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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刚才发生了那拉氏的事情,所以第二天众人到承乾宫请安时候都安分了许多,别说佟佳贵妃不再像之前那样逮着机会就找静好的麻烦了,就连荣嫔这样爱嚼舌根子人都成了鹌鹑似的。
于是这天的请安风平浪静地草草结束了,第一个从承乾宫出来的静好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等乌雅贵人从里面出来之后,静好便主动问她:“乌雅贵人待会儿可是有空?若是有空的话不如去我景秀宫坐一坐?”
乌雅贵人一点都不意外静好会邀请她去景秀宫,听到她这么说便道:“珍妃娘娘请,嫔妾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嫔妾今早出来得匆忙,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好胤祚事情,所以不若珍妃娘娘走一步,嫔妾随后便到。”
乌雅贵人既然这么说,静好自然不会拒绝了,因为她也不是那么着急着找她说事情,甚至如果说她今天没空的话,那么过两天静好再找她也是没问题。
然而静好不急,乌雅贵人却不一定了。
事实上乌雅贵人之所以不直接跟着静好去景秀宫,倒也不是因为像她所说的那样,早上出来得匆忙,没有妥善地安排好胤祚事情。
而是众所周知,只有嫔级以上嫔妃才可以坐辇轿的,而嫔级以下,除非像静好之前那样被康熙特意允许,不然的话再远路她们也只能够选择步行。
乌雅贵人还是德嫔时候,每次来承乾宫请安时候她都没怎么坐辇轿,虽然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永和宫和承乾宫离得近,但是不管怎么说,从前她都是步行过来的。
而如今乌雅贵人也一样,但是情况和心境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乌雅贵人还是德嫔时候,她选择步行那是因为她辇轿不坐,但是她现在选择步行则是因为她想坐辇轿都没资格坐。
这样完全不同情况,自然让乌雅贵人心境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乌雅贵人以前还是德嫔时候,静好还只是一个贵人,甚至只是一个被打入冷宫小答应,但是如今两人却像是风水轮流转似,她被贬为贵人,而静好却已经成为了高高在上珍妃娘娘了。
如果乌雅贵人跟着静好一起回景秀宫的话,那么势必是她坐辇轿而她只能够跟个宫女似跟在她辇轿旁徒步前往。
乌雅贵人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屈辱了,所以她宁可选择找借口先回一趟永和宫,然后再走着去景秀宫。
金钗是乌雅贵人心腹,对于她的心思不说猜到了十成十,却也六七成,所以明知道乌雅贵人对静好说话不是真话,金钗也没有拆穿,更没傻到没眼『色』地直接问出口。
而是陪着乌雅贵人从承乾宫回到了永和宫之后,没一会儿又陪着她一起走去景秀宫。
“奴才给乌雅贵人请安。”
因为静好她们刚刚回来的时候告知了守门口的小禄子他们一声,乌雅贵人待会儿会来景秀宫,所以见到乌雅贵人和金钗主仆两人时候,小禄子他们并不觉得意外,麻溜儿的就给乌雅贵人请安了。
乌雅贵人从前还是德嫔时候都不爱在外人面前摆什么架子,如今她成了贵人,自然更不会在小禄子他们跟前摆什么架子了。
俗话说得好,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毕竟乌雅贵人今天来景秀宫可不是为了得罪静好来的。
在小禄子引路下穿过垂花门的乌雅贵人和金钗两人边在抄手走廊里行走,边打量着景秀宫的庭院景象。
这景秀宫从前是如何荒芜破落的,乌雅贵人她们没有见过,但是却也可以想象得出来。
但是景秀宫如今是如何精致华丽,乌雅贵人她们从前想象不到,如今却可以亲眼见到了。
这庭院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透『露』着这个宫殿的主人是如何受宠,因为乌雅贵人已经失宠了原因,所以拿永和宫和景秀宫一对比,就能够明显地比较出来了。
正当乌雅贵人她们打量着庭院里景『色』时,目光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如狼似目光时,顿时被唬了一跳。
乌雅贵人她们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原本根本不是什么狼,而是静好养的那只细犬。
因为营养好原因,小鹿被养得一身的『毛』发都油光发亮的,趴在地上休憩的时候倒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当它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幽幽地盯着人看时候,莫名地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宫里头养猫养狗贵人其实不是没,但是别人养的宠物那都是走可爱路线的,哪里像戴佳氏养的这只细犬,竟是一只烈『性』犬。
乌雅贵人心想,这也就是因为戴佳氏得宠了,不然的话她如何能够在后宫之中养这样的狗?
