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呆坐在地上，久久无语。
刚才他找贺烈聊了一下，想要问问能不能给贺莫问召出来，问问关于亚空间的事，结果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了。
贺莫问这人挺佛系的，虽然在亚空间内斩妖除魔，却只是听说过守护者血脉的事，也只是听说过，提供不了任何信息。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只能是抓地球上那三个名为完美基因体实际是亚空间守护者血脉后裔了。
也只有他们真正的了解亚空间，只要抓到了他们，既可以找到解救陶筱筱的办法，又能知道关于派派阿姨的事，给贺老二找个妈。
可是抓到一个联邦大元帅纯属是侥幸，想要抓到ABC三个亚空间生物无异于痴人说梦。
再次进入亚空间去找贺青云老妈也是无从找起，亚空间区域太多太多了，成千上万都是往少了说，要是碰运气似的瞎找，不知要猴年马月了。
回到过去，也没用，陶筱筱不是地球或是开普勒22B的生物，不存在于“过去”。
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楚渊都想过了，又被自己一一否决。
“继续抓，抓到真正了解亚空间的人，抓到那三个守护者血脉。”
楚渊红着眼睛继续说道：“一会再去一趟地球，让他们换，拿那个什么伽马换阿隆斯，不换的话，就剁碎了一块一块送过去，还不行，就屠联邦的城，一座接一座的屠。”
“兄弟。”炎熵自己点燃了一只烟，送到了楚渊嘴边：“我不知道你二大爷到底对你有什么安排，我只能够确定一件事，你二大爷希望你强大，我们也希望你强大，可我们与你二大爷，都不希望你是一个强大的冷血刽子手，如果是战争，杀戮在所难免，为了保护我们所在乎的人哪怕手染鲜血永远洗不干净，我们依旧会继续杀下去，杀戮只是一种手段，但却不能是不择手段的杀戮。”
楚渊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虽然你没说过，可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阻止地球与开普勒22B开战，而不是为了消灭地球所有物种，消灭地球文明，如果地球因为环形黑洞与宇宙射线的缘故注定要毁灭，这是地球文明注定的命运，地球可以毁灭，但是不能毁灭在你手里。”
楚渊哭笑不得：“我何德何能，毁灭一个文明？”
“如果为了救陶筱筱需要毁灭所有亚空间，你会这么去干吗。”
楚渊闻言一愣。
是的，他会这么干。
然而亚空间区域数不胜数，内部空间比地球大的多的多。
“我连一个波旬的亚空间都不知道怎么毁灭，还毁灭所有亚空间呢，别逗我了。”
“半年之前，你想过你会成为各国政府都忌惮的存在吗。”
楚渊再次愣住了。
还真是这样，很多做梦都不敢想的事都成真了。
“杀戮是手段，与不择手段的杀戮意义不同，当你不去思考，将杀戮变成本能时，你会失去更多你所在乎的，因为杀戮无法停止，这是一颗种在心底的种子，吞噬你的内心，吞噬你的灵魂，吞噬你的命运。”
炎熵拍了拍楚渊的肩膀：“冷静下来，事情一定有解决办法的，我知道陶筱筱对你有多重要。”
楚渊心思复杂。
他并不觉得炎熵了解陶筱筱与自己之间的羁绊。
陶筱筱，不止是帮助他战斗或是保护他的一个“道具”。
这位手环姑娘就好像是他脑海中的一个“朋友”，一个谁也看不到的朋友，无时无刻都陪伴着自己的朋友。
这位脑海中的朋友，熟知他的一切想法，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将要做的一举一动，自己的每个念头，手环姑娘都知道，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好像生命中突然多了一个“倾听者”，一个安静的倾听者，不会吵闹，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会一直安静的倾听着。
不，不仅仅是倾听，还有支持，无条件的支持。
陶筱筱不会在楚渊的脑海中告诉大聪明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只会安静的倾听着，当楚渊想要做什么事的时候，陶筱筱就会无条件的支持，用她独特的表达方式告诉大聪明，去做吧，加油哦，我们一起。
一直以来，楚渊总觉得陶筱筱没有太多的“表达能力”，总是无法传递太过复杂的信息。
