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姬娅也醒了过来,直到一行人驾驭着三角犀赶回暗月城时,一路上被爱丽丝雷得外焦里嫩的陈睿依然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爱丽丝对自己的“战果”感到非常满意,显得神采飞扬。
到达城门时,那位治安官艾伦将军再次将四人拦了下来,原因是长公主要召见陈睿,让四人速去王宫议事厅。魔族将军在转达命令的时候,眼中晃过妒忌之色——这个原本还是阶下囚的人类,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被阿尔达斯大师看重,现在连希亚殿下都要亲自召见他!
陈睿从阿西娜口中得知,希亚公主是一位刚强冷酷的上位者,颇有白夜大帝之风,暗月城上下无不敬畏有加。他知道自己被阿尔达斯收为学徒的消息一传开,会引起这位长公主的注意,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召见,一时有些忐忑。
走进王宫大门后,爱丽丝拉着他到一边,凑到耳边恶狠狠地说道:“今天我在路上说的话,不准许泄露半句到我姐姐的耳朵里,否则我一定阉了你!”
尽管威胁词汇依然彪悍,但陈睿听得出来小萝莉终于怕了,谢天谢地,总算阿西娜说的没错,这位古灵精怪的小公主还是有克星的。
陈睿忍住耳朵发痒的感觉,故意低声反问了一句:“那我不用对你负责了?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还敢说!”小萝莉两眼一瞪,杀气腾腾:“你在做白日梦吗?有阿西娜在,你要真敢动本公主一下,那双爪子早被剁下来了!”
陈睿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本来我还觉得不可能,但小公主的演技实在太厉害了,一路上说的好像真的一样,结果我恍恍惚惚地以为真的发生了什么呢。”
“演技?”爱丽丝随即明白了这个词汇的意思,不放心地又逼问道:“我刚才说的话……”
“放心!就算长公主严刑拷打,威逼色……那个利诱,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不信小公主可以用读心术试试。”陈睿学着阿西娜用力拍了拍胸脯,可惜胸肌发达程度远逊暴力女,怎么拍都弄不出个弧度来。
小萝莉还不知道牛皮已经吹破,满意地拍了拍陈睿的肩膀,如同国家元首接见士兵一样:“不用了,我相信你。这件事结束后,记得多做几个孔明锁……本公主绝不会亏待你的。”
陈睿直接忽略了小萝莉的最后几个字,四人一齐来到议事大厅前。一个相貌极其冷峻的镰刀恶魔对爱丽丝行了一礼:“爱丽丝殿下,请在外面稍等,希亚殿下要先召见这个人类。”
“辛苦了,喀古隆侍卫长。”爱丽丝的伪装果然强大,如今已经是标准的名门淑女风范。
喀古隆略一点头,来到陈睿面前,冷酷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化,开口道:“人类,跟我来。”
陈睿跟着喀古隆走进议事厅,议事厅的空间很宽敞,摆设非常简单,正中央的几级阶梯上,站立着一位头戴冠冕,身穿百褶长裙的年轻的女子,正是有暗月第一美女之称的长公主希亚。
陈睿一见到这位长公主,第一反应就是被那种美貌惊呆了。完美,这是他能想到贴切的形容词。无论是外貌、气质都堪称完美,与这位姐姐一比,爱丽丝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至于前世所谓的明星、红人根本就是庸姿俗粉,不值一提。
如果实在要挑点瑕疵,就是这位公主的气质太清冷,那双如紫宝石般深邃的秀眸散发着淡淡的冰寒。
陈睿曾在某吧中“宅男喜欢御姐还是萝莉”的投票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御姐,还附加评论四个字“御姐威武”!
很显然,这位就是御姐中的女神,女神中的御姐,冰山御姐!
长公主看到人类失神的模样,眉头微皱,旁边的阿尔达斯轻轻咳嗽了一声,让陈睿猛然一醒,赶紧收敛那点小心思,低下头去——虽然这时正常男性的反应,但这位可不是女神,而是女魔王,自己的小命正把握人家的手里,要是惹她生气就麻烦了。
希亚的两旁各有一人,阿尔达斯的对面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容枯槁,眼睛半眯着,似乎在打瞌睡,头上长着三只朝后弯曲的长角。
“殿下,人类已经带到。”
“喀古隆,你现在守在议事厅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入,就算是爱丽丝也一样。”长公主的声音同样冰冷。
喀古隆一躬身,立刻退了下去。
希亚的目光落在陈睿身上:“人类,你的姓名。”
陈睿定了定神,学着喀古隆的一躬身,说道:“见过长公主殿下,我叫陈睿。”
希亚冷冷地问道:“这是名字,姓氏呢?”
