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光图之内,山河变幻,沧海桑田。随着那无数火脉,聚集在这座居山之下。这几十亿里之内的沼泽,渐渐的积水褪尽,现出大片肥沃的平原。
仅仅只万载时光,便已是人烟稠密。平原之上,良田亿万。
战雪的目光微亮,便将这光图挥去,定定的看着远处岳羽施为。
足足用了三日,那山体才逐渐稳固。
一以那祝融骨络为主体,整整七十二座山峰,在战雪眼前陆续成型。
竟凭空拔起了一个三千万里方圆的巨大山脉,七十二峰,隐聚大阵,〖镇〗压着地底火脉。
而待得这巨山成型,那摇动的南方八天,也是迅速稳固。
虽未能恢复如初,却已止住了溃散之势。得这巨山支撑,灌注灵力。天境之内,那裂开的时空碎片,已渐渐有愈合之势。
而那七彩光霞,这时更是如潮涌至,冲入至岳羽身周,那紫金气柱之内。竟是隐隐现出一朵七彩紫金莲huā,浮现在岳羽的头顶上方。
虽只有一个淡淡虚影,却使岳羽周身气息,膨胀近倍!
“功德金莲?”,战雪一声轻咦,目中隐现异色。这等异景,她看过的道典之中,却从未有过记载。倒是西方教的经文,有些描述。
她知晓岳羽此番以大法力,造这南方天柱,绝不仅仅只是使这南方八大天境稳固而已。
使此处数十亿里方圆,尽成沃野,人道昌盛,亦必将聚无量功德。
可这金莲凝聚,却着实有出乎意外。
隐隐间,更可见一条龙影,盘悬在那莲叶之上。
那七彩紫金莲huā”只绽放了片刻,便宛如是昙huā一现般,又迅即隐去。
此刻岳羽脚下,又猛地一踏,令整个山体”轰然抖动。将内中的那血管经络所化的灵脉,全数调整妥当。这才将那空间扭曲,至战雪身旁。
而那汹涌的七霞光霞,也终于消退。
“此山耳是名为衡山?”,战雪将那七彩功德金莲之事,暂时抛开。定定看着眼前,那庞大无比的山体。
此刻整座山峰还是光秃秃一片,却是气势雄浑,灵力鼎盛。
岳羽眼带讶异的”看了战雪一眼,然后也是一声轻笑:“正是南岳衡山!”,下一刻,却又面色凝然,无数灵力在无数汇拢。先天五行法力一点点探出,虚空构画,不出片刻,便绘成一个,赦,字。
而后是无数符文,在这赦字之后凝聚。与大道通联”呼应天地。无尽的灵力潮汐,由此蔓延。
“吾禀天意,立此南方天柱!当使天境稳固,阴阳调和!估此南瞻部洲人道昌盛,永世不移!”,蓦地一拍”将眼前这巨大符篆,强行打入这山体之内。一霎那间,又有无数的气运功德”汇聚而至。
那七彩金莲,再次现出踪影。而莲叶之上盘旋的龙影,这次却是更为清晰。
九头十八爪金龙,也是骤然间声势大盛,身躯膨胀,咆哮不休。
果然是无上命格!
心中刚掠过这个念头,战雪视角余光,便又注意到部分气运功德,直接贯入至那九幽之内”冥府深处。
岳羽也是神色定定,看向那十八重地狱之中”口中念念有辞。
“一朕虽取汝之神晶血肉,却也以汝之神躯骨络,立此天柱,代偿因果。三万载后,此山功德圆满,汝自可重生成神!”
话落之时,天地间蓦地是雷光乍起。仿佛是相应岳羽言语一般,一道紫色雷光,也是直入九幽深处。
而此刻岳羽,却是定定的看向了自己上方处,那朵七彩金莲。
一共九片莲叶,悬于头顶。金光璀璨,炫目之极。
而岳羽目中,也是现出了几分疑惑之色。
他只知金仙境之后,便可有三huā聚顶。混沌准圣,则有五气朝元。
这七彩功德金莲,虽是他一身功德所聚。可到底如何来历,却是不知。
与那西方教佛家,也差异极大。
“莫非是因自己,这无上命格之故?或者是因开天神通?这莲叶数目,倒是与我所习神通对应“”
“一先天五色神光、大先天玄冰离火真决、青帝长生诀、两仪离合元磁大法、无相九劫神雷法、安天创世决、大霸元龙灭世法。那九转元功、四九玄功、八九玄功、可算一门无上炼体之术。太清玄门有无相剑、玉清阑门分光错影剑,亦是同出一脉。可这实情,真是如此?”