从前别人都说她得宠,乌雅贵人心里面也是这么觉得,可是等见识到了康熙是如何对待静好的之后,她才知道和她比起来,她从前所谓得宠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乌雅贵人不能说一点都不嫉妒眼红,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想要是什么,今天来景秀宫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很快的她就收起了心底里涌起的那点异样,进去见到静好的时候,她就完全恢复如常了。
“嫔妾给珍妃娘娘请安。”乌雅贵人冲着静好行礼,金钗也跟着一块。
“起来吧。”静好让荔枝给乌雅贵人上茶后,顺口问了她一句,“胤祚阿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已经安排好了。”乌雅贵人脸上笑容无懈可击的。
静好也就是顺口问一句而已,毕竟她和乌雅贵人交情并没到那么深的地步,听到她这么说之后她就道:“那就好,今天我请你来景秀宫,相信也知道是为什么吧?”
乌雅贵人点意外静好这样直接,但是还是点点头道:“嫔妾知道,是因为那拉氏的事情。”
“如今事情已经了结了,而那拉氏也确实是像你信上所说的那样,是害我早产,又企图谋害我儿子罪魁祸首,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派人给我送信,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静好当初收到乌雅贵人派人给她送来的信时,她也是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不论乌雅贵人之前是出于什么目的派人给她送这封信,只要她信上内容是真,那么静好不论她出于什么目的,揪出这个罪魁祸首才是她当务之急。
然而如今所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静好也了时间来好好地好奇这个问题了。
如果乌雅贵人和她交情甚笃话,那么她这么做,静好不意外,但是问题是她和乌雅贵人之间别说是交情甚笃了,她们甚至连多一点的交情都没。
“嫔妾这么做,自然不能说没有目的了。”乌雅贵人倒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就道,“想来珍妃娘娘也知道自从嫔妾被贬为贵人之后,因为皇上一直没出声,所以胤祚便一直养在我膝下。”
“但是嫔妾总归只是贵人而已,按宫规,嫔妾是没资格抚养胤祚,所以僖嫔一直在旁虎视眈眈,想要趁机抢走嫔妾的孩子,更糟糕是贵妃娘娘又与嫔妾有怨,自然是站在僖嫔那边帮她了。”
“珍妃娘娘您也知道,嫔妾第一个孩子就被贵妃娘娘抱走了,如今胤祚要是再被人给抱走话,嫔妾实在是经受不住了。”
“所以嫔妾派人给您送那封信,也是希望替您揪出那拉氏那个罪魁祸首之后,您能够帮嫔妾一把,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胤祚能够名正言顺地留在嫔妾的身边,由嫔妾亲手抚养。”
听到乌雅贵人话,静好明白她意思了,她想让胤祚名正言顺地留在她身边,就是想让她帮她复位。
“目的仅此而已?”静好反问了乌雅贵人一句。
“自然。”乌雅贵人看向静好道,“珍妃娘娘,您也是当额娘人了,您应该能够理解嫔妾的心情才是的,对于嫔妾来说,胤祚就是最重要,嫔妾不能让人把他从嫔妾身边抢走。”
“如果您能帮嫔妾这个忙话,那么我们之间就没拖没欠了,而且从今往后,嫔妾一定会对您感恩戴德。”
静好看了乌雅贵人一眼,当然了,在她脸上她也看不出什么说谎痕迹,毕竟乌雅贵人一脸的真诚。
静好道:“感恩戴德就不必了,帮了我,我肯定会帮回,只是你事情并非小事,所以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只要您愿意帮嫔妾就成。”乌雅贵人顿时就笑了,她倒也识趣,知道自己和静好没什么交情,所以也没有在景秀宫多逗留,和静好说完正事之后,她便主动告辞了。
乌雅贵人带着金钗走了之后,樱桃道:“主子,乌雅贵人这是想让您帮她复位是吧?奴才还以为她是想您帮着她复宠呢。”
“乌雅贵人又不傻。”静好笑道,“明知道我答应帮她复宠可能『性』不大,自然不会提这样的要求了。”
静好心想,或许在乌雅贵人看来,她帮她复位碍不着她什么事,但是复宠就不一定了。
而且刚刚乌雅贵人大打感情牌,显然是想要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那主子您是打算帮乌雅贵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帮她复位吗?”荔枝出声问静好。
“那不一定。”静好摇摇头,她道,“我刚刚说了,我肯定会帮回她的,但是前提是她肯定是帮了我。”
“主子您的意思是……您怀疑乌雅贵人在那拉氏的事情里面并不干净?”荔枝敏锐地听出了静好的弦外之音。
“确实是有点怀疑。”静好道,“们刚刚也听到乌雅贵人说了,她让人给我送信,目的是不想让胤祚阿哥被抢走,但是你们想想,僖嫔她是什么时候想要抢胤祚阿哥的?”
