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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殷白鹤偶尔说出来的话让席乐无话可说。
语出惊人就是他。
“你可能哪里不太一般。”席乐委婉地更改了自己措辞,差点被他带歪了。
不人不鬼这个说法,真是神奇。
他细细地打量起殷白鹤来,“别说,你起来还真不像人。”
席乐一开始见到他就觉得过于好。
生活里他有见到过帅哥美女,可都没有他来得令人印象深刻,气质特殊。
就好像天生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席乐之前就觉得殷白鹤在那么小的年纪入了镜子里和普通人不太一样,而且还能活下来。
就算有聪明的原,也肯定有其他原。
这么几次,他还没有见过小孩子入镜子里。
既然提到了这个,那殷白鹤就没有遮掩,干脆就将一些事和他说了一下。
他第一句就震惊了席乐。
“我和你们进入的方式不太一样。”
半晌,席乐问:“哪里不一样?”
殷白鹤话让他陷入回忆,以往没有被注意到的一些小细节似乎都串联在了一起。
自己从来没注意过镜子里那个“殷白鹤”。
每次进镜子时,他都是先去的,从没亲眼看殷白鹤去。
好像每一次出来时,殷白鹤也是最后一个。
……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就不是个普通人。
“你们进去的时间是固定,我可以时不去,是过段时间还是要去。”
“还有,我可以直接入镜子里。”
虽然说不是非常明白,席乐听明白了,其他人进入的方式是被漩涡吸进去,殷白鹤并不是。
这是为什么?
镜子为什么对他如此特殊?
席乐想法匪夷思,“你难道是镜子里人?”
殷白鹤平静问:“那我怎么出来的?”
“这谁知道。”席乐摊手,“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如果是正常人,应该和我们一样才对。”
一群正常的里面出了个特殊,那就是不正常。
“嗯。”殷白鹤又说了句毫不相干话,“我有户口。”
席乐:“……”
殷白鹤一本正经道:“说明我有出生证明。”
席乐惊了,这个答案真够可以。
不过他心想也是。
除了一些不能及时管到的山村等地,大多地方对于这些都管得很严,真是镜子里人,那应该是黑户。
镜子总不可能还帮他办个户口,这也太贴心了。
显然是因为别的原。
国内办户口必须要父母户口,还有孩子出生证明,证明父母自己有户口,是正常人。
席乐说:“电影里,像你这样的人,都是会被抓实验室里研究切片。”
殷白鹤不置可否。
“你问过你父母吗?”席乐问,那么小就进了镜子里,最清楚应该是最亲密人。
殷白鹤说:“我记忆里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他们的亲戚都和他们没联系,得不到什么信息。”
席乐感慨:“原来你也是孤儿。”
不知为何,殷白鹤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大对劲。
席乐毫无觉,大概是同为孤儿的身份,忽然让他和殷白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这可能就是同病相怜吧。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席乐终于想起来这个陈年老问题。
殷白鹤轻轻嗯了声,不知道是回应还是什么。
一直到鲁东海的电话打过来,他才盯着席乐,轻轻开口:“这里我来过。”
“……”
席乐久久没有回过神。
殷白鹤替他接通了鲁东海的电话。
“席乐,怎么在群里面都没你们的消息?”鲁东海说话很快,“你们没事吧?”
“他没事。”
听到是殷白鹤声音,鲁东海也没觉得他接席乐电话不对劲,都见怪不怪了。
“没事就好,这次我们都安全了,对了,这次还好有你在,小圆也没想到她能帮……”
大约是年纪大缘故,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鲁东海越来越有像唐僧发展迹象。
殷白鹤本来就话少,最后就变成了他一个人在说。
“鲁大哥,先挂了。”
席乐清醒过来,拿走手机,说了声。
“……好,你们好好休息。”鲁东海还意犹未尽,“明天咱们一起吃个饭,我来约约那个律师。”
挂断电话,席乐再度看殷白鹤。
“你租过我家的房子?”
这是他想到的最简单答案。
殷白鹤认真道:“没有租过,是住过。”
席乐不满道:“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吗?”
殷白鹤点头:“可以。”
席乐:“?”
真想把厨房里刀用到他身上啊。
“我在这里住的时候,这里还住着一对夫妻。”殷白鹤直视他眼睛,“他们有个孩子。”
席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孩子?”
