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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静好醒来,荔枝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她关于昨天晚上康熙并没有在翊坤宫留宿的事情。
“昨天夜里皇上就派了奴才过来说因为天『色』已晚的原因,皇上就不来咱景秀宫,直接回乾清宫就寝了。”
荔枝昨天晚上还因为康熙临时被翊坤宫的人给喊走了的事情觉得不习惯和不是滋味儿的,结果知道了康熙没有留宿翊坤宫的事情,荔枝顿时就高兴了。
要不是因为乾清宫的人来得晚,静好已经睡下了,荔枝都恨不得当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静好。
不过昨天晚上没有说没关系,一早醒来荔枝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静好了。
虽然昨天晚上静好并没有流『露』出半的不高兴或者伤心出来,但是荔枝觉得她们主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奴才就说了,皇上就只是因为胤祺阿哥生病了,所以才会那么晚的去翊坤宫的。”荔枝笑道。
“行行行,就你最聪。”静好被荔枝一副得意的样给逗笑了,等樱桃给她梳妆打扮好了,她就出门了。
刚出月那会儿,因为知道保康醒来没看到她就会哭,所以静好那几天每次去承乾宫请安的时候总是提一颗心的。
好在保康也是聪,哭闹了两次发现己每天醒来都不能第一时间见到静好,慢慢的他也就适应下来了。
尤其是『奶』嬷嬷她们拿静好的衣裳给保康裹,让他有种被额娘抱住的安全感,保康久久,然就不会再哭闹了。
知道保康适应下来,静好现在去承乾宫请安都放心了许多,再也不用请安请到一半的时候就得担心她的宝贝是不是又因为看不到她掉金豆豆了?
静好抵达承乾宫的时候,不早不晚,因为昨天晚上康熙从她的景秀宫离开,去了翊坤宫,所以她刚一进门,就收获了一批的目光。
然这样的目光对于静好来说并不陌生,她也从一开始的紧张和拘谨到现在的淡定和然了,不得不说,很多事情果然都是习惯成然的。
该行的礼行完了,该受的礼也受完,静好便直接落座了,屁股这才刚刚坐下呢,就听到荣嫔开口道:“哎,熙嫔……”
荣嫔的话还没有说出,只是刚刚冒出了个字已,静好就打断了她的话,她道:“荣嫔娘娘,想说什么前先过过脑,要不然待会儿被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那可不能怨别人了。”
静好的一番话,成功地把荣嫔给噎住了,坐在上边的钮钴禄妃笑道:“熙嫔这话倒是没有说错,荣嫔你也不是没有吃过亏的人了,怎么次次都不长记『性』呢?”
虽然前钮钴禄妃因为静好早产的事情无辜被康熙处罚了,但是她是不是无辜的,她己知道,康熙知道,静好也知道。
所以表面上静好因为钮钴禄妃管理不善导致早产,钮钴禄妃也因为静好早产被罚,但是实际上钮钴禄妃无意和静好结仇,静好也乐得和钮钴禄妃维持和谐关系。
静好和钮钴禄妃的关系好不好的,荣嫔不在意,但是她们两人联合起来挤兑她了,那么荣嫔就没法不在意了。
虽然她承认静好和钮钴禄妃说的话有道理,但是问题是以前她是找人麻烦了,结果被人怼了回来己气得半死,如今她是还没有来得及找人麻烦,结果被人噎住了己也气得要死。
这么比较起来的话,她还不如直接找人麻烦呢。
反正最己都会被气到了。
这么一想,荣嫔就更加生气了,有种和别人吵架时己说不出半句狠话,回去却想到了一堆反驳人的话似的,别提有多懊恼了。
“熙嫔又何必这样防备紧张?荣嫔这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呢,熙嫔就先怕来了?”
