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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修易是真的喝多了，再问不出什么。
为了把沈修易喝倒，所有人都也喝得不少，后来凌峰等人直接领着女人回住处。
侯府的人都野性难驯，哪怕就算是沈修易下的套，他们也敢无所畏惧来者不拒！
酒委实没少喝，封九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飘得满天地迷乱。
如今哪里还不知道，那一日他当戏看的将军府和孙家之争是因为什么而起。
她是朝家老三朝婧郁的女儿，又养在婧宸身边，这一切似乎说得通却又说不通。
这些年他虽从未刻意查过她，却又总会下意识的异常注意三界的人和事。
他告诉自己，他就是想知道她是谁，想知道离了他，她究竟是否可以过得好。
整个三界，他故事听了多少，却从来就没有十三这么个人，按理，她那样的长相那样的刻符手段不可能没名没姓！
他也顺着翠玲想过，可十多万年，婧宸身为圣后，见过的人，接触过的事情，他不动用人细查的前提下是查不到的，更不可能知道她将翠玲给了谁。
天蝉羽衣里襄着圣海晶，更是和翠玲一起出现在凡间，后来他不是没想过这衣服也是十三的，毕竟十三穿着这衣服明显比柳风眠穿着合身太多。
他也打听过，天蝉羽衣是出自圣皇御用的制衣师之手，也知道是当年婧宸所做，最终却还是查不到她给了谁。
如果是这个叫朝暮的，又养在圣尊殿，常年不出圣尊殿，他听不到风言风语也并不意外，毕竟圣尊殿的人嘴向来紧。
而且她手里的翠玲是婧宸所有，出现在朝暮的手中似乎也有了说法，那件价值连城的天蝉羽衣和圣海晶也便是婧宸给了她，也算合理！
可是也不对，她称呼过她的母亲为母后，那便说明她的母亲必然是一国之后，就算她不甚清楚朝家的事，但是朝老三的夫人并不能这么称呼。
她也说过，翠玲是她母后留给她的，她还说过她是兄不疼，爹不爱的，说明她是有兄弟和父亲的，与这个朝暮的身份又不符合！
她是朝暮，是朝婧郁的女儿，养在朝婧宸的身边，那和明珠就是血亲，可是她明知他和明珠的关系，凡间时又为何还会和执迷不悟？
十三，她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喜欢了他三万年，宁愿和孙文愠打架，也不去侯府找他问清楚吗？
朝家嫡小姐，她这样的身份，哪怕在侯府混个脸熟也没人真的会把她怎么样，为何会直到三万年后他都不知道她是谁？！
如果真的是喜欢，他当年也没少去过圣尊殿，多少能认识的机会，他不信她没有机会出来！
她长得好，悟道天赋出众，却被婧宸几乎算是藏在圣尊殿抹干净所有痕迹三万年，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身上究竟还有怎样的故事？！
“九爷。”顾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封九清醒的时候身上已经堆满了雪花。
封九看着西海，怔愣一瞬，他刚才在想什么？
他竟然在想她为什么不能赶在明珠之前出现在他的生命？
可是如果她早出现，他又能像在凡间般匆匆几面就喜欢了吗？
那他对明珠心似火的万年又算什么？
顾衡叹息：“九爷，您没少喝酒，回去吧。”
“是啊，喝多了！”揉一下太阳穴，封九缓步走进雪天。
......
十三随静姝来到清灵山的时候正是午时。
昨夜忽来一场大雪，白雪覆盖了整个圣界，此刻这清灵山上下覆盖着皑皑白雪，偏偏山的另一侧的大海还蓝的刺人眼目。
夏日的清灵山美若九天仙子，冬日的清灵山却多了分庄重壮观。
听着海风，看着整个清灵山上恢弘巨制，华丽的水晶宫殿隐在雪中忽闪忽闪的戳着人心。
十三也不免多看两眼，啧啧两声，真是奢侈又华丽。
静姝眼里含着温柔的光看着十三。
朝暮是主子的心头肉，比主子的两个儿子倾注的爱更多。
明明同样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儿，别个人却可以自由出去任意妄为，偏偏她要被关在笼子里，小小年纪不能修行还要日夜听着圣尊的教化。
如主子一般，朝暮是天赐的筋骨，一言一行是别个女子没法比的高贵，就是养在深宫的明珠公主在她面前也毫无颜色。
可能是听了圣尊三万年的教化，她性子也有着几分清冷随性，疏离寡淡，那一身的从容耐性明明该是看破天道的清冷，却偏生爱了一个封九便坠入红尘。
主子不爱叫朝暮的名字，因为那总是提醒着她，她对她女儿的亏欠，主子爱叫她在家里的排行，十三。
同时，朝暮也是圣尊座下的十三弟子，这便不会给人诟病。
亏欠朝暮太多，主子便事事都想给她最好的，她的衣食住行都是主子亲自甄选，哪怕是一床被子，一套首饰，一件衣服，一双鞋子。
就如此刻朝暮身上的这身天蓝绣金贡丝长裙。
这衣服的纱是深海的蛟族进贡的寒潭贡丝，剪裁是曾经为主子制衣的制衣师，当年已经隐退，主子却求了人出山，只为朝暮剪一身美衣。
款式自不用说，交领露出纤长白皙颈项，袖口不是广袖反而微收，腰肢紧束，透着三分干练，与朝暮清冷的性子相贴合。
外罩内绣展凤薄若蝉翼的贡纱，不至于过分清冷。
展凤本难驾驭，制衣师手艺高超，这展锋绣得越发的活灵活现，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可这展凤穿在朝暮身上却仿佛瞬间被压了气势，只安安分分的沦为点缀，盈盈一握的小腰若隐若现，贵不可攀。
她还记得，这寒潭纱衣上面是主子花了三年的时间，一个一个的防御禁制亲自刻上去的，只为没有修为的朝暮遇到危险能保性命，贵重过一件神器防御铠甲。
也几乎朝暮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这么来的。
她翠玲中上千套衣服，上千套昂贵精美的首饰，没有一套是随意的，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惊艳，任意一套放出大陆都是被神界大家族争夺收藏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