直到与波旬无数次的战斗后，变的更加强大后，楚渊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陶筱筱是一种比人类更加高级的生命体，也有着更加高级的智慧，之所以无法表达，不是她太弱了，而是楚渊自身不够强大，无法接收更多的信息，也无法承受更多来自陶筱筱的本源力量。
就好像分裂出两个山寨货后，又可以让自身与两个山寨货分裂出六个像是史莱姆的自己一样，这正是陶筱筱的一部分力量。
要知道现在陶筱筱已经离开了，只是从身体中分离出了一丝水线与楚渊共生着，单靠这一道水线，大聪明就可以轻松制住阿隆斯。
那么如果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陶筱筱还在他体内的话，试想一下大聪明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楚渊并不是不舍陶筱筱的“力量”，而是无法接受事实，他原本以为，陶筱筱会陪伴自己一辈子，与自己冒险，与四人组冒险，直到有一天恢复全部力量，恢复到“完全态”。
到了那天，陶筱筱如果离开的话，楚渊断然不会阻拦。
可现在的陶筱筱依旧没有完全体状态，即便如此，还是要去镇压波旬，最多就是变成一个大海豹。
楚渊不舍的绝非力量，更不是陶筱筱的能力，而是自责没有保护好这个一直守护着自己的手环姑娘。
如果他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干掉波旬，毁掉波旬的亚空间，陶筱筱也就不会像之前镇压奥西里斯那样以自身为囚牢困住波旬。
陶筱筱困住的何止是一个波旬，也是她自己。
“我明白了。”楚渊强颜欢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事情总会出现转机的，靠不停的杀戮并不会解决问题。”
“不，杀戮是最后的方法，只是…”炎熵微微一笑：“只是这种方法不适合你，如果最后只剩下杀戮的话，我也希望去杀戮的是我，而不是你。”
楚渊哈哈一笑：“说不定以后我会比你还强大呢。”
炎熵也是哈哈大笑，笑的比楚渊声音还大，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做梦呢吧，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突破武装抑制后召唤炽血战…”
说到一半，炎熵“嘎”的一声，如同被突然掐住了脖子的公鸭子。
楚渊：“怎么了？”
炎熵略显尴尬：“额，没事。”
大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炽血在楚渊的体内被激活了，由此可见，这小子即便是地球人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也一定与宇宙墙外有所关联，要不然不可能出现炽血活跃的情况。
这也就是说，当炽血彻底习惯了楚渊的身体，完美融合到了大聪明的身体之中后，这家伙也可以召唤炽血战甲。
根据泥盆纪的研究，炽血百分百不是宇宙墙内的物质，应该是一种武器，来源于宇宙墙外更高级文明的武器，某种生物武器。
炎熵能够融合炽血，可以说是集结了二级文明泥盆纪所有的智慧与技术。
即便如此他也不是完美融合，因为炎熵是宇宙墙内的生物，还是有一些排斥反应呢，有着无限潜力的炽血并没有被完全发挥出来。
那么如果炽血在楚渊的体内完美融合了的话，这家伙说有一天比他混乱的火焰还强大，可能性虽然不高，但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想了想，炎熵又乐了。
楚渊比他强大，这种可能性有，可即便是有炽血的前提下也需要不停的去战斗，像与波旬战斗那样的话，至少再经历一万次，变强一万次，才有一丝丝这种可能。
是的，这一丝丝可能也是无比的渺茫。
因为炎熵的强大并不单单是靠着身体与战斗本能，更多的，是无比的意志与不屈的精神。
宇宙中特殊的环境才造就出了宇宙中混乱的火焰，楚渊想要达到炎熵的高度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即便大家在炎熵的“过去”中见到了炽血战甲的完全解放状态，那也不是混乱的火焰巅峰战斗状态。
哥俩正互相调侃着，楚神兵带着一个穿着宗教服饰的老头过来了。
“摩多西大主教。”
楚神兵为楚渊介绍着身后的老头：“梵蒂冈首席驱魔师，或许他会在陶筱筱的事情上为你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