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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往事中回神，十三深深呼出一口气。
不能不承认，说得再洒脱，事到如今她还是疼！
荣吉嚷嚷：“我不管，我就要入复仇，不就是什么混沌誓言吗？我和顾衡也可以立。”
顾衡也点头。
十三摇头：“不收。”
荣吉不满，“收柳斯他们凭什么不收我们？”
十三打量一眼荣吉和顾衡，两人这些年修为倒是长了很多，荣吉分神后期巅峰和付韩愈一样，顾衡差点在分神中期。
“我说了，收下你们只能是拖累。”
荣吉不服气，“嘿，我就不信了，我要战付韩愈，赢了就一起收下，不然连柳斯和付韩愈也踢了。”
柳斯如今出窍前期或许不是对手，但是经过封九这么多年亲手训练，他还不信打不过一个付韩愈。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荣吉被付韩愈干净利索的从台上一脚踢下。
当时，荣吉和顾衡都是震惊到无语的。
他们这些年可是拼了命的练得，有封九的指点，且整个侯府都是师父！
这还输了？
十三不肯收他们，临走时荣吉还是帮陈羁他们说了好话：“姑奶奶，我们和他们曾经在军营混过些年，这几个虽然惹是生非了些，但是人不算没底线，这一次也是没办法，九爷放下了话，如果复仇不要他们，他们就得死在外面。”
十三：“那就让他们去死。”
荣吉：“......陈羁他们加入复仇，那可抵得上你那百万精兵的作用。”
十三还是摇头：“不想和侯府有瓜葛。”
顾衡也笑道：“十三姑娘您何必和侯爷置这口气，您向来精明，从不吃亏，没道理这么大的便宜放眼前不占，您若执意不收，倒让人觉得您对侯爷还有些什么想法。”
十三瞪顾衡一眼：“和侯府的人待久了，也沾上他们那下流气息了？”
顾衡笑一声，“我也是为自己考虑，如果您收了陈羁等人，是否也能收了我们？我和荣吉是诚心想入复仇，随姑娘征战沙场。”
十三顿一下，开门见山：“回去吧，你们终归是侯府的人，我是为了你们好，我和你家侯爷相识一场，恩怨都有，但这件事上，我也不为难于他。”
她和轩辕明珠开战，她不能允许封九帮轩辕明珠，这也是她的底线，但是以己度人，轩辕明珠毕竟是封九的心头肉，他也不能要求封九帮自己，再说，她也不需要！
柳斯给荣吉打包了一些灵草膏以示安慰，将人送走。
......
自从荣吉和顾衡去送武器，封九就开始在院子里晒太阳，晒到下午两人还是没回来。
第二日一早继续晒，外面守卫苦着脸问：“侯爷您又出来晒太阳？”
封九点点头，不一会儿陈羁廖长衍几个勾搭着肩膀唉声叹气的走进来，一见封九都如老鼠见了猫。
陈羁笑成狗腿子：“叔，您怎么搁这儿待着？”
封九扬眉：“爷是怎么说的？”
少爷们委屈啊，“叔，真不是我们不去，您看看我们几个身上这伤，不收就不收，还要赶尽杀绝，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封九一瞪眼，陈羁几人忙改口：“叔，真不是我们不去，是人家不收。”
“那你们就死在外面。”
少爷们：“......”苍天啊，你这不是要赶尽杀绝吗？
“滚犊子，别让老子看见你们几个。”
“......是。”
少爷们勾肩搭背又重新扶着彼此走出侯府。
打发掉陈羁几人，封九又一副大爷的样子，双腿敞开，双手无骨的搭在椅子扶手上，头没劲儿的掸在扶手上。
睡起一觉的时候，荣吉和顾衡从门外走进。
看着两人，封九眯了眯眼：“还知道回来？”
荣吉上下扫一眼封九，又扫一眼。
“怎么了，这么看爷？”
荣吉苦着脸开口：“爷，您不行吧？”
封九扬眉，“爷行不行将来十三知道就行，用和你们交代？”
荣吉：“......爷您能不给自己脸上贴金吗？人家姑奶奶现在也没兴趣知道您行不行。”
“少废话，东西她收了吗？”
顾衡道：“东西收下了。”
“那哭丧着脸做什么？”
顾衡笑道：“我们想入复仇，被十三姑娘拒绝了，荣吉不肯，就和付韩愈比试了一场，侯府苦训多年，他大抵不能接受盏茶的功夫被踢下比武台这个事实。”
闻言，封九都是一愣，他侯府训出的被盏茶功夫踢下比武台？
“当真？”
“当真。”
封九摸一把下颌，“有点儿意思，明日起，爷亲自训你们，还能赢不了一个付韩愈。”
闻言，荣吉眼都亮了，顾衡却顿一下道：“爷，我想从今往后暂停修行，走谋臣之路您看如何？”
“这是为何？”
“修行终归不是我所擅长，不说有所成之日遥遥无期，就算有所成，以我的攻击力也不足以上战场，我想做一些适合自己的事情。”
封九点头：“你之智慧，确实更擅长谋臣一路，我找人引你入门。”
“谢九爷。”
正事说罢，封九扫一眼两人，“怎么这么晚回来？”
荣吉美滋滋道：“好吃的太多了呗，实在走不开，这要不是姑奶奶轰人，我们哪里想回来。”
这话一出，封九一口气憋在心头：“爷允许你常驻那儿，以后就别回来了。”
荣吉嘟囔：“你以为我们不想？人家十三姑奶奶不要侯府的人。”
正见封九脸色难看，顾衡忙道：“临走的时候带了些十三姑娘做的灵草糕，爷要不要尝尝？”
两盘精致的灵草糕，色泽鲜艳，形状精致。
封九捏一块，只看着手里这造型精致的东西，似乎就能想到她耐着性子做事的样子。
他就不明白她怎么那么有耐性去做这些琐碎的事情，栽花种草打造自己的住处，可以安于任何的状态，哪怕就是九寨那样的清贫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封九咬一口糕点，美味入口化为清澈的能量一遍遍的清扫着他的身体，说不出的舒服。
这一块饼的价值放在神界都够个几百下品神石了。
封九又想起那些往事，他在去仙使交易场的时候看到双心芒后就想到她爱吃葡萄没准儿更爱吃这些精致的东西，那时候五六十个灵石多珍贵啊，他就买了两个。
她为了保护柳莺歌受伤的那一日夜里，他献宝一样的把两颗双心芒给她，她也不负他所望，吃得挺开心。
如今想来，她还真是好养活，明明见过大世面，明明什么都吃过的她，几颗双心芒还能让她开心，那会儿也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却也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过苦日子。
哎，如今想来，纷纷扰扰这乱世，似乎不及她一个带笑的回眸。
他这一生只向往繁华，只想问鼎巅峰，从未想过隐居于一处平凡度日，可是仔细想想，如果是和她，他是愿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