小家伙,能够和黑狱门这等庞然大物相提并论不成?道友你难不成,是因为皓月行省最终落入天阙之手,而恼羞成怒?”“老实说,此子虽然智计过人。
可我不觉得现阶段,他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威胁。
毕竟不论是他家族,还是他本人,都实力尚弱。
虽然知道我们的存在,但没有追查我们来历的意图。
而且据我所知。
他的前途,恐怕也已经仅止于此了。
作为天阙门的血脉修真者,可从来没有过获得首座以上位置的例子。
不能更近一步获得门派的支持,哪怕他想要找我们的麻烦,也是力不从心。
道友又何必对他太过在意?我觉得你与其把精力都花在他身上,还不如抽出些时间。
去收拾那几个小虫子。
据我所知,因为公冶家地覆灭,他们的最近的进展很大呢!仍旧放任他们不管,这样真的好吗?”“那几个虫子,我以后自然会找个机会处理掉。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名叫姜笑依的少年。”
中年道人的双目,仍是定定地看着剑修者的眼睛。
“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么?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在我计算中的东西。
那几个小虫子,再怎么厉害。
他们地一举一动,也一直在你我的监控之中。
但是那个小家伙,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在我们掌控之中的存在。
你说,他们是孰轻孰重?”“哦?”那剑修者眉头一挑,不置可否,只是目露询问之色。
中年道人却不急着解释,而是语气一转问道:“这次皓月行省之战的经过,你应该知道吧?”“知道。”
剑修者语气淡然的答着:“即使不论天阙门这次奇迹般的战绩,此战过程也是堪称经典,所以这两天我特意研究过。”
“那么以你地智慧,想必也发现其中的诸多疑点。”
中年道人目光炯然:“其一,以那孩子金丹级的修为,尚不到强S级的战力,是如何杀死拥有焚天昊日镜的公冶仲谋,这是一个迷。
而他为何要将战斗现场毁掉,也令人费解。
是想要隐瞒自己的实力么?那么这个秘密,想必非常的惊人——”“其二,公冶公冶彻的突然倒戈,委实是太过古怪。
尽管以公冶言,在那样的情况下,只有有人稍加撺掇,背叛公冶家那是理所当然。
但皓月行省最近的的局势,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是关注有加的。
而此前我的手下,却从未曾发现公冶成都和天阙门的人有过接触。
我这里既如此,想必你那里也该不会例外——”“他倒是在战前和两名年轻人见过面,而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早在数月之前。
就和他有过一此密谈。
不过事后我那些部下无论怎么追查,也无法查到这两人的身份和下落,反而因此损失了几个得力人手。
你不举得这太奇怪了些么?这个世上,唯一能够瞒过我们知觉之外地人,难道还不足以让你警惕?”“其三,纵观此战的过程。
那小家伙的每一步都是险着。
看似是个喜欢行险的小家伙,但我却以为不是如此,他之所以敢这么做。
必然是有着什么依仗。
其四,我那小徒儿在撤离之前,曾经有过极度危险的感觉。
你知道的,他的幼年都是在极西之地度过。
对危险的嗅觉向来敏锐,既然是出自他地直觉。
那么应该不会有错。
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让你和我联手?“沉吟良久,剑修者缓缓摇头:“还不够,后两点纯属你的猜测,并没有实际证据。”
“不够吗?中年道人脸上非但没有沮丧之色,反而露出一丝笑意:“那么,如果再加上天阙门的清峰,即将渡劫的消息呢?”“清峰要渡劫了?”剑修者地神色终于一变,神色忽红忽白变幻不停。
良久之后,方才平静了下来,从棋钵内拈起一粒黑子在棋盘上落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就依你!”“不过,事后的天阙门,要归我!”:浑然不知自己的性命,已经被数万里之外的两个人定了死刑的姜笑依。
此时却在前公冶家总部的一间会客室中,接待着来自异大陆的来客。
“罗伯特*德*克塞乌尔先生是吧?阁下特你我以前似乎没有见过面,我很好奇,您如何得知我的名字以及行踪的?”开水自壶嘴流出。
冲入了茶之内,随着杯子里地茶叶在水流的冲卷中漂浮到水面上,一股淡淡的茶香开始在室内弥漫。
“称呼没必要这么麻烦,我的昵称是罗比,大人你叫我罗比就好。”
罗伯特微微欠身,笑着结果侍者递过来的茶杯。
“在你这样的强者面前。
我同样不敢当大人之称,你可以叫我笑依或者阿笑。”
姜笑依神色有些好奇的看着对面地异族男子,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和对方会有什么牵扯。
“那么罗比,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先前的问题了吗?”“当然!”罗伯特点了点道:“我这次来你们大陆,是受人之托。
来这边调查一些事情的。
之所以知道大人您的名字和行踪,是因为前些天的时候,我在这个城市地郊区,遇到两位你们这个大陆上的修真者。
而几个小时前,他们托我转交一些东西给您,。”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几块透明的黑色水晶,放在了姜笑依的面前。
“他们还对我说。
这个大陆上,或许只有这栋大楼新的主人笑依大人您,才能够帮助我查出那事情的真相。
只我把这些东西亲自交到您地手里,你就会帮助我。”
承影晶石?两个修真者?姜笑依皱了皱,满眼疑惑的拿起桌上的晶石后,用神念往里面一扫。
这几颗录影晶石里面并没有什么影响,而是以一种特殊手法存进去的文字资料。
稍稍浏览了些其中的内容,他的脸色顿时骤然一变。
“罗比,能不能告诉,托你转交这些东西的那两位修真者,他们的名字是什么,现在又到底在哪里?”“对不起!大人,你问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罗伯特一脸的歉意。
“那两位修道者虽然对我很友好,但却始终都是用易容之后的模样和我交流。
事实上,这是最让我不满的地方。
至于他们现在到底在哪,更不是和他们分手已经数个小时后的我能知道的,我只知道,他们的实力都很强,虽然不如我,但如果战斗起来的话,我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战胜他们,”“这么说来,那两人至少都是S级以上的高手??俊苯?σ腊咽种械募缚榫????肓苏菩闹?冢?拖萑肓松钏肌V钡搅季弥?蟛呕毓?窭矗??悦娴穆薏?厝栽谀托牡牡群颍?挥幸凰坎环仓??A?Σ缓靡馑嫉男α诵Γ骸岸圆黄穑?薇龋≌庑┒?骱土礁鋈说纳矸荩?允翟谔?匾?R皇背錾瘢?媚憔煤蛄恕O衷谀憧梢愿嫠呶遥?愕秸飧龃舐降睦匆狻H绻?怀?鑫业哪芰χ?猓?铱梢跃∪??窗锬悖?蘼凼遣屏Γ?故俏锪Αⅰ?“对于您的慷慨,鄙人万分感谢。”
罗伯特站起身来,再次行了一个西大陆的贵族礼节,郑重其事地道:“不过,我更需要的,是笑依大人您的智慧!不知大人您可听说过,一种红色的,能够另野兽发狂变异的气息?”“你是说魔气?”姜笑依皱起了眉头:“罗比你所要调查的,和这种东西有关?”“是的!我正是为此而来。”
罗伯特的脸色,此时更加的凝重:“在我们那边,这种气息被称为血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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