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眉心微沉,仔细想了想,而后露出了几分畏惧之色,“属下,不敢说。”
“朕赦你无罪。”陈琮岂会不知道底下人的心思?
得到皇上的这句话,禁军统领方才大胆开口,“回禀皇上,属下以为,嫌疑最大的就是太子,次之为三皇子。”
闻言,陈琮冷笑了一声,“呵,看来朕的几个儿子在你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人。”
“属下不敢!”
“行了,朕说过赦你无罪,不过你得说说你的理由。”
其实,陈琮心里的答案与禁军统领是一样的。
就听禁军统领道,“之前,皇后与二皇妃有过摩擦,如今皇后出事,难保太子不会迁怒于二皇妃,至于三皇子,似乎许久不曾有过动静了。”
陈鸿熙这人,从前最会兴风作浪。
可如今这段时间却是低调得很,反倒是让人觉得他在闷声做大事。
陈琮免不得苦笑出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群刺客的目的,无非就是二殿下与二皇妃的血,但这件事还不至于传播得那样快,所以应该就是知晓此事的人所为。”禁军统领再次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也的确是更令人信服。
陈琮微微点了点头,而后道,“朕给你一日的时间,查出无月阁在京中所有的据点,务必救出念念!”
“是!”
不得不说,这位禁军统领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一日的时间,别说是查出无月阁在京中的据点,他甚至直接带人打了上去,无月阁虽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但禁军胜在人多,且配合默契,竟是将无月阁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是夜。
二皇子府里依旧灯火通明。
做戏自然得做全套,这两日梁煜几乎没有怎么合眼,这也是禁军统领都看在眼里的。
是以,看着梁煜疲倦的面容,禁军统领忍不住劝道,“二殿下,您好好休息吧,搜寻念念公主一事交给属下就好!”
梁煜微微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问道,“听闻你今日去剿了无月阁,如何?可有消息?”
禁军统领面露惭愧,“那些杀手都是不顾自己性命的,被逃走了几个,剩下的……皆是服毒自尽了!”
所以,他一个字都没有问到。
无月阁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操作,梁煜当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并未担心会露馅。
只是很无奈地一声长叹,“看来,得等那幕后之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禁军统领当下便是行了礼,“二殿下放心,属下绝不会放弃搜查!”
“那就有劳统领了。”梁煜回了礼,禁军统领也不好意思再呆着,行了礼便退下了。
待禁军统领一走,梁煜的眸间渐渐覆上一层寒意。
他倒是没想到,这人能找到无月阁去。
也好在无月阁是个杀手组织,倘若只是寻常的江湖门派,还不得被他抓了活口,问出破绽了!
想到这儿,梁煜方才起身往后院行去。
在外晃**了两日,他的确是有些困了,先回去睡上一觉再说。
可谁知刚行至花园,便察觉到了一股杀意。
梁煜反应迅速,凝起掌力便朝着假山后袭去。
而对方的反应也很快,躲过了梁煜的一掌,却没有要与梁煜交手的打算,而是落在了不远处,冲着梁煜冷声一笑,“失了忆,功夫倒是不减。”
“是你?”梁煜眉眼低沉,因为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昕。
而梁煜的反应也让楚昕一惊,“你不是失忆了?”
“你再大点声。”梁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楚昕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奸贼,装的?”
“前段时日恢复了记忆罢了。”梁煜眉眼微沉,看着楚昕,“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讨债的!”楚昕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梁煜走来,“我无月阁今日可谓损失惨重,这笔账,王爷不给我算算?”
就是因为二皇子府的一个谎,害得他无月阁今日死了不少兄弟,这笔账,他自然得要来讨的。
谁知,梁煜只是冷哼了一声,“别说的你很在意他们似的,他们活着本就是为了去死。更何况无月阁手底下的杀手何止千人,今日死的不过百分之一。你若要与本王算,那本王就从头与你好好算算。”
从头算?
楚昕想了想,算了,不划算。
却是撇了撇嘴,“王爷总不能让我今日吃了哑巴亏吧?”
“你倒是提醒了本王。”梁煜眉尾一挑,“记得明日送一封书信来我府上,就算念念在你手里。”
不仅要吃哑巴亏,还得无条件帮忙?
楚昕自然不肯,“阿萱虽然救过我,但那份恩情可是因全绍那小子而还了,眼下王爷叫我帮忙,我又为何要帮你?”
“不想帮忙,你来做什么?”梁煜知道,楚昕前来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而且,他显然知道自己不会对今日无月阁的无妄之灾而有任何愧疚,借着这事,他讨不到好,所以,他定然会答应自己的要求,无非是用什么做交换而已。
眼看着自己被一眼看穿,楚昕面色微冷,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梁煜却是猜到了,语气之中染上了几分嘲讽,“为了无月阁,你倒是豁得出命去。”
虽然二人压根没有交手,但从楚昕方才躲避的速度来看,他定然是学了无月阁那个要人性命的独门内力。
所以今日他来,是为了让阿萱救他的。
楚昕眉心微沉,道,“无月阁乃是我爹的心血,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其没落。更何况,那么多兄弟,我得保着他们。”
若没有强大的实力支撑,无月阁早已被众多仇敌覆灭。
梁煜自然也是理解楚昕的,于是,冷冷开口,“你就算不写信,去到阿萱面前,她也是会救你的。不过,在此之前,本王会先撕了你。”
闻言,楚昕反倒是淡淡一笑,“不过一封信而已,小事。”
“嗯。”梁煜冷冷应着,“你可以走了。”
楚昕看着梁煜,眸色微沉,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了口,“多谢。”说罢,方才飞身而去。
不写信而求阿萱医治,是欠了他们的人情。
而写了信,这件事就成了交易。
楚昕知道,梁煜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