陈睿一愣,才想起这个世界的姓名是名在前,姓在后,总不能叫睿.陈吧,只好答道:“就是陈睿。”
再怎么样,他不想放弃象征曾经拥有过的亲情、感情和其他东西的唯一印记。
希亚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因为在魔界大多数人也只有一个名字,一般有底蕴的家族才能有资格拥有姓氏,或是由帝王赐下姓氏的殊荣得以传承。
“那么,‘阿瑟’呢?”希亚的声音多了几分凌厉,一股淡淡的威压释放开来:“回答!”
陈睿心中直打鼓,但经过帕格利乌的事情后,胆色壮了不少,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说道:“是这样的,殿下。我坠入魔界后,失去了一些记忆,只记得自己原来好像叫阿瑟,似乎是贵族,至于姓氏和其余什么的都记不清了。如今我已经无法返回地面世界,又承蒙阿尔达斯大师看重,所以决心舍弃原本的身份,改名陈睿,作为暗月城的一份子在这里生活下去,还请殿下恩准。”
这个回答陈睿准备已久,既搬出阿尔达斯这个保护伞,又表明了自己重新在魔界生活并效忠暗月领地的决心,同时还可以修补原本姓名的BUG。事实上,他所接受阿瑟的记忆,确实是残缺不全的,失忆的借口并非虚构。
“高斯,你怎么看?”希亚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白发老者。
高斯老头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当初这个人类被俘时,我曾参与了审问,的确发现他有失忆的现象,只交代出名字叫阿瑟。他的力量极其弱小,根本就是个废物,应该不具备什么威胁。”
任谁被称为废物自然不爽,但低调正符合陈睿的现状,超级系统和毒龙盟友是他日后两项安身立命的本钱,目前最需要的是,发展的时间和相对安全的生存环境。
希亚微微颔首,又对陈睿说道:“我从阿尔达斯大师那里,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故事,但不想再听一遍。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否真的得到了上古大宗师的传承?不要试图欺骗,你承受不起谎言的代价。”
陈睿终于明白希亚这么快召见他的原因,但实话实说只会死得更快,当下毫不犹豫地答道:“我可以用性命保证,确实得到了大宗师的传承。不过大宗师的时代并不是上古,而是更加遥远、几乎没有记载的洪荒时代。我莫名其妙地来到魔界,很可能是那股残留的神念之力造成的,如果殿下能给我一个身份在新月城生活下去,我愿意贡献出传承的知识,为殿下效力。”
希亚对阿尔达斯问道:“大师,你觉得这件事的可信度怎么样?”
阿尔达斯微微欠身,这位长公主殿下的实际年龄只有二十三岁,以王族的寿命来算,还只是刚刚起步,但丝毫不影响暗精灵大师对她的尊敬,答道:“殿下已经看到了华容道,这种推演工具史上从无记载,我敢肯定,就算是人类世界也没有这类东西。还有那个被阿西娜摧毁的孔明锁,称得上是巧夺天工。我曾经对他试验过各种毒药,无一奏效,除了相信那个大宗师的传承理由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原因了。”
巧夺天工?看来这个世界的成语典故什么的,有不少和地球一样嘛,只是不知道出处是哪位魔王或人类?得到阿尔达斯的肯定后,陈睿心情轻松了许多。他从阿西娜的口中知道希亚现在的处境很不妙,正是需要人才和助力的时候,只要能表现出足够的价值,一定可以安然过关。
希亚沉思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对陈睿说道:“你是一个人类,原本是我魔族的生死大敌,如果没有得到我的认可,就算放你离开暗月领地,也活不下去。你现在既然愿意效忠,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有一个条件,你那个大宗师传承者的身份不能再对任何人提起。平时你就是阿尔达斯大师的学徒,等到有一天,你所传承的知识达到相当的程度时,我会以给你大师的礼遇。
这位长公主不简单,先挑明他的危险处境,又以怀柔手段笼络,可谓威逼利诱。看来希亚是想把陈睿作为一个秘密大师来培养,增加对抗黑曜摄政王的筹码,这一做法正好与他原本的计划不谋而合。
枪打出头鸟,在没有实力的前提下张扬,那绝对是该死的傻鸟。
“多谢长公主!”陈睿又施了一礼,露出几分兴奋模样,迟疑着又说了一句:“只是那个大宗师的事情,除了长公主你们三位外,还有小公主、阿西娜和小劣魔斯利知道,姬娅很可能也知道一些。”
“阿西娜和姬娅也知道了?我会让她们守秘的……”希亚想到刚才人类失神的模样,语气一转,“前几天我还听爱丽丝说过,你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