荔枝她们回想了一下,是在乌雅贵人被剥夺封号,甚至是降位之后,僖嫔就开始打胤祚阿哥的主意了,那时候她们主子才刚刚怀胤佑阿哥没多久。
“我也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静好道,“但是如果乌雅贵人在那拉氏的事情里面真不干净话,那么我帮她复位,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了?”
这四舍五入跟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荔枝她们想了想也觉得静好的怀疑不是没道理,尤其是乌雅贵人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而且当初她们主子早产事情,连万岁爷都查不出来,但是乌雅贵人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里面显然是有点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那主子您打算怎么做呢?”樱桃问。
“从那拉氏那边着手。”静好道。
“那拉氏?”樱桃不解,就连荔枝也点诧异,然后就听到静好道,“对,毕竟她身上也疑点是我没有搞清楚,其中一个疑点就是那拉氏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在克胤禶阿哥?”
“不是因为那拉氏嫉妒您吗?”樱桃问。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静好道,“如果那拉氏真是这样一个善妒人,那么当初万黼阿哥去时候,她也会找一个‘克死’万黼阿哥的人出来的。”
但是偏偏那拉氏没有,那么这就有点奇怪了。
“然后乌雅贵人那边也不能放过。”静好道,“得让人查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那拉氏在对付我,以及也要搞清楚乌雅贵人在那拉氏做两件事当中扮演是什么角『色』。”
“还胤禶阿哥那里,他屡屡生病真是因为他体弱,和人为无关吗?”
荔枝和樱桃原本都觉得那拉氏被揪出来,被康熙处置之后,所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可是现在听静好这么一说,她们怎么觉得事情才刚刚开始啊?
而且……
“主子,您一下子要调查那么多事情,杨梅一个人是肯定查不过来的。”樱桃提醒道。
“谁说我让杨梅一个人去查了?”静好心想,她有康熙这样一个“外挂”在手,她不用白不用好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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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年关,那拉氏的事情终究没太影响紫禁城即将迎接新春的气氛,而康熙也在十二月二十六日这天封笔不再处理政务了。
然而小太子他们依然还是苦哈哈每天都得早早的,天都没亮就得从榻上爬起来去上书房读书,在他们的身上,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人类悲喜是并不相通。
饶是小太子那样爱读书的人,都因为将近年关的原因,所以没能把所心思都放在读书上面。
连小太子都如此,那么就更别提尚书房的其他人了,比如说大阿哥和巴雅尔他们。
虽然尚书房的师傅们看在年关将到的原因,给他们布置的功课不再像之前那么重了,但是大阿哥和巴雅尔他们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悲壮灵魂拷问——
为什么他们要在这么快乐日子里干这么痛苦的事情?
“读书怎么可以说是痛苦呢?”如今静好的景秀宫也算小太子他们的半个聚会老地方了,这天他们照常来景秀宫完成了“打卡签到刷亲密度”一系列流程之后,就忍不住跟静好吐槽起尚书房非人哉规矩了。
在大阿哥他们看来,都要过年了还要去尚书房读书,这就很非人哉了,过年才放一天假,这也很非人哉,更非人哉是放一天假还要布置功课!!!
那放假那天他们到底是玩好呢?还是做功课好呢?