就在荣嫔气到不行的时候,敬嫔突然出声了。
往里她来承乾宫请安的时候就不是一个爱开口说话的,概在她的眼里,这宫中就没有几个人配得上和她说话了。
毕竟在敬嫔的眼里,宫中多是庸脂俗粉,唯有她己是傲立寒霜、孤芳洁的梅花。
但是从康熙下旨申饬了敬嫔,她的形象可谓是一落千丈了,笑话她的人比笑话荣嫔的还要多。
毕竟荣嫔确实是聒噪又八卦,活像是一只瓜田里成了精的猹似的,但是至少荣嫔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一,也不怕被人知道她就是这样的。
但是敬嫔不一样,早些年装得人五人六的,唬得宫里上下的人还真的以为她是那样高洁人,结果失宠不过一两载,她便装不下去,『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了。
其他嫔妃们可不管敬嫔是不是因为被静好得宠的盛况给刺激到了,她们只知道宫里又多了一个热闹可看。
敬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见己的形象无法挽回了,便干脆破罐破摔,刚刚开始被康熙下旨申饬,她是羞得恨不得不出门见人的。
结果来承乾宫请安了几次,被人当笑话似的挤兑了几次,敬嫔竟然脸皮厚度渐长,在人前被人挤兑了也只是脸『色』难看了一些罢了,倒不至于羞到没脸见人的地步。
像现在这样突然『插』嘴替荣嫔说话,换做是以前的话,敬嫔是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因为她觉得她可不是那等对人评论足的长舌『妇』。
“敬嫔这话说的没错。”荣嫔也不管敬嫔这是想帮她,还是想看静好的笑话,反正有人帮腔了,她就连忙道,“熙嫔你又何必掩耳盗铃呢,现在满宫上下有谁不知道宜嫔昨儿个上你那里去截胡了?”
截胡这种事情嘛,在宫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早些年的时候荣嫔也干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她很清楚,一旦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是截胡还是别截胡的,当中肯定有一个人第二天会被人笑话。
不同的是如果截胡成功了,那么被人笑话的就是被截胡的人,如果截胡失败了,那么被人笑话的人就成了截胡的那个了。
昨天晚上的情况很显然,宜嫔是截胡成功了,别管她用的是什么法,但是确实是把康熙从景秀宫里勾走了。
“熙嫔你也不必恼,皇上前就甚是宠爱宜嫔,要不然人家也不会短短几个月就爬上了嫔位。”敬嫔用表面安慰,实则嘲弄的语气对静好道,“去年要不是因为宜嫔怀上皇嗣,无法侍寝,你也没有出是吧?所以依我看啊,你还得好好谢谢宜嫔才对。”
“我觉得皇上当初不应该下旨申饬你的。”静好看了敬嫔一眼道,“要不然你也只是不讨人喜欢已,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喉咙痒痒的。”
“这话是何解?”钮钴禄妃很捧场地问道。
“想吐呗。”静好道。
“你……”敬嫔的脸『色』一变,可惜和她对上的静好再也不是当初的贵人了,如今她和她一样位列嫔位,家平起平坐的,别说她只是脸『色』变了,即便她真的怒了,静好也没在怕的。
嗯,这概就是地位带来的底气了。
把敬嫔给气了个不轻,静好扫了荣嫔一眼,别看她这会儿脸蛋还是可爱的圆圆的,但是面无表情地横人一眼时,还是带几分气势的。
至少被她横了一眼的荣嫔就被静好的这个眼神杀到了——
行吧,她惹不起她(那张嘴)。
原本静好以为荣嫔和敬嫔她们想要看她笑话,是因为她们不知道康熙昨天晚上并没有宿在翊坤宫,结果等宜嫔来了,见荣嫔她们开始笑话宜嫔使出万般手段都没法留住康熙的时候,静好才反应过来——
她们哪里是不知道啊?不过是觉得她被宜嫔截胡了,是她没用,宜嫔没能留住康熙,是宜嫔没用,她们两个都没用,谁来就先看谁笑话已。
静好:“……”
好吧,敢情各位还是雨『露』均沾的主儿。
等人到齐了,佟佳贵妃也就出来了,她安分了没几天,现在难得有机会看静好的笑话然不会放过。
于是静好今儿的嘴皮可比以往的要累了些,等从承乾宫出来,就见第一个出门的宜嫔居然还没有走,但是也没有上前来跟静好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走人。
这一幕恰巧被面出来的敬嫔看到了,当下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静好和宜嫔这两人她一个都不喜欢,要是她们能够闹起来的话,那么她然是高兴的,最好最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便宜不了她,至少也能让她看个热闹和笑话。
坐辇轿回景阳宫的时候,敬嫔对跟在她辇轿旁边走的那贵人道:“看来你说的是对的,我又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虽然说像荣嫔这样的人并不讨喜,但是能够畅所欲言确实是人生一快事。”
敬嫔会破罐破摔并不是己想通的,是那贵人在一旁劝通的。
听到敬嫔的话,那贵人微微垂眸,旋即道:“娘娘您觉得畅快便好,依嫔妾看来,即便熙嫔和您一样位列嫔位,但是您比她要更早册封,论资历,论排位的,您然在她上才是,又何必看她的脸『色』?”
