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澜动9(1 / 1)

东宁府的白沙城中。

我正在品尝夷州南部当地的特色民间饮食,枧子羹,炒蚵仔还有老黄汤,配以作为主食的闽味烧肉饭和塔头酥。

烧肉饭的主料当地的特色之一,米饭是来自当地岛越土人种植的矮种小稻,肉就是多的有些泛滥成灾的山猪,也算是地方农业生产的一大害,这次被乘机打死和捕获了许多;

似乎是因为海岛上进化出来的品种,这些黑色斑纹的山猪与别处体型硕大而獠牙见长的同类不同,放血之后的肉味中有一种特殊的劲道和鲜香。

塔头酥则是山芋刨片用甜繆米浆裹和了芝麻花生等果仁碎之后,炸出来塔状的金黄吃食。

还有当地专门养殖的肉狗做成的五花煲,以及山菌炖煮出来的茶樟鸭,和南传而来蒲叶烧鹅;

因为历史上的当地多泽而湿瘴,因此沿袭下来饲养鹅鸭等水禽极多,以至于这段时间驻留的部队,号称是天天吃鸭子吃的都要吐了。

而我毕竟还是没法想历史上那些枭雄豪杰一般,对于亲近的人安危可以铁石心肠的之置于不顾,或是一切以大业未最优先的事项,乃至在父母妻儿都落入敌手之后的威胁,面不改色的说上一句“请分一杯羹”。

这段时间因为私底下心理牵挂和担忧家人的安危,可谓是患得患失当中的食之无味,只能靠繁多的事物处理来稍稍转移一下注意力,

现在总算是有个准信了,不由让人我也是胃口大好,而决定好好吃上一顿来犒劳和放松一下自己。

只是根据初步送回来的消息,她们这一轮能够在广府之乱当中脱身,罗氏本家那里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格外的沉重;毕竟,我当初的准备可没有预料到,是为了在叛乱的情况下杀出一条血路的。

因此,留在城内的报更队和义从社成员,几乎是在动乱和冲突当中损失殆尽;而留在城外待机的龙州团左所部,也是在接应和掩护本家突出的过程中损伤过半。

就连作为备用逃生通道的码头和船只,也在叛乱当中被殃及池鱼式的焚毁当场;因此,在数次与追兵的接战,不断的分兵诱敌和断后之后,最终能够伴随出海并且抵达狱门岛的,也只有寥寥不过三百多人而已。

又经过叛军水师的连日包围和攻打之后,等到外援重新到来挽回局面,包括岛上驻留人员在内,能够保持完好的已经是不足三分之一了;

因此,我已经下令为阵亡和失踪的每一个人立碑勒名,作为烈士进行祭祀和纪念,并且优先从其受抚恤的家族或是亲人当中,择选子弟来继承相应的位置。而没有子嗣和家人的,则从孤儿营里挑选一名来继承姓氏和家名,将烈士忠诚奉献到最后一刻的事迹和传统沿袭下去。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们总算是一个不少的安全回归了,这就足够让人安心和慰贴了。

与此同时一起撤回来的,据说还有一只庞大的临时船队;因为据说是乘着击败叛军水师所留下的空挡,辛稼轩在当地主动出击,裹卷和征发了沿海十几个大小港口,所有适航出海的船只;连同大量躲避战火的各色人等一起,已经启程向着夷洲这边过来了。

这时候,负责随军机宜要务的掌书记第五平,也走了进来向我通报了两件新接到的消息。

首先是关于景教,在淮北境内居然出现景教信徒,并且公开向教门宗录司申报具体的身份和场所了;

所谓景教的景,就是光明的意思,也就是光明教;以景教流行于中国碑的发掘,而在唐朝的历史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其前身乃是早期天主教中的异端——聂伯利斯派,属于在以弗所宗教会议的斗争中,被天主教罗马派联合东罗皇帝,一起打到流放到小亚的君士坦丁大主教,聂伯利斯的追随者。

流传在现代社会的遗存,就是一度与黎巴嫩真主党分庭抗礼之势的,南黎巴嫩天主教马龙派及其长枪党武装。

不过,这个派系在中国传播的历史,从初代拜见唐太宗的主教阿本罗开始,就是一部走上层路线而全面跪舔统治者的本土化过程,其中上帝变成了皇父阿罗珂,耶稣成了圣人移鼠,十二门徒成了十二法王。