“是你。”殷白鹤道。
席乐直接站了起来,“我没见过你,我爸妈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
这大概是他问过最多问题一次。
“席乐。”殷白鹤冷静开口:“不告诉你原你知道。”
名字是一个人很重要东西,乍然被叫,人就会下意识地给出相应反应。
“你继续说。”席乐心跳逐渐平静下来。
他倒要听听他能说出来什么花来。
是没想到殷白鹤转而说起了旁事,“你和照片里你小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席乐哦了声,十分冷漠。
殷白鹤和他对视几秒,禁不住扬起唇角,视线下落,从他鼻尖上引人注目的小痣,到紧抿的唇。
生气起来也挺好。
席乐这会儿脑海里只剩下“真巧”和“难怪”,难怪只一次在镜子里碰到,他就出手帮忙。
以殷白鹤那嘲讽人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和不相干人多说两句话。
原来是因为自己父母缘故。
等等,他和自己父母认识,是在哪里认识——
“我爸妈也过镜子?”席乐猛地一惊,“两个人都是?”
“嗯。”殷白鹤点头,“他们都进去过。”
席乐对父母记忆并没有多深,为他小时候一开始是父母带,后来变成『奶』『奶』带。
再后来『奶』『奶』去世后他回到这里上学,高中住宿,大学住宿,和父母相处时间并不长。
他们进没进过镜子他不知道。
就连殷白鹤住过他家里,他也一点不清楚。
席乐声音不禁扬高:“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初说的是同学告诉,他只是奇怪了那么一小会,这会儿一指不定殷白鹤全说假话。
“过去很久了。”殷白鹤依旧慢条斯理,“你没问。”
“他们……”席乐剩下话没说出来。
“你父母人很好。”殷白鹤罕见地称赞,没有说多余内容,却让席乐心情沉重。
能收留一个孩子,然人不会差到哪里去。
殷白鹤说的是实话,他时年纪小,遇到了镜子里很多人,各种人『性』彰显。
那时候每一次人都很多,一多就容易出事。
有冷血旁观,有嫉妒猜疑,有陷害求生,也有和别人互帮互助的好人。
没有大人庇护,他不可能活到现在。
比起现在的十一二个人里晚上一个人出事,很久以前镜子一晚上就能死十几个人。
再容易共情人也会无动于衷。
然这样是不好的,殷白鹤清楚,不会改。
席乐父母是同时进去的,可能和他们住在一起有关,就像之前情侣,比其他人多一些概率。
并不是同时死。
殷白鹤时年纪还小,别人这个时候在过童年,他在求生,并不能帮他们什么,自保就已经算不错了。
他们唯一牵挂是席乐这个儿子。
在那之后殷白鹤没在镜子里见过席乐,自然也就没来找过他,一直到那一次荒村。
他第一眼看到席乐就认出来了。
只不过,殷白鹤不是个什么都会往外说的『性』格。
席乐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在想父母事,他现在能生活的这么好,原和父母离不开。
家里这些楼,名字写都是他名字。
去世后,他作为独生子,直接就合理继承了这些财产,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
恐怕他们也没有料到,在他们去世后这么久,自己孩子也会重复年的路?
席乐和父母没什么合照。
仅有几张是小时候,他被从『奶』『奶』家接回来,然后父母带他出去玩留下。
也许殷白鹤见到的就是那些照片。
有问题又都回到了原点,镜子到底是什么?
席乐抬头,“我还是觉得你是镜子里人。”
“你忘了。”殷白鹤提醒,“镜子里活物带出来会死。”
“也许有万一。”席乐并不肯定,“否则怎么解释你身上事,你能找到更合理答案?”
显然不能。
其实鬼怎么不算活物。
这个话题讨论不到什么答案,席乐转而提起另外一个问题。
“镜子会越来越少,直到消失,上次少了一个人,就说明少了一面出现诡异镜子。”
这才是他们接下来要关注问题。
他们现在这么多人,要怎么少下去?
一个个死去,腾空位置吗?
席乐只觉得不寒而栗。
“睡觉了。”殷白鹤轻轻『摸』了『摸』他头。
席乐正在想事情,哪里挡住他动作,又听到他话,忍不住看他,“这谁能睡得?”
知道了这么多事,一晚上失眠都有可能。
殷白鹤侧头,哦了声:“我吧。”
“……”
你不是正常人。
被他这么一打岔,席乐刚刚酝酿好“幕后黑手”情绪也消失殆尽,站在客厅半天,决定去洗漱。
自己家里别人都能睡的比他香?
他应该比对方睡得更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