“你说的没错。”敬嫔笑了一下,虽然刚刚被静好不留情面地怼了一下,但是成功激起了宜嫔对静好的不悦和嫉妒,敬嫔还是十分高兴的。
敬嫔还有今的改变,都是那贵人的“功劳”,要不是她当初也不会把敬嫔劝通了,但是眼见敬嫔真的在她的言两语下就丢掉了己维持多年的形象,那贵人却觉得有讽刺。
心想像敬嫔这样蠢钝如猪的人也能得到皇上的宠爱,难道就仅仅只是因为她惯会装模作样吗?
不过敬嫔蠢钝如猪也有蠢钝如猪的好处,如若不然的话,她又怎么可能顺利改变她,又让她像只疯狗似的把被康熙下旨申饬的账记在静好的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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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好回景秀宫,还没有到,就先见到了在门口蹲的鹿了,一看到静好回来,它便二话不说地跑了上来。
“在这里下吧。”静好眼见距离景秀宫的门口也没有几步路了,便干脆让充当轿夫的监停了下来。
“嗻。”
从辇轿上下来,静好笑撸了一把鹿的狗,然道:“这边风这么,也不怕冷是吧?”
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静好的话,反正只知道她在跟己说话,于是便冲静好“汪”了一声。
当初鹿刚来到静好身边的时候,还只是一只『奶』狗已,当然了,是腿细腰细的『奶』狗,如今一年多过去了,昔的『奶』狗已经褪去了昔里的青涩和稚嫩,完全成长为一只战斗力爆表的烈『性』犬。
静好犹记得当初在南苑的时候,鹿咬杀猎物时那一瞬间的神『色』,简直a到爆。
但是别管在猎物面前鹿有多a,只要回到静好的面前,它总能让己乖得跟只『奶』兔似的,怎么撸它它都不哼唧反抗。
陪静好走进景秀宫,和往常一样,走进正房鹿就乖乖地趴在地上,没有再往里面走了。
因为保康就在里面。
静好是听说过让孩跟宠物一起长的话,会增强孩的抵抗力,但是保康实在是了,再加上又是早产儿,所以静好己也不放心让保康和鹿接触。
不是担心鹿会咬保康,是担心细菌传染。
要知道静好即便是保康的亲额娘,她己也不敢随便『乱』亲孩,因为她记得好像说人的嘴巴其实是有很多细菌的,随便『乱』亲孩的话容易把细菌传染给孩,更严的甚至会细菌上脑,导致脑膜炎或者脑脓肿。
尤其是嘴对嘴地亲。
除,静好每次从面回来,必然先洗手净面,把衣裳都换掉才去抱保康,省得把从面带回来的细菌传染给他了。
静好己是这么做的,也要求别人这么做,哪怕是康熙,他来景秀宫想要见保康的话,也得照她的规矩来。
康熙知道静好这是为了保康好,他是他的亲阿玛,然也是盼他好的,虽然说现在的人并不知道细菌是何物,但是消毒是什么意思,也概可以理解。
所以今天来景秀宫的康熙也和往常一样,进门就先去洗手净面。
不过和往常不一样,今天的康熙一边洗手净面,一边悄『摸』『摸』地看了静好一眼又一眼,这一眼又一眼下来,静好没有什么反应,康熙洗手净面的速度反倒是慢了下来。
不过再慢也有洗完手净完面的时候,康熙接过梁九功递过来的干帕擦了擦手,就抬脚朝静好走了过去。
这会儿保康刚刚睡醒没多久,这会儿正乖乖地躺在己额娘的怀里,睁一双跟葡萄似的黑白分的眼睛看静好。
“保康今儿怎么样?”康熙在静好身边坐下,一边问一边看了静好一眼,“你早上去请安的时候,保康没有哭吧?”
静好听到康熙面的话,乜了他一眼:“保康因为这事儿哭那都是百八十年前的事情了。”
言下意,便是说康熙没话找话说。
康熙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静好的言意,反正嘴上道:“没哭就好,没哭就好,那保康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有没有半夜起来哭闹?”
“那我就不知道了。”静好语气淡淡地道,“反正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了。”
这个反应……
不对啊。
别看康熙昨天晚上当宜嫔的面把话说得那么硬气,说己在哪里留宿都不用跟静好交代,但是他的心就跟他当时快如闪电的手一样诚实。
昨天晚上没有再回到景秀宫,康熙心里实是有不在,尤其是今天见静好一副冷冷淡淡,生人熟人都勿近的架势,更是觉得有不安。
康熙心想,难不成静好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没有留宿翊坤宫,是回他的乾清宫宿下了?
