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粱煜眸色微凝,“这是何意?”
“自己去想。”阿萱说罢,便是大步进了屋去,再不理会粱煜。
屋内,宛妃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见阿萱靠近,脸上便露出了几分不耐烦,“怎么又是你?你来做什么?”
显然,她已经不记得方才粱煜说的话了。
阿萱神色淡淡,“来给你治病。”
“放肆!”宛妃猛然站起,“我才没病,需要你一个贱人治什么!”
说着,似乎是想要给阿萱一巴掌。
可,她忽然又愣住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瞪大了眼,“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看着她这般惊恐抓狂的样子,阿萱不禁微微歪了歪脑袋。
对,就是这样。
她让宛妃变成疯子是为了让她亲口承认罪行。
如今,让她一点一点清醒过来,是为了看她对着自己残缺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崩溃抓狂。
听到宛妃的动静,粱煜冲了进来。
见到粱煜,宛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哪怕眼泪还在掉落,她却还是第一时间扑向了粱煜,“煜哥哥,你来看我啦?我们今日去郊外游玩好不好?”
只这一会儿就已经忘了自己没了右臂的事了。
果然,这世上最快乐的人就是疯子了。
这样想着,阿萱便上前,朝着宛妃的头顶伸出了手。
她怎么可能让她快乐呢?
却不料,她的手腕忽然被粱煜握住,“就这样吧。”
显然,他也预料到了宛妃清醒后会是如何痛苦。
阿萱看着粱煜,眸间染着嘲笑,“王爷确定要让禹王唯一的女儿往后的日子都这般疯癫下去吗?”
粱煜的眸子狠狠一颤。
只听阿萱接着道,“我可以不将这最后一根银针取出来,但,这银针会越来越往下,今日不取,明日说不定就取不出来了,再想取,就等等三个月之后。”
闻言,粱煜面露不解,“为何是三个月之后?”
阿萱的笑意透着阴冷的寒意,“银针不取,她活不过三个月。”
粱煜面露惊讶之色,却听宛妃忽然看向阿萱,一脸惊恐,“你,你怎么还没死?我明明把你推下去了,你怎么还没死?”
推下去了?
粱煜跟阿萱皆是眉头一蹙,但两人所想的都是宛妃推了萋萋的那件事。
一想到萋萋是被她活活推了出去送死,阿萱的眸间覆上了浓烈的恨意。
而粱煜也终于是松开了手。
因为他明白,宛妃的确是犯了错,所以,有些罪,她该受。
最后一根银针被取下。
宛妃陡然瞪大了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粱煜,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便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见状,阿萱也只淡淡道,“放心,一炷香之后她就会清醒过来。”
到时候,看着自己已经残缺的身体,宛妃必定会好一通发作。
只是这样想着,阿萱的眉宇间便染上了几分欢愉。
粱煜眉心低沉,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宛妃抱起,放到了**。
阿萱站在他的身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底藏着叫人看不清的情绪。
阿萱并未等宛妃醒来便出了宫。
她已经预料到了宛妃崩溃时的样子,便没必要非得亲眼看着。
毕竟,宛妃往后的日子只会比今日越来越惨。
可,阿萱的马车还未到萱府,便被一队侍卫给拦住了。
为首的侍卫,她认得,是宫里的禁军。
阿萱眉心微拧,“何事?”
“阿萱姑娘谋害宛妃,证据确凿,我等奉命前来捉拿!”
谋害宛妃?
阿萱眉心一拧,“宛妃怎么了?”
那侍卫却是一哼,“宛妃怎么了,难道姑娘会不知道?”
在他看来,阿萱真就是凶手一般。
阿萱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这些是禁军,而她如今只是个被下了职的普通百姓。
若反抗,恐怕会连累了他人。
阿萱就这么被带进了宫。
冷宫里,皇后在,粱煜在,连公孙羽都来了。
一旁还有几名御医。
见阿萱被禁军押了上来,皇后当即一声厉喝,“阿萱,你可知罪?!”
膝盖被禁军猛地一踹,阿萱就这么重重跪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粱煜的眸子也骤然一沉,目光落在了那个踹了阿萱的侍卫身上,冰冷的眼神令那侍卫不禁浑身一颤。
阿萱吃痛地皱了眉,看向皇后,“我不明白皇后在说什么。”
“还嘴硬?”皇后冷哼了一声,“本宫命你治好宛妃的疯症,谁知你竟毒哑了她!你是不是不想让她说出究竟是谁害得她断了右臂的真相?”
哑了?
阿萱眉头皱得更紧,“我没做过!”
“还敢狡辩!”皇后声音骤然变得严厉,“认证物证俱在,你嘴硬也没有用!”
说罢,便是扬声道,“把人带上来!”
话音落下,一个小宫女就被带了上来。
正是冷宫里平日照顾宛妃的那一位。
小宫女一上来就跪在了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
就听皇后厉声喝问,“说,宛妃为何会哑了!”
那小宫女浑身一凛,这才颤颤巍巍地回答,“今,今日阿萱姑娘为宛妃施针过后就交给了奴婢一副药方,说要按着这药方抓了药,熬给娘娘喝。可谁知,宛妃娘娘喝完不久就,就说不出话来了!”
“那药方何在?”皇后又问。
一名御医走了出来,将药方呈上,“皇后娘娘,药方在此。”
皇后并未接过,只冷眸看了一眼,“这药方是治什么的?”
御医看着药方,嘴唇颤抖得厉害,“这,这药方并不治病,只会将人毒哑。”
闻言,公孙羽当即怒斥道,“既然你们一眼就能看出这药方有问题,为何还要照方抓药?!”
御医欲哭无泪,“阿萱姑娘医术高明,之前更是有以毒攻毒的先例,我等虽觉得有异,可,可也不敢多言啊!”
公孙羽当即一脚踹了过去,“混账东西!”
御医摔倒在地,苦着一张脸,却是什么都不敢说。
却听粱煜问道,“你如何这般肯定这药方就是阿萱开的?”
如若那小宫女说什么这御医就信什么,那往后也不必行医了。
御医将药方呈上,“王爷您看,这字迹与阿萱姑娘从前的药方字迹一模一样,微臣也怕万一,特意拿了阿萱姑娘从前开的药方比对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