而最奇葩的就是他们直接将大唐自太宗以降的历代圣天子神主牌位,放在教堂里与上帝一起膜拜,甚至连福音书的教义,都全面向更加通俗易懂的释道两家靠拢。

因此,这支景教才得以在唐代的异域三夷教中脱颖而出,压倒先来的拜火教和后进的摩尼教,而一度成为唐朝官方特许在胡人居住地以外传教的特例。

当然了在我那个时空线上,过于依赖上层路线的景教,因为三武一宗法难的唐武宗灭佛运动,给殃及池鱼断绝了传承。而变成某种出土遗迹。

但在这个时空线上,因为泰兴中兴之后的上百年盛世和对外征拓的武功强盛,本土化的景教不但没有因此灭绝,还完成了某种意义上自上而下中土特色的转型,而通过海陆并进的南北两条线,出口转内销式的反哺,或者说反攻倒算到曾经的发源地去。

不但在亚述教会总部所在的塞流西亚城,后来者居上的占据了主导地位,还在唐人掌握的诸教圣地——耶路撒冷城中,以东土教团的名义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也是东方正统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只是乙未之乱后的上百年间动荡征战下来,这些景教信众也和释道两家一样,因为逐渐失去了世俗馈赠和输送的资源,转而衰退下去而变得籍没无名起来,也就是在广府境内因为维持多样性的体面和需要,尚有一些活化石一般的存在。

至于其他的外传教派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比如最早传入东土的拜火教,只剩下西域诸侯和草原部落之间还有一些遗存;而走社会底层路线的摩尼教,则逐渐被后来者居上的大云教所吸收和吞并,变成了不折不扣的邪魔外道。

而相比南朝式微的局面,北地的景教徒在上百年前更是受到大云教之乱的殃及池鱼,而被杀戮和禁绝的几乎是销声匿迹了,

但没有想到,在我颁布的淮地教门管理条例下,居然还有死剩种主动给冒了出来;当然了,相比后世那些形形色色的外来异端团体和家庭教会,这个时代的景教还算是比较中国化的事物。

只要能够类似后世三自爱国运动一般,公开拥护地方政权并尊纪守法,提倡公序良俗的风尚而置于教义之上;

把它和其他僧道之流放在台面上一起竞争,公开进行管控和引导并保持某种特色和多样性,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只是要严防其中有大云教的残孽,以此为掩护混进淮地来生事而已。

另外,就是在南北之间突然兴起的一些竭语和流行的歌谣,让人有些在意起来。

“宁遇罗刹鬼,勿使花帽军。。”

“窥得爪印旗,命不留须臾。。”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这狗屁不通的几句,就是我的军队在北伐之中与北朝的数度交战中,又以讹传讹出来的新口号么。

却是在与北地胡马和北朝军队的战斗中,已经造成和酝酿出来某种荒诞离奇的传闻,

诸如粉色团子的死神,带着兽头飞驰在战场中的虎豹骑,还有双羽帽的兔耳军。三者齐聚则会勾连烈火和雷霆,毁灭战场一切云云。

粉色死神是因为我的将主旗,当它出现的时候也意味着伴随着重装部队中,多组大炮和掷弹兵阵列的狂轰滥炸。

虎豹骑那就有些不明所以了,只是这个充满古代那位奸雄——人妻曹风格的叫法,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有无可奈何,

于是我为了避嫌和自嘲,干脆破罐破摔的下令,在所有骑马的部队头盔上,加上两个尖尖的小耳朵,再画上胡须鼻子和眼睛。这样谁再把这个绰号,和那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家伙联系在一起,我就拿这东西去砸他一脸。

兔耳军则是因为,铳军列阵中成片软檐帽上树立的白色双羽,被以讹传讹的当成么兔子耳朵式的象征。

这种耻度颇高的形容,让我一度想起花花公子,兔女郎什么的,却没想到会被对手用在我的部队列阵上。

但至少不是叫他们白耳军,这个出自刘大耳亲为部队的名字,可比虎豹骑什么的尺度更大。起码人妻曹一生都没有像刘大耳一样,自称中山王后裔而以重开汉室河山为己任。

另外那些被淮军骑兵击败过的溃兵,似乎还给骠骑营的骑兵,起了个绰号叫“铁当胸”,估计就是对猎骑兵的那一大块薄锻钢胸甲,所留下的特别印象吧。

但是另一个传言,就让人有些不好了。

什么“当代陈庆之”“千军万马避白袍(花帽)”,“打遍北朝雄师无一合之敌”。。这是谁这么苦大仇深的一心刻意要坑我啊,居然给传了这么个无稽的别号出来。

虽然后世的红朝太祖对这位的评价甚高,但我可不想触上那个终身为人臣所忌讳,最后连人带部队淹死在长江里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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