作为一个在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时候,每次放假都要带一大堆作业回去做静好表示,她早就已经看透这个问题了——
反正对老师们来说,国家要求放假归国家要求放假,他们布置作业归他们布置作业。
作为一个学生党时候,静好也曾经像大阿哥他们一样对此愤愤不平,觉得学校和老师简直非人哉,但是她现在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她成熟了,她长大了,她再也不是学生党了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她完全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对大阿哥他们道:“们要知道,能够读书是一件很幸福事情,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读书使人快乐。”
“快乐?”大阿哥和巴雅尔一脸懵『逼』,静好这话说得他们都快不认识“快乐”这两个字怎么写了,大阿哥道,“珍额娘,我怎么就觉得应该是读书使人痛苦才对呢?”
“那肯定是你读书方式不对了。”静好活像是骗小红帽狼外婆似的,可着劲地忽悠大阿哥他们,“要知道兴趣是学习最好的老师,首对读书这件事就不要产生抗拒和厌恶的心理,应该要在里面找到你感兴趣地方,然后顺着那个方向去学习,这样绝对能事半功倍。”
静好这番话说得一点都不深奥,挺通俗易懂,至少大阿哥和巴雅尔都听明白了,就是他们觉得吧,想要从读书里面找到他们感兴趣地方那可太难了。
因为光是“读书”这两个字就长得让人感兴趣不起来。
一旁小太子听到静好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静额娘,听您的意思,您也是很喜欢读书的吗?”
“当然了,我可喜欢读书了。”静好脸不红心不跳地往自己脸上贴了一层又一层金道,“们是不知道,我读起书来呀,那叫一个勤奋,那叫一个好学。”
“也就是女子不能像男子一样进学堂读书,也不能参加科举,要不然呀,我指定能考出个名头来。”
听到静好这么说,别说是大阿哥和巴雅尔他们了,就连小太子都没听出来她这是在吹牛,毕竟在他们眼里,静好好像确实是……
挺厉害的?
会吃就不用说了,还会那么多动脑子游戏,时候说的话也很道理,重点是静好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吹牛。
所以顿时小太子他们看静好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大阿哥和巴雅尔,两人看她的眼神简直有种像是在仰望高山的感觉。
静好觉得就……
吹牛也挺快乐哈哈哈哈。
这会儿笑得这么开心静好一定不知道小太子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他在想——
静额娘喜欢读书那可太好了。
之前因为被大阿哥的一番话给吓得担心小保康长大之后变成第二个“大阿哥”小太子就已经开始琢磨着要不要给静好送点四书五经,好叫她喜欢上读书,从而让小保康受到她熏陶,长大后也会爱上读书。
但是那时候小太子不确定静好是不是也喜欢读书,要是她不喜欢的话,那就糟糕了,因为他又不能『逼』着静额娘读书。
但是现在好了,原来静额娘也是一个好学之人,这样的话那么他不就可以马上把他准备好的四书五经通通都送给静额娘了吗?
想到这里,小太子笑得跟刚刚吹完牛静好一样开心。
……
从景秀宫离开之后,小太子第一时间就回了自己毓庆宫,让奴才把全新的四书五经都给他拿出来,再让奴才找一个漂亮一点的书箧过来。
小太子决定了,到了过年的那一天,他就要给静额娘送惊喜去。
……
而得知小太子要给自己送新年礼物的静好确实是挺惊喜,还没有收到礼物之前她就已经很惊喜了。
“真要送我礼物吗?”
“嗯嗯。”
“那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暂时还不能说。”
被小太子这么卖一卖关子,静好还真是挺好奇他到底会送她什么礼物的,但是不管了,静好觉得小太子要送她新年礼物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值得让她高兴了。
所以不管到时候他送是什么,她都肯定喜欢的。
心里是这么想着静好直到元旦那天收到小太子送给她的一个漂亮盒子,当着他面打开之后看到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的一本本泛着书香书籍时,静好的笑容瞬间凝固。
“……!”
“……!!”
“……!!!”
静好表示自己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太、太子啊,这些就是你要送给我礼物吗?”静好带着一丝不死心问向小太子。
“嗯嗯。”小太子弯着眼睛冲静好笑道,“静额娘,您不是说您很喜欢读书的吗?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您高兴吗?”
“高、高兴。”
静好心想,她现在就跟她高那年生日的时候收到班主任送给她一套《五》一样“高兴”。
呜呜呜呜她就想开开心心地吹个牛而已,她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