康熙是派了奴才来景秀宫通知一声的,他谅奴才也没有胆阳奉阴违,但是静好刚刚又说她昨天晚上早早地就睡下了……
难不成是景秀宫的奴才没有把这件事转述给她?
康熙在心底里想了许多,面上不显,只是道:“这样吗?朕昨天晚上可就没有你那么有福气,可以那么早就睡下了,朕……”
昨天晚上在翊坤宫待到胤祺睡下了才离开回乾清宫的。
康熙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静好就打断了他的话道:“皇上你不用说了,嫔妾知道昨晚胤祺阿哥生病了,你去翊坤宫是合情合理的,在翊坤宫留宿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静好看向康熙,一脸“我都能够理解”的表情,“皇上你放心了,嫔妾不是那样『性』儿的人。”
康熙:“……”
真的吗?
他不信。
康熙心想,她都一口一个“嫔妾”的称了,这还不算『性』儿那是什么?
再说了……
“谁说朕昨晚在翊坤宫留宿了?”康熙道,“你也心急了一,朕都还没把话说完,朕昨天晚上去了一趟翊坤宫,待到胤祺睡了朕就走了。”
“皇上你不用哄嫔妾了。”静好一副“我真的都能够理解”的样道,“敬嫔说得对,当初要不是因为宜嫔怀上皇嗣,嫔妾也没有机会冒,如今宜嫔已经生下皇嗣了,嫔妾也该识趣儿,把你完璧归赵地还给宜嫔,省得让人以为嫔妾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没错,静好就是故意的,敬嫔前在承乾宫把话说得多难听啊,虽然静好当场就怼了回去,但是心里还是有不爽的。
原本她心里的那不爽她己也能慢慢消化掉,但是谁知道康熙今天一来,就一副做了亏心事似的心虚模样,静好一看——
得嘞,主动送上门来的找茬机会,不找白不找。
康熙和静好在一起这么久了,对她不说有十成十的了解,肯定也有六七成,刚刚他以为她真的不知道他昨晚宿在哪儿,可是现在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康熙一下就白了。
她哪里是不知道?
分就是想借题发挥罢了。
康熙定定地看了静好一会儿,然才开口道:“你确实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静好:“……???”
他这个回答有超纲啊。
“朕怎么对你的,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康熙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看静好道,“敬嫔爱怎么说,那是她的事,嘴巴长在她的身上,朕总不能让人把它给缝了,但是朕当初是因为宜嫔怀上皇嗣才宠爱你的,还是因为想宠爱你才宠爱你的,你心里清楚。”
“还完璧归赵呢,朕这块‘和氏璧’本来就是秦国的,你想还哪儿去?”
静好:“……???”
现在不是她来找茬吗?
为什么被康熙反过来给问住了?
见静好一下愣住了,康熙心里暗笑,正以为己占据了上风的时候,就听到静好突然道:“你居然吼我?”
康熙:“……???”
“没感情了是吧?我知道了,我是昨黄花呗……”
康熙纠正道:“那叫黄花。”
“……”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静好沉默了两秒,然道,“刚刚我那句话你当做没听到。”
康熙:“……”
见静好一副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康熙实在是忍不住,直接笑出来了,他身靠前,伸手揽住了静好的肩膀道:“好了,别气了,省得气坏了你的身那多不值是吧?”
静好抖了两下肩膀,见实在是没法把康熙的手抖下去,她也就不执了,只是道:“想让我不气的话也行,那我们来玩个游戏,你要是赢了,我就不生气。”
“真的?”康熙戏谑道,“该不会等朕赢了,你反倒更生气吧?”
“我说话算数。”静好道。
“行,那来吧,你想玩什么游戏?”康熙问。
静好先让『奶』嬷嬷把保康抱下去,然对康熙道:“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几匹马,我先做个示范。”
“这是几匹马?”静好问完,伸手拍了五下,然道,“这里就有五匹马,这样懂了吗?”
见康熙,静好道:“那现在就正式来了,这次几匹?”
说完,静好便伸手拍了八下,认为静好玩这个游戏是给彼一个台阶下的康熙笃定地道:“八匹马。”
康熙说完,就见静好冲他笑了一下,然凶了吧唧地道:“错啦!是四匹马才对!”
想让她不生气?
可以!
让她先把场找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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