在心中演算,却始终参不透其中因果。岳羽只能是微微摇头,将此事暂时放下。
有此金莲护身,可相当于一件系圣灵宝。吊未聚三huā,也能万邪不入,万法不妨。无论如何,总算是一件好事。
旁边的战雪,这时却忽的又侧过头,目现询问之意:“师兄早早立此天柱,可是为应对这天地杀劫?”,岳羽顿时是一声大笑,久久不绝。他心中还真有此意,其实若欲谋更多功德气运,登上天帝大位之后,铸此五岳,才更名正言顺。
一不过如今有这天柱支撑三十三天,无论那些混沌准圣,斗的再如何厉害。他都可安枕无忧,也无需承担因果。
接着又四下扫望了一眼,再次默演此方之地,百万年内的山河变幻。
确证了并无不妥,才与战雪一起。再次往那西方之地行去。
南岳之后,便是西岳。而他手中,还有一具刑天尸骨※※※※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南海之地,某处小岛山巅之上。一位面如冠玉般的中年道人,蓦地睁开了眼。
“这位安天玄圣大帝,当真了得!先稳根基,步步为营。即便是这焚明天战后,也未急于求成。这天庭气数,怕是真已到尽头!”,这中年道人手左持着一根金色树枝,上显七彩光华。而右手却是持智慧宝印,目中是无数符文闪现。
到最后,却是一声轻叹,散去了手中印决。
在其身旁,则另有一道人,年纪稍大。脚下踏着十二叶七彩莲座,竟与岳羽凝聚的七彩金莲,有些相似。
面相方正,耳垂于肩,气度威严沉雄。这时闻言,却是一笑:,“那位大帝,何曾有令我等失婴之时?焚明天那一战结果,你我又何曾想到?仅仅一日之间,便使这洪荒大乱,变局可谓前所未有!那南岳衡山之后,便是西岳华山。他如今手中,还有一具刑天尸骨。只怕这位陛下,真能凝聚出无上真命!”,听至此处,那中年道人,便已是面线苦涩之意:“一旦登顶天帝,这位业已足可与圣人相当。当年帝俊未竞之路,居然已被他走完大半。至如今,仅差最后一步——”
话音一顿,中年道人蓦地转头,往向身旁,那位方脸道人:“接引师兄,可有办法阻拦?”,那名为接引的道人,不由一阵皱眉,定定看向天际。沉吟了片刻,才微微摇头:,“若论智计,吾不如师弟远矣。便连师弟,如今都是束手无册,吾有如之奈何?唯一之法,便是遣门下弟子,去辅助昊天,拖延些时日。可这中天帝星晦暗,几无复振之能。冒然遣弟子过去,只怕是反要受那昊天牵连,身染杀劫。此非良法!”,又道:“如今造化玉牒争夺,只会愈演愈烈,几十年内,难有结果。我西方教内,又能抽出几人?那位陛下麾下,如今已有数十位准圣金仙,听其号令。厚积薄发,百年之后,一旦动手,必定是雷霆之势,锐不可当!”
那中年道人闻言,面上那愁意,却是愈发浓厚。却也听出接引道人言语中,那劝诫之意。
当下又是一叹:“师兄,自焚明天后,准提便总觉是心惊肉跳。也不知是因何缘故,总觉得,自己仿佛是遗漏了什么。每当想及那位玄圣大帝,便感觉阵阵不安、”
“吾知师弟心忧,师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每观那位陛下的行事手段,便总觉心悸。”
接引的神情,也是转为沉凝:“只是我等那位师尊,与天道脱离之后,乃是吾二人,唯一机会。洪荒之内,诸多大能,谁能先证三尸,便可掌控洪荒。太上师兄,早已蓄势多时。其余几位,亦是准备就绪。而那镇元赤松,甚至伏羲等辈,亦是翘首以待。这功德之力,是愈发重要。谁肯为那位玄圣大帝多做消耗?”
准提神情木然,依旧是手结智慧宝印,默默演算。
虽明知最佳时机,乃是鸿钧与天道脱离之后的下一量劫,却仍觉是不妥之至。
那无尽焰海之内,必定是有些玄虚,只可惜那时,即便是强如圣人,魂念也难深入那光明焰中。
“那位大帝,虽证无上真命,到底根基浅薄。焚明天内,虽以取巧之法胜之,却也绝了参悟完整造化玉牒之望。要以力证道,十万载内,绝无希望此子之事,可待日后再说!”,见那准提道人,仍旧在深思。接引蓦地是一拂袖,无比果决的,看向那南方之地。
“眼下我等最紧要之事,还是这罗眼!即便不能除之,也需令其无法为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