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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想要做恶事,仿佛带着buff,出乎意料的顺利。
原女主软的不像话,在阮雨蝶的哀声哭泣中,殷缱绻从小锦囊挎包里哗啦啦倒出来泛着青苔的石块,堆在了雨蝶阁正中央。
犹如小学鸡那般,在空阔的大殿内划了三八线。
“一半是你的,一半是我的,谁先越界谁是狗!”
阮雨蝶:哭唧唧。
殷缱绻将阮雨蝶的物事全都推到另外一边,她得了这么大一块地方,干脆利索地在房间中悬挂了巨幅美人图。
微风吹来,活灵活现,阮雨蝶险些没晕过去。
“姐姐……这不是我们能看的画面啊……”
殷缱绻露齿一笑:“既然不是你该看的东西,那我没找你收费你就该偷着乐!知识产权你懂不?”
“若是不想看到这些,就早日把墙壁重新垒上,我们俩眼不见心不烦。”
阮雨蝶想说她们俩毕竟是姐妹,然而殷缱绻拍了拍手,抖落手上的泥土,晃着马尾就离开了。
淡淡的阳光洒在她长发上,红色发绳系成简简单单的蝴蝶结,那灰色的发丝闪耀着一丝灼灼银的光。
“你……”
阮雨蝶的心头一惊,想要说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修仙界中,白色长发最为尊崇,只因那是仙都圣庙的象征,只有最纯洁的血脉才会是白色的长发。
家门被灭之后,她也曾经疑心过自己的身世,询问过师尊到底谁才是仇人。师尊只说待日后时机成熟自会告知,她思来想去,她那一头乌黑长发,显然与仙都圣庙无关。
按照常理来说,灰色长发是最斑驳的发色,自然不可能与圣庙有关系。
可是刚才在某一个瞬间,许是因日光太过晃眼,她竟然觉着殷缱绻的发色,是那般纯粹而圣洁的白。
阮雨蝶缓缓摇头:“不可能,姐姐不过是一个合欢宗女子。”
合欢宗出身,又怎会纯洁无瑕呢?
又怎么会与仙都有关?
……
【系统:超额完成每日任务,解锁修仙任务:“拿什么拯救你,我破碎的丹田?”】
殷缱绻震惊了,她这才知道,她的丹田内钉着九枚银色的针!更令人惊惧的是,这件事发生在她出生没多久。
“银针将你的丹田崩裂,自然不可能凝聚灵气,是以不能拔剑。”系统说,“然而这银针乃是用特殊材质所制作,隐没在你的丹田内,寻常修士根本看不到。若非当世绝顶高人用秘法查看,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现。”
灵气有了,却不能在丹田里运转自如,是因为殷缱绻的丹田有异。
她的丹田根本无法储存灵气,这就导致她无法引导灵气运行周身,洗涤经脉,自然无法洗精伐髓,得以筑基。
所以前世,她的悲剧是有迹可循,甚至,在背后隐藏着惊天的秘密。
系统只给出来了提示:九。
九代表着什么?
九代表的含义太多,殷缱绻暂时没有别的线索,如今之际,是尽快将丹田清扫出来,得以成为一名真正的剑修。
“只要灵气值够,我就能碾碎这银针?”
“不能,系统只能帮你驱逐出来,它依旧会游走在百骸。”
从丹田游走到百骸,也就是搬家。
像是她掷地有声让阮雨蝶搬家那样,让银针搬家,才能腾出来空间,给丹田一个支零破碎的容身之所。
……
一石激起千层浪,两百米大床之争,很快就引起了一场小小的事件:阮雨蝶的拥簇者来帮小公主找场子。
当殷缱绻从抢来的大殿踏出一步,眼前的红墙绿瓦便虚幻起来,水滴滴落在水面,摇曳几许,便成了另外一幅画卷。
耳边传来窃窃私语声,一人似是遗憾道:“我炼制的传送阵又失灵了……哎呀!”
这声哎呀十分做作,殷缱绻抬头,阴沉沉的天幕,深意堆积,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瓢泼的大雨。
她的靴子,落在了泥泞的湿壤上,淤泥晕染了白色靴子的边缘,脚下略微用力,白色的尸骨便从泥土中显露出来,这是阴魂乱葬岗。
觉察到生人的气息,泥土开始颤颤抖动,无数的白骨在黑寂中重组,向着殷缱绻而来!
天水宗最初只是一个小小的宗门,师尊岳玄光择此风水宝地立为宗门,选取生门为宗门之所,死门便与生门对立,初时还敬而远之,然而后来门派扩建,令人畏惧的死门便不可避免的纳入到了宗门的范围。
这里并没有任何弟子前往,多是用来回收“垃圾”:也就是杀死罪有应得的锁魂堂犯人。
殷缱绻低低轻笑一声,瘦削的肩头上终于落下第一滴雨,将粉色洇染开来,略微浓重。
“……就这?”
就这?
前世的她倒是怕万鬼同哭,现在她可不是那个连剑都拔不出来的合欢宗女弟子。
她心念流转,发丝上红线翩然坠落,洒落掌心,无数红线光芒微闪,一把灵剑便出现在她的掌心。
纤细的手指捏紧,剑随心意,骤然飞出!
红色的光芒闪过,摧枯折腐般将最前面一排的白骨碾碎!
无数的骨灰飞起,荡出一片灰蒙蒙的雾气,细雨落下,将骨灰砸落在泥泞中,湮灭不见。
殷缱绻的身形瘦弱,目光很冷,她正要发出第二招,破碎丹田里的灵气已然急速告竭!
没有储存灵气的电池,她始终无法进行持久战,必须速战速决!
