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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这场雨,飘摇了整夜。
清晨时分,天色渐亮,大雨才停。
雨后的空气充斥着清新的味道,深吸一口气,心旷神怡。
国主寝宫大门敞开,帝九穿着天龙铠,从中大步走出,面容严肃。
“拜见吾皇。”凛冬跪了下去。
国主伸了个懒腰,淡淡道“此时天高气爽,正是活动活动身子的时候,凛冬,随本皇去走走。”
“喏。”
凛冬低眉顺耳,跟在国主身后,一路晃荡。
其实也没多少地方能去,大部分地方都有重兵把守,不许国主和凛冬离开。
他们唯一能活动的地方,就是在寝宫与寝宫连接的后花园。
绕着偌大寝宫转悠一圈,再进后花园走走看看,紧接着,国主就在后花园里打起了拳法。
拳法刚猛霸道,倒也跟他身上的天龙铠相匹配。
朝晖洒落在他身上,天龙铠便泛着璀璨的金光,一道道虚幻的龙影,在身周缭绕,磅礴大气,至高无上。
“报!帝九穿着天龙铠在后花园伸展拳脚。”
帝豪这里,接到黑袍人的的汇报,眨了眨眼。
“穿天龙铠,伸展拳脚?”
“回吾皇,是的。”
“静极思动了?”
帝豪冷冷一笑“不管他。”
“是。”
黑袍人转身要走,却听帝豪道“回来,从现在起,随时向帝九汇报南疆北境西原三大战区兵马的动向,不隐瞒。”
“遵令……”
虽然黑袍人不懂帝豪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还是去了。
后花园。
国主坐在凳子上。
身前,黑衣人微微躬身“南疆大军分荆州益州两路,乘各运输工具,已经接近黑泽山脉与天风平原。”
“北境大军分並
k州幽州二路,于破晓峡谷汇合,已经停在了破晓关。”
“西原铁骑也在天风平原外。”
听黑袍人说完,国主笑眯眯的问“吃早餐了吗?”
“没。”
“随本皇吃点?”
“还是不了,告辞。”黑袍人转身离开。
国主脸上的笑容,在黑袍人离开后,消散了下来,淡淡道“凛冬,帝豪为什么要跟本皇说三军动向?”
“属下不知。”
“本皇知!哈哈哈,走,吃早餐。”
……
西原铁骑出凉州,一路风尘仆仆。
而此时,却有一人逆流而来,匆匆赶到了西原外‘玛无城’。
玛无城的存在,与南疆的血城,北境的冰封城,作用几乎相当。
都是属于最靠近战区的资源城池与后备兵役屯兵所在。
西原之王裘恨天的女儿裘雨旋,便是玛无城的郡主,名义上最高的掌控者。
但……
玛无城郡主府。
从裘雨旋和王逢源成婚之后,就已经从西原战区搬出,居住在了这里。
郡主府的地牢中,寒冰铁索,束缚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浑身多处淤血,呆呆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从头发缝隙里,可以看到一双麻木的眼睛。
她是裘雨旋,西原之王的女儿,本该高高在上的天骄之女。
哐当。
地牢大门敞开。
身穿华丽长衫的王逢源,面带愤怒的走了进来。
他二话不说,走到裘雨旋身前便一顿踹。
裘雨旋双手却没捂头,而是捂着肚子。
等王逢源踹得没意思,停下来时,裘雨旋嘴角已经流淌出鲜血。
整了整衣衫,王逢源拿过一张凳子坐下,长呼了一口气“徐牧天没死,
是不是很失望?”
裘雨旋没回答。
徐牧天?
不!
她恨的不是徐牧天,而是眼前这个本该是她丈夫,却百般欺凌虐待她的男人。
“我成了新的南王,本该接手他的一切,取代他的所有!整个南疆,所有士兵,都该听我的!”
王逢源大声咆哮“他怎么能回来?他怎么能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你知道我这一路,从南疆到西原,走得多狼狈吗?”
“我不服!我不甘!哈哈哈……我等到机会了,我看到徐逸身边那个女人,她就一个人,拎着行囊,很痛苦和落寞的样子。”
“难道徐逸赶她走?我不管,只要跟徐逸有关系的人,我都要弄死!彻底弄死!”
“我伤了她,我让她跌跌撞撞,狼狈不堪,痛苦不堪,我让她跑,跑慢了我就砍一刀,哈哈哈……可是……可是……”
王逢源眼睛通红,喘着粗气,眼中又满是怨毒“她被一个隐世强者给救了!我没能杀了她!为什么?为什么?”
吼着,王逢源站起身,拎起了凳子,重重砸在裘雨旋的身上。
咔嚓一声,凳子四分五裂,木屑乱飞。
裘雨旋即便是双手护着肚子,依旧被砸得发出凄厉惨叫。
“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要跟我作对?为什么我就不能顺心顺意的做一件事?”王逢源疯狂大吼。
“呜……呜呜……”
裘雨旋发出万分艰难而痛苦的呜咽声。
“你有脸哭?你个贱婢!”
王逢源正要继续打,却愕然发现,裘雨旋的裤子上,被鲜血渗透。
“你怎么了?我没打你那,你怎么流血了?”王逢源蹲下来,咆哮声消散,替换的是一道温柔的声音。
这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你……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裘雨旋麻木的眼睛里,有无边的痛苦和仇恨。
“我杀了谁?我谁都没杀啊,雨旋你是不是误会了?”王逢源继续温柔道。
“你杀了他!”裘雨旋歇斯底里。
王逢源揪住裘雨旋的头发,笑容满面“你说的是谁啊?你肚子里的,我的种?”
裘雨旋瞪大眼睛。
他知道!
“你不是人!”
裘雨旋无法想象,王逢源到底是怎样的心理。
他明明知道自己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却依旧是如此疯狂。
为什么?
“裘雨旋,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从一开始就高高在上的人,哪里懂我这样从泥泞里爬出来的人?”
王逢源咧嘴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徐逸没杀我父亲,也没杀我妹妹,我父亲,是我亲手杀死的,因为我得活着啊。”
裘雨旋不觉得全身痛,只觉得浑身泛凉,刺骨的冷意,深入灵魂。
“连我父亲我都能杀,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杀?这天下,有谁是我不能杀的?”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从一开始愿意招我为婿,也是看上了我跟你有共同的敌人,想利用我罢了。”
“如果不是你还有点用处,我会连你也杀了。”
王逢源拿出一颗丹药,狰狞的笑,语气却温柔如初”来,乖,张嘴,把这颗丹药吃了,你所有的伤都会恢复过来。”
裘雨旋死死咬着牙,她被王逢源折磨成这样,还一直苟活着,就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没了,也断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咔嚓!
王逢源卸掉了裘雨旋的下巴!
丹药终于喂入了她的嘴里,再用一碗水喂她喝下去。
“这颗丹药很贵的,在你身上投入的所有,我得找回来,不能亏本,还要盈利。”王逢源笑眯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