便在这时,一声极为轻微的咔嚓声破开了雨幕。
赤红色的裙角曳开死气与杀机,殷缱绻蓦然抬头,看向雨幕最深处:来人身材瘦弱高挑,一身红衣如火,面容极美,美到有些不分雌雄。
她撑着一把白骨伞,走在灰蒙蒙的死气中。
越来越近,待与殷缱绻目光交汇,红裙女子将伞倾斜,遮住殷缱绻头顶上的雨丝。
那双眼眸微微波动,似笑非笑。
殷缱绻肩膀蓦然一松:“小哑巴,原来是你!”
……
殷缱绻喊过小师妹很多名字,诸如“小残废”,“小哑巴”。
上一世,殷缱绻路过乱葬岗边缘,与小师妹见过几面。
小师妹十分沉默腼腆,温温柔柔,在前世全宗门目光最浓郁的时候,唯独她的目光依旧平静无波。
前世下春/药大殿审判事件之后,殷缱绻就在天水宗成为了忘恩负义的荡/妇:阮雨蝶在天水宗多有地位,那么想要羞辱殷缱绻的力量便有多大,当所有人都看她不顺眼之时,就是她地狱开启的时候。
没有任何人肯跟她在一起,她的所学变成了令人不耻的存在,各种阴差阳错亦或者刻意为之的羞辱层出不穷。她不得不将所有的恪守都变成了逆反,那段时间,是绝对的黑暗。
修仙界版本的校园暴力。
那次偶然经过乱葬岗,小哑巴师妹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面前只有一碟花生,一碟蚕豆,一壶冷酒。
殷缱绻没有说话,小师妹便安安静静地陪着她,直至殷缱绻醉了过去,醒来人去亭空,只留下一把白骨伞。
亭外,雨声正大。
……
两个人于亭中落座,依旧是一壶冷酒:仿佛有人来了,便给她倒一杯酒;没人来,便自己享用。
殷缱绻托腮看着小师妹,“小师妹,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红裙似火,纤长的眼睫眨了眨,她的手指沾酒,写下两字:“红莲。”
红莲……殷缱绻念了两声,笑眯眯道:“红莲小师妹,倒真是符合你的外貌。”
殷缱绻酒量不行,喝了几杯便醉了,她脸颊微熏,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喃喃道:“我该回去了。”
她得回去找回场子,她总觉着这等暗害她的风格,与春/药事件极为相似。
红莲眨了眨眼,站起身来,指节分明的手撑起白骨伞,显然要送她。
而红莲小师妹的肩头却洇染大片水渍,那是刚才为她打伞之时濡湿的。
殷缱绻心底一暖,她一把抓住红莲小师妹的手,醉着声音道:“红莲小师妹,我不知道你怎么被发配到这等地方了,我给你讲,没事不要出来,捡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拿回家。”
“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不要拖回家,小心被骗财骗色……”
她叹了一口气,言尽于此。
红莲低头凝视着殷缱绻纤细的手指,耳朵有点红,眼睛里依旧是冰冷的:“……为什么?”
这像是第一次说话,生涩的过分。
“……原来你不是哑巴?”
殷缱绻酒醒了些,一言难尽地摇头:“此事说来话长……”
自打上次仙魔大战之后,圣庙被推翻,修仙界轮回重建,天地崩裂,除了原本的修仙界、魔界、幽冥、妖界,又多了一个鬼界承载轮回,又是千万载过去,从万千恶鬼里诞出了一个鬼君。
殷缱绻前世并不知道鬼君如何从万鬼窟里爬出来的,她见到的鬼君已经是完全状态的他了。
那时她已经是合欢宗小有名气的修士,在一次意外中落在鬼君手中,差点丧命。
生死之间的一瞥,只看到似恶鬼的面具,上面雕刻着大片大片的赤莲。
传闻,鬼君的真容很丑,脸上盛放着丑陋的红莲,被鬼君抓到的修士鲜有人活命。殷缱绻死后阅读这本《拔剑》的小说,在后期提及到鬼君的来历,寥寥几笔,其中便有曾经居住在乱葬岗一事。
她踮了踮脚,给红莲小师妹擦了擦肩头的水:
“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多少灵气,也不知道你拜的哪个师父,待我入修真学堂之后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功法……反正在此之前你小心苟命……看到身上长花的,赶紧逃。”
她言尽于此!
“……哦?”
红莲小美人的目光变了,从冰冷变得饶有趣味。
红莲小师妹亲昵地说:“是什么花呢?”
殷缱绻没回答,她手中的帕子有些用力,将红莲小师妹的衣领稍稍掠开了一些。
脖颈处白皙的肌肤露出来,一瓣花瓣隐约显露,她的目光定格在那片花瓣上,那是……红莲!
肌肤上缓缓盛放的红莲,与乱葬岗红莲交相辉映,开的如火如荼。
她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等等,事情有哪里不对。
殷缱绻的世界里警报满天飞!
传闻中鬼君修炼鬼法丑陋不堪,后世有人说他身上满是红莲,就连脸上都是,那么……鬼君的最初形态呢?
……
谁也没想到,传闻中的鬼君,竟然是个女人。
花?
……我给自己个大脸花!
头顶,传来红莲小师妹的声音:“你怎么不走了?”
她的呼吸打在殷缱绻的脖颈上,像是羽毛般阴柔,殷缱绻后颈微凉,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大师姐,你怎么在抖呢?”
……苟住,不慌!
“我说……”
殷缱绻轻咳一声,坦坦荡荡道:“我要传授给你保命的秘诀,这是一个身上带花的人流传给世人的,天下侠客豪杰莫不敬仰,这就是……”
“葵花!”
殷缱绻仰起头,直视鬼君红莲的眼眸,“是传说中江湖秘籍——《葵花宝典》!”
她掷地有声,抑扬顿挫地念出神功总纲: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